199  · 人类的起源（一） 第一个是谁？
    当然, 不只是使用神力时需要献祭“生气”，所有神族但凡是用到了卢恩文，就算是书写或者吟诵, 都必须支付一定的生气代价。
    就像尼奥尔德，曾经向拉格强调的那样：“所有的生灵中，也只有人类才能自如地书写或者吟诵卢恩文, 却不需要通过献祭，付出使用的代价。”
    （此设定, 可以回顾一下本文的。）
    虽然, 尼奥尔德还是没有向拉格解释, “控制者”丶“旁观者”和“引导者”分别代表什么？
    但在职业特性的使然下，拉格还是忍不住出声打断了尼奥尔德的叙述。
    “卢恩文的出现，是由于主神奥丁曾经倒挂在世界之树尤克特拉希尔的身上, 足足9天9夜。由此获得了来自宇宙的智慧, 才创造出了卢恩文。”
    突然, 头顶的那片天空，好像是被谁不小心打翻了墨水瓶般。
    浓浓的银灰色迅疾地盖住了一半的面积, 但又在不断翻滚中，再次被纯黑压了下来。
    对此, 维达在低头后，主动接过了话头。
    “但不论是布利的死亡，还是阿萨神族冰霜巨人一族的多次开战, 直至杀死了尤弥尔。那段时间里，可都没有卢恩文的智慧出现。”
    （布利是奥丁的祖父，关于奥丁长辈们的死亡原因和过程, 可以回顾本文。）
    拉格冷笑着, 擡头向重新平静下来的天空, 招了招手。
    嘴里应和着：“是啊！总不至于在那段时间里，每逢打架阿萨神族的首领，伟大的主神奥丁都是赤手空拳地抱着对手，在泥地里来回打滚吧！”
    如拉格所料，天空立刻降下了几道闪电。
    尼奥尔德无奈地叹着气，伸手拉开了还想硬接闪电的拉格。
    拉格冷哼一声，但还是充满歉意地看向了抱着安妮，跑到一旁的奥古斯丁。
    见他两想自己摆了摆手，并没有受伤。
    拉格抿了抿嘴，向低头责备地看着自己的尼奥尔德，做了一个“封口”的手势。
    尼奥尔德本想继续由他说下去，谁知维达不仅继续先声夺人，而且还抖出了一个关于奥丁的内幕消息。
    “卢恩文的智慧，其实只是奥丁所获得的那些宇宙智慧中的一部分。”
    见众人除了诺恩三姐妹，纷纷惊愕地望向了他。
    维达用馀光瞥了一眼，远处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喷发灰白色烟雾的类圆形物体，声音也不由地加快了语速。
    “当年，在众神杀死了尤弥尔后，虽然创造出了世界，但同时那些原本可以无条件使用的神力，也突然变得阻塞凝滞了起来。并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开始逐渐消失在他们的身体之中。”
    说到这里，维达似笑非笑地转向了尼奥尔德。
    “那段时间，也是你们这些华纳神族来到这里，并迁徙到此的日子。”
    这段信息，不由地提醒了拉格脑海中，一直被她遗忘的一些边角记忆。
    根据《诗歌埃达》的现存篇幅，虽然所有的学者都认可：在北欧神话中只有阿萨和华纳才是真正的神族，精灵和侏儒则属于
    半神半人或非神非人的旅类，大概率是日耳曼人地区所创造出来并长久流传的精怪。
    但却并没有明确描述过，华纳神族的起源。
    只是粗暴地宣称：以主神奥丁为首领的阿萨神族是神族的正统，而华纳神族是一个迁徙过来较晚的部族。
    并且在与阿萨神族毗邻之处，建造起了自己的领地与王国。
    原本拉格以为这只是说明了阿萨神族与华纳神族原本的初始出生地相隔甚远罢了。
    但听维达的意思，好像在暗示：华纳神族其实并不是这片大陆的本土神明？
    此时，垂眸沈思的并不止拉格一人，同样沈浸在自己思绪里的尼奥尔德，正擡头若有所思地凝视着维达。
    被看的心里有些发毛地维达，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你不用这么看着我，当年你父亲的事情发生时，我还没有出生。”
    安妮偷偷戳了戳低着头的拉格，她听得一头雾水，本想让拉格向她解释一下详细的原委。
    但被安妮身侧的奥古斯丁，抓住了她的手拦了下来。
    奥古斯丁向安妮指了指拉格，摇了摇头，表示不要打扰拉格的思考。
    然后拍了拍安妮的手背，用眼神示意安妮先听那些神明说完。
    见状，安妮也只能撅着嘴，向奥古斯丁点了点头，转头听尼奥尔德继续说了下去。
    此时，尼奥尔德正强忍着心中的翻涌的情绪，目光集灼灼地倾身盯着维达的眼睛问道：“我父母之死和多年以来华纳神族的被打压，是否也与之有关？”
    被尼奥尔德的气势吓到的维达，强撑住身体的应激反应，擡着下巴理直气壮地回覆道：“具体经过，我怎么可能知道。”
    眼睛瞄到了尼奥尔德已经捏的咯咯响的拳头，维达马上补充道：“这只是我的推测。我猜奥丁之所以会设计了你父母的死亡，最开始的原因应该是为了解决神力消退的问题。”
    说到这里，维达快速看了一眼诺恩三姐妹的神情。
    被“微笑表情”再次刺激到的维达，索性不顾头顶上又开始翻滚的天空，把那些秘密都说了出来。
    “但是，后续因为弗丽嘉与奥丁的相恋，并进而缔结了婚姻契约。这让原本无缘获得神职的华纳神族，开始拥有了获取神格的权利。这让我也不确定是否整件事，都与生气的存在与消失之间有着直接的联系？”
    这个问题的答案，当然只有奥丁本人才能回答了。
    而这点，在场众人当然都心知肚明。
    虽然尼奥尔德松开了紧握的手指，但只从他那抿紧的嘴角，拉格一眼就知道他现在心里肯定在翻江倒海。
    可千言万语在开口的瞬间，拉格却还是没有说出口。
    于是，拉格扯了扯尼奥尔德的袖子，示意他向后站站，让出点距离。
    然后，拉格索性站定在了维达的正对面。
    拉格一边头也不擡地向天空比了个中指，一边开门见山地向维达问道：“‘生气’的第一次出现，是在什么时候？它是否与阿斯克和埃姆布拉的出生有关？”
    闻言，维达一脸茫然地看着拉格，眨了眨眼睛。
    见此情形，拉格不禁转头看向了尼奥尔德，见他也是没有听懂的样子。
    拉格抱着仅存的希望，看向了一旁的安妮和奥古斯丁。
    可就连安妮和奥古斯丁也在向自己摇头，表示没听说过。
    拉格有些头疼地吸了口气，反覆忖度着：“这不应该啊！”
    当年，在始祖巨人尤弥尔被包尔带领的奥丁三兄弟傻死后，阿萨神族神马不停蹄地就地取材，创造了构成世界的边边角角。
    因为“创世界”太消耗体力了，奥丁三兄弟相约一起去海岛度假放松。
    威利和菲手拉手地走在海滩上，饶有兴致地捡到了两根从海里飘上岸的浮木。
    众所周知：没有一个男性，能拒绝一根棍子的诱惑。
    更何况，当时同时存在着两个少年和两根棍子。
    于是，威利和菲拿着这两份棍子，在海滩上玩起了击剑搏斗游戏。
    打着打着就吵醒了，躺在石头上睡觉顺便晒太阳美黑的奥丁。
    有起床气的奥丁立刻就想胖揍两个弟弟一顿，但定睛一看突然发现两个弟弟手里握着的竟然不是普通的木头。
    在仔细辨别后，后人只记载了一根来自梣树，另一根来自榆树。
    （梣树即白蜡树，也是世界之树尤克特拉希尔的树种。）
    不知道奥丁是出于什么考虑，他突发奇想地用这两根木头，创造出了世界上第一对人类男女。
    威利和菲停下了打闹，好奇地看着这两个外形与自己族人相似的生物。
    然后，记载上明确记下了：“奥丁的两个弟弟又给了他们生命丶思想丶官能丶言语和行动。
    接下来，有了思维和感知的人类，面对三位神明赤裸裸的打量，顿感羞耻地拥抱在了一起。是主神奥丁脱下自己的大氅，为他们遮身薇体。
    神明将人类男性取名为阿斯克，女性则叫埃姆布拉。
    于是，在奥丁的祝福下，阿斯克和埃姆布拉幸福地定居在了米德加尔特之中。”
    并且，据说为了确保这一对人类夫妻，能顺利在米德加尔特生儿育女丶辛勤劳作和经营人类的家庭。
    奥丁不辞辛苦地亲自在米德加尔特的周围，建造了一圈篱笆，以保护他们免受冰霜巨人的伤害。
    作为曾被阿萨诸神和奥丁精心呵护的世界上第一对人类，关于阿斯克和埃姆布拉的记载绝不可能会被彻底抹去。
    毕竟对于奥丁来说，这些丰功伟绩按他的性格，本应该会被大书特书。
    想到这里，拉格正颜厉色地看着维达，包括尼奥尔德。
    眼睛的馀光，也牢牢地锁定着一旁的诺恩三姐妹。
    “奥丁和我说过，人类是他用尤克特拉希尔身上的一截树枝，创造而成。那么，世界上第一个人类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