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  · 洗脑大师尼奥尔德 张冠李戴
    维达虽然不清楚, 尼奥尔德为什么在这个时候，突然提起那段尘封已久的过往。
    但是涉及到了希芙，于是维达立刻警惕地向尼奥尔德追问道：“你什么意思？”
    闻言, 尼奥尔德姿势不改，但嘴角却在上扬。
    他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调整了一个更加放松的站姿。
    然后, 尼奥尔德向维达反问道：”既然这里，是米德加尔特与尤克特拉希尔相接的核心地带。
    那么当年, 在奥丁不情愿地把所有权让渡给了希芙后。
    你以为奥丁, 会如此轻易地咽下那次屈辱, 并就此罢手吗？”
    听到了奥丁和希芙同时被提起，拉格向靠过来的安妮和奥古斯丁，摆了摆手。
    维达的面色仍然平静, 但他的眼神却有锋利的寒芒, 在其中凌厉地闪动。
    那些被维达深埋在心底的疑惑和过往, 在此刻又再次浮现于，他的脑海之中。
    虽然维达并不相信奥丁, 但他也同样不信任尼奥尔德。
    沈默了一会儿后，维达淡淡地回覆道：“希芙仍是这片土地的实际统治者。在经过了欧德布拉穆的认可, 没有人强迫希芙让渡这里的统治权。”
    闻言，尼奥尔德目露鄙睨地睇了维达一眼。
    见状，维达脸上的嫌恶丶痛苦以及不耐烦, 正随着他接下来的解释，正在不断在地加剧。
    “即使希芙在这里竈火已熄，即使我在这里建立神庙了, 但这一切也都是经过了希芙的允许。我所有的生气用途也是传送于她, 因此才能得到欧德布拉穆的认可。”
    听到这里, 拉格不由得想起了赫尔瓦尔·摩尔。
    和尼奥尔德所持的观点一样，拉格也不认为奥丁会就此善罢甘休。
    但同样，拉格也没找出其中的关键所在。
    于是，经过一番思索后，拉格皱着眉头向维达提出了一个问题。
    “如果希芙死亡，这里的归属权会归谁？”
    尼奥尔德立刻调整了侧身的方向，挡在了拉格的身前。
    用眼神提醒着，因听到“希芙死亡”而下意识想要出手伤人的维达。
    但拉格只是不耐烦地拨开了尼奥尔德身体，有些急切地看着维达，一定要得到一个准确的答案。
    见此情形，尼奥尔德也只能失落地顺着拉格的力道，让开了位置。
    并且因为维达不想回答，尼奥尔德松开了收紧的手指，由他出言解释着其中的规则。
    “因为这里的位置临海，同时又身处陆地。所以接手的神明，必须同时具有土地和海洋的血脉。否则，将会因为彼此间领域能量的相斥，而与临近的海洋界域在日后，不断地产生摩擦碰撞。”
    难怪，作为阿戈尔和澜领地的隔壁邻居尼奥尔德，没事就要站在海边，平息海里经常掀起的滔天巨浪。
    看来，是自己错怪阿戈尔和澜了。
    估计当时奥丁划归领地时，也是故意选这个地点，为了恶心一下尼奥尔德。
    （此处的渊源历史，可以回顾一下本文的。在拉格与尼奥尔德争，夺斯瓦迪尔法利的抚养权时，曾有过解释。）
    而女神希芙，作为奥丁和扬波之女们的女儿，的确满足了以上条件。
    但是尼奥尔德，在明明知道外面冲击这里的到底是谁的情况下，为什么要把矛盾聚焦在这个话题之上？
    还有，同时具备阿萨神族和海洋系巨人血脉，还可能会心甘情愿成为奥丁傀儡的，还会有谁呢？
    正在拉格苦苦在心中思索，各类人选时。
    尼奥尔德没有在意维达的无声抗拒，继续向他发问道：“当年，你与希芙私下在欧德布拉穆的见证下，缔结而成的婚姻缔结契约，如今是否已经解除？”
    面对这个问题，维达也终于有了反应。
    带着疲惫的神情，维达简单地向尼奥尔德摇了摇头。
    不仅拉格，因为吃惊张大了嘴巴。
    就连身旁的安妮和奥古斯丁，也不由自主地上前了一步，不可置信地摸了摸各自的耳朵。
    我的天，可希芙不是雷神托尔的妻子吗？
    拉格突然回忆起，雷神托尔一共有过两段婚姻。
    第一段婚姻，是雷神托尔与女巨人雅恩莎撒缔结了婚姻契约，并因此生下了曼尼和摩迪。
    而当时就有传言宣称，女巨人雅恩莎撒可能是阿戈尔之女，扬波之女们九个中的一位。
    （这九位女士的名字是巨浪/芭拉Bara丶血浪/贝萝度格达Blodughadda丶怒浪/拜尔琪雅Bylgia丶静浪/都法Dufa丶高浪/赫佛琳Hevring丶耀浪/希明莱瓦Himinglaeva丶卷浪/赫萝恩Hronn丶寒浪/库尔嘉Kolga丶扬浪/乌娜Unn。）
    可真正记载了阿戈尔女儿们姓名的记录里，拉格却没始终没有找到“雅恩莎撒”这个名字。
    （雅恩莎撒Jarnsaxa，翻译过来的意思是“铁石”。以此为依据，我不觉得她会和海洋有关。）
    仿佛是看穿了拉格心中的震惊和疑惑，也是因为这么多年希芙遭受到的流言蜚语。
    维达主动向眼前的众人，作出了解释。
    “托尔的妻子，是我的母亲格莉德与曾经的智慧巨人瓦夫苏鲁特尼尔的女儿，女巨人雅恩莎撒。
    因为彼此间血缘的相近，所以同居阿斯加德的希芙与雅恩莎撒，不仅面容相似，私下里更是相互交好。
    因此，世人常常会把两人弄混。”
    说到这里，维达的眼神似乎因为陷入了回忆之中，而变得遥远且忧伤。
    “当年，在女巨人雅恩莎撒早亡后。希芙为了照顾一出生就失去了母亲照顾的摩迪和曼尼，也是为了避开我，所以才搬入了托尔的宫殿。”
    维达的短短叙述下，安妮已经在心中勾勒了一出维达和希芙的爱恨情仇。
    也许同样是有缘无分，彼此错过。
    深受感触的安妮，不由自主地看向了身旁的奥古斯丁。
    在奥古斯丁关切握住她的手后，安妮却只是抿着嘴笑笑，摇了摇头表示“没事”。
    而此时的拉格，也在看向身旁的尼奥尔德。
    与安妮关注的“爱情故事”不同，拉格由此想到了女巨人雅恩莎撒。
    见尼奥尔德侧目向自己微微颔首，心里有数的拉格不屑地抿了抿嘴角。
    看来，女巨人雅恩莎撒估计是和当年的洛基，是一样的境遇。
    她大概就是山巨人一脉，送到阿斯加德的和亲纽带吧。
    哎，看来就算是神明或者巨人们，也是身不由己啊！
    等下！巨人！奥丁？
    不是吧？！可历史并没有关于她的更多记载啊！
    这时，尼奥尔德轻笑一声，声音极低，却充满了轻蔑之意。
    看着似乎也想到了什么的维达，尼奥尔德继续添柴加火。
    “血缘是个很奇妙的东西，所以奥丁和包括你母亲在内的多个女巨人，诞下了多个子嗣。”
    难堪丶失望和羞耻牢牢地盘踞在维达的脸上。
    似乎周身的血液都涌到了脑袋上面的维达，只能狼狈地避开了众人向他投来的目光。
    尼奥尔德也不拆穿，虽然不知道奥丁会不会听到自己接来下的话，但尼奥尔德仍然感到了一阵的快意。
    “不愿意的失去了生命，而愿意的就被承诺未来会分享权柄，让子嗣共享所谓的‘荣耀’。就像你的母亲，以及提尔的母亲。”
    维达已经记不清自己最初，是为了追究冲击这方界域的到底是谁这个问题。
    像是在对尼奥尔德强调，又像是对在场的众人宣告，更多的是对自己说道：“可提尔已死！”
    闻言，尼奥尔德的眼里满是鄙夷，他毫不留情地戳破了维达的自我安慰。
    “但你的儿子乌勒尔还活着，甚至因为他是你和希芙的血脉，这里会更加得不排斥他。”
    （乌勒尔相关情节可以回顾本文。）
    维达神情痛苦地低头攥紧着拳头，内心正经受着难以忍受的折磨，让维达的喉咙间，滚动着难以出口的话语。
    片刻后，仿佛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似的声音，干涩地辩解道：“即使Hror吞噬了……乌勒尔的灵魂，她也不一定有十足的把握得到欧德布拉穆的认可。”
    （Hror是传说中提尔的母亲。一说是诸神之后弗丽嘉，又有说法将她定义为一位无名的女巨人。考虑到她是波涛汹涌之海的人格化，本文将其设置为阿戈尔和澜的妹妹。）
    尼奥尔德轻笑着，向维达打了一个响指。
    在维达擡头看向自己后，尼奥尔德刻意踱步到维达的身边，低头在他的耳边轻声提醒道：“别忘了，提尔的母亲女巨人Hror在被阿戈尔和澜驱逐之前，她才是这片海域的女主人。”
    瞬间，维达不由地想到了女巨人Hror也是佛恩尤特的血脉。
    顺理成章地，维达不禁理解了尼奥尔德话里的意思。
    也正因如此，维达因为心中的骇然，不禁嘴唇瞬间泛白，就连双手也因眼睛里透着不可遏制的恐惧之色而在微微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