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  · 只生不养 洛基这个屑男人
    因为这突如其来的信息, 尼奥尔德的眼底里仿佛蒙上了一层淡淡的迷雾。
    在松开拉格后，尼奥尔德若有所思地向拉格提出了一个请求。
    “你能向我讲述一下，你所了解的事情经过吗？”
    拉格瞥了一眼, 已经打完滚突然又转道去玩水的狼狼。
    估摸着，它还要再兴奋好一会儿呢。
    转过头来的拉格指了指远处的草地，和尼奥尔德一起坐在了软软的草丛上。
    然后, 拉格开始叙述起她所熟知的那个版本。
    “据我了解到的记录，雷神托尔是受奥丁所托, 先是锻造了一根叫Leyding的锁链, 但没有无果。
    在芬里尔挣断Leyding后, 托尔又花费了九天九夜的锻冶时间，重新锻造了一条叫Dromi的锁链，然而还是没能起到应有的效果。
    于是, 才有了第三条锁链——魔链‘格莱普尼尔’的诞生。
    紧接着, 诸神带着魔链‘格莱普尼尔’来到了芬里尔的面前。
    因为这条锁链看来十分得美丽, 被骗了两次的芬里尔也忍不住得想要上前，从众神手中接过这条‘项链’。
    就在芬里尔犹豫不决时, 现场有一位神明开始用激将法去刺激芬里尔。
    冲动之下，芬里尔虽然同意了, 但它要求诸神中必须要派出一位神明，自愿把手放入他的嘴中。
    如果撒谎骗了他，芬里尔就会咬断这只手。那个失去手的神明, 就是战神提尔。”
    拉格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
    因为她想起了提尔与女神希芙丶森林之神维达还有狩猎之神乌勒尔，这四人之间的狗血家庭伦理剧。
    （此处可以回顾。）
    尼奥尔德没有说出, 拉格版本和他的记忆之间的差异。
    而是要求拉格再继续回忆一下, 战神提尔失去手臂的细节。
    “唔！我记得原文是‘最后, 是战神提尔打破了僵局上前了一步，主动把他结实的拳头放入了芬里尔的口中。
    挣脱不了锁练而感到绝望的芬里尔，放弃了挣扎。他面露凶光，并咬断了提尔的手’，大概就是这些了。”
    尼奥尔德的目光，幽幽地望向了正在追着自己尾巴转着圈圈的雪狼。
    “你所说的过程，基本上符合当时我看到的情况。
    但唯独芬里尔咬断提尔的手臂时，芬里尔当时的表情并不是愤怒或者凶狠，而是一脸震惊甚至还有些慌张。
    在提尔因为痛苦单膝跪地后，芬里尔不顾身上正不断收紧的魔链‘格莱普尼尔’，发疯似地想要冲开眼前挡住他接近提尔的诸神们。
    被阻拦在外的芬里尔，反覆高声大喊着提尔的名字。乞求提尔回答他是否有事，然后芬里尔被神明禁言了。”
    尼奥尔德的眸子里，满是深沈和凝重之色。
    “当时，我就觉得很奇怪。现在看来，原来是因为魔链‘格莱普尼尔’的诅咒被触发，才导致的这一切。”
    可听完尼奥尔德的这番说辞，拉格却觉得更是满头雾水了。
    “为什么你这么笃定，芬里尔的本意并不是想伤害提尔？”
    尼奥尔德用一双平静无波的眼睛，侧低着头望向了身旁的拉格。
    “因为当初的芬里尔和我一样，都是作为质子被送到阿斯加德，囚禁在了奥丁的身边。”
    这个平静眼神，却刺痛了拉格的心湖。
    一时间，拉格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能为这双暗淡的翠眸重新注入些能量。
    但有些陈年伤口，之所以会被小心地藏在心底。
    是因为它的主人，不想收到旁人因同情而投来的短短一瞥。
    于是，拉格也平静地直视着尼奥尔德的眼睛，却将话题转移到了其他的方向。
    “是为了牵制洛基吗？”
    拉格平淡自若的态度，反而让尼奥尔德的心情好受了许多。
    尼奥尔德眨了眨眼睛，将视线移到了界壁内。
    拉格颦着眉头，神情严肃地向尼奥尔德问道：“这只雪狼，是不是洛基与安尔伯达的长子，那位传说中会于诸神黄昏之时，吞噬主神奥丁的巨狼——芬里尔？”
    （芬里尔Fenrir，在古诺尔斯语里的意思，是“沼泽的居住者”。）
    可没想到，治疗结束收回了手的尼奥尔德，却出言否认了拉格的猜测。
    “不可能，芬里尔的皮毛，通体颜色是黑灰色。”
    见拉格并不相信的样子，尼奥尔德线条分明的脸上闪过了一丝覆杂。
    “当年收到了来自奥丁的命令后，一位侏儒用六种罕见的事物，按照奥丁的要求锻造了一条名为‘格莱普尼尔’的魔链，然后将它交给了战神提尔。
    接着，在奥丁的授意下众神组织了一场精心安排的骗局。
    当时，为了让骗局看上去更真实丶更自然。
    奥丁命令所有神明，都必须在那天亲身到场。
    这同样也包括了，曾经身为华纳神族质子的我。
    所以，见过他的我可以很肯定这只巨狼不是芬里尔。”
    （此处在原本的传说上，进行了二创。真实的故事中，并不存在有记录说明能证明，尼奥尔德当时也在场。）
    对于那个传说中的“芬里尔试炼”，拉格当然烂熟于心。
    现在仔细想想，光看这只雪狼身上绑着的那条锁链。
    的确看上去，是不太像传说中的的魔链——格莱普尼尔。
    根据传说，魔链“格莱普尼尔”除了在制作材料上非常特殊，原文还特意强调了它是一条自带诅咒效果的锁链。
    （制作材料为六种罕见的事物——猫的脚步，女人的胡须，石头的根，鱼的气息，熊的感觉及鸟的唾液。）
    但具体“诅咒”所包含的内容和规则是什么，却没有详细记载。
    只是标注了一行小字进行说明。
    “因为魔链“格莱普尼尔”的质地，像绢丝一般柔软平滑。所以，才得以骗过芬里尔降低了他的警觉性，最终让计划得以成功。”
    不过话说回来，“那位打造魔链‘格莱普尼尔’的侏儒，是不是就是杜华林？”
    尼奥尔德皱着眉头，摸着下巴思索了一会儿，有些迟疑地向拉格摇了摇头。
    “不清楚，当时奥丁是私下找的侏儒工匠。没有人知道，魔链‘格莱普尼尔’的制作者是谁。”
    拉格敏锐的眼眸里，满是困惑。
    “可喜欢往武器上丢附魔‘诅咒’，这听起来就很像是杜华林的风格啊！”
    尼奥尔德惊愕地侧身握住了拉格的肩膀，微微俯身看着拉格的眼睛问道：“诅咒？‘格莱普尼尔’的上面，原来附加了诅咒吗？”
    雪白的巨狼，正无忧无虑地在水里打着滚。
    溅起的水花也挡不住，狼狼开心的笑容。
    “不，芬里尔是以巨人一族的质子身份，被送到了阿斯加德。”
    虽然，历史上所记载的洛基和各个种族丶各个物种丶各个性别之间，都有过各种香艳的绯闻。
    但在私生子的数量上，洛基绝对比不上奥丁那个种马。
    可奥丁好歹还知道把私生子接到身边，让他们得到教育和照顾。
    洛基却除了对与妻子——忠贞女神西格恩所生的二子纳尔弗和瓦利，比较上心外。
    洛基对他与安尔伯达所生的二男一女的三胞胎，基本属于不闻不问的状态。
    所以，拉格不觉得巨狼芬里尔有足够的分量，能跳上奥丁为平衡势力而开启的那盘棋局。
    拉格皱着眉头，开始思索巨狼芬里尔的背后，是不是有其他的隐情。
    遍思无果的拉格只能猜测道：“是不是为了洛基作为巨人国度中，冰之国继承人的继承权？”
    话音刚落，连拉格自己都觉得说不通。
    “洛基虽然是巨狼芬里尔的父亲，但他本人一直都生活在由奥丁所管辖的阿斯加德境内。这已经相当于让奥丁实现了他的目的了呀！”
    可这还是不对！
    拉格的眉心越想越紧，她蹙蹙靡骋地擡头看着尼奥尔德。
    “我记得，洛基是冰之国巨人王——闪电巨人法布提和他的皇后，巨木巨人——劳菲的长子。
    在洛基没死之前，奥丁是不可能通过控制芬里尔，获得约顿海姆的部分领地统治权，对吗？”
    尼奥尔德觉得今晚的月色，仿佛带着魔力似的。
    竟让他的心因为拉格皱着眉丶半低着头的表情，而在心底蔓延起一种不明不白丶说不出来的感觉。
    看着拉格歪头正奇怪地看着他，尼奥尔德这才发觉自己的右手竟然举在了半空，指尖离拉格的眉心仅有几分距离了。
    见状，尼奥尔德慌慌张张地把手放了下来，有些无措地说道：“啊？哦，这个……”
    拉格无语地伸手在尼奥尔德的眼前，摆了摆。
    “你没事吧？我们时间紧迫，别走神好吗？”
    尼奥尔德垂眸避开了拉格的视线，心虚地摸着鼻子问道：“抱歉，你刚刚问的是什么？”
    “洛基！还有他与安尔伯达的长子，巨狼芬里尔！”
    尼奥尔德长长的睫毛微微垂下，盖住了他眼瞳中闪动的流光。
    “当年，因为不知名的缘由，洛基曾与奥丁共饮‘血酒’。
    两人在欧德穆布拉的见证下，成为了有誓言约束作用的血盟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