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 · 好吃!还想要 你放开我,不给!
听到这个失望的答案, 浪费了这么多时间的拉格,已经失去了谈下去的兴致。
她推开椅子站起身,侧头看向了还坐在椅子上的奥拉夫。
“既然如此, 我们之间也没有什么好谈的了。奥拉夫,我们走吧!”
可当被拉住胳膊的拉格,看着恳求地看着自己的奥拉夫, 心中还是不免有些失望。
但这个男人总能让自己心软,拉格叹了一口气, 还是坐回了原位, 重新审视地看着对面的霍德尔。
“没有神魂契约, 你怎么能保证你接下来的所言非虚?”
霍德尔的嘴角扬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明明看不见他的眼睛,拉格却清楚地感觉到, 霍德尔的双眼正定定地看着她。
“可即使是和你定下过神魂契约的对象, 你能保证他就不会对你说谎吗?”
拉格楞了一下, 随即歪着脑袋低笑着。
“呵呵!我竟不知道什么时候,你的父亲主神奥丁, 把他的预言神格赠送给了不受宠的你,而不是你那个万人迷的光明神哥哥巴德尔?”
看着对面霍德尔的神情里那呼之欲出的不悦, 拉格的嘴角弯出了一个深深的弧度。
拉格用小臂撑着桌子,探身拉进了她与霍德尔之间的距离。
“说说看!伟大的黑暗之神,你眼中看到的关于我的未来是什么样的?
未来, 你们的瓦尔哈拉神殿入口处的金门,是不是被我一剑劈开的?”
在感受到霍德尔周身,越来越低的气压后, 拉格放肆地大笑着, 撤回了自己的身体。
嚣张地靠着椅背的拉格, 蔑视地看着对面,已不覆刚刚那般冷静的霍德尔。
“可惜啊!全知全能如你的父亲主神奥丁,不也因自己的判断失误,落入了愈来愈差的境遇。
亲爱的神明大人,我只是个人类。所以,我不信命,我只信我自己的判断。”
琥珀色的茶汤,正被霍德尔缓缓倒入瓷杯中。
热气蒸腾间,漂浮的茶叶正在狭小的杯中相互碰撞着,争夺着最后一个沈底的名额。
而霍德尔的声音也随着最后一片茶叶的沈没,重又变得冷淡而平静。
“那被你信任着的华纳神族首领尼奥尔德,以及那个智慧巨人密米尔,就没有骗过你吗?”
拉格勾起的嘴角中的笑意,凝固在了当场。
现在轮到霍德尔,意味深长地侧头挑衅着拉格。
“在你的记忆中,我的兄弟巴尔德是怎么死的。”
拉格泛白的嘴唇紧抿,阴鸷气息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冷得能掉下冰渣。
“根据记录,在你们的母亲弗丽嘉得知你的兄弟光明之神巴德尔,正夜夜受到死亡之梦的威胁后。
弗丽嘉驾车跑遍了世界各地,只为请求万物发下誓言不可去伤害巴德尔。
可唯独一棵,长在英灵殿东边的槲寄生,因太过弱小而被弗丽嘉所忽视。
在“背叛之神”洛基的阴谋下,发起了一场,由众神向巴德尔投掷武器,以验证他刀枪不入的测试。
而你就是在洛基的诱导下,用他递给你的槲寄生,掷中了你的兄弟巴德尔他的胸口,从而夺走了他的性命。”
霍德尔盯着面前面无表情的女孩,忽然就笑了,只是这笑意,也同样带着浓浓的嘲讽。
“从你们人类的角度来看,你真的会相信这段记载吗?
即使巴德尔的弱点是槲寄生,但来自一根小小的树枝的碰触,就能让一位主位神,命丧当场吗?”
而霍德尔紧跟着的话,却让拉格的心中翻起了惊涛骇浪般的震惊!
“就算是脆弱的人类,也不会因为触碰到一根树枝而迎来死亡吧!”
无法控制脸上表情的拉格,低头举着茶杯,嘴唇颤抖地碰触着杯中的茶水,以此掩饰着她的哑然失声。
“为什么?这不可能!他为什么说出了,我当年在写关于巴德尔论文时,曾说过的那句一模一样的话?”
震惊之馀,拉格耳边的嗡鸣声,也愈演愈烈了。
刺耳尖锐的声音,强行截断了她本想问出声的问题。
天旋地转中,拉格透过有些扭曲变形的视线,似乎看到了那一片虚无的天空,仿佛变成了一块被谁突然用力敲碎的瓷盘,正一块块地坠向了地面。
头疼恶心的拉格,无力地倒在了地上,被同样重心不稳的奥拉夫搂进了他的怀里。
此时,已经完全听不清其他的声音的拉格,已经意识到了这不是幻觉。
拉格挣扎着想要起身,可奥拉夫紧紧环着她的手臂,不时地颤抖收紧。
似乎预示着这些坠落的重物,真的会对拉格造成实际的伤害。
拉格皱着眉眼,想要透过越来越模糊的视线,看清奥拉夫在对自己大喊时的口型。
可已经透不过气来的拉格,只勉强识别到了一个“走”。
走?走去哪?回松恩吗?
缺氧眩晕下,各种纷繁奇怪的念头,快速充斥着拉格的大脑。
怎么这么闷?谁把窗户关上了?
不对,我好像是在雷德尼!
我本来要干什么来着?
啊!好困啊,我好像昨天通宵了吧?
那等睡醒再想吧!明天还要和尼奥尔德,不对!尼奥尔德?
……
在拉格的意识即将要归于虚无时,一股带着凉森森丶甜丝丝味道的空气快速涌入,将拉格的神智再次唤醒了。
那带着些许冷冽的气息,始终不曾放弃地将拉格的意识,一点一点地抽回。
有些清醒的拉格能清楚地感受到,唇齿间微微湿润的柔软触感,正向她释放着一股股诱人的酥麻电流。
既舒服又想让人后退的奇怪感觉,让拉格下意识地张嘴咬了一口,把那个调皮不安分的“果冻”,含到了自己的嘴里。
像一只抢劫成功的巨龙,用身体盘着这来之不易的珍宝,拉格惬意地舔了舔这属于自己的宝藏。
可没等拉格,再多感受一会而这诱人的滋味。
陡然被推开的她,有些发懵地捂着被撞疼的肩膀。
半撑着地面,拉格呆呆地看着,退到了一旁正用手指捂着嘴唇的尼奥尔德。
啊这?!
呃……我……?
没等拉格想明白事情的起始原委,这时,一个披头散发抓着一柄有着明显缺口长剑的女人,突然冲到了拉格的面前,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
鲜血淋漓的手掌,带着无法挣开的力道,在拉格的脸上,留下了好几个清晰可见的血掌痕。
翻来覆去的触碰,女人一不小心就碰到了拉格有些淤青的肩膀。
不等拉格开口回话,被吃痛闷哼刺激的到女人,突然大张着嘴巴。
转身后,就毫无章法地开始挥剑,攻击着角落里还在自闭的尼奥尔德。
可明显没有接受过武技训练的她,还没能靠近攻击对象,就被尼奥尔德轻轻一点,锁冻在了原地。
尼奥尔德紧锁着眉头随手一挥,下一秒,颈后遭受重击的女人,便当场昏死了过去。
可即便是这样,女人仍然紧紧地握着手中的长剑,不肯松手。
失去意识的她在倒下时,额头又重重地砸在了女人自己的手臂上。
隔着衣服拉格都能看见,女人袖子上马上就开始扩散的血迹。
按说,本该被鲜血浸湿的布料,却仿佛有了自己的生命似的。
红色的血渍竟然自动聚集在了一起,向手腕处的袖子边缘爬去。
就像是一只只刚出生坠下的蠕虫,明明是氧化变暗的血渍,却在脱离袖子后,扭动着继续向手心握着的剑柄够去。
一条条的血渍,快速消失在了黑色的剑柄表面。
可奇怪的暗金色剑身,却愈加得泛出了不自然的光彩。
剑刃处的一个个缺口,正肉眼可见地自我愈合着。
但在修覆了一半时,已经停止流血的伤口,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
女人血管里的鲜血,竟然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硬生生扯出了身体,正大股大股地继续涌向了手心处的剑柄。
幸亏尼奥尔德及时上前,打飞了女人手中的这柄长剑,这才中断了这血腥的进食。
蹲在地上的拉格,试了试女人脖颈处的脉搏,确定了她并无大碍。
于是,拉格起身来到了尼奥尔德的身边。
“这就是那把‘死亡之剑’——雷万汀吗?”
突然凑过来的小脑袋,让尼奥尔德下意识地擡手后撤了一步。
悬浮在空中的长剑险而又险地擦着拉格的头皮,转了一圈。
险险避开毁容意外的拉格,怒视着突然就对自己避之不及的尼奥尔德。
自知理亏的尼奥尔德,却没办法去解释这些行为的异常。
至于刚刚那个不能回忆的事件,就当没发生过吧。
尼奥尔德尴尬地摸着鼻子,不自在地扯开了话题。
“这只是一把,由人类工匠铸造而成的普通长剑。”
其实内心深处,同样也在尴尬抠脚趾的拉格,支棱着绷起脸上,若无其事地的表情。
顺着这个话题,拉格指了指长剑上,泛着邪/性的剑柄。
“你确定吗?可它不是在以血液为食吗?这和博丽夫人描述的过程,似乎一模一样诶!”
闻言,尼奥尔德也有些不确定了。
想了想,他隔空伸手轻轻一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