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 · 她好像在看一个变态 比心
拉格一把撕下了, 这个贴在自己脖子上的变态无脊椎软体动物,用力扔向了面前已经快贴脸的未知生物。
在背后传来的一阵刺破耳膜的尖叫声中,拉格凭着感觉朝来时的方向, 飞奔着跑去。
然而,刚刚还是暗无天日的通道,此刻随着拉格脚步的步步落下, 墙壁上的火把,竟然一个个无风自燃了起来。
明亮的光线, 没有驱散掉拉格内心中, 满到快要溢出来的惶惶不安。
身后传来的那紧追不舍的脚步声, 让血脉经络已经快炸开的拉格,更加加快了奔跑的速度。
可突然搭上她右肩上的这只手,还是让拉格不得不停下了脚步。
在一声嘶哑的惊叫声中, 拉格顾不上去拔出她腰间的武器。
拉格凭着肌肉记忆, 左手十指牢牢地扣住了, 肩上的那只大手。
在转身的瞬间,拉格借着脚尖蹬墙的推力, 凭着本能地腾空曲肘,想要重击这个未知生物的咽喉。
一击不中, 就在肘击被挡住后,拉格借着擡腿膝击的机会,终于看清了这个未知生物是个人形生物。
终于, 拉格原本被恐惧占领的大脑,在此时也恢覆了理智,既然是人形不是异形, 而且还是自己的老熟人, 但还是没法判断现在的他到底是哪个“他”。
于是, 两手都被牵制住的拉格,眯着眼睛,狠辣地用唯一还能活动的额头,踮起脚用力地向他的下巴撞去。
面对拉格的铁头攻击,他不躲不避,只吃痛地闷哼一声,硬接下了拉格的撞击。
就着姿势,他死死地将自己朝思暮想的“金发公主”按在了胸口上。
奥拉夫原本被拉格握着的大手,也反过来包住了拉格的小手。
在两人十指相扣中,拉格清晰地听着这薄薄的衣服下,传来的一声声沈稳有力的心跳。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气息交融中,似乎连这阴冷潮湿的空气,都被奥拉夫用温暖的体温给驱散了。
通道的一端,仍是幽冷的黑暗,但被两人驻足的这里,却是灯火通明的温暖。
奥拉夫的胸腔在微微起伏,她抱着他的手在细细摩挲。
他的怀抱为她挑开了黑暗,而她的入怀让他逆光而行。
两人都在贪婪地享受着,这来之不易的相聚。
可背后一只不长眼的东西,一直在不间断地戳戳戳!
烦死了!
一回头,拉格就看见一条足足三米多长的舌头,正举着一束欧石楠花束,在空中上下上下丶左左右右地随风摇摆。
顺着舌头的走向,拉格一言难尽地看着奥拉夫腰间,延伸出的这一条长长的……!
呃……!
舌头见拉格并没有表现出,预想中的欣喜若狂。
它有些蔫蔫地卷着花束,缩回了奥拉夫的身旁。
舌头从奥拉夫的身后探头,悄悄地戳了戳奥拉夫的肩膀,压低声音说道:“兄弟,这个女孩的表情,好像在看一个变态诶!”
很好,这条舌头,特么还会说话!
意识到效果没有达到预期的奥拉夫,当机立断地抢过了舌头正卷着的花束。
然后,奥拉夫还快速拔下了背后的斧子,用斧柄堵住了舌头的嘴巴,快速团吧团吧地,把它塞到了身后。
看着垂头丧气的奥拉夫,拉格强忍不适,上前硬撑着接下了,那束已经掉了一半花瓣的花束。
不过,话说回来。
“现在这个季节,还有欧石楠吗?”
干燥温热的触感,在手指相交间,颤动了心尖。
奥拉夫有些失落地摩挲着指腹,在心里默默地回味着,刚刚那短暂的酥麻。
当拉格问到第三遍时,奥拉夫才刚刚反应过来。
回过神来的他,唇瓣动了动,却没再出声,有些不自然地低头避开了,拉格看来的视线。
见状,拉格体贴地没有就着这个话题,继续问下去,转而向奥拉夫问起了,现在两人身处的位置。
“殿下。”
“叫我拉格。”
“拉格!”
拉格转头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这个地方真的很像天启内的那个通道。
可上次尼奥尔德启动天启时,却需要树钥和界石作为载体。
(“天启”情节位于。)
所以,“这里是哪里啊?”
奥拉夫没有急着回话,见拉格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已经冻得发青了。
奥拉夫马上脱下了自己身上的衣服,心疼地裹好自己的“金发公主”后,才告诉拉格:“这里,是斯瓦塔尔夫海姆的外围。”
(斯瓦塔尔夫海姆是传说中的矮人国度,是侏儒居住的地方,位于世界之树下层。但有时,也被认为是黑暗精灵的国度。)
拉格眼底的情绪剧烈地一颤,可她不忍心像对待其他人那样,去责问奥拉夫。
于是,拉格侧身抚着墙壁上的凹凸纹理,状若轻松地说道:“诶?可是我不是在雷德尼的维达神殿吗?
你是怎么做到,能让我无知无觉地跨越这么远的距离?”
奥拉夫意识到了,拉格察觉到了异常,但他不想向拉格撒谎。yùε戈
于是,奥拉夫沈默地站在那里,低头逃避着回答。
拉格叹了一口气,没有奥拉夫预想中的步步紧逼,她体贴地又换了个话题,转而询问起那条舌头的由来。
“这是安德华拉诺特,就是那枚哈夫丹从你手里抢来的戒指。”
奥拉夫神情焦灼地补充道:“我现在还没找到办法,和安德华拉诺特解除契约。
等我找到办法了,我会将这枚戒指物归还给你的。
或者,你有什么想要的,我可以替你去取来。”
说着,奥拉夫还硬抓着身后,正不停在捶击他后背的安德华拉诺特,拉到了身前,献宝似地递给了拉格。
在拉格嘴角抽搐地再三拒绝后,奥拉夫这才死心地扔开了,已经没有用处的安德华拉诺特。
然后,站在原地的两人,从一开始的激动,变为了相对无言的沈默。
直到奥拉夫背后,在空中金蛇狂舞的安德华拉诺特,终于解开了身体扭成的死结。
在他用力一咳下,安德华拉诺特嗓子眼里堵住的斧头柄,终于应声飞了出去。
安德华拉诺特飞扬扭动的身躯,在空中化为了一道残影。
此起彼伏的“啪啪啪”声,在寂静的通道中显得尤为得脆响。
可安德华拉诺特,蛇形走位的左右开弓攻击,都抵不过奥拉夫稳准狠地一抓。
无能狂怒的安德华拉诺特,只有反凹着舌尖,试图用糊奥拉夫一手口水,发出最后的膈应。
“咳咳咳咳咳!你还是人么?我要是被捅死了,大家就都不用想着出去了!
前几天你求我的时候,还满口好兄弟,你会和我天下第一好。怎么,见了你的金……呜呜呜!”
再次失去自由的安德华拉诺特,抱着同归于尽的决心,抽打着奥拉夫的手臂。
其实经过刚开始的那阵恶心,拉格对安德华拉诺特已经没有那么恐惧了。
拉格好奇地上前伸着头,观察着这枚比他历任主人更加出名的魔戒——安德华拉诺特。
察觉到拉格正在打量自己的目光,安德华拉诺特停下了身下的狂暴攻击,松开了奥拉夫的手臂,羞涩地蜷着身子侧头凑过来,想要去蹭蹭拉格伸出的手掌。
许是这姿态有几分喵呜小猫,高翘尾巴讨好人的意味。
拉格拍了拍奥拉夫拦在两人间的手掌,主动接过了跃跃欲试的安德华拉诺特。
本就养过好几只猫猫狗狗的拉格,倒是卸下了一些,心中对软体动物的不适。
在试探性地顺着,安德华拉诺特没有毛的身体几下,拉格一边挠着安德华拉诺特并不存在的下巴,一边随口地向奥拉夫问道:“斯瓦塔尔夫海姆离这里还有多远呢?”
即使在安德华拉诺特的帮助下,奥拉夫已经成功地把拉格拉到了自己的身边。
可先斩后奏的他,并没有十足的把握,能确保拉格会同意自己接下来的计划。
奥拉夫一遍又一遍地在心里,组织着语言。
而对面的拉格也不急,就这么站在原地,饶有兴致地观赏着安德华拉诺特,在她面前花样百出地凹出“O”丶“L”丶“Z”等一连串造型。
就差一个尾巴比“心”了。
直到安德华拉诺特真的凹出了一个心形,拉格立刻眼眸一转,笑意盈盈地弯腰拍了拍安德华拉诺特。
“你是用这个形状,在向我表达爱意吗?”
安德华拉诺特潇洒地一甩头,明明只是一条舌头的它,抵着墙的样子却让拉格仿佛,看到了一个机车痞气男孩,叼烟撑墙的效果。
“美人如果愿意,我不止可以把我的心送给你,你想要的一切,我都愿意向你双手奉上哦!”
拉格双手捂着脸,笑得花枝乱颤的样子,让一旁的奥拉夫既嫉妒又为拉格的重展笑颜,而感到开心。
一人一舌头都没有注意到,手指掩盖下,拉格隐藏在暗影里的冰冷眼神。
控制住脑海中的各种繁覆的念头,特别是压下关于心形图腾的相关记忆资料。
放下手的拉格,眉眼弯弯地向奥拉夫问道:“时间不早了,你还没告诉我,你想带我去见谁呢?”
【作者有话说】
科普时间到~(资料来源于百度,有错误的地方,麻烦评论区留言,谢谢!)
目前已知人类最早的心形图案,起源于发现在印度河流域的一个心形吊坠,现在在印度德里国家博物馆展出。
当时的心形符号和心脏还没有什么关联,它的形象更像是刻画罗盘草的种荚——一种早已灭绝的欧芹科植物。
因为罗盘草的避孕效果,在当时的文学作品中,罗盘草与爱情的联系得到了强化。
而在其他文明,如希腊人丶米诺斯人丶克里特人丶迈锡安人和罗马人的首饰丶陶器上,也发现过这样的心形图案,但实际上它们指代常春藤或无花果叶的代表,也与人类的心脏概念毫无关系。
人们所熟悉的代表爱情的心形符号,是在15世纪发展起来的,并于16世纪在欧洲流行起来。
从历史上看,心形图案真正意义上代表心脏,最早出现在一部1250年的法国《罗马书》手稿里,在其中,我们能够隐约地窥探到,心形开始被视为爱的象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