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 洛基你个老六 我带着你老公的头来找你了
    哈夫丹？！！
    历史上, 拉格希尔德原轨迹下的丈夫？
    那个杀妻弑子占人财产，还杀人全家的渣男老公？
    如果眼前这位才是哈夫丹本人，那为什么他的外貌会和奥拉夫长得一模一样？
    拉格皱着眉仔细地打量着哈夫丹, 试图在他的脸上寻找出蛛丝马迹。
    此时，对面的拉格希尔德本人也在等着哈夫丹的回答。
    伴随着第一声钟声的响起，哈夫丹才从久别重逢的欣喜中反应过来。
    他牙关咬得极紧, 可出声的勇气和力气都消失殆尽了。
    良久，哈夫丹才摇着头哽咽地说道：“不好！在你被献祭后, 我就随你而去了。我找了你太久了, 别恨我了好吗？”
    拉格希尔德听到答案后, 却并没有太多的反应。
    她靠着枯树避开了哈夫丹的视线，拿起一根须根低头淡淡地说道：“哈夫丹，我在此处已近千年了。”
    说着, 拉格希尔德仰头看着这颗枯树。
    “时间, 早已磨灭了我的感觉。我们之间的纠缠, 其实早该消失在微尘之中。”
    闻言，哈夫丹激动地上前一步, 面露痛苦地抓着拉格希尔德的手腕低吼道：“可我的苏醒才12年！我不曾忘记你，也无法忘记你, 更无法忘记我们的儿子哈拉尔德。”
    （历史上，拉格希尔德一共生过两个孩子。都是用她父亲的名字，将儿子们取名为哈拉尔德。在大儿子暴毙, 活下来的小儿子，就是那个大名鼎鼎一统维京的“金发王”。上文对话中提到的“哈拉尔德”，是指他们的大儿子。）
    原本还算心平气和的拉格希尔德, 在听到“儿子哈拉尔德”被提起后, 愤怒地甩开了哈夫丹的手。
    拉格希尔德带着恨意地看着哈夫丹, 一字一顿地强调道：“你没有资格提起他！”
    闻言，哈夫丹伸手去搂住拉格希尔德的走，颤抖又无力地垂了下去。
    “拉尼娅，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见拉格希尔德仍然不看自己一眼，哈夫丹急切地补充道：“但我可以弥补！他告诉我，只要献祭这个女孩就可以覆活你和哈拉尔德。”
    这时，拉格希尔德终于有了反应。
    她低下头擡手抹去了脸上的泪水，然后拉格希尔德握着拳上前半步，死死地盯着哈夫丹的眼睛。
    “我不需要别人的献祭！我只问你一个问题，我们的儿子哈拉尔德到底是怎么死的？”
    瞬间，哈夫丹的眼中腾起了一股覆杂的情绪。
    那里面有懊悔丶有自责，还有浓重的恨意。
    无数的神色在哈夫丹的眸中变幻，最终定格成了心虚与歉意。
    “不是我，是阿萨支开我后下的命令。”
    拉格希尔德本以为千年的时光，早已磨平了她心中的棱角。
    但在听到哈夫丹的回覆后，猝然间，那股熟悉的剧痛攥住了她的心丶她的骨丶她的一切，然后慢慢地挤压揉搓，酿出了由愤怒和痛苦绝望组成的血浆。
    “但你知道后，还不是心安理得地用着献祭我们的儿子换来的那些能力！”
    拉格希尔德推开了哈夫丹想要靠前的身体，擡头看着头顶漆黑的虚空。
    “我不想被覆活，更不想回到那个令我无比恶心的世界。在这里苟活千年，是我作为一个母亲的赎罪。”
    哈夫丹本以为拉格希尔德会骂他丶会尖叫丶会流泪，但只是刚刚一瞬间的失控过后，拉格希尔德又突然地恢覆了平静。
    拉格希尔德面无表情地侧头看向了哈夫丹。
    “我体内的生气已经快要用完了，所以哈夫丹，如果你真的是为了我，那么就和我一起永远地留在这里吧！”
    原来，是这样。
    但这样，也好！
    哈夫丹看着终于肯正眼看他的拉格希尔德，含泪点了点头。
    拉格希尔德在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承诺后，伸手握住一根须根开始呼唤着阿戈尔的名字。
    然后，拉格希尔德接住了一个灵魂光球，连着一颗珠子一起递给了拉格。
    “我已经等你很久了，她告诉我在把这颗记忆之珠和灵魂光球交给你后，我就可以得到永恒的平静了。”
    拉格沈默地接过了，阿戈尔的灵魂光球和记忆之珠。
    但同时，拉格的心里也因为共情，感受到了巨大的悲伤。
    但她还是想问：“如果你是拉格希尔德本人，那我穿越后的那具身体是怎么回事？那个‘她’又是谁？”
    拉格希尔德摸着拉格的脸庞，摇了摇头，指着灵魂之珠说道：“你要的答案，我也不清楚，而‘她’就是你！”
    说着，拉格希尔德倾身在拉格的耳边说道：“是你告诉我，让我再次看到你时，如果你是来带走阿戈尔的灵魂，就把东西交给你。如果你是来覆活孩子，就永远地留下你。”
    什么？
    是平行时空还是前世转世？
    拉格的大脑仿佛缺氧般，停摆了一瞬。
    但很快，拉格的神色又恢覆了正常。
    她在心里告诫着自己：“不管是不是陷阱，我都必须要找到回家的路。”
    此时，第二声钟声已经响起。
    没有时间去纠结了，拉格还是咬牙吞下了这颗记忆之珠。
    接下来，拉格以“她”的第一视角，看到了那终生难忘的一幕。
    ……
    就在拉格体验维京版“VR电影”时，天启外的尼奥尔德，却不在大殿之中了。
    尼奥尔德单手提着拉格身体的后领，正驻足在一颗巨木前，等待着前方的回应。
    手中的天启，已经发出了第二声钟响。
    原本年轮沟壑的树干表面，也终于伸出了一个头颅。
    尼奥尔德低头看着，眼前这个落魄的巨人，唇角一勾嘲讽地叹道：“智慧巨人密米尔，你终于肯出现了。”
    密米尔擡头看了一眼，正提着女孩尸体的尼奥尔德。
    有些心虚地侧头躲开了尼奥尔德紧盯着他的视线，低头看着地面说道：“我现在仅存一颗头颅在这世上，已经配不上智慧巨人之名了。”
    听到头顶传来的不屑的嗤笑声，密米尔恼羞成怒地擡头吼道：“你又何必带着食物来打扰我的安宁，我现在只想在只属于巨人的国度里，获得真正的平静。”
    闻言，尼奥尔德没有出言讽刺，密米尔掩耳盗铃的逃避借口。
    尼奥尔德擡脚踢了踢树干，示意密米尔擡起头看着他。
    “现在，奥丁的后裔已经突破了界壁，来到了约顿海姆。他们在到处找你，如今的巨人之国已不再安全了。”
    尼奥尔德冷冽的声音，仿佛一道炸雷般落在了密米尔的耳边。
    密米尔不可置信地猛地擡头，闭眼感知后，吃惊地张大了嘴巴。
    但下一秒，密米尔闭上嘴无奈地叹了口气。
    过了好一会儿，密米尔疲惫地向尼奥尔德问道：“那你来到这里，又想从我这里知道什么呢？”
    尼奥尔德神色不改地擡头望向天空，声音中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威胁。
    “海尼尔的弱点。作为交换，我会给你准备一个身体，让你躲避他们的追捕。”
    （海尼尔，是北欧神话中阿萨神族的一员，他和洛德同为主神奥丁的兄弟。虽然他外貌高大威仪，但个性鲁钝。在和华纳神族的停战协议中，他和密米尔一起被当作和平的人质送到华纳海姆去。也是，智慧巨人密米尔被斩下头颅的间接原因之一。）
    听到“海尼尔”被提及，密米尔立刻缩着脖子想要躲进树干里，却被尼奥尔德出手拦下。
    无法挣脱的密米尔，用力地摇着头向尼奥尔德拒绝道：“没用的，你根本不可能闯入阿斯加德，更别提还要接近海尼尔了！”
    尼奥尔德冷哼一声，摊开手掌掌心上悬浮的‘天启’，正在半空中自动旋转着身体。
    尼奥尔德向重新探出头的密米尔，自信地拎了拎手中的拉格。
    “我不可以，但这个女孩她可以！”
    密米尔还是有些犹豫，但尼奥尔德眼里的寸步不让表明了他的决心。
    于是，密米尔无奈地侧头看向了，不远处已经发出巨大响动的外围，叹息地劝道，“格欧费茵看到的未来已经失败两次了，这是我们最后一次机会了。”
    （格欧费茵即Gevjon，北欧神话中的一个女神。传说她通晓过去和未来，但没有资料表明她是巨人还是神族，相关记录只存在于瑞典的民间传说之中。）
    对于密米尔的好言相劝，尼奥尔德顺着他的视线方向不屑地瞥了一眼战况。
    然后，尼奥尔德一言不发地收回了手中天启，并且松手把拉格放在地上。
    尼奥尔德双手背在身后，淡然自若地看着天空中隐隐若现的巨蟒和神力碰撞下产生的空间扭曲。
    良久，尼奥尔德对着天空也是在对着密米尔宣告道：“这次的女孩，必将盛放！”
    ……
    天启内，拉格已经看完了“电影”的结尾。
    她本想将真相，告知眼前的拉格希尔德。
    但一想到，在那段时间线中发生的一切。
    拉格还是咽下了已经到嘴边的话，用力地抱住了这个无辜又可怜的女孩。
    拉格希尔德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在最后的时间里，她只问了拉格一个问题。
    “爸爸和妈妈，现在幸福快乐吗？”
    拉格看着和记忆中，一样善良的拉格希尔德。
    她含着眼泪比划了一个高度，努力笑着说道：“妈妈生了一个弟弟叫凯里安，已经这么大了。他正在弗雷丝堡里无法无天地满地乱跑，还整天和爸爸抢妈妈的关注。”
    这时，钟声已经敲响了第三声。
    拉格希尔德满足地抱了一下拉格，在拉格被吸走前，在她的耳边轻轻说道：“我将获得永恒的宁静了。接来下，就麻烦你替我继续精彩地活下去吧！”
    ……
    尼奥尔德应声抓住了，天启吐出来的灵魂光球。
    并且，也如期看到了地上的拉格，终于睁开了眼睛。
    刚想开口，却猝不及防地被拉格一把抱住。
    耳边萦绕的惨绝人寰的哭声，让密米尔直接缩回了树里。
    或许是每次接触时，两人都是针尖对麦芒的状态。
    这还是尼奥尔德第一次，遇到如此柔软脆弱的拉格。
    尼奥尔德本想推开拉格，可第一次挣扎无果后，又不能真的伤了她。
    尼奥尔德只能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举着手都不敢放下。
    回想了一下当年伊登哄大脸猫的动作，尼奥尔德有些笨拙地搂着拉格，一下一下地顺着她的头发。
    这熟悉的动作让拉格顿了一下，下一秒拉格就哭得更伤心了。
    尼奥尔德头疼地抱着怀里嚎啕大哭的拉格，擡脚用力地踢了踢巨树。
    巨树表面纹丝不动，只是从内部传来密米尔闷闷的声音。
    “别问我，智慧巨人也搞不懂女人的感情。这方面，你还得去问洛基，他比较有经验。”
    听到洛基的名字，拉格立刻擡起了头，愤怒地吼道：“他现在在哪儿！”
    ……
    “洛基在哪？”
    意识到不对劲的女神澜，转过头愤怒地看着正用着耶梦加得身体的安尔伯达。
    女神澜怒吼着凝聚了一个冰剑，向安尔伯达攻去。
    “你骗了我！”
    “嘶嘶嘶～”
    在安尔伯达的操控下，耶梦加得庞大的身体显得尤为灵活。
    蟒身一扭护住了要害，反手一个缠绕撕咬。
    蛇类的无机质眼神，让交战中的安尔伯达显得更为得冷血残酷。
    等到尼奥尔德，带着拉格还有密米尔赶到时。
    来时阴森恐怖的铁森林，已经变成了废品处理站。
    满地的金属垃圾中，一神一蟒互下死手。
    隔着很远都能听见女神澜狂怒的尖叫，以及安尔伯达“嘶嘶嘶”的回嘴。
    “咕咚！”
    “咕咚！”
    “咕咚！”
    在场的两男一女，默契地咽着口水。
    谁都不想在这个时候，去上前一步。
    寒风吹过，卷起了一片铁屑，抱着密米尔头颅的拉格还急着回家。
    于是，拉格戳了戳身旁的尼奥尔德，试探地提议道：“要不你去拦一下，毕竟你们还是合作关系。”
    尼奥尔德想都不想地一口回绝，眼神轻蔑地指着拉格手里的密米尔头颅。
    “他们是夫妻，要去也是他去。”
    闻言，密米尔直接把脸埋进了拉格的怀里。
    “我不要！我就只剩一个脑袋了。
    安尔伯达，现在还用着耶梦加得的身体。她要是知道我在这儿，肯定会把我的脑袋当球踢的！”
    “但我一个人类去劝架的话，一秒都撑不住啊！一家人嘛，毕竟还是要整整齐齐的！”
    拉格在心里给自己找好了理由，边想边把怀里的密米尔头颅翻了个面。
    在拉格看着密米尔的眼睛，真诚地说了句“对不起”后。
    拉格迅速身体后仰丶蓄力一扔，大喊一声：“走你！”
    伴随着密米尔“尼奥尔德我要杀了你”的背景音，此时空中划过了一个优美的抛物线。
    很快，密米尔精准地落在了，正扭打在一起的女神澜和安尔伯达之间。
    【作者有话说】
    【小剧场】
    伊登抱猫：咪咪，帮你梳毛哦～舒不舒服呀？
    猫猫：喵～喵～呼噜呼噜～
    尼奥尔德抱拉格：（拎着后颈）不许动！
    拉格：嗷嗷嗷！嗷嗷！（等你松开，老子要把你咬成春节用的窗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