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 成人礼与我愿意 我愿意放弃一切只为与你共度馀生
    在以前, 拉格就了解过了维京的成人礼。
    一般情况下，维京男孩在12岁以后就会被认为是男人了。
    而这个时候，他所效忠的领主会选择一天, 这个孩子举行一个仪式。
    在仪式上，领主会亲自为他带上臂环，以此宣告这个男孩已经是个大人, 可以结婚去组建属于他的家庭了。
    但轮到自己？
    “今年的狩猎季，你不要需要参加了, 你将不日启程, 为你成人礼的武器去猎取材料。”
    嗝！啥？
    听完后半句话的拉格, 一脸黑人问号？
    “猎取材料？”
    难道我穿越的其实是“驯龙高手”的世界？
    我的天啊！
    等会儿，大祭司会不会牵出一头喷火龙，然后一本正经地问自己：“暴力还是沟通, 孩子, 做出你的选择吧！”
    事情, 当然没有这么魔幻啦！
    根据澜的解释，每一个维京孩子在举办成人礼前, 都需要独自去野外，猎杀一只猛兽。
    然后用它的尸骨作为材料, 打造一把或者几把武器，作为自己实力的证明。
    猎杀的猛兽越猛，体型就越大, 做出的武器也就越多，这就越能证明这个孩子的能力。
    而这些武器，象征意义大于实质用途, 主要是用作在缔结婚姻契约时的信物。
    毕竟现在这个时代, 交通并不发达, 贵族们之间的交流相处也不频繁。
    所以，在没有见面接触的情况下，嫁人的那方，通常只能通过收到的成人礼武器，来判断未来的婚约对象够不够勇猛。
    作为下一任松恩女王的拉格，将通过这个仪式，在证明她能力的同时，借此向所有人宣告：将来，拉格将拥有对松恩的独立统治权。
    听完这些安排背后的良苦用心，拉格表示，她任何没有异议！
    即使每成年一个维京孩子，就会有一个圣诞老人损失一头坐骑。
    但是，鹿鹿这么可爱，我可以杀鹿鹿～
    于是，她理解，她明白，为了小命，拉格我立刻收拾包袱，准备启程。
    “不，松恩的惯例是，王族需要猎杀一头喷水海怪。”
    @＋#＊……！！！！
    你们竟然让一个12岁的小女孩，去单挑一只鲸鱼？
    人干事？
    一向严肃的大祭司，被拉格此时的悲愤表情逗乐了。
    难得会开玩笑的他，故意不作解释，还转移着话题，说起了一些当年的八卦。
    “我记得，当年国王陛下与王后陛下的第一次相遇，国王陛下您就收到了王后陛下送出的一把骨刀？”
    “是的，当时为我开门的澜，一看到我，就笑着举着刀扑进了我的怀里……”
    （具体真相，位于本文的。）
    “咳咳咳”！
    澜剧烈的咳嗽，打断了哈尔爸爸的回忆。
    澜招呼拉格过来，像以前那样，澜抱着拉格坐在了她的腿上。
    “当然不会让你一个人驾船出海，独自一人去猎杀海怪。
    拉格，你将以王储的名义发出征召。募兵各大贵族们的子嗣们，组建一个小队，来协助你完成猎杀任务。
    你会在这场冒险之旅中，获得生与死的感悟，发现未来能倚重的亲信同伴。
    你将乘过长风，破除巨浪，收获……”
    “收获一堆死皮赖脸的爱慕者……嘶！”
    满脸酸味的哈尔，再次屏住了老婆的爱的摸摸。
    人怂胆大的他，为了不破坏形象，催促着澜怀里的拉格赶快下去。
    “好了好了，你赶快去想想准备给哪些家族，发出猎杀邀请吧。早点启程，早点……嗷！”
    拉格本来紧张的心情，被哈尔的一打岔，瞬间转变为了吃狗粮的饱腹感。
    有眼色的她，低头行了个礼装作没看见哈尔的掉马，和大祭司一起退出了大厅。
    刚出门，拉格就遇到了已经等待了许久的赛奥。
    在听完事情的经过后，拉格简单地向大祭司行了个礼，就十万火急地往蜜思家赶去了。
    而身后的大祭司，一脸担忧地看着拉格远去的身影。
    大祭司本想追去，想了想还是决定先忍住，等拉格处理不了，他再出手。
    到达现场后，拉格发现目前的情况，实在无法让她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去偏袒杰里米和米兹。
    毕竟涉事双方，一方正奄奄一息地被两个女人轮流握着肩膀，边哭边摇。
    另一方，抱着米兹的杰里米，除了手指关节有点破皮，额头出了点汗，全身无损的他和猪头亨利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而且，门口围着的那群已经隐隐形成对峙状态的新贵和平民。
    也预示着，这已经不是一场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私下斗殴了。
    但于公于私，拉格都必须保下杰里米和米兹。
    在附耳吩咐了几句身旁的赛奥后，拉格清了清嗓子，示意卫兵们去开道。
    自从因为管理出错，被革除职位赶出了城堡的亨利·费里，已经很久没能见到王储殿下了。
    在听到卫兵高喊着：“尊贵的拉格希尔德王储殿下驾到！”
    想着王储殿下对自己女儿蜜思的喜爱，亨利·费里硬撑着提起了一口气，抓着老婆的手臂，漏风地惨嚎道：“王储殿下，您要给我做主啊！
    自从我可怜的女儿蜜思，为您挡箭而死后。
    她的亲身母亲米兹，就一直用这笔抚恤金养着这个野男人，还光明正大地把他带到了这个家里。”
    说完，亨利·费里就用力地捏了一下二老婆贝蒂的胳膊，痛苦地倒在了三老婆的怀里，继续虚弱地Shen吟着。
    被捏痛的贝蒂，倒吸了一口凉气，马上反应了过来。
    借着吃痛下挤出的泪花，贝蒂扑到了拉格的脚边，扯着嗓子干嚎着。
    “是啊，王储殿下！在听说米兹还要嫁给这个贱民，我的丈夫亨利，就是担心会影响到孩子们的未来，这才上门想要对米兹好言相劝。
    谁知，亨利却被米兹和他的情夫打成了这样。
    呜呜呜……求殿下给我们做主！再这样下去，以后是个贱民，就敢随便挑衅贵族们的尊严了！”
    拉格并没有去理会，脚边戏精们的作呕表演。
    拉格直接擡脚走进了磨坊，坐在擡来的椅子上，强忍不耐地看着面前不断哭嚎的费里一家。
    直到治安官匆匆赶来后，卫兵连声高喊：“肃静！肃静！”
    这才制止了，所有的哭喊声与交谈声。
    进门后，治安官就看见了地上跪着的两家人。
    已经侍奉过三任君王的治安官，对这里面的弯弯绕绕早就了如指掌。
    新贱之争的局势，早已白热化。
    在这么微妙的时候发生这样的事情，让治安官不禁开始思索，这背后到底有着几方势力，进行了插手？
    但治安官的嘴上还是按照流程，先向王储殿下行礼问安，然后才开始分别问话。
    在双方依次做着陈述时，治安官不着痕迹地观察着王储殿下的表情。
    毫无头绪的他，实在摸不准殿下的心思，只能在听完后，保守地做出了各打五十大板的判决。
    面对判决，最不能接受的反而是费里一家。
    亨利·费里在治安官宣布判决结果的下一秒，就像个泼妇一样扑了过去，想在众目睽睽之下，去殴打他的前妻米兹。
    没等抱着米兹的杰里米进行反击，一旁站着的小儿子帕特尖叫着“别碰我妈妈”，抢先扑了过去，死死地咬住了亨利·费里的手臂。
    吃痛中的亨利·费里高举的拳头，被眼疾手快的赛奥一把抓住，扔到了一边。
    除了他的老婆们，没有一个人会去在意，正不停喊痛的亨利·费里。
    在拉格的示意下，帕特被带到了近前。
    拉格神情严峻地看着这个小男孩问道：“你是亨利·费里和米兹·奥莱利，缔结婚姻期间所生的小儿子，对吗？”
    面对威严又陌生的王储殿下，帕特结结巴巴巴地回答道：“是，是，是的！殿下。我我我，我是他们的小儿子帕，帕特·费里。”
    拉格冷冷地看了一眼，场外交头接耳的众人。
    “既然双方都不能接受治安官的判决，那么就由我进行问话后，再重新做出判决吧！我相信所做陈述的内容真假，在场的各位心里都自有衡量。”
    拉格不苟言笑地敲了敲椅子的扶手。
    “那么，帕特·费里，在你父母缔结婚姻的期间，你的父母是否都对你和你的姐姐们，尽到了抚育义务？”
    听到这个问题，帕特通红的眼眶中，落进了两簇火苗。
    帕特抹了一把眼泪，忿忿不平地指着角落里的亨利·费里说道：“妈妈有，费里老爷没有！
    费里老爷甚至会拿走妈妈辛辛苦苦，经营面包坊赚来的钱，去给他的新老婆们买昂贵的黄金首饰。
    而我，姐姐们还有妈妈，一直都要忍饥挨饿，起早贪黑地为他们干活！”
    面对来自小儿子的指责，亨利·费里的眼里充满了慌乱。
    亨利·费里色厉内荏地向帕特嚷道：“你个臭小子，你唔……”
    拉格已经烦透了这尖锐的吵闹声，直接让士兵堵上了亨利·费里的嘴，然后转头看向了治安官。
    “那么，治安官。
    当时亨利·费里和米兹·奥莱利在解除婚姻契约时，是否在吾神阿戈尔的见证下，归还了女方的嫁妆？
    男方曾支付的聘礼，和婚姻缔结期间双方共同家当中的一半财产，也是否一起被归还给米兹·奥莱利？”
    治安官稍加思索，如实地回答道：“王储殿下，根据留存的石板记录。
    当时，米兹·奥莱利只拿到了她的嫁妆磨坊。
    聘礼方面，根据亨利·费里自己的描述，已经在婚姻缔结期间全部被消耗殆尽了。
    而亨利·费里还以家庭开销为理由，一直拒绝支付米兹·奥莱，归属于两人的另一半共同财产。”
    闻言，拉格的嘴角浮起了一丝冷意。
    想到蜜思死前，心心念念担心着无法养家，拉格神色冷然地继续问道：“帕特，在你的父母解除婚姻缔结关系后，你的父亲亨利·费里是否在经济上和教育上，对你和你的姐姐们尽到了抚育义务？”
    帕特此时已经没有了，对亨利·费里一直以来的畏惧，他不假思索地回答道：“没有！”
    拉格面带寒霜地走到了众人面前，高声宣布她作出的判决。
    “在亨利·费里和米兹·奥莱利解除婚姻缔结关系后，米兹·奥莱利才收到了蜜思的抚恤金。
    米兹·奥莱用这笔资金扩充了原本的磨坊，升级成为面了粉工坊，并承接为王室加工生产面粉的任务。
    所以，对于亨利·费里主张的面粉工坊中，米兹·奥莱利所得的每月利润，应划归为费里家族所有。
    我宣布，此项主张驳回。”
    听到自己的要求被驳回了，亨利·费里肥胖的大脸上，那双细长紧绷的小眼睛里，露出了浓浓的不甘心。
    一旁亨利·费里的二老婆贝蒂，更是指着杰里米尖叫道：“王储殿下，还有米兹这个jian人和他情夫的私情呢？松恩法典规定了贵贱不通婚！”
    拉格没有去制止堂下人群的议论纷纷，招手让杰里米和米兹上前回话。
    “杰里米，你是否爱慕着米兹·奥莱利，并想迎娶她为你的妻子？”
    杰里米意识到，自己可能将与米兹天人两隔了。
    于是，杰里米抓紧了最后的机会，目不转睛地看着米兹，嘴上坚定地说道：“是！”
    拉格用眼神按下了，赛奥想要上前辩驳的动作，转头看向了米兹。
    “米兹·奥莱利，你是否也爱慕着自由民杰里米，并想嫁其为妻？”
    米兹擡起了满是泪痕的脸庞，向杰里米露出了一个灿烂坚定的笑容，无所畏惧地看着王储殿下坚定地说道：“是！”
    杰里米在心里说着，米兹你这个傻瓜！你该说不是啊！
    拉格的视线扫过了堂外的新贵和平民们，还有一部分脱离了奴籍的新自由民们。
    拉格指着城外方向说道：“我知道松恩法典上，明确规定贵贱不能通婚。
    但是，我的子民们。随着天气的越来越寒冷，土地里的出产越来越少。
    王城新出生的孩子，活下来的五只存二。
    所以，今天我将借此机会，宣布一条新规！”
    拉格拔出了腰间的长剑，点在了杰里米的右肩上。
    “杰里米，你身为奴隶出身的自由民，是否愿意舍弃自己将来可能获得的贵族姓氏，加入奥莱利家族？
    并且，你以后与米兹·奥莱利所生之子，将永远冠上奥莱利之姓！”
    杰里米欣喜若狂地回答道：“我愿意！”
    堂外所有人，都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而拉格则继续问道：“杰里米，你是否愿意在吾神阿戈尔与女神澜的见证下，立下誓言。
    承诺在婚姻存续期间，你将有却始终只有米兹·奥莱利一位妻子。
    并且，你将立下誓言不会打骂你的妻儿，会始终善待她丶照顾她丶关心她，丶持她丶保护她！”
    在拉格的话音刚落，杰里米就立刻说道：“我愿意！”
    “杰里米，在你与米兹·奥莱利缔结婚姻契约后，是否愿意将婚姻存续期间所获得的所有财产，都划归米兹·奥莱利及其子嗣所有。在解除婚姻缔结关系后，也不再收回任何财产？”
    此时，堂下的人群已经一片嘈杂，在各种声音中，杰里米只看着同样一脸幸福的米兹说道：“我愿意！”
    拉格收回了手中的长剑，重新插入了剑鞘。
    “那么，自此我宣布，贵贱仍然不许通婚！
    但如果自由民愿意放弃一切，并做到以上相同的条件。
    那么，松恩将允许其作为眷属，加入女方无封地的贵族家族，并在吾神阿戈尔与女神澜的见证下，缔结婚姻契约！”
    【作者有话说】
    科普时间到～
    其实维京成人礼没有统一的标准和流程啦，不同地区有不同的要求。
    不过，维京人真的会猎杀鲸鱼。
    早年的维京人都是在家庭农场上干活，由于日照时问短，他们还要从事捕鱼等活动养家糊口，块头大的鲸鱼在他们眼中就是活动的肉山，千掉一头鲸鱼足以让整个村子都有肉吃。所以每到鲸鱼会游时，维京人就全部出动，用手中的长矛千掉鲸鱼，只要击中鲸鱼心脏和肺部中间的密集血管区，就可以得到几十吨的肉食。
    而且捕杀鲸鱼后，还会用来炼鲸鱼油，用鲸鱼的骨头做成了刀子丶铲子，鲸须被做成了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