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所以呢，还喜欢漂亮姑娘吗？
    但真到了晚上，楚然又后悔了。李覆也只是希望能在临走前，增加与自己相处的时间，李覆这样小的渴望和要求，楚然觉得他应该满足。
    想来想去，楚然又想着算了吧。
    也不至于每晚上都那样吧？不过就是偶尔一次，以前自己一个人睡的时候，也是过很长时间才会有一次，今晚并不一定还会如此。
    楚然这么安慰自己。
    而且，楚然掰掰手指头算了一下，五日后，就是中秋节了。
    但其实，他同李覆相处的时间，甚至不够五日。
    本来从东厂出来后，楚然应该直接回宫，因为自从佛塔出事后，修建佛塔的事情，已经暂时停工。楚然原本能长期在宫外待着，也是因为借着此事，才得以被批准长时间逗留宫外。
    现在发生这样的事情，楚然也没了继续留在宫外的理由，但因为暂时不想回宫，所以楚然还是让小英子替自己向丽妃娘娘求了个恩典，准他在宫外自行休养两日，然后再回宫。
    今日是第二日，也就是说，过了今晚，明日他就要回宫去了。
    但是这件事，他还没来得及同李覆说。
    就这么一晚了。
    楚然想着。
    虽然中秋节可能还会见到，但是两个人独自相处的时间，也就只有今晚了。
    李覆在旁边洗漱的时候，楚然就想跟李覆说这件事，但是直到两个人都洗漱完，躺到了床上，楚然还是没有开口。
    磨蹭到这会儿，楚然必须同他说这件事了。
    “我明日就要回宫去了。”楚然说。
    李覆沈默了一会儿，“嗯”了一声。
    “中秋节的时候，你会进宫的吧？”
    “会的。”李覆说。
    楚然笑了笑，说：“你找个机会，偷偷来找我好不好？我们一起吃月饼。”
    李覆轻浅的呼吸突然窒了一下，“……好。”
    “说好了啊，别忘了。”楚然说。
    过了一会儿，李覆说：“楚然，把手给我。”
    楚然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但还是没什么犹豫的把手伸出来。
    “做什么呢？”楚然疑惑的问。
    李覆也把手伸出来，紧紧的握住了楚然的手，然后靠近自己的唇，柔软的唇瓣贴在楚然的手背上，就像是一道电流，瞬间击中了楚然，让他从手指尖一直麻到了心脏。
    楚然缓慢的睁大眼睛，侧过头去看向李覆，心跳声无比剧烈，仿佛要冲破胸膛，跳出身体。
    李覆眸底含着一抹浅笑，他放开楚然的手，用安抚的语气，轻声说：“现在可以睡了。”
    李覆已经闭上了眼睛，但是楚然却在黑暗中直勾勾的盯着李覆，他嘴唇嗫喏着，心情突然莫名变得激动起来。
    “你怎么……”
    “为什么敢去撞墙？”嘴上说现在可以睡了的李覆，却睁开眼睛，重覆的问这个问题。
    在东厂时，李覆就问过他这个问题，现在重提，却让楚然陷入了更深的混乱。
    “真的只是因为怕疼吗？”
    “应该是的吧？”楚然说，但他又有些不确定的反问，“不然呢，还能是因为什么原因？”
    “你已经承认，是你指使的那些工匠，你只需要再顺着他的话，招认是我指使的你，你就完全可以不必受那些苦。”
    “我不是解释过了吗，他们本来就是冲着你来的，我承认没什么关系，但是却不能也把你牵扯进来，皇帝那么不喜欢你，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你真的没什么关系吗？”
    楚然想说没关系，但是却在一瞬间哑口无言。
    真的没关系吗？
    不是的吧。
    他只是一个无权无势的小太监，这么大的罪名背到身上，如果没人帮他的话，他会彻底因为这件事获罪，甚至可能会被处死的吧？
    皇帝的确不喜欢李覆，但好歹李覆也是定北王世子，再怎么也比楚然强太多了吧？他没有想过自己能不能承担得了，却在担心李覆不能承担这件事。
    “我在你心里，很重要吗？楚然？”
    楚然喉间像是被堵了什么东西，让他说不出话来。
    好像是的吧。
    在楚然心里，李覆好像真的很重要，比楚然自己的性命都重要的多。
    就在长久的沈寂中，楚然的眼前在某一刻忽然陷入完全的黑暗，他的眼睛被一只温热且布满粗茧的大掌覆盖住，灼热失序的呼吸慢慢靠近，喷薄在楚然的脸上，很快，楚然的嘴唇就被很轻的吻住。
    最开始是温柔丶克制而小心试探的，发现楚然没有抗拒之后，才变得大胆了一些。
    楚然的表情从呆滞，茫然到有些明白和恍然，李覆的吻却已经变得肆意而激烈，楚然第一次被人亲，而且还是这么激烈的，不知道是单纯的生理反应，还是心理上似乎也有些激动，总之，他的脑海中像是接连炸开了一大片一大片的烟花，耀眼灿烂，绮丽瑰绚，令他感到目眩神迷。
    口腔里甚至无法呼进去空气，大脑也感到一点窒息，时间太久了，他好像要被李覆给亲晕过去。
    柔软的唇缓慢的分开，他听到李覆在尽力平覆着自己粗重的喘息，“别担心。”李覆语速迟缓的道：“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过去的李覆，因为太过弱小，所以在面临分别时，他什么都做不了。这些年，他已经有了足够的实力，就不会让过去的遗憾再次重演。
    虽然楚然并不想那么早的起床，但是因为还要进宫报到，所以楚然只得被迫起了个大早，并且被迫乘坐上了回皇宫的马车。
    起床到坐上马车，整个过程太过急促，所以楚然都没来得及怎么同李覆好好说句话。直到坐到马车上，楚然才想，他是不是至少应该和李覆说句我们中秋节见？
    想到这里，楚然刚打算有动作，李覆就已经在外面将楚然身后的帘子掀了开来。
    李覆喉结滚动着，也似乎是有什么话要同楚然说。
    两个人都好像是有话要说，但是就是两两相望半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没事的话，我就走了。”楚然不大好意思，尤其是被李覆用这样炙热的丶丝毫不加克制的目光盯着看的时候，楚然的脸好像都要烧起来一样。
    李覆还是什么都没说，楚然正要把帘子放下，李覆问：“所以呢，还喜欢漂亮的姑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