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54.有可能VS没可能
难道只有我发现最近这个视频里的男生手超级好看吗?比梦梦的手大很多。
我就不看手,我看体型差……
真的很好磕不是吗?虽然室友出现的镜头不多但是感觉两个人互动很有意思。
真的只是室友吗?
……
唐应南在看自己新发布视频下面的评论。
这一期视频一发布点赞就五千多了。
他在过年期间做了一次饭,趁着孙乃谦下夜班休息拍了这个视频。孙乃谦觉得别扭所以有半个身子入境,但是夹菜的时候两人来回递公勺,他的手难免入镜。
而且当时他穿了件紧身的咖啡色毛衫,显得身形挺拔,肌肉的轮廓也很清晰。
唐应南见过他洗澡出来不穿上衣的时候。
但孙乃谦只在客厅晃荡了一会,看到唐应南突然停下琢磨了一下,回房间换了件无袖T恤。
唐应南明白,这是人家直男对自己的防护。
而评论区热议的主角此刻正在房间里敲键盘。
大花和胖蓝二猫卧在写字台上盯着他的手指在键盘上移动。孙乃谦写累了就双手一手rua一只猫解乏。他发现最近胖蓝温顺了不少,以前根本不让这么rua。
他捏捏胖蓝的耳朵:“胖蓝,你最近是因为谈恋爱了才这么顺毛吗?”
大花突然从孙乃谦手里跑开,从写子台上一跃而下,轻巧落地。紧接着孙乃谦另一只手里也空了,胖蓝跟着大花一块儿跑了。
孙乃谦合上笔记本电脑,跟着两只猫从椅子上起身,见到门口刚走进来的唐应南,两人刚好对视。
“我打扰你工作了吗?我要做糖水,你要不要一起喝点?”大花跑到了唐应南脚边,胖蓝紧随其后。
唐应南蹲下要抱起大花,但胖蓝也用大眼睛望着他求抱抱似的。
谁可以拒绝可爱的猫猫呢?于是他伸出另一只手要把胖蓝也抱起来。
“我来。”孙乃谦一个箭步上前,率先抱起了胖蓝:“它太重,同时抱两只猫吃力。”说着他便朝门外走去。
餐桌上放着几个碗碟和两把勺子。
两人把猫放在地上对坐桌前。
“这是什么?”孙乃谦问。
“我准备做姜汁撞奶。”唐应南拿了把勺子往孙乃谦面前的空碗里放了一勺黄色的浓稠汁水,拿起一旁还冒着热气的牛奶倒了进去。
用一个白骨瓷碟子盖在小碗上:“黄色的是生姜汁,用煮沸过的鲜牛奶去撞。冷却一会就好了。”
孙乃谦看着盘子眨了眨眼:“这是什么地方的甜品?”
“我外婆是广东人,小时候外婆总是煲汤或者煮糖水给我,跟她学的。”唐应南说着打开了磁碟。
他取了一把勺子平着放在糖水的表面,勺子稳稳地停在面上。
“成了!果然要用新鲜的生姜榨汁,还得是我外婆的办法好屡战屡胜。”唐应南笑道。
孙乃谦看着唐应南眨了眨眨眼:“挺有意思。”
“你要试试自己做吗?”唐应南又拿了一个空碗。
“好。”孙乃谦照着唐应南刚才的步骤操作了一遍,盖上骨瓷碟。
对面的人双手托腮,认真地盯着孙乃谦面前的碗碟:“谢谢你乃谦,你上次帮我拍的视频,点击量很大。有一个服装品牌联系我,希望我们可以穿他家的衣服出镜,还有一个首饰的品牌,因为看了你的手很漂亮所以联系我……”
孙乃谦抱臂靠向椅背:“我不喜欢戴首饰,做手术洗手多摘来摘去很麻烦也不卫生。不过我想听听他们给你多少钱?”
唐应南笑了笑,擡手比了个数字。
孙乃谦惊讶极了:“真……不错。”
“嘿嘿,所以你同意吗?如果你同意的话,我就和他们详谈。但你之后就需要有一期视频戴首饰,另一期视频穿那个品牌的衣服。”
孙乃谦挑眉,擡手掀开面前碗上的骨瓷碟:“可以……”
唐应南眼睛一亮,刚准备搭话,就见孙乃谦拿勺子往糖水表面一放,被稳稳托住。
只听孙乃谦继续道:“吃了吗?”
唐应南鼓着腮帮子叹气:“可以了。”孙乃谦这人说话真是大喘气。
孙乃谦没有直接吃,而是把刚做好这碗推在唐应南面前,自己则拿了之前做好的那碗:“这碗凉的你别吃。”
紧接着他拿勺子尝了一口“奶冻”,点点头:“很好吃。”
唐应南心中一动,看着面前还在晃动丶淡黄色“奶冻”表面的一片波纹,低声“嗯”了一下。
孙乃谦看他的样子只觉得有有意思,摇摇头,快速吃完碗里的甜品,纸巾擦了擦嘴,站起身:“我去写论文了,谢谢你的糖水。”
唐应南知道,孙乃谦不会答应自己的请求的,他能收留自己已经仁至义尽了,但他还是觉得在和这个人相处的时候总有些淡淡的遗憾,这么好的人,却是个直男。
他叼着勺子,鼓着腮帮子朝孙乃谦皮笑肉不笑地弯弯唇角,又低下头慢慢吃那碗姜撞奶。
狡黠如唐应南此刻蔫了吧唧的样子,让孙乃谦突然很不习惯。他摇摇头,拍了下唐应南发顶:“广告你接吧。价格那么好,错过了太可惜。慢慢吃,吃了消化一会,早点睡。”
孙乃谦又留了个背影给唐应南。
嘴里满是奶香与姜辛的唐应南心里一时分不清到底是什么情绪。
对着眼前这个背影,唐应南腹诽:讨厌的直男,该死的迷人。孙乃谦,你再没有一点自觉,我可真就要动手了!
……
机场一别。
程瀚奇从顾晓帆的生活里彻底消失。
他们之间再没有互动信息丶没有电话。都成了彼此通讯录里平静的沈默的大多数。
顾晓帆的工作一如既往的忙碌,父母在年后来杉南陪他,一直住到正月十八才回了老家。家人陪着,但顾晓帆却依然觉得有点孤单。因为闲下来,他就会想起程瀚奇。
因为父母在家,遮遮掩掩了很多天,发现身上的痕迹已经完全消散掉,是在偶然的一天晚上。顾晓帆洗澡前看着化妆镜里自己光洁的皮肤,楞怔了半晌,直至浑身冰凉。
程瀚奇仿佛从来没有在他生命里出现过,那些痕迹丶那些欢好过的“证据”全都没了。
他站在莲蓬头下,在水流中,默默流泪。
调整好情绪,换了衣服从浴室出来,他已经习惯用毛巾遮住脖子。母亲问他眼睛怎么那么红,他说洗发水流进眼睛去了。
他终于大大方方在母亲面前拿掉了脖子上的毛巾,使劲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但他还是逃回了卧室。
……
阳春三月,杉南医科大就出了件大事。
有人在医院门口贴大字报,说颌面外科谭庆才,在为其拔除阻生齿时态度恶劣,操作失误伤到神经导致患者麻木长期无法正常进食,要求赔偿。
医院大厅里拉着白底黑字的条幅“讨说法”,还向卫健部门投诉报案。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有人实名制举报颌面外科谭庆才副主任医师私德有亏,蓄意串通患者,捏造事实恶意举报同是副高职称选聘人选的同院医生,败坏医院名声,视频证据都发在院领导手机上,要求谭公开道歉并撤销其副高职称聘任资格……
事情发生突然,医院领导要求务必从快从重处罚,解聘谭庆才,令他本人做出公开道歉。
顾晓帆得到迟来的副高资格,整个人都是懵的。
“报应不爽啊!恶人自有天收。”院里的处理结果出来的当天,周可正好和顾晓帆一起值夜班,下午接班的时候,他看到医院OA系统里的处罚决定和谭庆才手写的道歉信,替顾晓帆开心。
顾晓帆也看到了,他拍了照,下意识拿出手机想把这个消息告诉程瀚奇,毕竟他也是被冤枉的当事人。可看到通讯录里那个名字后,他把手机关了。
他得忍住,不可以打扰人家生活,不可以做一个难缠的人,让人家觉得招了自己就必须要如何如何,毕竟一开始都是自己上赶着和人家……
夜里,急诊送来一个急性胆囊炎发作。病床上一位中年女士蜷缩着十分痛苦的样子。
旁边一个年轻人正办了手续过来,看到顾晓帆一楞:“顾医生!你快给我妈看看。”
顾晓帆觉得人眼熟:“你妈妈是第一次这样疼吗?”
“嗯对,之前也疼,但没有今天这么疼,今天阴天可能受凉她白天有点疼没注意,晚上疼得瘫在地上起不来。”
顾晓帆冷静地给病床上的病人做触诊,脸上并没有太多表情。
一旁的男人急道:“我是瀚奇的朋友,于定山,你记得我吧……”
“你给我……给我……闭嘴!”病床上的女人手里捏着块手面巾纸,突然就朝于定山的方向扔出纸巾,一句话气息不畅,但气势很足,该有的重音都在。
“好的好的妈你息怒,我闭嘴,我闭嘴。”于定山急忙应着捡起地上的纸,闪到一旁。
顾晓帆开了检查单,收治入院,先给药控制然后另行安排手术。
一晚上又收了两个病人,天亮顾晓帆都没能闭一会眼睛。搞得周可觉得他和顾晓帆以后都不应该排在一个班,因为他们各自值班就不会如此忙,一旦两人碰一个大夜,准要收不少病人。他本以为他耍宝作势顾晓帆能开心点,但顾晓帆从知道自己恢覆资格开始都没有表现出一点喜悦。
早晨交班前查房,顾晓帆到于定山妈妈的VIP病房看她。
推门进去屋里不止定山在,还有其他几人。
“阿姨感觉怎么样?”顾晓帆没怎么注意房里都有谁,径直走到病床前看着病人。
“不疼了。谢谢小顾医生,我的手术大约什么时候呢?”病床上的女病人——于母问。
“这个得等主任定个方案,我现在下夜班了,会有当班的医生在,用药我交代过了和昨天的一样,先消炎。有什么情况和当班的医生说。”
“好。你快回家吧,听定山说你昨晚一直有病人。太辛苦了。”于母摆摆手似乎催着他走,满脸疼惜。
“没关系,我们工作就是这样的。那我就下班了。”顾晓帆和于定山点了点头,馀光扫到了窗台边站着的一个高大男人,
并且那个男人朝他走了过来。
“晓帆。”
顾晓帆超对面的靳凯彦点点头:“再见。”
顾晓帆出病房门,靳凯彦往外跟。
于定山急急问:“凯彦,你去哪啊?”
一旁的于母忙喊住他:“你个没眼色的。”
“我?怎么了?”于定山指着自己。
“你看不出来凯彦对人家有意思啊?”
“啊?”他突然想到他妈妈书柜上那一排排书籍……默默朝他妈妈竖起了大拇指:“还是您见多识广。”
……
走廊里,顾晓帆被靳凯彦叫住,有些尴尬。
“凯彦,有事吗?”
“我们可以聊聊吗?我送你回去怎么样?”靳凯彦情绪稳定,只是嘴角绷直显示出他可能有着并不平静的心理活动。
“我们……”顾晓帆看看表:“你稍等一会,我们一起吃早点可以吗?”
于是,一小时后,两人开车来到市区一家早点店。
九点多快十点,店里人已经不多。两人对坐在墙角的一桌前,点了餐。
“你和瀚奇……”靳凯彦先开口。
顾晓帆没说话,他也不知道如何定性他和程瀚奇的关系。
靳凯彦沈着脸:“你们在一起了?”
顾晓帆一惊,擡眼正撞进靳凯彦的目光中:“没有。我们只是一起出去玩了。”
对面得人深呼吸,仿佛要刻意控制自己的脾气:“你了解瀚奇这个人吗?”
“不了解。”顾晓帆想,也许他了解程瀚奇的身体比这个人要多,毕竟前者他已经做到了。
“那你……”靳凯彦不会背刺朋友,但他着实生气:“我希望你可以审慎地考虑你和瀚奇丶和我的关系。”
顾晓帆喝了一勺粥,他得吃点东西,填一填心里的空虚:“我和程瀚奇没有可能的。”
靳凯彦擡起头来看他,认真地等着他往下说。
“我很感谢你,凯彦。但我并不是你的合适人员选。”顾晓帆坦诚道:“如果你不介意和我做朋友,我很乐意。”
“那你会和程瀚奇进一步发展吗?”
顾晓帆摇摇头:“我和他也仅仅是偶然过年期间一起旅游,只是……他帮我完成一个…心愿罢了。那晚他电话里那么叫我,是知道我在跟你打电话,故意跟你开玩笑的,我们现在不怎么联系。”
不联系?这倒让靳凯彦很惊讶,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便不再追问下去。
直到顾晓帆先开车离开,他启动车子前拨通了程瀚奇的电话。
靳凯彦:“在哪?”
程瀚奇:“家。”随即,靳凯彦听到对面吸烟,紧接着又吐烟雾的声音。
靳凯彦:“我们见个面,你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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