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丶第一百二十四章
    克里斯蒂亚诺偷袭得手, 带着心满意足地神情朝镜头竖了个大拇指，然后施施然走开了。
    小阳表情:\'O\'？？？
    李真：……强行镇定。
    全国人民目瞪口呆。
    克里斯蒂亚诺走远后, 李真继续淡定地完成着采访。他言谈自若，他有说有笑, 他理智镇定地回答着中国记者提出的每一个问题。
    五分钟后, 小阳结束了这次简短的访谈。李真向观众挥手后转身, 而小阳转向电视观众对此次采访作出总结, 身后是缓步离去的李真。
    小阳在说什么，正在看电视的人基本没有听见，他们眼睛充满探究地直勾勾盯着背景里渐渐变小看不清的背影，火眼金睛发现小小的人影在快要消失在球员通道门口时, 擡手摸了摸脸。
    CP粉捧心倒下。
    啊啊啊啊啊真真太甜啦！被亲了还要蹭蹭什么的！嘤。
    不屑与CP粉为伍的纯粉：分明是嫌弃某人的口水╭(╯^╰)╮
    而事实呢？
    他只是拨了拨湿漉漉的头发……
    并不知道这个采访视频将在远方造成什么后果的李真回到客场更衣室，先回来的队友很多都已经洗完澡回来了。他抓着干净衣服进了客队的浴室, 听见一阵熟悉的歌声……
    李真堵着耳朵敲了敲隔间的门：“克里斯蒂亚诺？别唱了……”
    他可算明白为什么其他人今天洗澡洗得都这么快了。
    “哦。”
    葡萄牙人闷闷不乐的声音从门里传出来，很乖地没有再开口，安静老实得让李真都有点不忍心了。
    有一种自己欺负了小动物的罪恶感。
    回马德里的大巴上, 多数人慢慢进入了睡梦中。
    李真和克里斯蒂亚诺固定坐在最后面。
    中国人漫不经心看了看前排，见没人注意, 快速在手机上敲上一行字。
    擡手怼怼旁边人胳膊。
    克里斯蒂亚诺侧目瞅了一眼，低低嘿笑一声。
    压低声音好奇问：“那什么场合可以？”
    李真：……
    内心正想七想八，身边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 他低头看去，一件宽大的男装外套遮住了两人并排平齐的腿和膝盖，有点楞神。
    “你冷吗？”李真疑惑问。
    紧接着他差点把自己舌头咬掉。克里斯蒂亚诺在外套遮挡住的区域里丶在两个人的座位中间……探出手来, 抓住他——
    火热的掌心，微微粗糙的触感摩挲着熨贴着他的手背，然后翻转过来，交叉扣住十指。
    这种牵手简直……太……
    他微弱的挣扎被宣告无效，微凉的掌心在热量的传递中逐渐发烫，李真盯着他们掌心交握的位置，像被施了什么定身术。
    克里斯蒂亚诺完成了自己早就想干的事，心满意足地开始闭目养神，渐渐也去会周公了。
    李真在极度地自我怀疑和自我唾弃中也睡着了。
    这两个人在昨天的比赛里跑动距离最长，一睡就睡到了马德里。
    大巴在皇马基地停车场前停下，睡梦中咕哝着什么梦话的卡西利亚斯被刹车的惯性惊醒，他揉揉眼睛，前面的队友都已经下车了。
    卡西利亚斯打了个哈欠，正准备下车，不经意瞥见后座还有两个人——克里斯蒂亚诺和李真并排坐在那儿，还都闭着眼睛沈陷在梦里呢。
    队长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走过去，准备把这俩人拍醒，先看见的却是一件躺在地上的薄外套。
    卡西利亚斯探手先把外套抓了起来顺手丢到克里斯蒂亚诺膝盖上，正想开口叫这两个人，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
    他眼睛瞪圆了。
    他眼睛瞪着那两个人大剌剌交握的手，脑子里蹦出一串超长乱码。
    就在卡西利亚斯反应过来什么，准备扭头转身仓皇逃走的时候，李真睁开了眼睛。
    习惯性想伸个懒腰的中国人意识到自己的右手好像不能动。
    他睁大眼睛看看自己和克里斯蒂亚诺依然紧握的手，又看看大张着嘴神情呆滞的卡西利亚斯。
    脱口而出：“伊克尔，不不……不是你想的那样……”
    卡西利亚斯努力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争取表现出万分的理解和和蔼可亲，但显然他挺失败的。
    这个时候，克里斯蒂亚诺也醒了。
    他根本没注意自己前面站着的队长大人，只是惺忪着眼睛，意识朦胧道：“到了？”
    李真使劲抽出自己的手，眼神恍惚。
    我一定是还在梦里吧。
    ·
    “这样不行。”
    李真把克里斯蒂亚诺强行拽到自己车里，一边开着车一边特别严肃的开口。
    “克里斯，你太任性了……你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些传闻如果能被证实会遇到什么样的事情。足坛对这些是零容忍的，你比我更明白这一点。”
    “哦，怎么才能证实？”克里斯蒂亚诺说，“证实的前提是那的确是真相。可是你还没答应我呢。”
    李真明白自己说错话了。他轻轻叹了口气，忧虑地设定好自动驾驶，咬唇道：“那么答应我，以后不要做那些让人误会的举动了。这对我们不好。”
    “我就是想让他们误会。”克里斯蒂亚诺低声嘟囔。
    “什么？”
    “反正也不过是误会。”他粗暴道，“你说了，这是误会——实际根本没有那么一回事。既然这样，让他们误会又怎样？”
    他声音里饱含着浓重的情绪化，赌气的，自暴自弃的——
    李真深吸一口气，把车停在了路边。
    这里是市郊的一条小路，平时几乎没有往来的车辆，路旁是光秃秃的荒土，一眼望去，数里内只有这辆孤零零的小车，以及两个在车中对峙的人。
    “你别这样说。”李真低声道，“你——你——我——”
    克里斯蒂亚诺的眼神让他非常难受。那种很渴望一样东西的眼神……
    “克里斯。”李真艰难地开口，“我不是……我也不是……全无感觉。你听我说——”
    这句话几乎用掉了李真百分之九十的勇气，剩下的百分之十则在他迎上克里斯蒂亚诺的眼神时消失掉了。他既后悔又肆意，既懊恼又畅快，畅快自己终于不用再说谎话，懊恼一切都再也不能回头。
    克里斯蒂亚诺凝视面前的青年，他看起来慌张又坚定，不安又坦然……他纠结地咬着唇珠，快把那片浅红磨出血来了。
    那可不行。
    他伸手阻止了他伤害自己的行为，把柔软的唇从洁白的牙齿下解救出来。
    “你对我也有感觉？”
    他着魔般盯着那片被自己揉出来的红，不依不饶地追问。
    “那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为什么要一再拒绝我？”
    “我害怕。”李真说。
    “怕我会伤害你。”克里斯蒂亚诺。
    “不，”李真脱口而出，“我怕自己会伤害你。”
    看出对方眼里的迷惑，青年暗暗叹了口气，只能把心里那些疑虑全部说出来。
    “很多年了。”他决定无视克里斯蒂亚诺过分赤|裸的眼神，“你和伊莲娜分手开始……虽然他们说你约会不断，但是我知道你没有。”我每天都看着，我怎么会不知道呢？
    “你有过感情经历，你不是情窦初开冲动的十几岁少年，我相信你会最终说出来，是因为已经想好了一切。”
    “可是我没有，我什么都没有想过。如果我因为一时的感觉作出承诺，但后来——当我从意乱情迷中走出来——”
    李真摇摇头：“在没有想好之前，我的信条是不作出任何承诺。”
    “你可真是喜欢胡思乱想。”克里斯蒂亚诺彻底绷不住心底的兴奋，他揉揉那颗纠结的小脑袋，无奈道，“宝贝，你不觉得你把我想得太脆弱了点？我不介意，我一点都不介意你先试用一下再决定要不要向我作出承诺。而且说真的我挺自信的……”
    试用……
    李真被这个词囧了一下。难道克里斯是什么超市赠送的护手霜丶厂家促销的饮水机什么的吗……？
    克里斯蒂亚诺灵光一闪，立马诱哄：“你不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吗？”
    哪里不错了？
    “我还蛮好用的。”克里斯蒂亚诺不要脸地真诚道，“真的，你试试就知道。”
    ？？我怎么听不懂？
    “我可以把所有的踢球训练以外的时间都拿来陪你，踢球训练的时间也都跟你一起，我可以随叫随到。”
    ……
    “我保证不会和其他任何人有感情牵扯，只看得见你一个人。”
    ……所以说克里斯蒂亚诺这样说话到底是跟谁练出来的？
    “虽然退役前没可能，退役后我们可以结婚，你喜欢哪里我们就去哪里定居。”克里斯蒂亚诺眼睛亮闪闪的，他在规划自己和面前这个人的未来。
    李真被他看得整个人都烧起来了，他闷闷地伸出兮馀一只手盖住克里斯的眼睛：“你让我再想一下——”
    克里斯蒂亚诺一楞，这还要继续考虑啊，那要到什么时候！“先试再想不行吗？”他觉得自己还可以再抢救一下。
    李真已经有了决定，他放开手，重新发动了车子。离家越来越近，他的想法也越来越清楚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真：我要想想。
    罗：先试再想。
    真：回家再试。
    罗：ojbk。
    橙：你们等等！我没打算这么写！
    再次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