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之外小说网

字:
关灯 护眼
光阴之外小说网 > 错认的白月光是黑心莲 > 第39章

第39章

热门推荐: 天官赐福诛仙诡秘之主破云
    第39章
    前半日天色灰蒙暗沈, 到了申时,厚重的云层背后倒是隐约可见点点淡金暖色了。
    下了两日的冬雪就在这浅淡的阳光下悄无声息地消融,空气里都是冷冽清绝的意味。
    韩明昨日在翰林院时接到了梁雁的回信,信上说她有空, 两人约在书楼, 她为他解惑。
    他从翰林院提早料理完今天的事务后便同随从云柏提早到了两人约见的书楼等着。
    今日化雪, 午后的阳光一点点斜照, 街道上人影错落,冷风淡淡, 韩明坐在书楼二层临窗的雅间, 支起窗棂, 往下看着。
    平日里无事时,他也总爱靠坐在窗边,有时看天边云海翻覆,有时看街边人流如织, 然后思绪渐渐飘远,想起从前和阿越一起的日子。
    他曾有过一个表弟, 是母亲的堂姐妹所生,名唤谢越。
    幼时,姨母一家初初来京, 曾在他家借住过一段时日,那是他与阿越最最要好的一段时光。
    后来每每想起,心中总是抽痛。
    如若不是母亲,不是他,姨母与阿越不会早早离世……
    云柏看着自家公子渐渐皱起的眉头, 周身笼罩起淡淡愁云,便知道他又在想那件事了。
    十四年前那件事, 成了夫人和公子心里的一道疤,这么久的时间过去,公子和夫人谁也跨不过去。
    他每每看着两人这般煎熬,这般互相伤害,心中也不是滋味。
    可一旦想开口宽慰两句,总会被一贯好脾气的公子冷冷地打发回来,叫他也不敢再提起。
    他倒了一杯热茶递过来,看见楼下有个眼熟的丫环,梳双丫髻,一身浅粉色短袄,正是他昨日去梁府送信时见过的那个。
    “公子,那可是你要等的人?”
    云柏出声打断他的思绪,韩明眼中渐渐回覆清明,也跟着往下看。
    丫环身边跟着的姑娘正是梁雁。
    梁雁一头青丝简单挽了个髻,细碎发丝贴在脸颊,微风掠过时轻轻扬起,好似春日杏花枝头簌簌,细蕊轻摇。
    她朝着书楼的方向走着,脚步不疾不徐,身上披着的鹅黄色带白绒的披风随着步子漾开,不过恍惚之间竟带了些沈冗意味。
    犹记两人初见,那时他抄了半日的书,精神已有些不济,偶尔闭眼再睁开时,脑袋里似盘过一圈飞燕。
    她正巧这时候来,从窗子外探出半个脑袋问路,他冗沈的目光从纸面上拨开,于是看见窗外有昏暗的天光,窗下有个眉眼清亮,声音纯澈的女子。
    两人分明是第一次见,他却总觉得分外熟悉……
    思绪间,楼下已没了她的人影,门外响起浅浅的脚步声,再回过头,人已出现在了内室。
    她脸上挂起浅笑,远远喊了他一声,韩明匆匆起身,上前两步迎她进来,请她落座。
    他的眼神不经意掠过她的发髻,上头插的是朵碎玉样式的珠花,灵动可爱,倒也衬她。
    他想起昨日赠信时送她的玉簪,那簪子是他有一年参加灯会时,答对了灯谜赢回来的。只是他一个男子,用不上这东西,便一直闲置着。
    昨日写信还她银钱时,觉着今日少不了又要叨扰她,心中有些过意不去,就把那玉簪也附在了信里。
    不过她今日未戴出来,也不知是不是不喜欢。
    算起来,自上次成衣店偶遇后,也两人有一段时日未见了。
    今日再见时似乎有些拘谨,韩明于是缓缓开口,语气温和道:“上回送姑娘的玉簪可还喜欢?”
    梁雁接过云柏倒好的茶水,捧在手里,点头道:“喜欢,很别致。不过你往后不必如此客气,我只是帮了个小忙,算不得什么的。”
    语气淡淡的,不似往日里的明快,他忽然察觉到,梁雁今日心情似乎不太好。
    韩明关切地问了一句:“姑娘脸色瞧着不太好,可是遇上什么事了?”
    还真是叫他猜对了,她的确是碰上大事了。
    想起昨日的事情,想起宋随那个可恶的家夥,她现在都还气得牙痒痒!
    这世上怎会有他那样无耻的人。
    她梁雁看着就那么像冤大头吗?
    骗她吃骗她喝,还诓她跑腿做事。
    她偏偏跟个傻子似的,把他当成恩人,日日哄着。她想起来昨日被拦在半路的另一道巴掌,手又痒了痒,下次再见到他,她非得再打回来不可!
    不过这样的晦气事,还是不说出来了,免得影响她今日的心情。
    “没什么,可能就是昨夜没睡好吧”,梁雁扯了扯嘴角,又提起正事:“对了韩大哥,你今日想问什么尽管问,不必同我客气。”
    盈双立在梁雁身后,也跟着扯了扯嘴角,心想:她家小姐昨日白日里说是不与那宋大人一般计较,可到了晚上,做梦都在骂他什么‘狗官’,‘骗子’,‘冷血无情’,‘没人性’之类的,这能睡得好才怪。
    好在今日有个机会出门走走,不至于让她在屋里憋着,不然,她总是要担心梁雁会忍不住去西院擒了宋随打上一顿。
    知晓她不愿多说,韩明淡淡一笑,手里拿了本记录江宁周边地县风土的杂记,摊开书页递过去,书上有些地方用了特殊的土话和符号记载,他不大看得懂。
    梁雁往前挪了挪椅子,看了一眼,手指攀上书册,指着书册上的文字向他解释:“这一块说的是当地的饮食,大概是受气候环境的影响,这边的人比较喜好吃清淡偏甜口的食材。”
    “这里说的是江宁与云州接壤处有一片山村,此地地势奇特,有村民发现能在这里找到珍贵的矿材。”
    “这还是说的那片山村,入口处隐蔽难寻,有许多人都曾去探寻过那处宝地的虚实,却无功而返。”
    说话间,两人离得近了,胳膊间就隔着一拳的距离。
    梁雁身上有淡淡的馨香,垂眸认真与他解释时,认真专注,且随便指着一处都能与他讲出个大概来,与往日里的样子很不一样。
    韩明仔细听着,一边用笔在一旁做下标注。
    见他十分慎重仔细的模样,梁雁随口问道:“对了,我听父亲说翰林院中的官员大多负责草拟各种制诘,召令,赦文,又或是修书纂史,进讲经史之类的,韩大哥为何想到要修地志呢?是你自己喜欢做?”
    他握笔的手微微顿住,倒是从未有人问过他,是自己喜欢做,还是不得不做。
    想起当年他与老师提出要去编修地志之时,父亲与母亲皆不同意,认为他领了翰林院中没人要的,出不了头的差事,这是在浪费大好前程。
    可这是他唯一想做之事。
    本来自姨母和阿越去后,他便与父母淡了关系,但他是父亲的长子,父亲总还对他存有一些希望。
    那次见他一意孤行,冥顽不灵,父子俩也再没了体面,他也搬出了韩府。
    此后不过是每逢父母生辰,他备上一份礼送去,再没别的交集。
    若那次不是路上偶遇梁雁,送她去韩府换衣,他只怕也不会突然回家去。
    “我曾有过一个弟弟,他幼时的愿望便是踏遍山河,编修地志。”
    未曾听过韩明还有个弟弟,梁雁有些好奇:“亲弟弟?”
    他摇摇头,“是我姨母的孩子,我们幼时曾有过一段亲密无间的时光。”
    注意到韩明话里说的‘曾有过’,想来要么便是两人长大了便不是一路人了,要么就是那位表弟已不在人世,总归,听起来不是什么好光景。
    梁雁便没再继续往下问,起了别的话头:“韩大哥是上京人士,又怎么会对江宁这一带这么感兴趣?”
    “我那位弟弟八岁时意外落水,后来听说被一只从江宁路过的船只救起,我便追去了江宁。
    “只是到了江宁后,那船里开船的和坐船的一夜之间都没了踪影,线索断在江宁,我无功而返。
    “那时我心里便存了要编修江宁地志的想法,此次也是偶然得到机会,才领了这份差。”
    见他神色忧痛,又想到这位弟弟与自己同病相怜,都曾经落水,梁雁便宽慰道:“既然没有找到尸身,说不定人还尚在呢。
    “我幼时在江宁也落过水,那日还是元宵节,我在河边放灯……”
    她停了半晌,将其中的细节略过去,才继续道:“放灯时脚滑了,落入了水里。
    “我当时落水后也以为自己便要就此殒命,可没想到上天垂怜,派了个神仙般的公子路过,刚好将我救起。”
    说起当年月河畔救她性命的公子,梁雁眼中一片柔和,扬起一双清凌凌的杏眼,里头蓄满了感激。
    她原本以为宋随就是那人,这段时日极尽所能与他关照和体贴,事事将他放在心上。
    她以为,这样也算不辜负恩人当年舍命相救的恩情了。
    可未曾想最后竟是一场骗局,她心中霎时间被酸涩凝滞之感填满,不知是被那人气的,还是因为自己未能找到真正的恩人。
    神仙般的公子?
    时隔多年,他这是第二次从别人口中听到这样的说辞。
    韩明有几分不敢置信地放下手里的笔,墨迹晕染在纸张上,他看向梁雁,眼睫有些轻颤:“救你的那个公子,是否还带着一盆黄杨木?”
    梁雁飞快点头:“是,那黄杨木本是他要送朋友的,那日送了我。韩大哥怎会知晓……”
    他知晓黄杨木的事。
    这事情除了她与恩人,她只同两个丫环讲过,旁的人不可能知晓,除非他就是……
    梁雁‘腾’地一下从位置上弹起,双手压着他的肩,语气激动:“韩大哥,你可有一块玉佩,荷花样式的,底下……”
    “底下带一颗檀珠”,韩明接过话,眼神望向她,温柔安静,像是春日里被暖阳照过的湖泊。
    当年救她的神仙哥哥,就应该是这个样子。
    温文尔雅,平易近人,愿意对一个素昧平生的人施以援手。
    而不是那宋随那般,心思深沈,剑戟森森,整日冷着一张脸,仿佛谁欠了他钱一般。
    她仍有些愕然:“韩大哥,是你吗”
    当年先是姨母去世,后又是谢越落水。
    母亲带着他一路找去江宁,在江宁逗留近月馀,仍未找到关于他的踪迹。
    那日是元宵节,是阿越的生辰,母亲说再最后找一日,若还是找不到,他们便要回上京去了。
    那晚街上有灯会,他知道阿越是爱热闹的性子,便拿着幼时父亲送他的一盆黄杨木,在街道上穿行。
    阿越喜欢这盆栽,找他要了许久,可他因为这东西是父亲所赠,一直没有松口给他。
    这一次千里迢迢地送来,可阿越却不会再出现了。
    他与阿越,虽是表兄弟,可性子却大不相同。
    谢越活泼喜动,性子纯挚善良,他却不爱说话,性子胆小怯懦,亦有些孤僻。
    谢越来韩府前,他甚至没有什么朋友,母亲忙着讨父亲欢心,而父亲后院里养着一堆姨娘,两人自是没有功夫理会他,无事时他也只能自己坐着发呆。
    谢越来了韩府之后,与他谈论自己在其他地方的见闻,带着他出门打鸟摸鱼,踏青游玩,与他形影不离。
    那是他第一次知道有朋友的滋味。
    他有时候也会羡慕,羡慕谢越洒脱自然的性子,羡慕姨夫姨母恩爱异常,一家人感情要好,生活幸福。
    那时候他就想,他也要做一个像阿越一般的人,真诚善良,见不平,遇不公要仗义执言,挺身而出。
    所以那时他立在桥头,听见落水声,看见有个小姑娘在水里挣扎呼喊时,犹豫挣扎了片刻后,还是跳了下去。
    回上京以后,日子平静无波,他潜心读书,考取功名,偶尔也做一些善事。
    只是再也没有哪一件能比得过元宵夜那晚,他救起那个小姑娘时,小姑娘扯着他的袖子说的那句:“神仙哥哥,你是我见过最好的好人”。
    那晚周身被河水浸透,寒冷沁骨,可一颗心却比任何时候都还有温暖熨帖。
    小姑娘只当是他救了她,可她又怎会知道,后来漫长的年岁里,他每每被自责和煎熬所侵蚀的时刻,若不是她那时随口的一句话,他又如何能走到今日。
    她说他是她见过最好的人。
    他也不愿让她失望,努力去成为她口中所说的好人。
    纸上晕染的墨迹早已干透,他伸手去擦拭,动作中有微不可闻的颤抖:“这些年,姑娘过得可好?”
    梁雁已经渐渐冷静下来。
    她被盈双搀扶着,缓缓坐下。
    她不自觉地重新打量起韩明来,他眉目清润,气质舒朗,冬日午后的阳光斜照,从半开的窗格子里漏下离离疏影。
    空气里跃动着点点尘埃,染上淡金色,像是白日里跳动的萤火,绕在他周身。
    此时此刻,亦如彼时彼刻,只是那晚的月光变作日光,他也成了她想象中的模样。
    温良谦恭,翩翩君子的模样。
    “你救我后又离开,我不知你的名姓,不知你的住址,更不知你是何人。
    “我总想着,若是能再见你一面便好了。
    “后来随爹爹来上京时,我以为这辈子再也没有机会和你想见。
    “可没想到因缘际会,竟让我在上京又碰见了你。”
    韩明擡眸,一向端庄持重的眸子,也有波动,“凡尘俗世,沧海桑田,有的人兜兜转转,越尽千山,仍能相逢。
    “有的人日日相对,朝夕相处,却对面不识。可见人与人之间,因缘际会,早有定数。”
    “是了,所以说我们俩有缘分呢”,梁雁擡手研墨,替他将笔尖在砚块里趟了一遭,递过去,笑道:“你看看你还有什么想问的,不必客气,但凡我知道的,我一一都告诉你。”
    她双目澄明,肩上白色的短绒随风曳动,整个人都透着勃勃生机,让人不自觉被感染,忍不住也想靠近。
    韩明笑了笑,接过笔继续在书本上做着标注。
    他听见姑娘的声音难掩雀跃:“你有空时来我家吃顿便饭可好?当年的事情过去,我爹娘也一直想见见你。”
    “日后若还有这样的问题,也不必怕麻烦我,来找我便是,但凡我知道的,我一定知无不言。”
    “其他的事情我大概也帮不上你什么,总之只要是有能用得上我的地方,千万别与我客气。”
    韩明笑着点头,一一应了,午后阳光暖暖的,冰雪悄无声息地消融,空气里也有冷冽清润的气息。
    两人便就这么在书楼里坐着,你说一句,我写一句,画面看着有股安宁祥和,岁月静好的意味。
    楼下商贩吆喝叫卖的声音里夹着马蹄声,一辆马车缓缓驶过,边上有两人骑着高马,跟在马车一旁往前走。
    车帘子偶被风扬起,露出里头女子的半张脸来。素白清净,泪痕未干。
    时雨放缓了马步,擡手叩响马车的木壁,“范姑娘,人死不能覆生,望你节哀。”
    范冬莲此前为这案子日夜奔波,本就提着一口气。
    今日范云岚一案虽顺利结案,可知晓谢彦所犯之罪行后,她心中更是郁结难纾。
    想起那样温柔善良的姐姐就这么死在了他的贪婪与自私中,她就恨不得手刃了仇人,将他千刀万剐,叫他永世不得超生。
    她扶着车窗,声音喑哑:“我没事的。此次的案子,还要多谢宋大人,劳烦两位回头替我传达一句,若宋大人日后有需要用到范家的地方,请他尽管开口,我们定当倾力相助。”
    时雨回道:“范小姐放心,我们会将话带到。”
    莫春羽心不在焉地跟在一边,案子了结后,宋随下了地牢,没叫他俩陪着,反而让他们把韦青青与范冬莲送回府去。
    两人前脚送完韦青青,马不停蹄地又来送范冬莲,那时宋随还未从地牢里出来。
    也不知他与谢彦有什么好说的。
    正是化雪的时候,风一吹,那股子冷意直往心里钻。
    莫春羽打了个哆嗦,不经意地往上瞥了一眼,却瞧见两个熟人。
    梁雁与韩明。
    他有些奇怪。
    他们两个的关系几时变得如此要好了,竟还私下约见,瞧着有说有笑的,不免引人误会。
    莫春雨若有所思:“时雨,你说如今范家的案子也结了,咱们老宅前几日也修缮妥善了。
    “老爷和夫人还传了信要来上京过年,如今也已上了路,大人怎还赖在梁家,迟迟不动呢?”
    时雨闻言也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果然瞧见书楼二层临窗的位置,韩明与梁雁正十分和谐融洽地坐在那处。
    不过两人约在这样人来人往的地方,又大大方方地相交,定是没有什么,莫春羽这副神情显然是往不该想的地方想了去。
    他拉了缰绳,停下步子,“大人做事自有他的计划,我们干好自己的事情便好。还有今日的事情,你回去后莫要在大人面前胡扯。”
    莫春雨这张嘴,实在碎得很,大人本就不喜欢韩明,他若又回去添油加醋地说上一番,只会惹的大人心烦。
    “诶,时雨你什么意思,我自小就跟着我家大人,几时轮到你来教我做事了?”
    两人吵吵闹闹的,很快从街中穿行而过,送了范冬莲回府后,天色还早,两人回了大理寺的衙署,宋随就静静站在屋檐下看着化雪。
    真是稀奇,这人在衙署还有歇下来的时候。
    两人将范冬莲和韦青青的事情简单汇报了几句,事后正要退下,又被宋随喊住。
    “我记得去范家的路上要穿过闻柳巷。”
    没来由的一句,莫春羽有些发懵:“的确是从闻柳巷过的。”
    手背上落了檐下滴落的雪水,他垂眸揩过,语气淡漠:“梁雁今日在府里么?”
    时雨回道:“我二人只是从梁府门前路过,并未进去。”
    莫春羽嘴快过脑子:“梁小姐不在府里,她与韩大人在书楼喝茶聊天呢!”
    ‘啪嗒’,檐角上一滴冰凉的雪水无征兆地落下,滴在宋随的眉骨上,接着顺着那鼻峰蜿蜒而下,在下巴上凝住不动了。
    他伸手,指关节轻轻揩过,冰凉的水滴在手上化开。昨日被她打的那一巴掌,此时还有点微微的麻意,被这冰水一激,那股麻意更显了。
    他冷笑一声,心里莫名升起一股子燥意。
    才与他撕破脸,她倒是心宽,像个没事人一般。今日与韩明又是送糕点,又是书楼谈心,动作倒是快得很。
    空气里有一瞬的安静,时雨用手肘击了莫春羽一下,他反应过来,立刻闭了嘴,不再说话。
    半晌,莫春羽悄悄擡眼去看宋随,恍然间见他唇角忽有些抽动,古怪的很。
    慢慢褪下的冬阳已没什么温度,照在人身上倒是觉得更冷了。
    他心中一抽,完了,自己这是又说错话了。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内容有问题?点击>>>邮件反馈
热门推荐
权力巅峰:从领导大秘开始 人前人后 软玉在怀 浮缘来生 殿下总想攻略我 奉旨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