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淡淡的,好闻的
随着程格的不断贴近,温凌的鼻腔里只剩下程格的气味。
他觉得程格亲的有些急躁,就像……像程格渴望占有他,亲昵他,温凌喜欢这样,同时他也渴望占有程格,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在为程格的亲近而叫嚣着。
这个吻很绵长,温凌呼吸有点招架不住,手不安分地动,却又被程格按回去。
程格停下来给温凌调整呼吸的时间,提醒:“有针,手不能乱动。”说完凝了眼温凌盛满水光的眼,泛红的眼尾,又扣着人的后脑勺吻了上去。
“……程格,”
“我不想……唔……在医院。”
“嗯?”程格稍稍停了会,等温凌把话说完。
温凌声音又闷又哑:“我不要在这里,我讨厌打针,讨厌消毒水味。”
“好,”程格垂眸,认真地亲温凌的脸颊鼻尖,眼尾,细细密密的吻落在温凌的脸上,程格抚着温凌的背安抚,“打完这瓶点滴就走。”
校医室不能打针,校医给温凌吃了退烧药,便让人去外边的医院打针,然后温凌的老师叫了车帮两人送到医院,才有了温凌在病房里的场景。
程格倾身在病床旁的桌子上拿了碗粥,开好盖子:“你先吃点东西。”
温凌昏迷的时候一直拧着眉捂着肚子,程格就知道这人今天是没好好吃饭导致了胃痛了。
“你嗅嗅粥的味道,就不会闻到消毒水味了。”程格把粥端到温凌的嘴边,香气扑鼻。
因为温凌打点滴的手是右手,程格怕人不方便,干脆开启了亲手投喂模式,只是温凌反应过于慢,勺子都抵在他唇边了也不知道张嘴吃,只知道把视线直直落在程格的脸上。
程格有些哭笑不得,心想这人不会烧傻了吧?
“你张嘴啊。”
温凌视线转到那碗粥上,他没试过这样吃饭,也不知道还能这样吃,觉得新奇,同时也很喜欢这样对待他的程格。
温凌喝了勺粥,吃不出是什么粥,味道还可以,但不如程格做的皮蛋瘦肉粥好吃。
一碗粥很快只剩一半,程格突然问温凌:“你今天是不是没吃早餐?”
“……嗯。”
“怎么不吃?”
“不想吃就不吃。”像是在闹脾气。
程格语气很温和:“没胃口吗,因为发烧?心情也不好?”
“嗯。”
程格没继续问话,沈默了好一会,开口:“不是没管你到底吃没吃,你不吃早餐就会胃疼,我看你没有胃疼就以为你吃了。”
但是程格似乎遗漏了一个点,如果温凌不想表现出来,他就是疼到死也能在你跟前面无表情地聊天。
温凌思考片刻,觉得这样的解释他能接受,就在程格的脸颊上亲了亲。
程格端着碗的手微颤,随即又若无其事地继续投喂。
等温凌喝完一碗粥,程格给温凌抽了张纸巾,让人擦嘴,他收拾一下包装盒顺便擦干净桌子。
程格给老师发了报平安的消息,洗完手回来,见温凌眉头紧紧拧着,左手捏住鼻子,很委屈不满地看着他。
“你干嘛?”程格觉着温凌的样子有几分好笑,走到温凌病床旁,却没想到温凌直接圈着他的腰埋在他怀里动来动去。
程格怕弄到温凌手上的针,忍着痒不敢乱动,观察了好一会儿,才知道温凌似乎是在嗅他是身上的味道。
程格发现温凌对气味实在敏感,怎么这么讨厌消毒水味?
“你像只小狗一样。”
温凌抓着程格的手,不轻不重地咬了下程格的手臂,没好气回:“你才是小狗。”
程格被温凌的反应逗笑了,实话实说:“我真不是在骂你,我是在夸你鼻子灵。”
“哼。”
程格被温凌蹭的痒,身子绷紧,问:“你到底在嗅什么?”
温凌说:“程格身上的气味,很好闻。”
“你也闻得到?什么味道的?王磊说是清凉油的味道。”
“王磊是谁?”
“我舍友。”
“你也让他这样抱你?”
程格莫名其妙:“???”
程格垂眸迎上温凌的视线,他算是听出来了,温凌这哪是随便一问,心里对他的评分小算盘打的框框响呢。
“当然没有,”程格连忙否认,老实说:“我长这么大就你这样抱过我,是那天上课他坐我旁边的时候说的,像清凉油的味道,很提神,但是我自己闻不到。”
温凌安静了会儿,大概是在甄别他说的话的真实性,好久,才继续说:“是薄荷的味道,还混了点橙子的味道,因为你的头发是橙子味的。”
听着温凌的描述,程格把自己想象成身体是薄荷,头是橙子的奇怪生物,又好像自己身上长了薄荷,头发被谁恶作剧盖了橙子皮,总之会很怪。
“可能是我洗头水和沐浴露的味道?”程格不太清楚自己的洗澡装备,只记得味道太浓郁了有些刺鼻来着,但是因为洗完身上凉凉的,他就喜欢用。
“那不是很呛,而且这样混合听着很怪啊。”
“淡淡的,好闻的。”
不知道为什么,大概是温凌说话时的呼吸会打在程格身上,他听到温凌说“好闻的”时,心脏像被毛绒绒的小猫轻轻地挠了几下,痒痒的。
程格小声咳了句,把温凌打着针的手放好,叫人别乱动,然后坐到温凌的病床边,抱着温凌很大方地让人靠着。
程格摸着温凌的脑袋,犹豫了会儿,还是问了出来:“今天早上……那个男的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温凌打了个哈欠,“他一开始问我能不能坐我旁边,我以为他要坐那个位置,我就说嗯,然后就去了另一组,因为我不想和别人靠太近。”温凌说到这里,停了下来,微微仰着脸,那双无辜的大眼直直地看着程格。
程格马上心领神会,低头在温凌唇角亲了亲,“嗯,我能理解。”
接着温凌才继续说,“但是他又跟着坐过来了,说那边看不清黑板,那我就又挪了位置,但他还是跟着我,他分明就是故意的。”
温凌又停下来,程格还在思考那男的目的,见状连忙附和:“嗯嗯,对。”
“然后我就想走,不坐这里了,我叫他走开,他还笑着和我说那不是我的私人座位拦着我不让我走,分明就是在挑衅我!”
挑衅?程格按温凌的描述思考,那男的笑大概不是挑衅吧?程格觉得有意思,这算不算是一种变相的媚眼抛给瞎子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