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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 画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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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2章 画像
    短暂停留继续逛起来, 沈青越问姜竹:“你跟家俊说了要送他田了吗?”
    姜竹:“没有。”
    说了家俊肯定不要,大哥大嫂估计也不会让要。
    姜竹:“我想直接去衙门办地契。”
    秋收登记时候已经开荒好了的地方都是办了地契手续的, 再到衙门办一下,相当于卖给家俊就行了。
    沈青越:“嗯。”
    除了已经买的,他们又买了些鲜肉丶鲜鱼和爆竹。
    现在的温度肉放在外面就能冻起来保鲜,鱼也只能这样冻上,想年三十现杀现做是不可能的,冻上已经是最佳保鲜方式了, 不过今天可以趁着正新鲜回家做个鱼汤。
    爆竹他们照旧没买太多,买够他们俩用,初一给来拜年的小孩儿们玩的就足够了。
    等他们穿过草市到达码头,都已经过了中午。
    把车停到姜望南菜摊旁边, 沈青越还特意给家俊他们装了几个肉包子。
    家俊:“你们咋还买包子?今天家里不是包包子吗?”
    沈青越:“家里是猪肉丶羊肉的,这个是鸡肉的!”
    家俊:“……”
    沈青越:“你吃不吃吧?”
    家业:“我吃!我吃!”
    家俊也道:“吃!”
    还一口气炫了三个。
    沈青越看得直摇头, 把账本合上道:“你们自己商量哪天歇业, 今天也行。”
    家俊:“再等等吧, 还能卖几天灯笼。”
    沈青越:“最晚别过二十八, 关门前把对联贴了, 没卖完的先拿回家……”
    家俊:“放心吧!”
    沈青越不说他们也要把东西带回去的。
    码头都是铺子, 过年一关门都没什么人了, 有官差当值看着也看不过来这么大地盘, 他们铺子这些零零碎碎的东西又好装, 万一进了小偷找谁说理去。
    他指指桌后的对联, “东西到时候都带回去, 对联也都准备好了。”
    沈青越一瞧,还是家旺他们写的对联,他顿时就乐了:“你给钱了吗?”
    家业:“给了, 大望还记账了。”
    沈青越更乐,“来来来,你跟我说说,家旺他们那儿赚了钱是不是跟你分?”
    家业瞪大眼睛:“你怎么知道!”
    沈青越要笑死了,“有姜大望的吗?”
    家业摇摇头:“没有!大望说他有工钱赚。”虽然大头要上交家里,攒着以后盖房子娶媳妇,但是他爹娘不要他饭钱,他每天在码头精打细算地吃,花不了十文钱,还能剩点儿,已经有工作的姜大望是他们几个里面最富有的了。
    沈青越:“嗯,那还行,要不然我得找他好好跟我说说为什么那么多卖对联的,非选你们的买不可。”
    家业听得茫然,“为什么?”
    沈青越:“回头你去问问贾先生和赵先生,先听听他们怎么说,再自己想一想,最后来找我。”
    家业点头:“好。”
    估摸着姜竹该送包子回来了,沈青越都想继续在展馆里逛逛就回家了,一转身瞧见一个眼熟的年轻人站他们铺子门口,他还没想起来是谁,那人瞧见他,脚步就是一顿,转头就想走。
    沈青越:“???”
    家业先道:“啊!你怎么又来了呀?”
    转了半个身子的年轻人又转回来,一咬牙,直接问沈青越:“你们的画明年不换新的吗?!”
    沈青越:“嗯?”
    年轻人:“我丶我哥常去你们青竹书院,认识你们赵先生!”
    沈青越:“……?”
    都哪儿跟哪儿?
    家业:“他说这张画上的猫像他家的猫,说想买咱们家画。”
    沈青越:“?”
    他惊讶地回头看画上他随手画的那只双花猫。
    年轻人:“我说的是真的!耳朵丶眼睛丶尾巴和爪子那儿的毛色一模一样!不信你问我哥!”
    沈青越:“……”
    他总算想起来这是谁了,这不是先前总来找池远舟那夥儿公子哥中的一个吗?
    他问:“你叫什么?你哥叫什么?”
    “啊?”真问啊!年轻人顿时心虚起来,结结巴巴道:“我……我叫孟子明,我哥叫孟子允……”
    “孟子允?!”沈青越有些震惊地看着他。
    孟子允是孟家的嫡出少爷,和江修文是同学,比江修文大两岁,读书丶为人都一本正经,人没池远舟那种有钱人家大少爷气,也没什么公子哥架子,除了吃穿用度好一些,和来山上的书生们都差不多,长得也一副老实相,爱皱眉,苦大仇深的,性格也有点儿古板,只要在村里,那是风雨无阻天天去请教赵先生的勤奋好学组一员。
    怎么兄弟俩画风差这么多?
    长得也不像呀……
    他又仔细看了看,真是一点儿不像。
    孟子明:“你认识我哥吗?太好了!”还以为他哥那种脾气走哪儿都不会有朋友呢,孟子明套近乎套得更大胆了点儿,“你卖给我吧!我从前养的猫就是这样的,后来丢了,我怎么找都找不着。”
    沈青越:“才丢的吗?”
    孟子明:“啊?不是,我小时候丢的。”
    沈青越:“……”
    那花色能记那么清晰吗?!
    他怀疑孟子明是来碰瓷的。
    沈青越:“你确定一样?”
    孟子明:“一样!真的!你看!我家咪咪就长这样!一模一样!”
    说着他从袖子里掏出一张很旧的纸,上面画着一张颇具儿童抽象派风格的猫,从墨点儿分布痕迹看,似乎位置大概是对得上的。
    沈青越拒绝说他的画和这个一模一样。
    打他拿起笔起,就没画过这么丑的东西。
    不过这幅画他是不太想卖的。
    想了想,沈青越道:“这个不卖,不然我帮你画只猫吧,过完年你来拿。”
    孟子明:“嗯?!真的吗?好呀!谢谢!谢谢!”
    没想到看上去不好惹的青年才俊这么好说话,孟子明高兴坏了,问道:“对了,池老爷的画像也是你画的吧?你还愿意画吗,我爹也想画一张,如果你有空……”
    沈青越:“打断一下,我不是卖画的,不对,我是卖画,不过只卖《长腿鸟》那种画,”他指指墙上的画,“不卖这种,也不专门画画像。”
    孟子明:“哦……那我买几本《长腿鸟》吧!”
    “……”沈青越目送孟子明抱着一摞《长腿鸟》离开,问道:“他经常来吗?”
    家俊:“来,天天来。”
    家业也道:“嗯!每天都要问一遍!”
    那看来对猫确实是真爱,沈青越仰头看他随手画的那只双花猫,也拿纸记了记毛色分布,准备回家给孟子明画把扇子,好方便孟小少爷随时拿手里看。
    他以为打发了孟子明以后就没人再找他画画了,不想第二天姜竹去韶府送年礼,回来竟然问他愿不愿意去韶府给他们老夫人画画像。
    姜竹:“姥姥说,他们老夫人快不好了,府里的三老爷都从任上回来了,前几天韶老爷看见了你画的画像,也想请你去给老夫人画一张。不过还没来得及找你,老夫人就病重了,府里忙着伺候,人仰马翻的,什么都没顾上,三老爷前天从任上带来名医回来,今天老夫人情况好点儿了,不过听说好像也……时日无多了……”
    他沈默了一会儿,问道:“你愿意去吗?”
    沈青越:“去吧。”
    如果没有这位老夫人,姜竹爹娘也不会走到一起,于情于理他都该去一趟。
    沈青越没耽搁,当天收拾了画具,第二天一早就和姜竹一起赶车到了韶家。
    已经腊月二十七了,韶家一丁点儿年味儿都没有,府里一片冷清惨淡,比往常姜竹来府里卖皮货山货时候还静。
    他们先去了姜竹舅舅家,姜竹二舅也跟着韶三爷从任上回来了,不过他们到时姜竹两个舅舅,几个表哥表嫂都不在,连大舅妈都去老夫人那儿帮忙了。
    还是姜竹一个外甥跑去府里找人,韶宗固过来领他们俩进内院的。
    韶宗固很感激沈青越能来,“老夫人今天精神不错,听说你们来了很想见见你们。”
    沈青越和姜竹听着也轻松了些。
    韶老夫人住的院子不大,布置却很讲究,院子里种着常青树,还摆着兰草和梅花,大冬天的,瞧上去也一派生机。
    屋子里也暖洋洋的。
    她精神确实不错,人没在床上躺着,而是坐在厅里和儿孙说话。
    韶宗固领他们进去,头发花白几近全白的老太太笑盈盈地看他们俩,问道:“哪个是琼玉那个孩子呀?”
    姜竹闻言楞了楞,坐在一旁的赵福丫先指了指他,笑道:“这个,叫姜竹,老太太您还记着呢?”
    韶老夫人:“记着呢,记着呢,对,姜竹,老三跟我说过,叫姜竹,名字还是老三给起的……”
    姜竹闻言更楞了。
    他的名字是韶三爷起的?
    已经五十多岁,看起来却十分年轻的韶三爷接道:“对,是我起的,竹子长青,近玉色,和琼玉相近,他爹是在竹林遇见的他,说他和竹子有缘,希望他能如青竹一般不畏岁寒,不惧艰难,坚韧得长大,我瞧现在确实如松如竹,是个挺拔漂亮的孩子。”
    兴许是韶老夫人年纪大了,大家怕她耳背听不清,说话都挺大声的,韶三爷儒雅中又自带官威,一本正经地大声夸,姜竹从震惊丶茫然中回过神儿来,脸一点一点儿在变红。
    沈青越瞥了一眼,忍住笑声,却没压下勾起的嘴角。
    屋里认识姜竹的都在笑,不认识的也好奇地盯着他看起来,似乎是要看看怎么样一个“如松如竹挺拔漂亮”,看得姜竹愈加难安了。
    韶三爷“嗯”了声,又轻声来了句,“和他爹也像,都是老实薄脸皮。”
    沈青越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
    他就说嘛,这人看上去可不是会干出一掷千金和人置气赌命,把亲爹气到一怒之下卖光家里所有铺子的纨絝,原来是坏在馅里。
    韶老夫人没听清他那声嘀咕,却看到了沈青越在偷笑,也笑道:“你是谁家的孩子呀?”
    沈青越:“我姓沈,是来给您画画像的。”
    老太太懵了懵,“画像?你是个画匠?”
    沈青越:“对。”
    老太太乐了,“哎哟,这么年轻的画匠!”
    赵福丫解释道:“大老爷前些日子跟你提过那位,给池家老爷画了画像的师傅,就是沈先生!少爷小姐们爱看的画册子,也是他画的呢。”
    沈青越:“嗯,是我画的,您别看我年轻,画了好些年了。”
    “画了好些年了?”老太太听得可乐,她从前见过的画匠师傅都是年过半百的老头,还头一次见这么年轻俊俏的小夥子给人画像呢,“行,行,那你来给我画,要是别人我就不让画了,只叫你画。”
    沈青越也笑:“好。”
    老太太:“要不要坐到门口那边,那儿太阳好,看得清。”
    沈青越:“不用,我和别人不一样,您想坐着就坐着,累了想躺着就躺着,该做什么做什么就行,我坐这儿观察您半天,就能画了。”
    老太太:“不用我坐那儿?”
    沈青越:“不用。”
    要是让她一动不动坐半天,画像都成受罪了。
    反正韶家也不是为了写实,没必要这么折腾一个老太太。
    虽然她看上去还精神,但人已经很消瘦了,明明里面穿了棉衣,衣服也显得空荡荡的,一点儿都不合身。
    以韶家的财力,每年都会做新冬衣,秋天时候还专门叫姜竹往府里送过一批好皮子呢,儿孙都有新衣服,绝对不可能让老太太穿这样不得体的衣服,沈青越猜很可能是秋后她一下子病得太快,家里秋天量体裁剪做的衣服突然不合身了。
    韶老夫人是个爱美之人,即便病着,穿着也很讲究,她面上带着妆,有薄薄的胭脂,涂了口脂,花白的头发梳得随性又得体,还戴着简便的簪子首饰。
    只是到底病得重了,有胭脂口脂,也遮不住脸上的青白底子。
    院里的丫鬟给沈青越搬了画桌,他摆开带的颜料笔墨,铺好了纸。
    老太太挺开心地叫人给她换上更漂亮的外衣,还喊赵福丫给她梳头换发饰,“今儿个还没好好打扮,福丫,你给我再梳梳头,把我那盒正红的胭脂和口脂拿来,好孩子,你可得给我画精神画年轻些。”
    沈青越笑道:“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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