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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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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6章
    朝堂上的臣子甚少有缺心眼的,陛下还专门为东夷岛唱了一出大戏,就是为了师出有名。
    石头舰什么样子他们都见过,那么庞大丶全身还是用钢铁制作的,在海面上,简直比银山还耀眼,为此兵部和南海水师还给它配备了护卫船丶驱逐船,在外海上惹人觊觎是迟早的事情。
    就算是三岁小儿也知道,这样的船行驶到外海后,肯定会引起不少人争抢。
    三百人的规模确实不少,但是不是正规水军,不会对石头舰形成损失,战报中也说了,已经全歼全部倭寇了。
    众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要不要配不配合陛下唱戏?
    陛下和兵部准备了两年,原以为去年会开始,能忍到今年,已经是让他们吃惊了,就跟了吧。
    兵部尚书见状,第一个出列,开始痛陈倭寇这些年做的恶事,还有东夷岛的不作为,对周围藩国的影响,最后总结,朝廷必须要找回场子。
    吏部尚书还有大理寺卿接连出列赞成。
    其他文武官员也纷纷赞同。
    霍瑾瑜满意一笑,下令兵部与南海水师枕戈以待,应战倭寇,同时派使臣上东夷岛对岛上的两个幕府将军问责,若是结果不满意,东夷岛将要承受朝廷的雷霆之怒。
    众臣山呼万岁,对此事没有反对。
    毕竟陛下打的不是没有准备的仗,无论是船还是水军都准备好了,而且现在国库也充足,打了此仗,也能更一步控制东海区域,保护东海各地番邦属国的安全。
    打了这次仗后,也能进一步加大对东夷岛银矿的开发。
    霍瑾瑜这边下了命令后,梁国公那边很快就接到命令,也没挑选什么良辰吉日,现下是四月,海域风平浪静,甚少恶劣天气,四五月份是最好的出海时候,所以梁国公也不耽搁了,当即命令士兵出击。
    对于东夷岛的热闹,除了沿海许多长年受倭寇侵扰的地区比较关心外,在内陆地区并没有引起多大反响。
    除了这些,大家比较关心的是据说朝廷将要在两广地区试点的赋税改革,这可是关系他们的生活的大事。
    霍瑾瑜选择两广地区试点,是因为那里商业活动兴盛,经过这两年的发展,生产总量已经已经超过江南地区,这个结果让朝中不少人瞠目,过往大家都说江南地区富庶,可是现下两广地区凭借海贸轻易就追上江南地区了。
    今年开年以来,不断有官员呼喊“重农抑商”,担忧任由两广地区的商业发展,恐怕会影响朝局稳定,农民不事生产,容易造成混乱。
    霍瑾瑜知道,这些人说出这话,可能有自己的私心,但是说的许多事情也有道理。
    但是所有事过犹不及,良好的商业发展也会促进社会发展,尽早实现原始的资本积累,才能让发展更迅速。
    她自然不会允许国内的商业失控,现下不用担心这件事情。
    针对税赋改革,霍瑾瑜现下有两个想法。
    一个是大名鼎鼎的一条鞭法,将所有税赋合并,简化税收制度,按亩折银缴纳。
    另外一个是摊丁入亩,此法和一条鞭法一样,也是将税收由繁至简的改变,摊丁入亩可以说是一条鞭法的进阶版,它彻底废除了人头税。
    是直接实行摊丁入亩,还是循序渐进,先在地方试行一条鞭法,然后变成摊丁入亩,虽然两者的终点都是摊丁入亩,但是过程不一样,民间百姓给与的反应也不一样。
    经过六部商讨,户部尚书觉得,现下虽然国库比较殷实,但是朝廷花钱的地方太多,陛下现在全国各地都在修路,这方面耗费太大,丁银税还是需要的,不如先实行一条鞭法,等到朝廷不再缺钱后,再实行摊丁入亩。
    其他大臣也赞同户部尚书的说法,没有人比户部尚书更懂全国的土地财政了。
    大家统一意见后,决定现在两广地区实行税赋改革,实行一条鞭法,下半年推广到全国。
    一条鞭法的目的在于统一赋役,限制苛扰,避免地方官员巧立名目横征暴敛,当然这种事对于一些偏僻的偏远地区,地方可能还是土皇帝的做法,别说古代,就是现代一些偏远山村,地方村官也是这副姿态,胡乱收费,这点霍瑾瑜只能派人加强监管和巡查。
    一条鞭法公布时,恰逢两广地区在种第二茬红薯。
    二月份的时候,南方大部分第一茬红薯成熟了,红薯无论在产量丶还是口感方面,都让百姓们疯魔了,因为红薯的丰收,今年两广地区的游神节也格外热闹,百姓们都乐呵呵的。
    今年南方地区的优质红薯大部分都被官方收购走了,这些红薯要送到其他地方充作薯苗,四月份的这一茬就是百姓为自己种的了。
    南方的许多地方都暂时改种红薯,现下红薯还没有全国推广,物以稀为贵,许多地方价格比较高,加上最近朝廷修了不少水泥官路,极大降低了行程,红薯也好存放和运输,送到外地去卖,幸运的,一趟就能赚到一家人一年的口粮。
    之前霍瑾瑜在沿海地区发布了海外寻种的悬赏令,红薯的出现,让百姓对剩下的良种更加深信不疑,一些大船商甚至打算暂停一部分海上贸易,专门派人去寻找海外高产作物。
    毕竟虽然赚钱难,银子也惹人喜欢,但是这些哪有光宗耀祖,在族谱单开一页来的风光,只要找到了海外良种,朝廷有重赏,天下百姓吃到这粮食也会感念恩德,修桥铺路造福的是乡里乡亲,找到良种,就是天下万民,得到的功德更多。
    霍瑾瑜听说后,十分期待。
    但愿她今年能得到好消息。
    而一条鞭法的推行,让两广地区的百姓对朝廷更加感恩戴德。
    新赋税政策是实实在在的惠民政策,尤其两广地区的贸易比较繁荣,许多人家都有家族作坊,都或多或少地参与贸易活动,不似一些偏僻地方百姓,大多自给自足,以物易物,对新赋税政策接受很是顺畅,加上宣王之前刚刚结束地方屯田巡查,地方士绅官员的阻碍很少。
    新赋税政策顺利试行,让霍瑾瑜心情愉快,她打算就这样由南到北推行。
    ……
    四月底,虢国公上奏,请求让第一军事学院的学生能出海学习海战,为未来独自作战提供经验。
    霍瑾瑜看到折子内容后,微微蹙眉。
    第一军事学院最早的学生已经学了差不多三年,每年年底,她都会带着朝臣去检阅他们的训练成果,虽说现在练出了人样,但是让他们去海上,她还是有些不确定。
    这群人在陆地上能跑稳,已经让她满意了,再多就不奢求了。
    霍瑾瑜仔细看了看折子,虢国公派的人也不多,就五十名,有勋贵子弟,也有昌宁四年进入学院的中低级将领,其中就有一个她比较熟悉的庞宽。
    根据军事学院规定,中低级将领根据级别只需要学习一年即可,少数特别的的军种,需要学习两年,至于学生又是不同的规定。
    庞宽是去年来到军事学院的,在学院中混的如鱼得水,虽然来自较为偏远的冀州,出身普通,但是也没有多少人敢欺负他,大家对于他的“幸运”比较好奇。
    霍瑾瑜没想到这次庞宽也报名了。
    ……
    报名?
    只能说陛下想多了。
    庞宽表示,他是被迫报名的。
    前有毅王的大孙子霍雏凤,后有顾问处学士徐于菟的妹妹,军事学院唯二的女学生徐衔蝉逼着,他只能报名了。
    想他一个西北的旱鸭子,之前因为陛下的一句戏言,现下凫水速度在冀州军营中排前十。
    在边城待了两年,原以为陛下将他忘了,谁知道毅王后脚就将他丢来京城,让他进入红螺山军事学院学习。
    他该感谢毅王没有将他丢到南海水师那里,最起码现在还给他一个过渡。
    他现在祈祷,陛下将虢国公的要求驳回,他打听过了,南海水师出海后,那是屡战屡胜,如入无人之境,早年十分猖狂的倭寇比鸭子还好打,压根不需要他们去。
    谁知道,他昨日才给佛祖上了香,后脚学院就下达了集结令,陛下准许军事学院的学生观战学习。
    为此庞宽得出一个结论——临时抱佛脚不可取。
    ……
    军事学院教师办公楼前,庞宽看着布告栏上的名单,嘴角不停抽搐。
    徐衔蝉见状,用胳膊肘捅了捅他,“怎么了,难道你想反悔?”
    庞宽抹了一把脸,对上徐衔蝉警告的眼神,咬牙切齿道:“怎么可能,我是太惊喜了。我这辈子还没见过海呢!听说最大的海鱼比船还大……呵呵……我可真开心啊!”
    徐衔蝉点头,“我也没见过海,你说这次咱们给陛下捉个大鱼回来如何?”
    听到这话,霍永安也急了,“我去求陛下,我也去。”
    他不会凫水,所以名单没有他。
    徐衔蝉:“你又不回凫水,陛下不会答应的。”
    霍永安脸色更垮了。
    他眼珠子转了转,“大不了我马上学。”
    霍雏凤:“可是我们马上就要出发了,就算你会凫水,陛下还是不会答应,你就不要想了。”
    霍永安要想出海,不仅要会凫水,还要过陛下和四公主那关。
    “……”霍永安面上更加郁闷了。
    其他人见他这样,纷纷嬉笑着安慰他,表示如果抓到了大鱼,就给替他多捅两刀,就当替霍永安出手了。
    庞宽则是面露艳羡,他多想像霍永安这样老实享福,奈何实力不允许啊,真不知道自己是幸运还是不幸了。
    徐衔蝉见状,一手压在他的肩膀,冷飕飕道:“你想什么呢?”
    庞宽连忙道:“好汉饶命,我就是担心咱们会不会遇不到鲸鱼。”
    之前课堂都教了,海中最大的鱼叫鲸鱼,比一些船都大,掀起的海浪比城墙还高。
    徐衔蝉闻言,挑了挑眉,“有你在,你要你想,肯定会遇到鲸鱼的。”
    庞宽干笑两声,“如果见不到,小猫你能不能放过我?”
    听徐衔蝉这语气,如果找不到鲸鱼,就是他心不诚了,
    “你觉得呢?”徐衔蝉似笑非笑道,“咱们是同窗,我自然是相信你的,你说呢。”
    庞宽:……不,他都不相信他自己。
    ……
    得到通知后,徐衔蝉回到女生宿舍去收拾行李。
    回到宿舍时,霍芊芊躺在院中的躺椅上,无聊地撕着柳树叶,看到她回来,连忙坐起身,“衔蝉,你回来了。”
    徐衔蝉好奇道:“不是说恭王妃病了吗?你怎么又回来了。”
    昨日恭王府的下人来到学院,告诉霍芊芊恭王妃病重,所以霍芊芊就请假赶紧回去了。
    “别说了,母妃学坏了,居然装病。”霍芊芊听到询问,再次倒在躺椅上。
    徐衔蝉拎过来一把椅子坐到她身边,“怎么了?恭王妃不是一向宠你吗?”
    霍芊芊叹气,“你知道母妃骗我回去干什么吗?她要我打扮的花枝招展,去参加春游会,我才不愿意呢,所以就回来了。”
    徐衔蝉明白了,恭王妃是在催婚啊。
    “恭王妃也是心疼你。再说你现在不是回来了,恭王妃也没说什么。”徐衔蝉将被霍芊芊摘的光秃秃柳条抽出来,开始给柳条剥皮,“咱们都到了适婚的年龄,确实要考虑一下,要不今年三院竞赛时,你挑一个,太学那边都是你的亲戚,完全排除,但是国子监的学生可不少,难道就没有你满意的?”
    “我是要入赘的,你觉得那群国子监的学生愿意。”霍芊芊给了她一个白眼,忽而想到了什么,再次起身,夺回柳条,轻轻一掰,弯成一个弦月,“你呢,徐探花不催吗?”
    徐衔蝉闻言挠了挠头,“我哥自己都嫁不出去,没脸催我。”
    其实也催的,但是和她不好讲道理,加上他事情忙,所以催的不狠。
    霍芊芊听得嘴角狠抽,“让徐探花听到你这话,恐怕你要遭罪了。”
    “他打不过我。”徐衔蝉拍拍胸脯。
    霍芊芊闻言再次给了她一个白眼,“你放心,徐探花肯定是不愁的,但是你吧……”
    徐衔蝉见她说到一半就停了,有些迷惑,“怎么不说了。”
    “你也不愁嫁。”霍芊芊叹气,两手合十,望着湛蓝无云的天,“老天爷,求您给我一个听话丶好看的丈夫吧,要入赘的那种哦!”
    “噗呲!”徐衔蝉忍俊不禁,在对方哀怨的眼神中,笑道:“我觉得你与其求老天爷,不如去求陛下,恭王妃见你求了陛下,说不定就不催了。”
    “真的吗?”霍芊芊有些不信。
    徐衔蝉两手一摊,“我是开玩笑的,陛下日理万机,估计不会理你。”
    霍芊芊素手捏着下巴,“陛下若是理我,我得一个满意听话的夫君,不理我,我又没有损失。”
    她直接打了一个响指,“我要去求陛下!”
    徐衔蝉:……
    她总担心会弄巧成拙。
    ……
    霍芊芊没办法给霍瑾瑜送折子,只能自己去当面求他了。
    霍瑾瑜听完霍芊芊的请求后,目光落到她身上,看着活泼俏皮的少女,她叹了一口气,“芊芊,朕不是神仙,婚姻大事你还是最好自己做主。”
    霍芊芊跪在地上,缩着头,蔫了吧唧道:“可是我找不到满意的。”
    “难道你想要朕给你开个全国选夫?”霍瑾瑜扶额头疼,“若是不想嫁,不用急,你年纪还小。”
    霍芊芊闻言,小声道:“我都过二十了,不小了。”
    “嗯……听你这语气,你是期待朕给你随便指个人嫁了。”霍瑾瑜眼睛微眯,声音沈沈。
    听到话语的威胁,霍芊芊连忙摆手,“陛下,您指个人嫁给我,不是我嫁出去,我一定会对他好的。”
    “想的美,自己下去纠结吧,朕才不管。”霍瑾瑜给檀菱眼神示意,将人交给她了,然后低头处理政务。
    檀菱见状,微笑上前,“郡主,陛下说了,婚姻大事您最好自己做主,陛下又没有火眼金睛,您这太难为陛下了。”
    霍芊芊愁着眉,“我也是没办法,母妃催得紧,今年还能撑一撑,明年我就担心母妃闹起来。”
    “以恭王妃的性子,您是多虑了。”檀菱将人扶起,然后搀着霍芊芊离开。
    等人出了内殿,霍瑾瑜将手中的折子扔到一边,靠坐在椅子上,仰头看着头顶的梁柱,“时间过得真快啊!不管是皇帝还是郡主,看来都要经历催婚啊!”
    韩植也是一脸担忧,“是啊,陛下,那咱们怎么办?”
    “怎么办?”霍瑾瑜直起身,随手扒拉下堆叠在最上面的折子,“凉拌!”
    他们老霍家又不是没人了!就算她不成亲,还有毅王他们,宗族的人选多着呢。
    韩植:……
    说起宗族,霍瑾瑜想起了昭王的事情。
    这段时间忙着赋税改革和南海水师打仗的事情,昭王与江莲的事情许久没有听到了。
    听到霍瑾瑜的问题,韩植也说了自己知道的。
    那日昭王和江莲觐见霍瑾瑜结束后,回到昭王府,一开始江莲和昭王妃之间还算平静,两人大概都在提防对方,顶多也就是小摩擦,没闹出大动静。
    后来昭王妃的母亲带着两名孙女也来到了府上,待了还不到两天,就爆出江莲的小侄子意图非礼昭王妃的侄女事件,江莲的小侄子差点被王府下人给废了,就这样也是打的暂时起不来身。
    这件事拉开了序曲,而后王府各种事件频发,就连江氏的老家也出事了,据说祖坟被人挖了,江父老家的宅子半夜遭遇野猪群骚扰,毁了大半,良田也被人毁了一百多亩……江父丶江母无奈,只能带着大女婿先回去,回去的路上又遇到了两夥盗匪,若不是过路商队相救,恐怕人就没了。
    韩植小声道:“奴才查了,在卞子晋的身份爆出那段时间,濉溪的当地知州换了,对方是苏源的侄女婿,与苏氏往来密切。”
    霍瑾瑜抿了抿唇:“还有呢?”
    韩植说道:“半月前,江娘子与昭王妃的母亲发生摩擦,江娘子可能情绪波动太狠,小产了,听大夫说,孩子不到两个月,应该是来京城后怀上的。”
    韩植心中也在叹气,如他所料,江娘子斗不过昭王妃他们。
    江家人一时的胡搅蛮缠能站的上风,可若是旁人不再与你讲道理,使了其他招数,以势压人,江家人就是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韩植:“江娘子小产后,就将江家人都轰出王府,让他们回老家,陛下,你说江娘子打算孤军奋战吗?”
    霍瑾瑜叹气,想了想,“等到檀菱回来,你让她去和四公主通个气,想办法将江莲保住吧,女儿家流产太伤身,小月子总要坐好。”
    四公主是昭王一母同胞的姐姐,她如果出手,昭王妃和苏氏也会有所收敛。
    ……
    恭王妃听说霍芊芊去麻烦霍瑾瑜,不仅将人训了一顿,还打算给她办两场招婿宴。
    霍芊芊:……
    檀菱接到旨意后,去了四公主府一趟,送了一些赏赐。
    她离开后,四公主就去了昭王府一趟,与昭王说了一些话,然后就将江莲还有她的两个孩子接到了公主府。
    到了公主府,四公主扶着江莲下车,看着对方瘦了一圈的模样,叹气道:“你这是何必呢!”
    荣华富贵哪有那么好得到的。
    江莲眼泪控制不住,哽咽道:“多谢公主殿下帮忙。”
    “娘亲不哭!”江莲的女儿见她哭了,垫着脚想要给她擦眼泪,可是她小小的个头,才到江莲的膝盖,使劲跳也没办法碰到江莲。
    “娘娘不哭,承运帮你打坏人。”小儿子也急的扯着她的衣服。
    “承运!承汐!”江莲看到这一幕,鼻头一酸,眼泪又哗哗落下来。
    四公主摸了摸两个孩子的脑袋,“人有时候要知足,你有了他们已经足够了,至于其他,不能太过苛求了,要审时度势。”
    “我……本来求得就不多,早知道就不应该让他考科举。”江莲苦笑。
    四公主吩咐侍女将江莲送到为她准备好的房间,江莲靠坐在床上,望着四公主,“公主殿下,原先我以为凭借我和子晋……不,昭王殿下这些年的感情,应该能在王府站稳脚跟,谁知真应了那句话,靠山,山塌!靠树,树倒!靠人,人变了!”
    “怎么能这样……就几天,他就不记得自己的身份,他的记忆也没有恢覆,怎么就变成昭王乐。”江莲歪头靠在床帐上,仰头看着悬在上面的同心结,“还是他一直都是昭王,只是我没有看清。”
    “……你不是已经说出答案了吗?”四公主微微蹙眉,看着面前的女子,她也不知道如何劝她。
    江莲吸了一下鼻子,用手抹去眼角的泪水,“殿下说的没错,是我不死心。”
    “不管如何,你与霍铉还有两个孩子,这层关系是割舍不掉。”四公主柔声道。
    “是啊,我还有承运丶承汐。”江莲坐直身子,她深吸一口气,望向坐在床边的华服女子,勉强挤出一丝笑:“公主殿下,其实,我还有退路,上月我与昭王进宫觐见,陛下给了我三种选择,现在看来,从始至终,我都只有一种选择罢了!”
    “什么选择?”四公主惊诧,乾清宫的女官没说过这事。
    江莲闻言,垂眸笑了笑,想起当时那位长得好看的陛下的言语,她唇边的笑更大了,“陛下当日给了我三种选择,一是让我当侧妃,二是昭王将昭王妃休了,让我当王妃,三是允许我与昭王和离,并且给与补偿。”
    四公主微微点头,确实就这三种选择,听江莲这语气,恐怕是要选第三个选择。
    江莲继续开口道:“陛下还说,昭王有妻再娶是犯罪,理应杖一百,如果我愿意和离,允许让我亲自动手行刑。”
    “行刑……什么意思?”四公主神情一滞,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江莲擡头,快要瘦脱相的脸颊细纹因为嘴角的弧度愈发多,“就是殿下想的那样,陛下承诺我,我可以亲自行刑。”
    “陛下多半是开玩笑吧。”四公主僵硬地扯了扯嘴角。
    江莲的体质不同于其他大家闺秀,估摸着平时练出不少力气,现在又是这种状态,她担心若是气狠了,真的将霍铉打出个好歹。
    “君无戏言,陛下不会诓骗我一个小民。”江莲平静道。
    昭王若想她手下留情,就管好他的王妃,否则她不介意鱼死网破。
    四公主:……
    ……
    竖日,四公主就进了宫,将江莲的话说与崔慧太妃听。
    崔慧太妃听完也傻了眼。
    江莲与昭王和离没问题,但是若是江莲真的要亲自行刑,陛下说不定真不会阻拦,到时候昭王的脸面真是被踩到地面。
    她用力按了按涨疼的太阳穴,“云秀,既然江莲在你的府上,你这段时间好好照顾好,尽量安抚好她,我来劝那个混账,他闹出这种事,真是还不如不回来。”
    她也听说了昭王府的动静,派人说了昭王几次,让他要管好后院。
    不知道昭王不懂,还是故意漠视,弄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四公主闻言,点了点头。
    等四公主离开后,崔慧太妃就给霍瑾瑜递了话,想要见昭王一面。
    昭王是亲王,她是先皇后妃,即使昭王现下失去记忆,也不能随意宣昭王进宫,总要顾忌朝野的影响。
    霍瑾瑜知道后,允许了崔慧太妃的请求。
    据说崔惠太妃将昭王骂了一顿,昭王回去后,带着东西亲自去了四公主府上。
    外人不知道昭王与江莲的相谈结果,不过昭王傍晚离开时,似乎看着不太高兴。
    ……
    霍瑾瑜对于昭王的事情没有投注太多的注意力,继续将注意力放在两广地区的赋税改革丶海外战事,还有北方地区的红薯育种与栽种。
    同时给一些偏北地区的州府提醒,不要盲目种红薯,红薯不适合在一些偏冷的地区生长,防止当地的官员为了政绩耽误农事,强制当地百姓种植红薯,耽误其他作物的生长。
    徐衔蝉丶庞宽等人现在也赶往潮州,预计半月后能坐上给石头舰的补给船,到时候就能和梁国公汇合。
    ……
    五月中旬,褚青霞领导的蒸汽研究院研究出了第三代蒸汽提水机,让霍瑾瑜惊喜的是,他们居然学会给蒸汽提水机瘦身了,比原先的个头要小一半,同时还提升了提水效率,足有五丈。
    根据这个更新换代速度,就连霍瑾瑜也不确定蒸汽提水机最后会发展成什么样。
    霍瑾瑜带着六部尚书一起参观了第三代蒸汽提水机工作的场景。
    户部尚书看着马车那么大的蒸汽提水机不用人操作,将十几米深的深井水抽出,一直到煤矿烧完,都不曾间断,顿时明白了陛下要发展这种机器的用意,比起水车丶风车的环境限制,这种机器确实更方便,就是造价太过昂贵,效率太低,四五篓煤炭一会儿就烧完了。
    陛下说了,这些缺点日后经过不断研究,都会减少,他很期待。
    至于霍瑾瑜之前增加的弹簧研发与制作,目前麒麟院还在研究的初始阶段,弹簧本身的制作没有多少难度,但是要找到弹性大丶硬度高的合适钢材很难,目前麒麟院他们在不断实验中。
    单是霍瑾瑜需要的那种用于减震的普通弹簧钢材都还在研究中,更高阶用于燧发枪的专用弹簧钢,更不用想了。
    没有弹簧钢,火器研究所的火铳就只能用火绳击发,想要燧石击发,就要先做出弹簧钢。
    可是……
    霍瑾瑜有些纠结地摸了摸下巴,以现在的科技,能制作弹簧钢吗?这可是名副其实的高科技。
    不过她纠结了一会儿,很快就想通了,有这么多人才,加上她的支持,一年研究不出来,就两年丶三年……要相信大家的智慧。
    看着因为研究,最近又瘦了不少的褚青霞,霍瑾瑜温声道:“褚主任辛苦了,若是有什么难处,尽管和朕说,朕一定给你解决。”
    褚青霞挠了挠头,“陛下,微臣想知道,您要用于矿场的蒸汽提水机的标准是多少?”
    第三代提水机的提水能力都到五丈了,陛下还不满意,如果是五十丈丶一百丈这种难度,她感觉这个“青鹤侯”不当也罢。
    霍瑾瑜想了想,“二三十丈吧!”
    二三十丈的提水深度应该能让矿场满意,后面他们若想有更好的效果,可以花钱投资研究,这样她也能少点压力。
    褚青霞的一口气被这个结果弄得不上不下。
    没有五十丈,她松了一口气,但是二三十丈的目标也大啊。
    褚青霞眼珠子转了转,拱手行了一礼,笑容带着许多谄媚,“陛下,您介意不介意我将提水机弄得再大些?”
    “再大些?”霍瑾瑜看了看已经比普通两乘马车大一圈的蒸汽提水机,忽然脑中一道灵光划过,明白褚青霞的心思,原来是想投机取巧。
    “哦?做多大,现在最好的提水深度是五丈,你是要比这大五六倍吗?褚青霞,到时候产的煤还不够消耗的,你觉得可以吗?”霍瑾瑜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不仅能力要达到,效率也要跟得上,否则旁人又不是傻子。
    褚青霞:……
    小皇帝一定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她想什么,小皇帝都先她一步。
    随行的大臣反应过来,不禁发笑。
    ……
    霍瑾瑜回到宫中后,让工匠给她照例制作三代提水机的模型。
    临近午时,韩植来报,说江莲跪在午门宫门口,请求她与昭王和离。
    霍瑾瑜诧异,“就在午门?”
    韩植点头:“就在午门宫门口,有好多百姓围观,陛下要不要宣她进来?”
    他也没想到江娘子以这种昭告天下的姿态,这是彻底与昭王撕破脸了。
    他就纳闷了,昭王怎么将江娘子逼到这份上。
    霍瑾瑜想了想,“让宗人令处理吧。”
    宗人令乃宗人府最高官员,宗人府则是掌管宗藩子弟的封号丶嗣职袭位丶婚丧嫁娶丶生卒年间……一开始是单独设立的部门,后来移到礼部管理。
    现在的宗人令是虢国公兼领。
    去年虢国公曾经上奏,表示他现在身为第一军事学院的院长,平时事务比较繁忙,无暇应对宗人府的事情,想要辞去宗人令一职。
    若不是宣王在巡访民间时经历丧女之痛,霍瑾瑜不忍再压榨他,这宗人令就到他头上了。
    现在宣王领了麒麟院总院长的职位,宗人令一职,霍瑾瑜打算询问长公主,问她能不能干。
    韩植想了想,询问道:“若是江娘子想要亲自行刑怎么办?”
    虢国公大概率不会为了昭王的面子而为难江娘子。
    “行刑?”霍瑾瑜楞住了,这又是什么话茬,她怎么一头雾水。
    韩植见陛下忘了,就提醒了一遍昭王丶江莲进宫的场景。
    “……”霍瑾瑜眉心微蹙,须臾,勾唇淡笑,“如果江莲要求,那就允许吧,反正当时昭王也在场,他没当真,那就只能吃亏了。”
    韩植顿时眉开眼笑,“奴才这就告诉江娘子。”
    可惜他要伺候陛下,不能亲眼见到。
    霍瑾瑜看着他欢脱的背景,摇了摇头,身为大总管,还是要稳重。
    ……
    虢国公那边听说事后,来到礼部时,江莲已经守在礼部府衙了,礼部门口也站了不少看热闹的百姓。
    虢国公见只有江莲一人在,吩咐道:“此事根源在于昭王娶了两个妻子,江氏要和离,他也不能缺。”
    来之前,韩植派人偷偷给他传话,说了之前陛下许诺给江莲的事,他自然不能让陛下言而无信。
    虢国公见江莲嘴唇泛白发干,让人给她上了茶,朗声宽慰道:“即使你与昭王和离,你还育有两位皇家小殿下,不必太拘谨。”
    江莲嘴唇微颤,最终虚弱一笑。
    两刻钟后,昭王在百姓的注视下进了礼部,先对虢国公拱手行了礼,然后冲着座位上的江莲微微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江莲抹过头,默默咬着唇。
    虢国公捋着白须,“昭王殿下,你与江氏的事情,我都知晓,现下江氏要与你和离,你可赞成?”
    昭王苦笑一声,“三娘已经告诉我,我自知罪孽深重,可是弄到这个地步,只能说世事无常。”
    江莲听到这话,眼眶更红了。
    好一个世事无常,昭王说的没错,若是他没有出意外,没有失忆,怎么都不会入赘到她家的。
    现在梦醒了,这段时间在王府的日子,让她明白,她与昭王本就是一个错误。
    那些爱的死去活来的故事不过是话本中诓骗小女子的,为什么那些事被编成故事,因为痴情的人世间难寻。
    昭王对她是迫不得已,她不过是贪恋对方光鲜的皮囊和宠爱罢了。
    昭王与江莲之间不止简单的爱恨情仇,他们之间还有两个儿女,江承运丶江承汐的嫡庶名分,这些都要商议,不是简单的一句和离就完事。
    江莲也清楚这些,她往午门前一跪,虽然给自己出了口气,可是昭王毕竟是承运丶承汐的生身父亲,两个孩子的日后生活也要仰仗昭王。
    可是让她待在王府以侧妃的名义,她忍不了,恐怕昭王妃也忍不下她。
    再在王府待着,她担心她们江家要被弄得家破人亡。
    所以她势必要与昭王来个了断。
    想到此,江莲泪如泉涌,哭声哀婉。
    昭王看着也不忍,他不解为什么江莲不肯让步,以她的身份成为侧妃已经是幸事,为何不能为了他,为了孩子退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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