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
    跟公司请了两天假，想着状态稍微好点后，再去找蔚然；结果等来的是蔚然要回国外的消息。
    蒋学优给何天发了一条消息；“然然，要回国外了，明天早上十点飞机。我们大概提前一个小时左右到机场。”
    “好的，谢谢你！”何天立马回到，心里突然有点不安，接着又发了一条，“她有说什么原因吗？”
    “问了，没说。”
    “好”何天辗转，挣扎，终究还是给蔚然发了一条消息，“听蒋学优说你明天要出国。”
    “嗯”良久过后，就收到这么一个回覆。
    蔚然的冷淡让何天的鼻腔有些酸。但在两个人情感里，总要有一个人先低头不是。
    “是国外家里发了什么让你不得不回去的事吗？”何天继续问。
    “没有。”依旧很吝啬她的文字。
    “你现在有时间吗，我们能见个面吗？”何天曾经无数次告诉自己爱不是靠委曲求全得来的，但真到这个时候，这种不自觉的低三下四连她自己都未曾发觉。
    “在跟朋友聚餐，不方便。”
    “好，那你先忙。”何天看蔚然这么说，只好晚点再联系她。
    可是之后何天再联系蔚然，却一直联系不上。何天觉得蔚然真的铁了心要分手，她不知道如果蔚然真的回国外，那她们之间还会有回转的馀地吗？！
    一早九点不到就赶到机场等着，发了条消息给蒋学优问她们出发了没，说是已经在路上了。然后又跟蒋学优说，说她在机场入口等她们。
    何天有种度秒如年的感觉，终于看到厉如凡的车出现。蒋学优先下车给何天使了个眼色，帮蔚然把行李拉到一边。
    何天看着那个带着一副墨镜，气场比初次见面时还冷淡的人。小心翼翼的问：“昨晚打你电话一直没接？”
    “昨晚喝多了，有点晚，倒头就睡了。”蔚然平静的说。
    “哦”何天知道这只是搪塞她的理由，但这时候也不好探究什么。片刻，又擡头看着蔚然，试图透过墨镜，看出蔚然的其它情绪。
    挣扎了一会儿，还是把心底不愿意说出口的话，说出来：“你真的要分手吗？”
    “是。”一如她一贯的作风。
    听到这个答覆，何天低下头，双手死死攥紧拳头垂在两侧，拇指掐着手心，努力不让自己的情绪溢出来。心里五味杂陈，所有的情绪仿佛瞬间都堆积在喉咙的感觉，一时间说不上话。
    看着何天此刻的神情，蔚然背对着何天接着说：“如果没有其它想说的，那我就走了。”
    作势要走，何天深吸一口气，拉住蔚然。
    再次问道：“你真的只是因为觉得我对你不够重视，没有别的原因吗？”
    蔚然回过头，看着何天说：“老实说，我现在有点不确定我喜欢的到底是哪个你。”
    “什么意思？”何天努力的克制自己情绪，艰难的说。
    蔚然捋了一下思路说：“意识就是说，我不分清你是纯粹构建书本世界的人，还是由书里不同人物汇集而成的人；而我又是否只是你构建一部作品里的人物，这个人物也许不一定是我。我只是恰逢时机的出现在你面前而已，让你有了这个选择。”说完之后，闭上了眼睛，似是也在控制一些情绪。
    这场爱情的游戏里，似乎谁都不想当输的一方。
    何天莫名有些生气，这算什么理由。感冒还没好，加上被巨大的悲伤笼罩住的她，根本没法去细究蔚然话里的意思。此刻的何天，是何其委屈，难道这段时间的相处，只是她一个人的美梦吗；难道有血有肉，真真切切的在感受的，只有她一个人吗？就算是块石头，捂了这么长一段时间，也该捂热了吧？！
    “蔚然，我真的不知道还要怎么做，才能让你感受到我对你的感情。但如果你这一走，我们真的就没可能了。”何天有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
    “好”
    看着蔚然越来越远的身影，何天这次没有再做多馀的挽留。
    回到家里，何天很想大哭一场可是却怎么也哭不出来，明明在机场是那么的想哭，现在却连一滴眼泪都没有。
    在蔚然离开后，何天也辞了职。
    部门领导看何天这段时间状态越来越差，以为她家里出了什么事，没敢多问就批了。
    离职在家的每一天都过得浑浑噩噩，期间朝阳丶于心还有蒋学优都不断的关心何天，但每次何天都假装没事。
    沈静了一段时间，打开了很久没打开过的电脑，看着桌面的文档，心脏似乎一下被什么击中，一些画面，一些话，快速的在她脑海里闪过。她可真蠢啊，此时何天曲膝抱着自己，无声的哭了起来。
    平静了一会儿后，点开了某人的对话框。写写删删，反反覆覆。在不知道过了多久后，最终编辑了这么一段话发送出去：
    蔚然，我不知道你相不相信所谓的一见钟情；但我不得不说，其实第一次在茶餐厅遇见你，我就有意识无意识地记挂着你。在过去的二十几年时间里，我从未对任何人有过这样的念头。我想要去了解你，但又怕了解到的你，是我无法企及的你。
    在这之前我并不相信所谓的缘分，但是当我在乡下小屋那再次看到你，我开始相信冥冥中的安排。上天安排了这次机会给我，在那之后，我就开始有意的在村子里闲逛，让你能够意识到我的存在。也借着婆婆开朗健谈的性格，跟你加上好友。我想主动，但我又怕主动。怕你已经有对象，怕在你众多优秀的好友中，我是最不起眼的那个。我怕自己输的一败涂地，怕自己变得狼狈不堪。我承认在这样的你面前，我有些许自卑。
    其实在日本签售会那次，我是注意到你去卫生间了。所以我也找了个借口离开，然后故意站在你必经过的地方喝水，我不想让别人发现我的身份，但我又想让你知道，我试图用我这个微不足道的小身份再次引起你的注意。
    之后答应朝洋去顾成景的别墅聚会，也是知道你会在才去的。那次去主要不是想确认在日本你有没有看见我，而是想确认你和刘梦涵到底处于什么样的一种关系，还有就是希望在这次聚会中能跟你有进一步接触了解。
    不管哪一次，我都努力的表现的很自然。好像我这么做了，就能在确定得不到我想要的结果之后，就不会显得那么难堪。
    我那可悲又可笑得自尊心，让我变得活像个小丑，一个人在无人问津的角落，演着属于我自己的独角戏。但不管怎样，我的的确确是喜欢你的，文档里的那些情节真真假假，但我对你的情感确实真真切切。
    蔚然，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再给我们一次机会。
    接下来就是煎熬的等待，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盯着手机屏幕的眼睛有点干，感觉每分钟的数字变化，就像刀子一样，在何天的心上凌迟。何天就这么不吃不喝的躺在床上等消息，心想，国外有时差，可能晚上就有回覆了。可是这一夜就这么在她，睡睡醒醒，反覆查看手机中过去了，那人的对话框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一天丶两天，何天终于死心，她再也等不到那人的回覆了。
    生活就是这样，它不会给你过多的提示，有时候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即便你在某个时间点，开了窍。到那时，也已经‘时不待我，机不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