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你怕爱上我
那只手顺便探进了她的下摆,湿热的掌心轻车熟路地在她肌肤游走。
经过一夜的相处,连轺已经摸索出了她的敏感点,指节灵活地揉捏抚摸,何夏苓时不时地闪躲闷哼。
门扶手硌得她腰两侧隐隐作痛,短袖衣服顺着连轺手掌上移,早被撩了起来。
何夏苓一边承受他的主动,一边往外移,想要更宽阔的空间,两只膝盖向侧边扭动,脱去鞋子把脚搭在他的胯部,忽然碰上了那团火热,坚硬的触感压着她,根本无法忽视。
连轺将头埋在她的肩部,圆口衣领被扯到一边,松垮地落在上臂,湿漉的吻沿着锁骨滑至胸骨。
像是沾水的羽毛轻轻拂过,短暂的酥痒让她有些难耐,身体细微的颤抖丶鼻腔娇柔的哼吟,都昭示了她生理极度的空虚。
狭小的空间内温度骤升,呼吸和汗液的水汽混合向四周扩散,给内侧窗户蒙上了一层水雾,也将她白皙的肌肤染成淡色的柔粉。
连轺的反应还在持续放大,两面夹击逼得何夏苓缴械投降,“连轺,”她抗拒他的下一步行动,手推了一下他的肩膀,“不舒服。”
娇软的声音勾出了他骨子里的坏意,连轺温燥的掌心顺着腰线下移,毫不费力地越过她裤子的松紧带,覆上一处潮湿柔滑,指腹隔着棉质布料打圈按压,
蛊惑地问她:“这里?”
一阵痒和麻的触感快速刺激何夏苓的神经,她不自觉地绷直了脚背,两条腿随着夹紧,喉间溢出轻浅的呻吟,她的喘息声更重,摇头又点头。
“嗯……”她身体有些软,眼角泛着水光,眉间拧了拧,跟他商量的语气,“后面扶手很硬。”
她的脸颊染着潮红,像是熟透了的苹果,连轺凑近亲吻,“只有后面硬吗?”
连轺呼出的热气裹着一圈欲念,面不改色地将她的小腿往胯处压,“你再感受一下……”
何夏苓触碰后立马把脚往外移,脚跟踢了一下他的膝盖,眼周晕上一圈绯色,“你再这样,我要生气了。”
声音轻飘飘的,尾音夹着几分娇媚,于他没有实质性的威慑力。
连轺蜻蜓点水般吻过她的唇角,溢出一声低沈的笑,“对不起”,拇指抚过眼底的红晕,“我的错。”态度认真又虔诚。
简单地帮她理好衣服,连轺退回主驾驶将座椅调平,把何夏苓拉过去后将人压在身下,左手圈住她的手腕举过头顶,另一只手在她身上兴风作浪。
……
两个人从主驾驶玩到后排车位,何夏苓躺在里边,黏腻的体液沾得到处都是,混入空气中带来一丝腥甜,身上的那层薄粉还没完全消退,浑身绵软使不上力,任由连轺圈着,勾起她的一缕长发在指节缠绕,在她指尖落下温柔湿绵的吻。
“夏辰,你怕爱上我,”他试探地问,“对么?”
何夏苓一楞,眼中的水光微微荡漾,闪过一抹别样的情绪,接着把手从他掌心挣脱,没有说话。
连轺垂眸再次握住她的手,擡起手背吻出了声响,唇角弧度上扬,“没关系,”他贴在何夏苓颈侧,目光如月色般柔和,只洒落在有她的地方。
“我可以等,”他缓慢地说,“等你愿意。”
何夏苓感觉呼吸一滞,甚至全身的血液都为此停止流动,侧过头对上他的眼睛,眼尾挂起笑意:“你等的女孩有多少个?”
“一个,”他低声轻笑,拨开何夏苓侧脸的头发,“只有你。”
何夏苓敛眸瞅他一眼,眼睫轻轻煽动,停了几秒后笑着别开头。
远处的声控灯忽明忽暗,车窗里层沾染的水雾还残着一片,小颗粒状的水珠模糊了外面的光线,映出三两棵朦胧的树影。
连轺搂着她圆润的肩头,往里贴紧了何夏苓的身体,贪婪地在这份短暂温存中不断索取。
粗硬的短发扎在她颈处牵出一阵刺痛,她眉毛拧的更紧,两手扶在他腰上推了两下,“帮我穿衣服。”
连轺撑起身亲吻她的额头,从后面的台子上抓下一包卫生纸,动作轻柔地擦拭她身上蹭到的液体,随后捡起衣服认真地帮她穿好。
“我看你手机一直显示来电,”连轺扫了眼来电人,把手机递到她面前,“不接吗?”
何夏苓靠在他肩旁,伸手接过手机看见何同光三个字,犹豫两秒后左滑挂断。
退出来电界面,手机时间显示十点半,删除未接电话的通知,她手撑着座椅直起身,掌心在头侧面揉了两下,意识还是有些混沌。
“还好吗?”他问,“要不我送你上去?”
何夏苓摇头,“一楼有电梯。”
临走前,何夏苓又回头看他:“你回去的时候注意点,那个痕迹有点明显。”
“行,”他低眸轻笑,“我待会再用纸擦一下。”
回到家,何夏苓洗完澡躺在床上,脑海中不停地浮现他的脸庞。
“你怕爱上我,对么?”
“我可以等,等你愿意。”
……
何夏苓不得不承认,她内心动摇了。
跟罗真源不同,这个男人不论是外貌还是性格,都踩在她的审美点上,他身上似乎有某种魔力,总能激起她的好奇心和占有欲,更重要的一点是,他懂她。
他们很像,都喜欢置身事外,随之带来的就是一种距离感,仿佛对任何人或事都不在意。
但不同点在于,连轺的疏离来源于自身的成功,那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高傲;而她的冷漠只是一层防护壳,为了保护自己不受伤害。
另一方面,连轺处理任何事情的出发点似乎都是他想与不想。若他不想,没有人可以接近他丶左右他的决定。
因此,在那夜沙滩,两人看似势均力敌,甚至她稍占上风,可实际上她最开始就输了。
他心甘情愿地陪她玩,从沙滩到车上,似乎总是一种漫不经心的态度,仿佛可以随时抽身,所以她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也注定没法轻易地爱上他。
早晨六点半何夏苓被闹钟吵醒,洗漱完她喝了一杯温开水,然后走去阳台站桩一小时,这是她一直坚持的习惯。
身体微微出汗,她用毛巾擦拭干净。走去厨房煎了个溏心蛋,取出面包机的两片吐司做成简易三明治。
把盘子端出去,她又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厚椰乳倒进玻璃杯,再放入一颗咖啡液搅拌均匀。何夏苓抿了一口,将杯子放回桌上,拉出椅子坐下吃早餐。
刚拿起三明治,旁边的手机忽然亮了,伴随来电铃声,她咬下一块,捞过手机侧滑接通。
“喂,小雨,”她随意咀嚼咽下,“怎么了?”
对面的话筒传来一阵悉索,“没事,我今天准备去马尔代夫度蜜月了,打个电话告诉你。”
何夏苓掰下小片吐司,“要去多久呀?”
“半个月吧。”
她又听到了拉链的声音:“你还在收拾东西?”
“是,刚发现我充电器忘记放包里了。”
拉链声后,收拾的杂音消失,安静持续了好几秒,猜测应该是收完了。
“注意再检查一遍,别又落了,”她问,“几点飞机?”
“下午一点半。”陈雨顿了两秒,转而笑道,“忽然想起来,前两天你在沙滩说到一个帅哥,怎么样,有后续吗?”
何夏苓闷头喝水,晃神迟疑片刻,“怎么突然问这个?”
陈雨略微擡高声音,“难得从你嘴里听到帅哥,好奇。”
“不知道,”她指尖描摹盘子上的花纹,神情变得茫然,“感觉有点乱。”
“听你情绪不对,发生什么了?”
何夏苓思绪回笼,不想讨论这个话题,随即编了一个理由蒙混过去。
两人聊完已经过去半个小时,她感觉眼皮有些沈,把碗洗好后又在沙发睡了一觉。
再次醒来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半,窗外的阳光折射出金色的光辉,天空没见云层,是单一的湛蓝。
简单收拾化好妆,何夏苓换上白 T 和牛仔裤,找出那晚记下的地址,选择打车过去。
她有在导航应用上搜过这个地址,处于郊区丶修建有些年份,距离比较远,最短出行时间也要一个小时。
何夏苓下车后撑开伞,小区面积不大,隔着一条马路对称分布,建筑表层经过岁月的冲刷已经泛黄,代表了过去的一个时代。
虽然时光流逝,退居角落,但是在风雨来临之际,这些建筑仍傲立其间,为居民撑起一片天地。
从某种层面而言,它与居住在此的老人有相似之处。
这是何夏苓见到张承宇教授时,头脑中突然冒出的念头。
她在网络上查过,张承宇教授今年正好八十岁,两鬓斑白,银发很短,约两毫米,乍一看像是铺了一小片白霜,瘦削微黄的面颊布满了皱纹,颧骨有些高,一双眼睛已经凹陷。
与照片最大的差异就是那双眼睛。眼球微微凸起,眼尾有两条很深的鱼尾纹,但眼神明亮深邃,虽饱经沧桑,仍闪耀智慧的光辉。
“张教授您好,我是蒋凤兰的孙女,何夏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