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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11点,处理完大部分事务,薄洱打开了监控,想看看纪矾在家里干嘛。
监控里还没找到纪矾的人影,沙慈敲了门进来,将热搜拿给薄洱看,“薄总,您看看这个。”
薄洱把手机放到一边,看着沙慈平板电脑上的标题,“洱东集团总裁诱人夫出轨”,她越看眉头皱得越紧,凤眸里透出犀利的光芒。
沙慈说,“图片是从一个热门配音网站的论坛上截取的。”
薄洱面色严肃,翻看着评论区。
“洱东集团的薄总,没结婚吧,原来爱好人夫。”
“CV林小凡?早就听说他被富婆包养,原来是真的。”
“贵圈真乱。”
“是大肚男哦,薄总这癖好特殊。”
薄洱的后槽牙紧紧咬着,唇线抿直,她没说话,拿起手机看了眼监控,看到纪矾正从卫生间出来,她察觉男人精神不对,点了放大,发现男人面色苍白,眼神有些呆滞,慢吞吞地走到沙发上,躺下,胳膊搭在脸上。
薄洱问,“上午还有事情吗?”
沙慈:“没有了。”
“好,我回家一趟。”
纪矾在书房看了一上午的评论,大都是骂他的,有很多骂得很难听,用了侮辱性的词汇,说他下贱,不要脸。
根本就不是这样的,他想点开一个评论回覆,却敲不了一个字,五年过去,他已明白,当一方的议论带着偏见,那另一方的任何辩解都是无力的。
但他还做不到置之不理。
纪矾越看脸色越不好,头开始晕,手也有点抖,他把笔记本关上,捏了捏后颈,站了起来,想看看外面的风景转移下注意力。可一站起来,晕眩感突然加重,他感到恶心,跑到卫生间吐了一次,早饭都被他吐了出来。
精神的紧张导致了躯体反应,纪矾吐完后,浑身都有些抖,一闭上眼,全都是那些骂他的话。
他躺在沙发上休息,焦虑压得他无法入睡。
正在胡思乱想时,薄洱回来了。
纪矾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这件事,他也无力去解释任何,头是晕的,思维是散的,索性继续闭着眼,在沙发上装睡。
他觉得是他连累了她,连累了洱东集团。
他听到薄洱走近,她摸了摸他额头,又去找了被子给他盖上。
薄洱将保姆叫到厨房,问他,“怎么回事。”
“早晨时状态很好,上午一直在书房看笔记本电脑,看了大概两个小时,忽然有些不舒服,吐了。”
薄洱的心揪住,他一定在看这个帖子。
是谁拍的,李赦?
她饶不了她。
薄洱怀着心事从厨房出来,刚走到厨房门口,就看到纪矾颤悠悠地踩在地上,扶着沙发要直起身子,可是他脚下忽然一软,双腿跪倒在地,嘴里发出一声,“哎呦。”
薄洱飞奔过去,保姆紧随其后,两个人上前将纪矾扶起来,薄洱担心道,“纪矾,我们去医院。”
“没事,我想去卫生间……”纪矾挣脱了薄洱的胳膊,冲到卫生间,对着马桶呕。
薄洱跟了进来。
纪矾呕呕了几下,没吐出什么,眼角却有眼泪被逼出来,他弯着腰,眼角湿湿,桃花眼泛着令人心疼的红,他对薄洱说,“你进来干什么,脏。”
薄洱抽了纸巾,纪矾想从她手里接过来,薄洱没给,她扶起男人,给他擦了擦嘴唇,柔声道,“你说呢。去医院。”
“不用……哎。”
薄洱不由分说,将男人抱起。
纪矾怀孕后,全身只长了个大肚子,胸部比以前略微丰满了些,四肢还是纤细的,再加上女人天生力气大,薄洱抱他并不费力。
到了医院检查一番,各项指标均没问题,医生听到纪矾的自述,判断是精神压力导致的孕吐。
薄洱开车回家时一直在打电话。
纪矾和保姆坐在后座,他看薄洱这么忙还要来照顾他,又感动又内疚,忍不住掉了眼泪,用手抹去。
薄洱从后视镜里看到他的动作,什么都没说。
回到了家,纪矾还没换鞋,就开始催促她,“你快回去上班。”
“下午我请假了。”
“是因为热搜吗?”纪矾很是担心,冒出一个念头,表情惊恐,“你被停职了?”
薄洱被他的奇思异想逗笑了。
她摸摸他的头发,眼神温柔,“没有人敢停我的职,下午请假是因为我要去办一件人生大事。”
以纪矾现在的脑子,他根本猜不到,只是茫然地看着薄洱,等着她自己说。
薄洱捏着男人的下巴,亲亲他干燥的唇,“宝贝,我想下午去领证,你有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