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渡生没有得到赵胤成的回答，她就要被赵胤成的热情熔化了。离别小半年积攒的思念与怨念，在肌丶肤相亲那一刻得以纾解。
    赵胤成将渡生紧紧搂在怀中，如果可以他希望将她揉进自己的身材里，这样她就跑不了。奔波以来从来没有似这刻般满足，泪水湿了脸又被吮干，即便只能有今宵，或许它朝亦无憾吧。
    在这个远离城区的客舍里，两人过了闭不出门的两日后，终于启程前往安都，并在三日后抵达，到后直接去了与赵家渊源颇深的中医大师处，因为渡生身体极度不适。
    “女子月事本是一月一事，夫人却几月不来，来时痛苦万分，极寒之体极难受孕，须先调好身体。”
    赵胤成不是没想过子嗣的事，他甚至想过有了孩子渡生就会更依赖他。此时听到大师如此说，掩下了升腾的失落。
    “此事你知我知即可，特别是我夫人，我怕她伤心。另外，这次是我们夜里歇下时，她突然……”
    “阴阳和谐乃人之幸事，莫纵欲过度即可。等她月事正常，受孕也就自然而然。”
    赵胤成舒了口气。上了车，将脸色苍白浑身无力的渡生拥着靠在他怀里，前往他在安都的住所。没有多少人知道渡生的行踪，但也瞒不了多久。他会寻个适当的时机让大家知道少帅夫人的存在。
    白鹭洲的少帅府，方叔已经收到消息少帅和从未见过的少帅夫人要回来了。他是林婉意家的仆人，林老爷子仙逝后他就一路坎坷找到了大帅府，赵大帅也不避讳方叔的性别，因为方叔是阄人，那时他宠林婉意，也就愿意顺着她。
    赵胤成回到安都后，林婉意就让方叔去赵胤成那里，理由是他现在是少帅又有夫人，需要个靠得住的管家。
    确实靠得住。那一院子的花草树木照顾得非常好，就像渡生和阿公住的那个院子一样的充满生机。总算缓过劲来的渡生，惬意地在院子里享受阳光。
    “少夫人，这花有刺小心扎了手。”渡生回过头见到方叔和气的笑脸，她对这里的人还不熟认生，客气地笑了笑。
    “起风了，少夫人避避风。少爷打电话来说一会儿就回来了。”
    渡生起身回屋。赵胤成没多久也到了，回到房间看到望着窗外出神的渡生。渡生听到声响，回头朝他展开笑颜，并没有起身迎他。赵胤成上前和她挤坐在一起，嗅着她身体的气息。
    “听方叔说你今天的味口好些了。等你好利索，我带你出去逛逛。”
    “我想去京都大学看看，可以吗？”
    “可以，想去哪里都行。”
    赵胤成回来，渡生话就多了。耳鬓厮磨，唇齿相依，心是无比近的。
    京都大学，静谧的绿道，古朴的建筑。教法兰西语的庄教授的课室里，迎来了一个旁听的新生。在这里除了校长没有人知道渡生的身份。起初大家只是认为是个有背景的大小姐来渡金，渐渐发现她的语言能力非同一般。连庄教授也从开始的不屑到刮目相看。
    这个机会，是渡生利用自己的有利条件在赵胤成那牺牲了不少色相争取到的。她自从来了京都大学首次后，就渴望来这里学习。她在这里感受到新生的希望。赵胤成也感受她许久不见的活力，起初的担忧渐渐放下，两个人的相处亦是前所未有的融洽，说蜜里调油并不为过。他现在最期待的就是与渡生见面，完全不去想渡生要不要回赵家亮相。
    “这个臭小子，一点都不把我放在眼里。”赵大帅很气愤。
    “你都下马了，还嚣张跋扈的。”这是林婉意心里头想的。表面却是和颜悦色端过茶送到他嘴巴，赵大帅喝了一口。
    “呸，这茶叶乍这么大片。”拿他那牛眼瞪着林婉意表示不满。
    “你去找他，要他把那女的带回来。”
    “什么那女的，那是胤成的正妻。”
    “什么正妻，有明媒吗？哼，不是什么人都能进我赵家的人，带回来顶多给他个姨太太。”
    林婉意懒得再假装冷了脸，“老爷要是不喜欢在我这里，就去别地吧。”
    “哪有，我喜欢在阿意这里。你看，我给你带个啥。”他掏出个明晃晃的金手镯，“一家人很久没一块吃饭了，该聚聚了。好不好？”
    这天课业结束，渡生和几位同学一边走一边聊着，有个女同学突然出声，“看那个男的，一直看着我们这边。”
    渡生看到了赵胤成一身西服挺拔俊美，就是板着个脸。
    “唉呀，他朝我们走过来了。苏蔓青，他真是帅呀。”
    真是帅的人走过来，先是扫视了两位男同学，忽视了那位女同学。
    “我来接你放学。”
    渡生有点不好意思，也不知道怎么介绍他，只是向同学们说了句“我先走了”，步子极快，好像落荒而逃。
    赵胤成不紧不慢跟着，走到无人的地方才追上渡生，将她拉进怀里。
    “跑那么快。”
    “这是学校。”渡生越紧张赵胤成抱得越紧。
    “我不管，几天没见我又亲自来接你，你得有所表示。”
    渡生两边张望后想快速往他脸上印个吻，赵胤成心有灵犀地侧头送上了嘴。
    回到公馆，赵胤成吩咐他先和夫人谈点事，不要随便打扰，
    是的，在床上谈事，过程很激烈。渡生快被颠散架了，他还是兴致高昂。在这种时候，渡生的武学发挥不出作用，谁叫她也享受其中呢？自从他俩重聚后，只要两人能见面，这种事情水到渠成。赵胤成总有使不完的精力，渡生愉悦的同时也说出过她的担心。他让渡生放心，七老八十了他也能让她享受到这样的服侍，他的实力不容她小觑。男人真是迷之自信。
    “我今后空了就去接你放学。”
    渡生按住他又在到处点火的手，柔柔回答：“你可以来接我。但我不想别人知道你是谁。”
    赵胤成笑了笑，“方叔的方子看来有用，我听着你现在说话的嗓音越来越好听。”
    渡生听了也高兴。她自己没觉得有什么变化，大概旁人才听得出变化。
    “我想再听你叫成哥哥，叫起来真好听。”赵胤成又压上来，原来在这等着她。
    两人腻歪到夜幕降临星河灿烂，才下楼。方叔好像一直在候着，他们一出现，马上招呼人端上了晚餐。渡生早饿了，如果不是她的肚子抗议还下了床。
    方叔望向小两口的目光满是慈爱，他这一生无所求，就求林家的孩子们顺遂，能报林老爷子的恩遇。
    “小姐让人带信来，说后儿是先祖祭祀日，让少爷带少夫人回去。赵家人都会在。”
    “你有空吗？”赵胤成问渡生。
    渡生想了想说学校可以申请假日的，这就是没问题了。
    回去的那天，大帅府门口两百米从早晨就有士兵站岗。赵胤成带着渡生和一队卫兵在祭祀吉时前到达，也不管赵大帅眼珠子瞪得有多大。
    “父亲，大夫人丶二夫人丶母亲丶四夫人，这是苏蔓青，是胤成的妻子。”
    “快起来。”林婉意不用吩咐主动扶起了渡生。
    “还知道回来，你眼里还有没我。”赵大帅发难。
    “儿子也想多点时间陪父亲，奈何军务繁多，蔓青刚到我也没什么陪，还好她不怪我。”
    “二弟现在是一军之长，自然是顾不上祭祀这种小事的。”说话的赵家长子——赵璴成，自打在前线屡屡失利后，现在只在军领了个闲职。
    “确实，以前不知父亲的苦，现在才知团副什么的真是好混日子。”
    他们在暗斗的时候，渡生默默观察四周，查觉到一双眼睛也在观察她，那是坐赵璴成身边的女人，渡生望过来时，她就把眼神收回去了。
    吉时很快到，祭祀是赵家男子的事。女人们就留在前厅继续暗斗明争。
    “听说苏小姐是在南边长大的，到了北地可还习惯？”四夫人问。
    渡生正想答，林婉意先出了声。“蔓青已经是胤成的妻子，怎么称呼还这么见外。”
    “唉，瞧我这嘴，叫惯了那些个来家的年轻小姐们。听说蔓青自己从南边过来的，这可真是女中豪杰呀。路上可有什么惊奇事，给我们这些个天天在宅院的人讲讲。”
    “我自小就习武，又遇到好人相助，没遇到过险情。路上倒是遇到不少可怜人，有些没了眼有些断了腿，甚至还见求烧得面目全非的，就是……”
    “唉哟，听说怪吓人的。还是别说了，一会儿该吃不下饭了。”
    “让说的也是你，不让说的也是你。就数你多话。”
    “大夫人又编排我，知道我脸皮厚不怕编排。”
    四夫人歇菜，大夫人出马。
    “蔓青，上我这来，我们一块去看看饮食准备好了没。将来这家呀，你可要当起来。”
    这话说得大夥儿都不吱声，神色各异。林婉意心里冷笑，老奸婆这招祸水东引真狠。渡生望向林婉意。
    “母亲，那我和大夫人先过去。”
    “好，我很快就会过去的。”
    大夫人和渡生一前一后，穿过一条曲廊。
    “你姓苏，可与苏家有什么关系。”
    “我自小就跟着阿公离开了苏家。也不知道与苏家是什么关系。”
    “你既占了正妻之位，那就得对赵家有助益。赵家需要苏家银行里的钱，你若是在这点上能帮上忙，那么胤成的少帅也坐得稳。外头要送女儿进来攀关系的不少，个个嫁妆丰厚。”
    “我听说你在什么京都大学念什么外邦语。既嫁了人，该先为赵家开枝散叶。你劝劝胤成，搬回大帅府，一家人就该在一块相互照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