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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9 宣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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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19 宣判
    宋纾予心念一动,转过头去。
    “同学,这么晚了还不回去吗?待会儿大门锁了,只能从侧门走了。”
    原来是前来巡逻的保安大叔正拿着手电筒,站在门口善意提醒她。
    “哦好,马上。”
    期待心情瞬间跌落谷底,她站起身来,潦草收拾好书包,按下灯光开关,房间陷入一片黑暗。
    直到九月开学,实验室也没能见到萧拓的身影,他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一切好似宋纾予一场盛大的幻觉。
    而流浪狗小特,之后也一直是她和社团其他几名同学轮流喂养。
    “拓哥前两天来宿舍收拾东西,说他要去创未能源实习了,大四的毕业设计他之前已经做的差不多,只差论文完稿,这一年应该不怎么回学校了。”
    实验室里,朱燃杰一边捣鼓新买的示波器,一边跟宋纾予聊天。
    宋纾予慢条斯理地收拾着许久没怎么清理的实验台,看看对面空荡荡的位置,心情渐渐变得有些烦闷。
    -
    窗外的阳光穿透玻璃跳跃到宋纾予的肩上,她正坐在教室上大二的学科专业课。
    模拟电子技术的老师站在讲台上手舞足蹈,滔滔不绝,下面一众学生奋笔疾书,笔记本上龙飞凤舞。
    最近她总是心事重重,就连课堂笔记也写着写着便开始走神。
    中性油笔准备写下的明明是半导体,定睛一看,本子上却不自觉地写下了一个“萧”字。
    她连忙划掉重写,重新打起精神认真听课。
    许是老师自己待会要赴约,这堂课他讲得飞快,提前三分钟便翻完了PPT,喜上眉梢地向同学们宣布下课。
    宋纾予背着书包,低着头一步一步从楼梯上走下,神思有些恍惚,却在楼梯转角处差点迎面撞上一位匆匆上楼的人。
    “不好意思,你没事吧。”
    宋纾予觉得对方的声音有些耳熟,擡起头看向对方,一脸讶然:“拓哥?”
    迎面走来的人正是萧拓,他淡漠地点点头:“我回学校来拿点东西,顺便去系办打印成绩单。”
    好不容易遇见对方,不知下次见面又是何时,她鼓起勇气质问对方:“拓哥,你上次为什么没来,出什么事了吗?还有,为什么不回我消息?”
    “抱歉,那次家里是有点事。”
    对方好像并不在意那次失约,语气平静无比,清冷面孔上甚至带有一丝难以察觉的不耐。
    一定是自己看错了,宋纾予想。
    哽住的话语在口中滚了滚,脸色变得有些绯红,她艰难开口道:“那你待会儿有空吗?不然一起吃个饭?”
    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她却隐隐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我想,有些事,还是说清楚比较好。”
    低沈的嗓音从对面传来,传到耳边却又无比渺远,像是面对一场决绝的宣判。
    “如果之前做出了什么让你误会的举动,真的非常抱歉,我并没有什么特殊想法,也给不了你想要的答案。”
    说完之后,男生眼角带着一丝疲色,沈默地看向了别处。
    对方的话已经不能更加直白,那层薄薄的窗户纸终于被人捅开。
    却不是以她希冀的方式。
    一字一句,如同从高楼天台上抛下的透明许愿瓶,重重摔落到地面。
    倾洒出几多少女心事,迸射无数玻璃残渣,粉身碎骨,无法覆原。
    宋纾予的瞳孔微微放大,就这么直楞楞看着对方。嘴巴张开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精致的面孔却因为困窘和羞耻而变得涨红。
    她错愕于对方突如其来的疏离与怠慢,长久而呆滞地伫立在楼梯转角的台阶上,对面的男生则刚好站在低她一级的地方。
    实在是太熟悉的站位。
    恰如去年今日的那个温暖的雨夜,她入学后的第一个生日,在漫天暖色中,欢喜地收下对方的祝福,曾经令她长久地回味。
    只是,两者的心情已经截然不同。
    此刻她像极了一只开开心心走在路边,却突然被泼了一盆冷水的小狗,眼中渐渐泛起一丝水光。
    那些球场与项目中的默契配合,不为人知的热切眷恋,自以为是的亲密相处,仿佛也已化为乌有。
    最终只收到一句——“我给不了你想要的答案”。
    其实她本想告诉对方今天是她的生日,然而因为对方刚刚猝不及防的一番话,双唇仿佛被强力胶黏住了似的张不开口,嗓子也干涩得很,心头只觉得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
    从前自己那些小聪明,对方也能够一眼看穿,只会觉得困扰和好笑吧,那么那些似是而非的言语,若有若无的期待,又算作什么呢?
    下课铃声响起,正是午饭时间。
    熙熙攘攘的人群从各个教室涌出,流动到楼梯里,又将他们挤散。
    最后,两人甚至没能来得及说一声再见。
    -
    然而即便如此,宋纾予还是觉得,对方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理由。或许,对方有说不出口的苦衷。
    下次再见到他,她还是会选择继续问清楚。
    新学期体育课,她和室友一起选修了游泳。
    与之前不同,这次体育课程的选择,已经不涉及任何需要她特别关注的人和事情。
    科大游泳馆水质很好,分为专业区和教学区,采用了最先进的循环水处理工艺,甚至已经达到国际游泳协会水质标准,平时也有不少周边居民慕名而来。
    教学区一般是日常体育授课和师生锻炼使用,专业区则是需要取得专业资格后才能进入,比如,校游泳队的一众成员们。
    江存夏赫然在列。
    没错,除了是公认的外国语系花之外,她还归属校队,和队友们一起参加各项游泳比赛,从小到大获过几个区市级游泳奖项。
    下午一二节是游泳课,三点开始游泳馆有校队训练,虽然上课和训练时间存在交错,但由于区分了场地,体育老师和队伍教练也不相同,彼此之间并不会有太大影响。
    宋纾予也在游泳馆和江存夏偶遇过,不过大多只是笑笑,相□□头示意,没有正式打过招呼。
    两人之间总有一种微妙的磁场。
    结束一堂体育课,游了几个来回的宋纾予扶着爬梯筋疲力竭地上岸,和夥伴们带着满身消毒水味道,去旁边女淋浴室冲洗。
    游泳馆淋浴室被雪白的瓷砖墙分成一个个狭小的隔间,悬挂着花里胡哨的浴帘与外界分开。
    “纾予,我们洗完先出去了,外面等你。”
    穿过一层薄薄的浴帘,传来麦笛的大声呼喊,而后隔壁帘子被人刷地拉开,脚步声渐行渐远。
    “嗯好,我还有一会儿。”
    她向来洗得比别人慢些,尤其每次游完泳,总有种挥之不去的次氯酸钠味道,令她焦虑生厌。
    伴着强劲热水冲淋在皮肤上,宋纾予从一旁洗发水瓶子里用力挤出一点黏滑的液体,双手搓了搓,在发根揉出泡沫。
    洗发水快用完了,回宿舍路上得去超市再买一瓶,她想。
    没过多大会儿,浴室门口又远远传来了讲话声和脚步声,似乎又三三两两进来了几人。
    刚进来的女生们零星选择了各自洗澡的小隔间,拉开浴帘走了进去。
    “薇薇,周末约你一起出去的,是材料学院那个学霸吧。”
    不远的距离,传来熟悉的女声,婉约柔和,她分辨出来是江存夏。
    往常队员们下水之前也会先来浴室冲下冷水,只是今日游泳队来得好像比平时晚一些,宋纾予没太在意。
    被问到的女孩楞了楞,羞赧又故作轻松地说:“是又怎么样,诶你别光说我,周六那天我可是亲眼看见萧拓来六公寓楼下等你,你俩是不是一起走了?”
    宋纾予正揉着头发的双手顿了顿。
    江存夏的声音隐约有些不好意思:“嗯,这都被你发现了。”
    那女孩又笑嘻嘻地问:“你俩,莫非也是去约会?”
    “没有,是去我家见我爸妈。”
    聊到这个话题,江存夏突然变得大方而坦诚,仿佛只是陈述一个客观事实。
    “可以啊,你们俩来真的?进度这么快,家长都见过了。”
    虽然都已经成年,见家长这个话题,对于大学时代的他们来说还是为时过早,顿时激发了几个女孩强烈的好奇心。
    后面又隐约传来女生们互相调笑和嬉戏打闹的声音,但是宋纾予已经都听不清楚了。
    头发上绵密的白色泡沫,花洒中奔涌出的滚烫水流,顺着面颊一条条流淌到眼睛里,传来丝丝刺痛,令她的双目难以睁开。
    她擦拭掉脸上的泡沫,有些机械地冲把发丝洗干净,又缓慢地拿起洗发水瓶子挤了挤,却什么都没挤出来。
    然后才发现自己拿在手上的那个浅蓝色空瓶子,是被用光的洗发水,她今天忘带了护发素。
    原来,已经被自己用光了啊。
    用光了,是该丢掉了。
    -
    那天,江存夏没有告诉任何人。
    刚进入到浴室,她便注意到,第一排第二个隔间外侧,地上放着一只咖啡色透明洗漱包,里面卷着一条熟悉的浅卡其迪士尼米奇毛巾。
    她记性很好,之前在游泳馆碰到宋纾予时,那女孩手中提着的便是这只包。
    款式其实并没有很特别,不过这个洗漱包加上这条毛巾,她倒是还真从来没见到别人用过。
    虽然,她也不能百分百确定隔间里面是宋纾予,但是,万一是呢?
    所以她故意朝着上周偶遇过自己和萧拓的女生挑起话头。
    只是想赌一下,即便输了,自己也不会损失任何。
    况且,她说的可没有一句假话。
    宋纾予失魂落魄地走回宿舍,室友半路一道去了超市,都还没有回来。
    摘下的书包碰了一下挂钩,还没来得及挂牢,便啪地一声掉在地上。
    对此她也不理不会,只是木然地换好衣服,又爬到床上,拉上床帘,用柔软的比熊图案毛毯蒙住了脑袋。
    她静静地躺在一片黑暗中,脸上有些凉凉的,用手擦拭了一下眼睛,才发现眼角已经湿润。
    -
    自那之后,她没再看到过萧拓。
    当然,她现在也不怎么想要见到对方,只为自己觉得有些不值。听朱燃杰说,他除了回来拿过一两次东西,平时也不再来学校了。
    “纾予师妹,你现在和拓哥怎么样了?”
    朱燃杰趁她编译代码的时候凑过来,想了又想,犹犹豫豫地问道。
    她充耳不闻:“朱师兄,帮我把你左手边那块单板拿来吧,我烧写程序进去。”
    看看她有些冷淡的表情,朱燃杰轻轻叹了一口气,把单板递给她,又在嘴巴上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
    除了偶尔周末回家,便是实验室,教室,宿舍三点一线的生活。
    她忙着做大创项目,忙着刷绩点,让自己忙到没有时间伤春悲秋,不再陷入之前那种可笑的境地。
    之后她开始学德语,着手考德福,给自己做出一份漂亮的cv,也开始规划,没有对方的未来。
    当然,也曾有过那么一两个男孩,鼓足勇气向她表述衷心,她简简单单一句“对不起,我的心里只有学习”,便将对方想说的话扼杀在襁褓之中。
    只是偶尔路过网球场,眼角瞥到球场中奔跑欢笑着的男生女生,她会垂下眼帘,淡淡地转过头去,而后,目不斜视走向前方。
    后来听朱燃杰说,萧拓毕业那年,在创未实习后转正了,还借助一个校企合作项目拿到了这一届的优秀本科毕业论文,她也并不觉得惊讶。
    毕竟她一直都相信也都知道,那个人,走到哪里都可以发光。
    但如今于她而言,也只是听了一个别人的故事。仿佛微风吹过的池塘水面,轻轻泛起一圈圈涟漪,很快又消散得无影无踪,一如往常般平静。
    大四那年,她收到了慕尼黑工业大学的offer。
    在经历了十二个小时令人腰酸背痛的飞行之后,宋纾予终于顺利抵达慕尼黑。
    她拉着两个大大的行李箱站在公寓门口,阳光透过窗格泼洒进小小的客厅,亮堂而温暖。
    一起合租的中国留学生跟她打过招呼,热情地向她介绍房间设施和冰箱分区,或许这就是未来两三年自己生活的地方。
    她想,这次是真的重新开始了。
    和低纬度的深城不同,慕尼黑的十二月份很冷,街道两边的树木银装素裹,路面铺满霜雪,爬过一道道车轮碾压的轨迹。
    玛丽亚广场张灯结彩,新哥特式建筑映衬着暖黄色灯光,到处洋溢着圣诞的节日气氛。
    宋纾予早早就裹上了厚厚的羽绒服,围着暖和的羊绒围巾,一只手端着刚刚在路边买的热红酒,和留学好友一起在圣诞集市漫无目的地游荡。
    她从白胡子圣诞老人的手中接过赠送给她的橘子,笑着道谢,却看到一道熟悉的背影在前方一闪而过,不由得有些晃神。
    揉了揉眼睛,那道身影却又消失不见。
    身处深城的对方怎么可能会出现德国,她自嘲地笑笑,想来也应当是自己看错了。
    新年伊始,冷冽的冬日阳光透过圆窗投射在书桌上,宋纾予这天没课也没去实验室,只身呆在小小的公寓里在,笔记本上码字写论文。
    偶尔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大学师兄朱燃杰聊天解闷,却看到微信对话框中弹出这样一句话。
    「对了纾予,听说萧拓调去创未德研所了,你在那边上学有见过他没?」
    她轻轻发了一个“?”过去,向对方表达自己此刻的迷茫。
    “他应该十一月就已经调过去了。不过创未的德研所在波恩,和你不在一个城市,没遇到也正常。”
    朱燃杰是急性子,干脆直接发了几句语音过来解释。
    她正准备打字的手顿了顿,最后还是发了一句“不清楚”过去,而后放下手机,在笔记本上继续码字。
    人生海海,时光有限。
    她已经不想让自己再失望一次,如果没有开始,也就无所谓结束,何况上次的告别,也确实有些不够体面。
    -
    自从来德国读书之后,宋纾予每天最大的感受就是忙碌。
    两年时间,很快就从教授们抑扬顿挫的讲课声音里散去,从实验室变化万千的图像数据中流去,也从印刷在论文期刊上的黑色油墨字迹间淡去。
    直到毕业之前,开始着手准备留学生招聘,她都没能见过萧拓。
    也是,两人虽身处同一国家,却并不在同个城市,如果双方都没有心思,怎么可能再次相遇。
    宋纾予父母都希望让她回深城,考虑父母年纪渐长,她自己也并不反对。
    她本科时绩点挺高,基础扎实,研究生期间参与的课题项目也不算少,面试过深城几家规模较大的能源公司,结果都很不错,另外也收到了两三家新兴创业公司的offer。
    在综合对比手头offer的薪资待遇后,她还是选择了创未。
    只是这次无关风月,唯看前程。
    黑色水笔在雪白纸面上一笔一划沙沙划过,坐在签约会议室里,宋纾予在创未能源就业合同上,笔画清晰地签下自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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