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蠢蠢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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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蠢蠢欲动
    小猫咪最终在两人的决定下,有了自己的名字—“黄油”。
    陶双慈希望小猫咪能茁壮成长,长得油光水滑的,就像在阳光下晒的融化的黄油上面覆盖的那层光泽。
    陶双慈没有养猫的经验与常识,向惟清相比之下懂得比她多,她都是跟在对方后面有样学样或者当个旁边搭把手的助理。
    “你有心事”是一口肯定的语气。
    “我......很明显吗?”陶双慈蹲着在给黄油喂猫粮。这款是宠物店里店员极力推荐的,见黄油伸出猫舌头舔的食盆都光可鉴人,陶双慈也感到欣慰。她拿湿纸巾给黄油擦嘴,逗了一会儿猫后,泄力的把头埋进黄油软软的猫毛里,不动了。
    过了一会儿,向惟清才听女孩嘀咕道:“还是猫咪好。小动物都好好,比人好相处比人更单纯,最主要的是不会让爱它们的人伤心。”
    “哪方面失意啊,友情?爱情?你可以向我倾诉啊。”向惟清可靠的拍了一下自己,“让我给你分析分析。”
    “向同学,虽然很感谢你的好意,但我们目前好像并没有到可以交心的地步吧!”陶双慈婉拒。她心里知道,这只是向惟清的一种说话方式。
    向惟清听了,微笑着向她晃了晃手指,他自有他的一套说辞,“正因为我是个毫无关系的人,所以才是个合适的倾听对象啊,就像心理医生一样,你认识他吗?重要的是你讲出来憋在心里的事,减轻包袱啰。”
    “严重了,等我心理真的出了问题,我会找你咨询的,向医生。”少女的心事是最不可往外吐露,那是属于一个人的辗转反侧。不过和向惟清说话,她确实舒服了不少。向惟清说话就像他本人给人的感觉一样,舒爽。
    春游活动后,邹柏薇来(1)班的次数都变多了,虽然经常是借着找小姐们玩的理由。但大家都知道,她是来找简越的。陶双慈并不在意邹柏薇的主动,她畏惧地只有简越的心思。如果简越对邹柏薇没有一丝一毫的在意,那么邹柏薇来(1)班一百趟一千趟,都只是神座下过往的香客一样,众生平等,不无不同。怕的只是神明下凡,走下神坛。
    简越就是陶双慈的神明,但她觉得她的神明眼里装下了一个凡人。他没有用说的,对待方式也没有多大的变化,但她就是敏感的感觉到了,他的柔和。
    陶双慈只能无力地像个局外人在旁边看着,她的内心世界里每天都在阴转小雨。
    五月上旬
    他们带黄油去打疫苗,向惟清在前台做登记,陶双慈抱着眼珠子軲辘转的小黄油,轻柔地给它顺毛,“黄油好乖,等一下也要乖乖的哦。”
    缴费,做检查,等待医生配药打针。小猫咪在垫子上,擡起前爪给自己挠头。见医生进来一会儿又出去,迷茫地歪头去看。“喵~ ”
    戴着口罩的年轻男医生把它抱在怀里,束缚住它的腿腿,另一个女医生给它消毒,扒开它的毛毛找位置。又细又长的针头抵在皮肤上,黄油一抖,“喵~喵~”叫的急切,灵活的身子左右扑腾着,跑脱了下来。
    男医生赶紧又把它抱了起来,点它鼻子,“还没打呢,小调皮。”
    ——啊!她摸我屁股。人家是男孩子耶!小猫咪愤怒的喵喵叫。
    ——别摸了,放手!
    ——什么东西?啊嗷嗷嗷嗷!
    妈咪要安慰呜呜,女医生稳稳的推针中,黄油龇牙咧嘴地朝陶双慈呜呜。
    “男孩子要坚强,黄油乖乖,马上就完了。”陶双慈伸手指摸它小脑袋瓜,等小猫咪打完针后,安慰的把他抱在怀里哄。
    向惟清有备而来,掏出猫条给它谑谑。
    “一起养猫咪,你们好甜哦。”年轻的小情侣好有爱,前台小姐姐看着他们俩一脸慈爱,打趣道。
    “啊,我们只是同学,不是那种关系哦!”陶双慈尴尬地挥手解释。
    向惟清擡起黄油的两只手手,摆出一个X的姿势应和,“是哟,只是友好帮助的同学。”别人的误会影响不了向惟清的好心情,走之前还擡起黄油的爪爪给前台小姐姐卖萌,“黄油给姐姐掰掰!”
    “要去吃碗粉吗?朱门巷的老谭酸辣粉,他家红油一绝!”
    陶双慈思索着也不远,馋虫发作就应了下来,“来都来了,当然要吃,走吧。”
    在陶双慈没看到的地方,向惟清抱着猫,嘴角上扬。他不是个激进的人,什么都讲究无声深处,细水长流。他低下头吸了黄油一口,叹到,“黄油,爸爸教你一句至理名言——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咱们来日方长。”
    ——
    一根手指按上黑白键,于黑暗里发出一声琴音。
    不开灯的房间,行云流水的钢琴曲在修长的十指间奏响,跃动的每一个音符激情迸发。曲子的基调是悲怆的,在演奏者翻飞的指下,汹涌的浪潮席卷上岸,惊涛骇浪,激烈翻涌。沈重的感情中饱含着愤怒的呐喊。
    ———哐!
    骨节分明的五指摊开,重重地按压在琴键上。简越狂躁地把凳子踹到一边,张开双臂,闭着眼,卸掉全身力气向后倒去。
    【你很累吗?】
    【闭上眼睛就好了,沈沈的入睡,什么都不用想.......】
    ——闭嘴。
    简越骤然睁开了双眼。他看了看自己的双手,站起来一把拉开厚重的窗帘,外面天光已大亮,突然的阳光直射进满室的黑暗,简越反射性的用手背遮住了眼睛。
    原来已经是第二天了。
    系统自带铃声响起,简越面无表情的走过去,接起了电话。
    “嗯,外婆,我知道了。”
    “会的,我暑假会回来。我一会儿会给外公单独打个电话问安。”
    “好的,妈妈我也会给她打电话的,不用担心。”
    “嗯,你们也要保重身体。”
    简越捋了一把头发,露出犹有冷汗残留的光洁额头。他边走边脱下黏腻在身上的衣服,少年人坚韧的身材不过分壮实却在肌理之下蕴含着不可忽视的力量。宽肩长腿,汗珠滑落而下的腰腹处壁垒分明。镜子中的人脸还是那张脸,但难为的又出现了那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简越把手按在镜子上郁郁的与镜子中的自己对视。
    心情不太爽利,晨跑后简越又去拳击室打了一个小时的拳。沙包在人一次比一次重的力道下仿佛不堪重负的求饶。此时早已经过了每日的早餐时间了,简越干脆不吃,回房间修覆昨天检查到的系统漏洞,还有答应了外婆的,和外公电话问安。
    外公身体不比前几年,每况愈下,虽然周围人都表现的如常,丝毫不在他面前露出情绪,但外公自己怕是也感知到了,自己的身体沈屙难愈,越发不得劲儿了。再加上早些年被一些事情气到血液逆流,估计心情影响也是颇大。
    简越因为自己有些因素,这几年都回去的少,不过他最近好久都没犯病,主治医生也下了好转丶趋于稳定的诊断,简越想是时候回去看看两位老人了。隔了上次是多久呢,人是见一面少一面的,他不想像他母亲那样,落到最后众人口中六亲不认的下场。
    ——
    同在这一天,陶双慈家,她的亲亲父母爆发出了第一次大吵。吵的是汗流浃背,空气中的流动分子都热了。当锅碗瓢盆从厨房像唐门利器一样向外飞个不停,陶双慈才意识到这次并不是以往的小打小闹。
    “陶泳,你能耐啊,20万说借就借了,你妹妹修房子差钱找你借你是眼都不眨一下,当时我们那么辛苦的时候,他们躲得老远你怕是不记得了!”
    “都多少年了,翻旧账。血溶于水的亲人谈什么这些,老婆,你就总是想太多。萍萍每次来你这儿你都没有好脸色,我看怕是你对我家人有成见才是....”
    “我对你家人有成见!?好笑”陶双慈妈妈怒极反笑,“好好好,这个家你来当吧,你那么有能耐。反正我就是个外人,我干那么多都得不来一声好。”说到最后语气变得极委屈起来,门“砰”地一甩,彻底把要上前说理的爸爸关在了门外。
    “怎么办啊,爸爸,妈妈好生气的样子。”陶双慈不安的拉了拉爸爸的袖子。平时妈妈也会骂人发火,可从没见今天这么大的阵仗啊。“爸爸,你去和妈妈说说软话吧,妈妈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你哄哄她嘛。”
    “团团,你别担心,你妈妈只是一时没想通,过会儿气消了就好了。”神情低落的男人在宝贝女儿面前永远是那副憨厚的笑容,他说,“我记得我们团团前段时间不是说想吃麦叔叔上的新品吗?今天就去好不好?”
    陶双慈兜里被塞了100块钱,她听爸爸的话,推开门,给他们两人留下一个不被打扰的空间。“爸爸,你们吵架我很害怕。”陶双慈捏着挎包的带子,回望的眼里有淡淡的水雾,“我回来以前,你们要和好哦!爸爸,我会给你和妈妈带鸡翅回来的,麦叔叔一个人吃不会开心,要和家人一起吃才会开心的。”
    现在想来,那大概是一种征兆。在易学中,有种东西叫做“外应”,简单来说,就是某些好的或者坏的事情在发生之前,是会有一些蛛丝马迹可以察觉到的。
    陶双慈无法抑制自己内心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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