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伏黑甚尔不知道玉渊心中所想，但是他最近修行的非常刻苦，玉渊从没见过这样的甚尔。
他神情覆杂。
因为对方除了修行刻苦之外，还会在休息的间隙过来看看自己，然后心满意足的离开继续尝试化形。
伏黑甚尔每一次过来看自己的时候，玉渊只觉得浑身发毛，问对方为什么要这么做的时候，伏黑甚尔也只是笑一下并不回话。
在玉渊不懈努力的询问下。
对方只是微微一笑，“我当然是来看我的金券。”
“啊？”金券本人心情更加覆杂了。
虽……虽然被爱人重视，自己是很高兴，但玉渊有一种预感，一旦伏黑甚尔成功掌握妖力自己一定会倒霉的。
他一边希望伏黑甚尔能慢一些掌握，一边又想要伏黑甚尔彻底恢覆好去看看惠和津美纪。
但还没等他纠结几天，晚上就看到伏黑甚尔下半身粗1壮的蛇尾化作了双腿。
这种超高的效率让玉渊忍不住咬了咬唇内的软肉，玉渊知道这个消息的第一感想就是想笑，伏黑甚尔对于追寻普世意义上的快乐总是能爆发出惊人的天赋。
比如锲而不舍的赌1博。
这也许与他的曾经的经历有关，因为没有属于自己的东西，所以拥有的东西就要快点享受。
“甚……甚尔，等一下。”
玉渊扣在岸边岩石上的手指微微发白。
但他身后的男人却一句话都没说，他只是俯身在他耳后轻轻的吻了一下。
很轻很轻的吻，让玉渊忍不住更加用力的扣紧手下的石头，让指尖泛起分红，骨节凸起，他紧紧的咬着下唇，再阻止即将冲破喉咙的声音。
伏黑甚尔倒是不在意玉渊矜持的反应，非要说的话，他倒是很喜欢对方这种隐而不发的感觉。
“老师。”伏黑甚尔的低喃让玉渊差一点忍不住喉间的呻1吟，他死死的咬住自己的嘴唇。
因为用力过猛，而将嘴唇咬出了鲜血，血液也滴入了泉水中。
伏黑甚尔本身拥有超强的五感，妖化之后，在这方面更是一骑绝尘，就算是一滴鲜血滴入泉水中，他也能闻到那丝丝缕缕的血腥味。
对于伏黑甚尔这种带有兽性的人来说，血腥气更能激起他的各种欲1望，情1欲或是征服欲。
玉渊吓得浑身紧绷，伏黑甚尔在发出满足的喟1叹之后，忍不住笑出声。
对方笑声的震颤随着坚实的胸膛传给了玉渊。
“这么紧张啊。”
玉渊扭过头，想看看身后伏黑甚尔的模样。
可惜被对方的手掌遮住了眼睛。
在黑暗中什么也看不见的时候，身上的触感却更加明显。
“你既然做了那些事情，又何必怕我想起来呢。”
“对……对不起。”
伏黑甚尔没有理玉渊说的话，他只是用爱怜的眼神看着他，“这都是你的选择，你的选择都充满了仁慈。”
玉渊在黑暗中听着对方一字一句的说着这些话，这让他心中的不安再次放大，伏黑甚尔现在很不对劲。
“千千万万的人都在等在你的拯救，伏黑甚尔根本与那么多人命相比，轻如鸿毛而已。”
“不是。”玉渊不想听伏黑甚尔说出这样伤人的话。
“嘘。”他将自己的食指放在玉渊的嘴唇上，“安静。”
他的手指擦过玉渊嘴唇上的鲜血。
又将带着血迹的手指放入了自己的口中，轻轻的真希珍惜的吮吸着那些血液。
“我知道每一个人在你眼中都一样，和花草树木并没有什么不同。”
玉渊嘴唇张合了一下，不知道是想起之前的事无话可说，还是听从了伏黑甚尔刚才的指令，他最终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只是在几加重的撞击之下发出了喘息声。
“无论是在横滨还是在战国，你一直都为了别人放弃我，小到一个被男人伤害的女人，大到被妖怪咒灵威胁的普通人。”
“你甚至改动了我的记忆。”
伏黑甚尔的语气与之前没有什么不同，不过玉渊能从他愈发放肆的动作中感受到他的怒火。
他像是发泄一般的咬在玉渊的肩膀上。
“呜……”
玉渊急喘了两声，身体上的疼痛让他发出了一丝破碎的声响。
“等……”
伏黑甚尔咬的很用力，鲜血顺着玉渊白皙的脊背从肩胛骨流下一直滑入腰间丶
他终是受不了，抓住伏黑甚尔的手掌，将它从自己的眼睛处拿了下来。
“混蛋。”
玉渊是第一次骂人，伏黑甚尔楞了一下，他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你这个混蛋。”声音中还带着一丝委屈。
伏黑甚尔如同突然清醒过来一般，他立刻擡头看向玉渊。
只见他灰色的眼眸中带着粼粼波光，如同阳光晒化的坚冰，终于让这潭湖水充满勃勃生机。
伏黑甚尔看到这样的玉渊竟然变的有些手足无措，他伸手摸上了他的眼睛，生怕从玉渊的眼睛里看到一丝眼泪的痕迹。
“我……”刚才还喋喋不休的伏黑甚尔现在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喉喽里像是堵了一块棉花。
他的巧舌能哄的无数富婆小姐为他花钱，却在这一刻失去了所有作用。
“你别……”别什么？玉渊好像也没有哭。
肩膀上的深深地牙印还爱流血，伏黑甚尔开始反省自己是不是真的太过分了。
“你……你疼吗？”
这点小伤当然不痛，玉渊经历过浑身筋脉皆断的惨烈伤痛，伏黑甚尔这一口简直不值一提。
但是本来不痛的伤口被伏黑甚尔一问，竟然也开始隐隐作痛起来。
“疼。”他听到自己这么说，并且越来越痛。
伏黑甚尔手足无措，他连忙起身，想为玉渊寻找止血的草药，又暗自唾骂自己。
他们之前根本没有确定关系，对方也从来没有承诺过自己，明明知道他对感情方面一无所知，还趁着玉渊身体不适强行和他产生联系。
真要说起来的话，还是玉渊碰到自己比较倒霉吧。
他有什么资格质问那些话呢？小时候的自己被玉渊救下，被五条悟杀死的自己也被玉渊救下。
两次救命之恩，却换来这样对他的自己。
伏黑甚尔都觉得自己可恶至极，如果之前死了就好了，他也不会伤害到玉渊。
玉渊看着伏黑甚尔的眼睛，就知道这家夥又陷入了自我厌恶的情绪中。
他无奈的摸了一把伏黑甚尔的脑袋，干嘛啊，摆着这么委屈的脸，就好像刚才是自己欺负他了一样。
真是的明明该委屈的人是自己吧。
算了，玉渊想，自己已经是个两百多岁的大龙了，对方还不到三十岁，这次就让让他好了。
用力把伏黑甚尔的顺毛搓成炸毛，玉渊摸了摸下巴觉得甚尔和惠不愧是亲生父子长的可真像啊。
去见惠的时候要带一些礼物吧，那孩子是外冷内热的类型也从不提出自己的需求，总是把别人放在自己前面，这种性格真是让人放心不下。
而造成这一切的源头，伏黑甚尔感觉身上一寒，自己应该不会感冒了吧。
自己生下来的几十年中都没生过病，难道是因为体质改变的缘故，妖怪身体素质应该更强悍些吧。
伏黑甚尔由于刚才一时冲动做了错事，他可怜巴巴的坐在泉水中看着玉渊慢条斯理的穿好衣服，上岸的一瞬间，衣服上的水汽就消散了。
又变回了如同往日一般的高洁模样，看的伏黑甚尔心中痒痒的，但又碍于自己刚才的“罪行”什么也不敢做。
“大……大大大王！”
噗……
玉渊脸部微微抽搐了一下，这个小妖怪到底怎么回事？
为什么要用这种奇怪的称呼，果然是中洲的电视剧看多了吧，比如西记什么的。
伏黑甚尔虽然没明白，这个小妖怪为什么要这么称呼自己，但还是下意识的应答了一句，“干什么？”
“有除妖师想要拜访龙神大人。”
小妖怪们被伏黑甚尔不耐烦的脸给吓的直哆嗦。
“啧。”他最讨厌世家出来的那种人，身上总是带着一股陈旧腐朽的气味却还不自知，实力低微的能让人轻轻一捏就死掉，却依旧会在实力比他们厉害数倍的人面前高高翘起鼻子，一副谁也看不起的样子。
实在是让人火大的要命。
“不见。”
小妖怪把眼神看向一旁的玉渊。
玉渊让他离开。
临走时对方脸上带着感激的神情。
“既然你已经掌握了变成人类的方法，那我们今天就启程去横滨。”
伏黑甚尔下意识的问道：“去横滨干嘛。”
然后收获了玉渊一个带着杀气的眼神，“你猜。”
伏黑甚尔脑后疯狂流汗，玉渊是从横滨消失的，他下意识的会对横滨产生恶感，这一年里根本没有去过横滨。
所以横滨有什么必须要去了理由吗？
伏黑甚尔绞尽脑汁，他一定能想起来的。
到底是什么呢？
玉渊冷笑一声刚要开口，伏黑甚尔立刻制止道：“我一定能想起来了，就差一点了。”
他记忆中模模糊糊出现了一个单薄的影子，只是想起来以后伏黑甚尔感觉自己头上的汗更多了。
“惠。”伏黑甚尔让自己立刻镇定下来，“是惠，他还在横滨。”
玉渊脸上带上和煦的微笑，让伏黑甚尔冷汗狂流。
怎……怎么了，是自己说错了么？
“恭喜你，答对了。”
还没等伏黑甚尔松一口气，就看见玉渊抽出了自己的长剑。
等……等等。”
等他们下山，禅院甚尔的脸上身上都被揍的破破烂烂的。
“喂，小鬼，八原的车站在哪里？”
夏目贵志听到了熟悉的声音，猫咪老师本来还老神在在的趴在夏目头上，马上翻身跳到地上做出防御的姿态。
他擡头看见之前在山上见到的两个人，他们从外表上看着完全就是人类。
身材更健壮一些的男人穿着黑色的短袖和白色的灯笼裤，他认出来这是那个黑尾的蛇妖。
而另一位穿着白色的衬衫，身上散发着从容气息，这是哪位龙神。
本来是简简单单的问路过程，夏目贵志却忍不住想起之前在山上看到的令人面红耳赤的一幕，这让他眼神不住的闪躲。
玉渊有些疑惑，但禅院甚尔立刻了然，他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他一笑道：“小鬼还是个未成年呢。”
玉渊这下完全理解夏目贵志不自然的行为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瞬间不敢去看夏目贵志的脸，之前尴尬的情绪一下子爆发，他再次后悔自己为什么之前要忘记布下结界。
伏黑甚尔在这方面倒是没那么害羞，他再次招呼了一下这个少年道：“小哥，你还没告诉我们从八原到横滨的车站怎么走。”
夏目贵志挠了挠自己的脸颊说道：“离这里有段距离，不然我直接带你们过去吧。”
虽然被调侃的有些脸红，但夏目本身是一个好孩子，也愿意去帮助有困难的陌生人。
他说完就觉得有些不妥，本来气氛就已经很尴尬了，自己还要走这么一段尴尬的路，真是的……他简直想穿越到自己说这句话之前。
猫咪老师给他脑袋一巴掌来抒发自己的愤怒……这两个人看上去脾气像是很好的样子，但是强者的脾气一般都很古怪，要是夏目不小心惹了他们，自己可护不住对方。
夏目也知道自己闯祸了，就没有抱怨猫咪老师的行为。
但还好一路上都安安稳稳。
“就是这里了。”夏目贵志老实的说道。
伏黑甚尔没什么表示，玉渊倒是温和的向他点点头说道：“辛苦了。”
龙神大人的脾气可真好，夏目贵再一次在心中感叹，倒是龙神大人身边的妖怪不太好惹的样子。
“我们走了。”玉渊温和着道别。
夏目贵志看着车门关上乖乖的朝着对方挥了挥手臂，总有一种违和的感觉。
“夏目夏目，我要吃馒头，快去买馒头。”送走了两位煞神，猫咪老师的心情好起来，饭量也就一起跟上来了，他在夏目耳边碎碎念道。
夏目贵志这才想起来什么一般问道，“他们不是妖怪吗？为什么要坐车啊。”
猫咪老师一点也不关心刚才离开的两人，他从夏目贵志的肩膀上跳下来，跑着冲向馒头屋，“怎么样都好啦，但是本大爷现在要吃馒头。”
“又吃？”
“都怪你啦夏目，因为你刚才的表现，给我吓饿了。”
“但其实因为猫咪老师你自己想吃了吧！”
玉渊在车上找了位置坐下。
“真是个好孩子。”还给他和甚尔买了车票。
他们俩现在都身无分文，等到横滨找先去见武装侦探社的社员们。
知道伏黑甚尔不靠谱玉渊之前把自己的一部分财产和孩子们托付给了他们。
“我之前应该给你留了股份，现在那些钱应该攒的挺多了。”
伏黑甚尔沈默不语。
“都没了？”玉渊眉头狠狠一跳，“你去赌1博？”
伏黑甚尔继续装作什么都没听见。
玉渊揉了揉自己的眉头，自从放弃修行无情道开始，他就觉得自己喜怒哀乐之类的情绪能比以前更清晰的体会到。
比如之前，比如现在，他真的忍不住想要揍伏黑甚尔一顿的心。
反正他现在比以前更加皮糙肉厚了，还能让对方尽快掌握妖力的使用方法，真是一举两得。
伏黑甚尔发现玉渊有拔剑的手势，连忙劝阻道：“现在是车上，还有其他的乘客。”
虽然到最后他并没被流光剑的刀刃所伤，但却被剑柄狠狠地敲了一下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