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玉渊阻止了这几个人做幼稚的事情，“把学生证都拿出来。”
“诶，这么好玩的事情，为什么不多玩一会啊。”五条悟蹲在窗台上鼓起脸蛋，真是像极了一个看到有趣玩具的小猫咪，没有玩的尽兴，他是不会停下来的。
相比之下夏油杰就显得非常体贴，他语气温和的说道：“悟，你别忘了，还有外面还有两个受害者需要解救，我们不能一直呆在这里。”
五条悟上下打量了一下夏油杰，这家夥心急救人是假，急着摆脱自己这副模样才是真。
不过算了，既然已经看到了乐子，还拍了照片，暂时就放他一马吧。
三人开始在校服内寻找自己的学生证，五条悟率先从口袋里拿出来，“酱酱，铃木春树。”
3年A班。
夏油杰拿出来，小仓芽衣1年B班。
玉渊转头看向禅院甚尔，在他破损的胸膛前忍不住多瞟了两眼。
细微的十分之一秒的停留还是被禅院给发现了，他裂开嘴笑着，“金主大人想看就随便看吧，反正我是属于你的。”
玉渊耳廓微微有些泛红，“严肃一些。”
禅院惊奇的发现对方好像有些不太好意思，这是从前没有过的，他从来都是冷冷清清孤身一人，在他身上看不见欲，望的痕迹。
就算被富家小姐指名，也没人觉得情，色会和他产生联系。
禅院甚尔因为对方这样的变化而感到得意，他是因为自己才会有这样的表情和神态，那种感觉不亚于在大热天饮下一杯冰水，心旷神怡，甚至还有些飘飘然。
任谁都喜欢被特殊对待，尤其是被这样一个人特殊对待。
禅院追问道：“不想摸一摸吗？”
玉渊冷着脸问他要线索，“学生证。”
禅院甚尔脸上露出了一个令人牙疼的可惜的表情。
在一旁围观的五条悟和夏油杰完全一副被gay到的表情，五条连墨镜都滑了下来。
湛蓝的眼睛中尽是惊奇，他还是第一次在现实中看别人搞基。
“没想到你们做这行的这么开放，我还以为你们只接女客呢。”
玉渊眉头一跳，他不喜欢别人揣测他的心思，尤其他的心思也的确不够敞亮，这就更让他心生惊惧。
五条悟一把搂过自己挚友，“杰，你下次也能照顾玉渊先生生意了呢。”
夏油杰皮笑肉不笑，“真是难为你一直帮我着想。”
“不客气！”五条悟像是完全没听出对方的阴阳怪气。
禅院从下裙口袋里找出那张学生卡，1年C班，小西凛。
凛，这个名字指的是冰冷的纯洁干净，无暇的。
怎么看都和禅院甚尔没什么关系，甚至还有些相反，这是什么反讽吗？
玉渊将四张学生卡整齐的排放在窗台上，依次看过这些名字，有些眼熟，御谭高中。
他修长的手指点了点学校的名字说道：“这个名字看起来有点眼熟，你们有印象吗？”
宫崎君代，铃木春树，小仓芽衣，小西凛，御潭高中。
五条悟快速的从自己记忆中提取这些信息。
“2003年6月14日，御潭高中事件，收录于389号档案，该咒灵事件是死亡人数最多的一次，故而收录在特别档案中。”
五条悟睁开眼睛，表情严肃环视了一圈，“看来那次的罪魁祸首就是这个家夥。”
当时因为死亡人数过多，政府不得已将死亡原因推给地震，在天灾面前人类总是显得非常渺小，于是只能道一声可怜，便不再追究其身后的原因。
可当时静冈根本没有地震，有人在网上提出这个疑问，也很快被封号，当地人都私流传御潭高中的学生们可能是被政府悄悄处决了。
但这种流言大家都没有当真。
玉渊之前在看新闻的时候，曾在灵异板块看到网友讨论这件事情，究竟是什么能够让一个学校的几百名学生一夜之间消失，只是里面的人都没有猜到真相。
“刚才和我们说话的人并没有称呼禅院为小西凛，还是称呼他为禅院，可是他们又都默认了禅院就是小西凛的身份。”玉渊缓缓的开口。
其他三人互看了一眼，在知道这个诅咒来头以后，就算是五条悟也变的谨慎起来，诅咒的力量来源于人类的负面情绪，想来死前的惊惧是让它成长的最好肥料。
“我们分头行动，这里的存在一定是幻象，而幻象必然存在破绽，找到破绽就能找到岀去的方法。”
玉渊说话清晰条理分明。
“叮叮咚咚。”上课铃声响起，本来在走廊上嬉笑的学生们一瞬间收起了微笑，本来吵闹的学校就像一瞬间被摁下了暂停，寂静无声。
那种场面让人觉得震撼，他们全身僵硬着一个跟着一个走进了教室，像是被操纵的傀儡。
“哇，我鸡皮疙瘩冒出来了，简直就像一场恐怖片嘛。”五条悟小声的说道。
回应他的只有学生们走路衣服摩擦的声音。
“你们几个怎么在这里，赶紧回教室去！”教导主任带着的银框眼镜闪着精明的光。
五条悟那里肯听他的话，转身拉开窗户，轻巧的跳窗离开。
三人都跟了上去，但未曾想，刚落到地面时，眼前一黑。
“你还要向学长告白吗？”女孩笑嘻嘻的看着禅院甚尔和玉渊，带着暧昧的表情眨了眨眼睛离开了。
怎么回事？
玉渊快速的看向禅院甚尔，发现对方也是一副不在状态的表情，他拧起眉头，看向外面，两人都陷入了片刻的沈默之中。
“好像重新开始了。”玉渊轻声说道。
“这可能是它领域中的能力。”禅院甚尔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麻烦的咒灵，他以体术见长，看不顺眼打过去就好了，现在这样就太过被动了。
“不过另外一个方面又说明它暂时没法拿我们怎么样。”
五条悟和夏油杰从一年级的楼层跑上来和他们汇合，听到两人的对话，回覆道。
目前对于这个咒灵比较了解的还是五条悟，他除了是咒术高专的学生之外，还是五条家当之无愧的家主，五条家所有珍贵的文件资料都能任他取用。
“所谓能量守恒嘛，再强大的领域都不是无限强大的，比如有的领域会牺牲广度以求精度，而它的领域这样覆杂还有回溯时间的功能，就更能说明在短时间内它是不能拿我们怎么样的。”
五条悟快速分享着自己的知识，“不过这个是常识啦，常识，禅院家应该也会教才对。”
禅院甚尔听到让人不爽的东西，冷哼一声。
夏油杰补充道：“还有三分钟就会上课，我们先去教室，我会放出我的咒灵们探查整个校园。”
玉渊点点头，心中莫名有些松快，这世界上还是有正经的好人。
上课铃很快响起，玉渊走进三年A班的教室，先将四周快速的看了一遍，等他们都落座后，他才走向最后空下来的位置。
教室里的学生们端端正正的坐好，面对着前方静默着。
玉渊拉开椅子的时候发出一点声音，但周围过于安静，那轻微的声音都被衬的格外巨大。
所有人都转过头看向这个发出声音的人，就好像他破坏了什么规则。
玉渊左右两侧的人还好，坐在他正前方的人将脖子扭了一百八十度，他能够看到对方已经折断的胫骨正正好戳着皮肉。
玉渊冷静的坐在位置上，等待上课。
二十多人的目光停留在他脸上几分钟以后才缓缓的又扭回去，于是玉渊就又看见前方的那位同学掰回了自己的脑袋。
老师也和学生一样像是一具被设定好的程序，授课，点名，玉渊盯着黑板上的板书，完成了这个世界普通人的第一堂课。
“有什么收获吗？”玉渊问道。
夏油杰摇摇头：“时间太短了，它们还没有检查完整个学校。”
玉渊用手掐出一个法诀，凭空出现两只鸟儿在手中。
黑豆大小的眼睛，嫩黄色的羽毛，看着非常可爱。
“这是？”
“灵宠。”玉渊说着他们不懂的词汇，然后放出了两只小鸟。
它们身上带着淡淡的气，把它们与普通小鸟分开，从表情动作以及眼神就能看得出这两只小鸟极为聪明。
看着飞远的两个黑点。
五条悟却压不住耐心，“我们干脆把这里给轰了怎么样？反正都是要出去的，打着出去不是更快吗。”
玉渊看向禅院甚尔，对方碧绿的眼睛非常沈静，就像热带雨林中的一汪湖水，不掀起任何波澜。
他以为禅院会是最先没有耐心的人，没想到他意外的能沈住气，暗自观察着周围的一切，像播种的狼也像正在等待自投罗网的蜘蛛。
五条悟已经按耐不住自己的脾气，他冲到外面对着空地就使了一发“苍”。
这术式发动后，简直就像是一个小型的黑洞，那种破坏力让人感到瞠目结舌。
“这就是六眼的力量吗？真不赖啊。”禅院甚尔一边看对方的术式，一边心中默默的盘算着什么。
玉渊看着五条悟的攻击路线，虽然看上去好似在无差别攻击，但他其实都避开了学生们。
五条看上去大大咧咧又唯我独尊，却也是很温柔的人，即使知道他们是幻象，也没有攻击。
他们三人又意料之中的回到最开始的时候。
“你又找学长告白啊，禅院。”女孩笑眯眯的从他们身边走过，和前两次没有任何不同。
“嗯。”
玉渊猛然回头有些惊悚的看向搭话了的禅院。
然而他本人比玉渊还要懵，自己刚才在做什么。
“不能再继续循环下去，它在驯化我们的记忆，如果轮回不停，我们很可能真的逐渐变成它自导自演的剧情中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