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9章 第 49 章
    柱间接到扉间的信后马上找到宇智波斑。
    他们在边境的谈判正进入到紧要时期。
    双方在搬迁计划的具体细节上相持不下。
    雷之国忍者家族内部对搬迁顺序和任务分配也有分歧。
    柱间结束会议后本来已经完全地进入消沈状态, 但是当他看完手中的信后一个激灵清醒过来。
    一把掀开宇智波斑的帐篷，眼前的人正盘坐着擦拭一把巨大的镰刀。
    “斑，国都那边出现了和传说中的辉夜有关的生物。”
    宇智波斑闻言擡起头，他的危机感在此时升腾为兴奋感。
    兴奋让他眯起双眼, 看来症结已经找到了。
    柱间将信中的内容详细说明一番, 接着他对斑说：“这里的事就交给你了, 我去京都一趟, 查查这个自称黑绝的生物究竟是怎么回事。”
    斑摇了摇头, “不，你留在这里处理雷之国忍者家族的事，我去国都。”
    好像已经很长时间没接到过挚友如此鲜明的反对意见，柱间迟了一会儿才开口：“为什么呢？”
    他不是一向和扉间不对付吗？
    宇智波斑原本侧身对着柱间，闻言眼珠向他的方向斜睨, “雷之国那些砂砾在你面前才不会吓地四散飞舞。”
    “而且我也想知道，究竟是什么东西能激起我的警惕心。”
    他简直有点迫不及待了。
    现在这个世上，除了柱间还有什么能让他有如临大敌的兴奋和战栗？
    如果它真的跟辉夜有关系，那么自己家石碑上困扰他已久的东西也能得到答案。
    柱间看好友坚持，最终点了点头。
    此时的扉间和小春虽然成功捉到了黑绝, 但是一点也没能闲下来。
    一方面, 黑绝带来了太多劲爆的消息。
    它在无尽的恐慌中嚎出无数诸如“妈妈, 我一定会覆活您的”丶“废了好大劲，宇智波田岛和千手佛间这两个老东西终于死绝了。。。”的话。
    饶是冷静理性如扉间也多次被历史的真相气地查克拉爆发。
    黑绝信息量极大的话贯穿古今地交代了无数它挑拨离间出来的悲剧, 尤其是千手和宇智波两族被鲜血浸染的历史，简直处处有着黑绝带来的阴影。
    小春每次和扉间回溯黑绝的刑讯记录都有种开盲盒的感觉，明明知道它干了很多畜牲事, 但是根本想不到下一个畜牲点。
    尤其是跟千手有关的雷区，简直是隔三岔五地冷不丁就爆出来一个。
    每到这种时候她就得拿出三板斧：“扉间大人请控制好查克拉丶“扉间大人之后再杀它也来得及”丶“扉间大人我给您打扇子”。
    短短几天里, 她这套流程已经熟悉到梦游都能完美覆刻，这回不离身的不仅有卷轴，还多了一把插在腰间的折扇。
    另一方面，小春和扉间一起讨论完善在京都政局中插一脚，彻底结束这场战争的方法。
    扉间有天赋，小春又于此道有经验，她很快就把扉间带偏了。
    刚开始扉间还认为只要想办法能让武将派放弃这次战争就好。
    小春撺掇撺掇，扉间觉得木叶或许有机会从中得利。
    小春再多向扉间展现两分她的良心，扉间有一部分尘封的灵感猛然被打开封印，这火之国怎么不能从此之后改姓木叶呢？
    做了这些事还没能榨干两人的全部精力。
    这段时间扉间终于理解了大哥为什么要追在宇智波斑身后喊天启，原来有一个人跟自己脑回路高度同频的感受是如此新奇又快乐。
    如此一来，他对小春的忍术科研问题更加耐心。他们每次聊起忍术都会立好几个新的FLAG。
    这数量丶这命题难度丶这新增速度换成开题报告都能养活一整个博士生课题组了。
    宇智波斑赶到这里的时候，一整个院子好几间厢房没一间他能直接搬进去。
    打开一间，卷轴满地往外溢，再打开一间，各种实验材料和记录堆满地。
    他捡起几张纸漫不经心地扫了两眼，表情越来越严肃，很快又捡起别的纸查看起来，这两个货居然同时开启了对四种忍术的研发创造，还都是诸如时空间忍术的高难度忍术。
    他一脚踹开最后一间房门。
    扉间就算了，小春可别被压榨地交代在这儿。
    光线随着这一脚更踊跃地闯进屋子。
    斑看到扉间和小春背对着他并排盘坐在桌子前。
    这间屋子还算规整，但能避开卷轴下脚的地方也已经不多了。
    扉间这个卑鄙的疯子，他要把小孩子累死在这里吗？
    看到小春向他转过头露出一张挂着黑眼圈的萎靡面容时，这种怒气更加升腾起来。
    不过他很快就没时间纠结于此了。
    因为小春对着他迎面就是一句：“斑大人，黑绝说它改过你家石碑。”
    看着宇智波斑由怒转惊，又由惊转怒的脸，小春还有心思琢磨他的愤怒看起来经过了否定之否定，产生了质变，上升了一个全新的台阶。
    第一时间抛出这个消息果然是对的。
    如果让扉间来说，他可能会从黑绝的诞生开始讲起，顺着时间线捋清黑绝所有的犯罪线索。
    但她可是追过连载的，这个造成宇智波斑变身BOSS的直接原因必须第一时间掐灭。
    宇智波斑皱着眉头听完扉间和小春对黑绝事迹的补充描述。
    皱着眉头走到封印前准备亲自印证。
    皱着眉头听过小春提醒他黑绝可以影响人的精神，修改人的认知。
    皱着眉头亮出万花筒对封印中的黑绝施展瞳术。
    黑绝感到了瞳术的压力，它心中一喜，瞳术也是精神链接，它最擅长此道，精神世界的较量谁胜谁负还不一定呢。
    这是它脱离封印的好机会。
    它试过了精神附体丶精神融合丶同化等所有技能，但是居然没有一样能奏效。
    就像宇智波斑的精神和它的精神之间加了一道单向屏障，宇智波斑的瞳术幻术能让它身处其中，它的精神攻击却根本传递不出去。
    简直是任人宰割。
    封印外的小春顶着胜利的熊猫眼在心中冷笑：请到了公认超越时代的最强忍术科学家·长期研究精神类攻击解决对策的细分领域专家·战略战术分析专家——千手扉间，再加上她这个漩涡水户亲传的封印术新秀兼黑绝百科全书，难道这东西还想继续起舞吗？
    宇智波斑收起写轮眼坐回桌边，他身上的怒气已经消散殆尽。甚至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慢慢喝起来。
    这回轮到小春意外了，他怎么这么快就消气了？
    看他之前长期在外收集尾兽的行动，分明是已经看过石碑了。
    而且很可能对石碑的内容很感兴趣。
    这个时候不应该感到被欺骗利用的愤怒吗？不应该感到前途末路的悲哀吗？不应该感到命运无常的背叛吗？
    怎么就在这里喝起水来了？
    还腰背笔直。
    还气质沈静。
    还擡眸看向院中发了新芽的树。
    不会是大悲大喜之下要憋个大的吧。
    连扉间都眯起同款熊猫眼，贯穿两族千年之战背后的阴谋被揭开，连他都数度情难自控。
    宇智波斑这个反应实在是太反常了。
    实际上他心中确实很平静，终于有了水落石出的安定感。
    即使有黑绝的挑唆，木叶也已经建起来了。
    他和柱间亲身超越了历史的谎言。
    虽然他也曾短暂地醉心于石碑上更加彻底的救世之法，但现在想起来，那不过是绝望中的迷失，一直以来他的心底不是没有过怀疑。
    小春的出现打断了他的犹豫，她向他展示了他不曾想象过的第三条路。
    他开始对这条路感到好奇，柱间燃起的火他已经见到了，这个孩子的火又能烧到多远呢？
    这个世界的黑暗是那么漫无边际。
    很快，他亲眼看到这份本来就饱受黑暗觊觎的火苗又升腾起了新的势头，隐隐有燎原之相。
    一路走来到今天，黑绝机关算尽还是没能阻挡人们拉近距离走向彼此的步伐。
    这或许就是小春说的，人民的选择吧。
    他放下茶杯看着新春的绿色。
    能为战争和纷乱找到一个罪魁祸首真是太好了。
    既然已经将它揪出来，那么就更有理由相信能够达成的丶必定到来的丶和平的明天。
    夭寿了，小春眼睁睁看着斑的表情从平静变得有点温柔。
    这一定是错觉吧。
    不，更可能是幻术。
    斑大人有什么事想避开扉间大人单独在幻术中对自己说？真谨慎啊。
    认为自己身在幻术中的小春看着宇智波斑转过头，将温柔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他甚至微笑着向小春询问：“你们怎么那么着急创造新的忍术，是有什么强敌吗？”
    “既然我来了，这件事就由我接手吧。”
    “说说下一步的计划。”
    小春接受良好。
    正常，在幻术中嘛，太正常了。幻术里什么没可能发生。
    只不过是一个转性的宇智波斑而已。这情况轻松拿捏。
    她表情丝毫不变，语气如常地向斑解释起她们下一步打算怎么接近阿市公主，怎么切入京都的政局，怎么干翻大名，重立神器。
    斑的眼神从温柔变得夹杂了欣慰和赞赏。
    扉间的眼神已经从智慧变成了有限的眼睛充满无限的疑惑。
    他刚发现宇智波斑反常的平静温和就开始跟小春对眼神。
    却发现小春自然而然地像什么也没发现一样接话。
    她怎么可能没发现宇智波斑的反常？
    这段时间培养起来的默契呢？
    扉间怀疑要么是他自己的脑子因为长时间的超负荷运行出问题了，要么是宇智波斑的脑子因为大量信息冲击出问题了。
    毕竟他这段时间休息地实在太少，宇智波一族也是容易受感情影响的爱的一族。
    正常，都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