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狐仙狐仙（十）
这个问题应该是和它们自己相关, 曾经有被谁灌输了要陪着某些人死去的意思？
看着两人的表情，殷淮做出相应的判断，并初步猜测怪谈的某个因素是狐狸……从之前到现在, 民俗丶风俗和刺激到学生物品的交集当中就只有狐狸！
那木雕呢？
尝试将这点信息和之前知道的信息串联……今天让铃兰去买下册……还有, 之后要找个下午留在幼儿园, 和那些雕像接触一下。
大致定下后续该做什么，殷淮无声叹气, “希望能尽快想起来到底做了个什么梦……”
回答了一个个明显有些极端丶有些奇怪的问题, 六点一到，她没尝试留在这里, 而是迅速离开教室。
去与同伴汇合——他们今天很可能会带着学生去草坪上, 进而发生一些事情……
但等她抵达，却发现只有金发乔和他的女伴在那里。
之所以不将那位女性称为老师，是因为她换了身和其他人格格不入的修身旗袍。
这勾勒出了流畅丶美丽的线条, 让她不再那么含蓄, 更加吸引人。
殷淮路过他们的时候，不管是乔，还是那位女性, 都没分出一点注意力到周围的环境上，依旧小声交流着关于“金苹果幼儿园”的某些方面。
和脸部僵硬的厨师沟通完, 她坐到了上次的位置, 等待其他人以及晚饭的到来。
……
即使走在路上, 其他人也能看出九三有点过于焦虑。
铃兰犹豫了一下, 发现他现在和昨天情况较为相似后，斟酌着问道：“你怎么了, 发生了什么吗？”
昨天回到租房，等待一段时间, 他的情况就逐渐缓和了，而现在，可能正是这种状态的发展阶段。
铃兰想现在就得知他出现这种状况的原因，虽然表现和昨天有略微不同，但应该有同一个因素的作用在里面。
“他受伤了……我不该带他去‘游乐园’的。”
九三嘴巴略瘪，神情懊恼。
谁？那个学生？
铃兰没再接着询问，瞄了眼正慈祥看着小猫分享下午经历的王老，默默加快了脚步，在一个个指示牌的指引下，迅速抵达用餐点。
一进门，她就看见因为下午没打算再出去，进食缓慢的00，主动打招呼，“木老师！”
“你今天这么快就来了？”
“是啊，今天下午很轻松，时间一到我就走了，你们呢？”
殷淮不见异常地与铃兰寒暄，并示意他们坐到自己身边。
将觉得味道还不错的那部分菜品推过去，她道：“这个好吃，尝尝。”
看了两眼，确认她是真的在推荐食物后，铃兰脑海中浮现出一行行描述：对食物的要求时高时低，口味偏酸丶偏辣，符合地域特点……
“这是幼儿园给你准备的？”
端起旁边偏酸的果汁喝了口，殷淮换了个菜，“是啊，但有点没达到我的预期……只能说，还可以。”
见铃兰想去点菜，殷淮收住说话的冲动，等她回来。
其他人似乎已提前告知了自己的意向午饭，直接坐到了殷淮邻桌。
依次打过招呼之后，他们主动将桌子挪动了一点，拉进了距离，然后正常地开始分享今天的教学经历。
因为这不属于上班时间，小猫恢覆了活力，第一个说起那位“倔驴”。
“她真的很有自己的想法……划过滑梯了都还要再去尝试其他的设备！而我收到的通知是，只有滑梯经过维护。”
“但又不能强制她接受我的意见，只能跟她讲道理……哎，这真是个特别丶特别耗费心力的事情！”
在她的描述中，那是一个看似很讲道理，就是每一件事都会与老师商量的小孩。
实际上，在商量之前，这个学生其实就已经有了想法，打算用或正常丶或扭曲的观点来进行诡辩，达成目的！
“我起码不停歇的说了两个小时，才打消了她去尝试其他设施的想法……而且期间还得注意自己的语气！”
说到这里，似乎回想起来当时嗓子即将裂开的感觉，她表情一阵扭曲，龇牙咧嘴地拿过水杯，灌了一口凉水。
过了几秒，小猫才继续道：“还好我没答应，九三的那个学生就受伤了……还不知道会有什么影响呢？”
“我们是老师，在我们手里受伤，学生家长肯定会来找麻烦的。”
后面的话音量很低，九三依旧恍惚，从表情上就能看出，对小猫的猜测，他完全没入脑。
听没听到都要打个问号。
学生受伤了？是因为使用了未维护的娱乐设施？
殷淮想到今天中午的交流，维护的方式和时间都是在使用前一段时间才发下，可能是每一个都有问题，只是会在使用之前才进行处理……
点头示意自己已经知道，殷淮主动将视线转向王老，小猫看懂气氛地不再说话。
脸上有皱纹的老人接收到她的意思，考虑了几秒才开口，“我手底下这两个，今天好些了……”
在王老讲述的过程中，殷淮最关注的反而不是内容，而是他脸上异常明显的欣慰。
在一位真正的老师脸上出现这样的表情没有任何问题，唯一的问题是，他只是现实生活中的老师，而不是怪谈内的。
甚至以他的身份，搞学术的时间明显比教学的时间多很多，不会说长时间与学生接触……
几分钟后，王老的讲述来到尾声，因为他们的午饭已经到来，两位军人都没有时间说出自己的经历。
而这个微妙的丶恰当的时间点，让殷淮也放弃了询问的念头，打算回到租房再说……希望到时候，九三能恢覆一点，到时候能让她们知道学生手上的方式以及后续，有所防范。
他们开始吃的时候，殷淮已经在享用自己的甜品，并将多出来，几乎没怎么动过的那些推到她们身前。
最后也只有铃兰和小猫将它们消灭。
因为殷淮有要求，所以隐晦的告诉铃兰，她需要跟他们一起回去一趟。
等所有人都吃完，乔已经不见，似乎是中途的时候，和那位女性一起离开了。
就是不知道是直接回去小区，还是说又在幼儿园里找了个地方约会。
走过几次后，基本都已经熟悉了进出这里的道路，殷淮没有领头，而是走在九三身边，带着他往前走的同时防备意外。
最前面是铃兰，中间则是带着王老的小猫。
走出绿化区域的时候，殷淮有察觉到背后似乎出现了一点异常，但回头看过去又什么都没有。
狐疑地来回扫视了几秒，小猫发现两人掉队喊了一声后，她才接着走上道路。
距离不远，他们很快就回到了小区，回到了房间。
铃兰也跟着进入屋子，等待殷淮叫她回来的目的。
依旧是昨天的位置，各自坐下后，殷淮才说起自己中午去找二两人等到的信息和线索。
这其中最重要的就是他们提前的维护工作。
“因为他们的指南和我们的有明显不同，可以猜测，只有他们可以做维护工作，而维护的注意事项就是直接发到他们终端上的。”
殷淮拿出放在袋子里的绘本，放到桌子上，为下一个话题提做准备，“当然，或许别人得到他们的册子和终端也可以承担相应的工作，但不能冒险……我们还是得保证他们的清醒，才能让学生尽量少的出现‘损坏’。”
因为沈瓷的话，殷淮不自觉在描述的时* 候用上了对物品的形容词，并觉得异常贴切。
没人注意到这点，或是已经注意到了但没提出疑问，她接着一字不落的覆述了大洋对非常上班时间“幼儿园”的变化，包括雕像，包括安全的房间。
小猫擡起手，在得到允许后，她提议道：“既然屋子里是安全的，那如果在校园内遇到危险，是否可以去找那两个人？”
“这算是一种……嗯，另类的安全屋？”
从王老和铃兰交换之后没出现问题来看，房间并不认人，理论上来说，是行得通的。
但有一个问题……“你们今天在滑梯旁边待了多久？去的时候有遇到其他人吗？”
这个问题让所有人都有些迷惑，直到九三之外的所有人说出了自己在话题旁边待的时间段。
发现有重合，但实际上根本没见到过对方。
“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去的不是同一个地方？”
铃兰颇感迷惑，一时间也不着急要出去了，转而想接收更多有价值的信息。
殷淮瞄了一眼依旧在状况外的男性，解释道：“在小猫说起她和学生争辩了几个小时后，我就有些怀疑。”
“下午一共就只有四个小时的娱乐丶教学时间……争辩两个小时，加上学生在上面游玩的时间，怎么说都是接近三个小时丶四个小时的，但你们的表情告诉我，她讲述的事情你们并未在现场。”
这不合理。
“是啊……为什么我之前没想到这个问题？还有九三的学生受伤，肯定会留下痕迹，甚至是血迹，但我在带着学生的时候，周围什么异常都没有。”
铃兰身上的放松终于缓慢消失，脸色开始凝重，“但大洋只检查了一副滑梯。”
殷淮没继续这个话题，想着要等九三回覆一点，至少能听懂并记住其他人的话之后，才商量更关键的那件事。
将手边的那本神话上册递给铃兰，她附上解释，“这条街向左走，不远处的右侧会有一个书店，去里面问问问老板有没有下册。”
“有的话，买回来。”
“如果没有呢？”
第一时间记住要求，铃兰提出了可能出现的情况。
几秒后，她得到了回答。
“你的钱如果够，就多买一点和狐狸有关的书籍，要国内的。”
“不管是神话还是志怪丶民俗，都在选择范围内，挑你顺眼的买。”
这个要求让王老将注意力从绘本转移到了殷淮身上，同时，想到了第一次见面时，这个小同志的问题，并重新重视起来。
立即就开始回想自己在进来之前接触的那些文献丶资料，尤其是与狐狸有关的。
“等你回来，我们再接着说，还有一件比较重要的事情。”
见铃兰点头，殷淮忍不住叮嘱道：“你出去之后，如果遇到危险就跟我发消息，其他时候都不要发，然后在门口的时候再告诉我们你已经回来。”
“还有我们不会让你带任何东西，不会让你去特定的地方，不过那边的支队可以去看一眼……”
在一个个注意事项吐出后，殷淮发现铃兰眼中开始出现笑意，“怎么？”
刚过肩的头发挽着，铃兰摇摇头，“没什么，我都知道的，那我出去了。”
“我没有特别强的实力，天快黑我就会回来了。”
说完，铃兰就将钥匙递给殷淮——这是她房子的钥匙，害怕遗失，不打算带出去。
随后，转身开门出去了，小猫则两步过去将房门反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