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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5章 第 3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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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35章 第 35 章
    月夜清辉, 年轻女子容颜如玉,娇嫩如艳丽的芍药。
    这是他最爱的妾室,名叫沈眠春。
    二十年前, 沈美人曾是名动青城的花魁,他不过是一贫如洗的书生。
    和所有的话本故事一样, 花魁爱上了穷书生, 拒绝豪绅巨富, 偏让他这个穷书生做了裙下之臣。
    花魁欣赏他的才华,也爱他品性高洁, 与蝇营狗苟的人并不一样,不仅与他私定终身, 还从百宝箱中, 拿出重金来资助他进京赶考。
    临别之际, 两人月下呢喃纠缠,约定永不相负,等他金榜题名,回到青城, 一定会高擡大轿, 来迎娶美人。
    到了京城,身怀重金, 他得以结识名士, 住高楼丶衣锦绣, 次年果然考上了功名,也在友人的推荐下,当了朝中重臣的门徒, 被太渊王氏招为女婿。
    他本想推脱,但那毕竟是恩师牵线, 高门贵族,他刚入仕途,如何敢得罪?
    过去的海誓山盟,虽仍旧记得,但他寒门状元,若让人知晓与青楼女子有染,只怕会仕途尽毁。
    种种担忧压在心头,不知不觉,他便已娶了王氏的女儿,成了京城炽手可热的新贵。
    再后来,携夫人离京,成为一方重臣,风光无限,意气风发。
    只是不知为何,他膝下一直无子,娶多少房妾室,妻妾们的肚子怎么都大不起来。
    郁郁之时,一次出游,却在人群中再见到了沈眠春。
    美人娇艳如初,楚楚动人,身上还平添几分风韵,而她手中牵着一个孩子,粉雕玉琢,与他少时有八分相像。
    久别重逢,过去的恩爱情意重新在心头萌生。
    不知不觉,他便尾随美人,来到她租住的住所。
    原来花魁怀上他的孩子,早早就用百宝箱里的钱为自己赎身,独自养育幼子,而青楼走水,一把火烧干净了亭台楼阁,也烧干净美人的过往。
    美人双目含情,娇颊带泪。孩子玉雪可爱,聪明伶俐。
    无限柔情涌上了心头,于是,旧情覆燃,一顶小轿,把美人重新接回深宅大院。
    美人肚子也争气,这些年来,孩子一个个蹦了出来,个个都聪颖机灵,让他十分喜爱。
    现在孩子们也大了,有些搬了出去,有些远游,还有些读书苦学,正准备科考,早早便入睡了。
    ……
    想到往事,太守嘴角噙起微笑。
    从一介穷酸书生,一无所有,到如今功成名就,美人在怀,青云直上,不由心满意足,人生于此,夫覆何求?
    然而他毕竟不再如年轻时候,喝完汤后,便觉困顿,拥着美人入眠。
    睡得朦朦胧胧时,忽然好似听见谁在哼歌。
    歌声哀哀怨怨,凄艳动人。
    唱的是“待说何曾说,如颦不奈颦。把持花下意,犹恐梦中身。”
    竟是一出《牡丹亭》。
    太守转过头,朦胧纱幕外,美人不知何时起了床,轻哼着昔日最爱的唱曲,坐在镜前,梳着自己乌黑如云的长发。
    都这把年纪,还唱淫词艳曲,不怕被人听见笑话么?
    太守本想出声喝止她,却听见一道稚嫩的童声。
    “娘,闷咧。”
    太守后背忽起一身冷汗。
    哪里来的孩子?
    美人声音温柔,“囡囡莫怕,娘这就放你出来透气。”
    她打开自己的肚子,从其中掏出一团乌黑的血团,剥开乌血与胎盘,一个浑身青紫的小婴儿,竟出现在女人的怀中。
    女人抱着婴儿,温声细语哄弄。
    仿佛是世上最慈爱的母亲。
    小婴儿捏紧小拳头,攥着女人柔顺的长发。
    “嘎吱——”
    头断了。
    “嘻嘻嘻嘻。”
    婴孩发出清脆的笑声。
    女人娇嗔道:“囡囡,你怎么又调皮啦。”
    她俯下身,捡起地上的美人头,随意放在梳妆台上。
    却苦了太守。
    惨白凄艳一张美人的面孔,正幽幽望着他。
    “娘咧,”婴孩脆生生说:“肚子里面好闷。”
    美人翘起嘴角,“很快的,再吃一些东西,囡囡就能生出来啦。”
    “娘,”女婴又说:“爹会喜欢我吗?大娘会喜欢我吗?”
    “会的,爹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我的囡囡。”
    婴孩被逗得咯咯直笑。
    而太守听得冷汗涔涔,四肢冰凉,他屏住呼吸,悄悄摸上枕下那块泰山石。石头散发微弱热量,驱散他身上的寒意,让他好歹有了些底气。
    有灵石傍身,应无惧这两个恶鬼吧。
    那高僧定是看出他今日的劫难,出手救他。
    他慢慢攥紧掌心,握住了石头。
    女婴在红木桌上乱爬,一根脐带,连接她和女人。
    “娘,那块石头怪烧人的,靠近它好不舒服。”
    美人无头的身体把婴儿重新抱入怀中,低笑了几声,“娘这就给你扔了它。”
    “爹干嘛带那东西回来呢?”鬼婴突然擡起脸,漆黑无光的双瞳看向床帷,“娘,爹在看着我们呢。”
    太守呼吸一滞,如坠冰窟。
    无头的美人抱着青紫婴儿,轻移莲步,来到床榻前。柔白素手掀开重重纱幕,一个青紫小婴儿爬了进来,在太守的身上乱爬。
    冰冷黏腻的小手抚摸过男人隆起的肚子,在他身上爬来爬去。
    太守紧闭双目,假装在睡觉,不敢暴露自己醒着的事实。带着腥气的冷风吹来,一个冰冷的小婴儿从他的脚底,慢慢往上爬,寒气透过单薄的寝衣,冻得他手足冰冷,浑身发麻。
    他竭力忍住身体的颤抖,仍是不敢动。
    “娘,我饿啦,今日吃什么呢?”
    放在桌上的美人头幽幽回:“吃你爹爹的肚肠好不好?”
    太守不敢再装睡,翻身而起,拿黑石朝鬼婴掷去。
    石头却空中一转,错开了鬼婴,摔落地上。
    鬼婴朝他裂开嘴角,黑黝黝的大瞳仁一眨不眨望着他,“爹。”
    太守心中大喊:“妖僧害我。”
    但他手足仿佛有千斤之重,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看着婴儿爬到他的身上,掏出他肚中新鲜滚热带血的脏器,大快朵颐……
    一顿吃完。
    无头的美人重新剥开自己的肚皮,把婴儿放入其中,“囡囡再忍忍,很快就好了。”
    “好。娘,爹还在看着我们呢。”
    鲜血铺满床榻,男人面孔惨白,瞪大眼睛,死死望着这对鬼母女。
    “没关系的,”美人哼了几声曲子,柔声道:“你爹爹忘性大,转眼便会忘记了。”
    她一针一针缝好肚皮,把头颅放在膝上,擡手梳垂落的如墨乌发,边幽幽哼道:“毕竟男儿多薄幸,误人二字是功名,甜言蜜语,真好听啊真好听……”
    ******
    “大人!冤枉啊!”
    班头跪在地上,嘴唇发抖,“都是那张二许狗冤枉我!我何时支使他们去黄云岭上喂妖怪?他们这样昧良心的话都能说出来,真是丶真是没有良心!”
    逢雪拧紧眉,剑刃抵在男人的脖子上。
    他们来到灵石城,很快就找到班头。如两个解差所言,班头腹泻多日,面有菜色,虚得不行。
    可是看起来很虚的班头,死活不肯承认与黄云岭妖怪有染,矢口否认把囚犯喂黄皮子的事。
    “哎,我是真不知情。他们竟有这样的胆子?好小子,等他们回来,我一定禀明太守,重重罚他们!”
    班头指着青天赌咒发誓,口口声声自己绝不可能有害人之心,更不会教唆解差去杀人。
    逢雪抿了下嘴角。出剑容易,杀妖也容易,可和这些人交往,分辨他们话中真假,却比杀妖斩魔要难得多。
    总不能真一剑把他脖子给刎了吧。
    “哎哟——”
    班头捂住肚子,忽而喊疼:“肚子疼,少侠啊,我又闹肚子啦。”
    逢雪:……
    叶蓬舟走过来,按住她的手,笑道:“小仙姑,看班头大人的模样,也不似说假,肯定是那两个解差空口污蔑。”
    班头连忙点头,“少侠真是英明神武,一眼就看出了真相,哎哟,我不成了,我得去上茅房!”
    逢雪剑一挪开,他便捂着肚子,火急火燎冲向了茅房,在里面哎哟哎哟叫苦连天,好半晌才脚步虚浮,扶墙走出。
    空气中漫开一股臭味。
    逢雪和叶蓬舟很有默契同时挪远了些。
    “也不知为什么,”班头沮丧道:“这些日子肚子总不舒服,常常腹泻,难道是天气关系?好几个兄弟都有了这毛病,茅房都得赶着上。”
    他揉揉肚子,抱怨几句,一拍脑袋,想到自己还未尽地主之谊,连忙说:“两位可要喝杯茶,我去给你们倒茶!”
    “不必!”
    “告辞!”
    两个人异口同声说道,忙不叠转身离开。
    走出府衙门口,逢雪轻叹了口气,感到一阵头疼。
    叶蓬舟笑道:“小仙姑,别焦心,就算我们不来找黄太奶奶,只怕它也会来找我们。就是要在灵石城多待一些时日,你又要晚一些回去了。”
    逢雪点了点头。
    没有解决黄太奶奶,她实在不敢回家,就怕祸及家人。黄皮子报仇,可不限于一个人,若是惹上他们,几代都难逃厄运。
    “只能暗中打探,看班头有什么异常了。”她抿了下嘴角,“先去城里看看。”
    “遵命!”
    灵石城人口众多,占地百里,熙熙攘攘,繁华热闹。
    在这么一座大城中,找到黄太奶奶,如同大海捞针。城门口一块木牌上,挂着几件奇奇怪怪的奇闻怪事。
    其实这样的大城,应会设有一座镇厄司。
    逢雪对镇厄司所知不多,只知道他们虽然隐秘,却真实存在着,直接听命于天子,替天子解决天下奇诡之事。
    他们是天子手里的刀,干些见不得人的脏活,用邪术杀人造势也很熟练。
    有镇厄司坐镇,大妖恶鬼也不敢堂而皇之食人,再加上人气旺集之地,妖魔鬼怪本就势弱,因此,木牌上摆着的,多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什么宅院不宁,常闻鬼哭,难以租赁出去,特酬十两银子,请胆大的侠士去小院住上一月,将占宅的鬼赶走;又或者是家里画像上的竈神总是横眉倒竖,露出生气模样,怕是有灾厄即将来临,主人家惶惶不可终日,请有本领的先生前去看看……
    逢雪抱剑,立在木牌前,望着木牌上贴的委托,试图找出蛛丝马迹。
    可惜,黄太奶奶藏得很严实。
    她正欲转身离开,忽见两个人高马大的衙役来到木牌前,贴上几张崭新的白纸。
    不等她反应,旁边摆摊的丶路过的丶买卖的……众人蜂拥而至,围在了木牌前,挡得严严实实,磕瓜子看戏。
    看来这块木牌,是当地居民生活中一味有趣调剂。
    逢雪不惯与人拥挤,马上就被挤到人群之外,仰起脑袋,只能看见前面一个又一个乌黑的后脑勺。
    只听有人议论:“什么和尚居然惹到太守大人?”
    “这妖僧看起来没什么稀奇,你们见过吗?”
    “只是个普通老和尚,居然悬赏百两银子呢!连差爷都找不到妖僧吗?快去附近和尚庙里看看吧。”
    “你疯啦。悬赏这么多银钱的妖僧,肯定会些邪法,遇见他咱们赶紧绕着走吧。”
    众人纷纷摇头,讨论几句,注意力又转移到旁边新发布的鬼事上,“哎呀,禾山路上又出了雨鬼,以后下雨的时候也别想赶路了。”
    “赶紧找个厉害的道士法师把雨鬼除去。”
    “腹泻不止,医药难医,疑是妖怪作祟,寻一医仙?应是天气的关系,说起来,我今日也常觉肠胃不适呢。”
    ……
    众人讨论着城中的新鲜事,为又有一桩新谈资而高兴。
    逢雪没听出有什么和黄皮子相关的事,摇摇头,提剑走出人群。叶蓬舟却看起来挺高兴的模样,手握折扇,笑道:“既然要在灵石城留几日,先找个地方住罢?”
    “去客栈?”
    叶蓬舟摇头,“小仙姑,有一免费的住所,不知你有没有胆量去住?”
    逢雪哼了声,“什么地方?义庄?黑店?”
    叶蓬舟折扇在掌心翻了个圈,指向木牌,“那不是有嘛,闹鬼的院落,住上一月,我们还能白得十两银子。岂不妙哉?”
    世道多鬼怪,在大殷的律令中,凶宅或是闹鬼的宅院必须要提前说明,方才能租赁出去。大多数人租房子,听见这两字,便赶紧绕开,生怕惹上不干净的东西,因此这样的“凶宅”,价钱格外便宜,甚至要倒贴钱,找一些阳气足丶八字硬的人,去压一压宅中的凶祟。
    这就叫过凶。
    要是遇见本领大的高人,出手解决宅中邪祟,那便更好了。
    纸张泛黄,边缘微微发卷,看起来贴了许多时日了。
    逢雪走过去把那张招人过凶的纸掀下,便有好心的大娘拉住她。
    “小姑娘,这个可掀不得。”
    不等逢雪开口,那些本就散开的围观群众,又纷涌而至,把她围了起来,指着她手里的纸,嘁嘁喳喳说了起来。
    “这玩意挂了好久了吧,几个壮汉都掀过,住没一晚上就鬼嚎鬼嚎跑出来了。”
    “是啊,是啊,小姑娘,你看起来细皮嫩肉的,可别逞强,来大姨的客栈吧,大姨那住着干净便宜。”
    “呸,你就是想拉客!”
    ……
    灵石城百姓过分热情,逢雪攥紧黄纸,被他们挤得一步一步往后退,表情窘迫。
    “啊呀!”
    不知道谁看见她脚上踩着的十方鞋,“是个小仙姑呢,难怪要去闹鬼的宅子看一看了。”
    知道她来自玄门后,大家就更热情了,把路堵得水泄不通。
    逢雪贴着木牌,左右张望,在人群外,看见红衣少年轻摇折扇,笑吟吟望着她。
    她忍不住瞪了少年一眼,准备不理这些人,走出人群时,袖角却被拉住。
    男人抓着她的袖子,强行留着她,问道:“小仙姑,你看我儿子这面相,以后能不能出将入相丶功成名就?”
    逢雪低声回:“不好意思,我不会看相。”
    男人大嗓门喊:“你怎么这样呢?连看都没看我儿子一眼呢?”
    逢雪抿了下嘴角,微微皱起眉,“松开。”
    这时,一柄折扇飞了过来,打在男人手背上,他疼得哎哟一声,连忙撒了手,手背登时肿了一块。
    “是谁啊?”他当即要破口大骂。
    众人看见热闹,不由高声喊好,顺着折扇往旁望去,忽觉眼前一亮。
    折扇飞回了一位眉目如画的红衣少年手中。少年意气飞扬,目若朗星,俊美无俦,偏脾气又像很好的模样,转着折扇笑吟吟走了过来,“何必劳烦小仙姑?不妨让我来给你儿子相一相面吧。”
    他生得实在很好,英英玉立,矜贵非常,连那被打的男人都消气不少,揉着自己手背,怀疑看着他,“你也会看相?”
    少年弯着双桃花眼,笑道:“自然自然,哎呀,”他合拢折扇,轻拍下小孩的额头,“小子生得真不错,看起来,离出将入相,成龙成凤,只差了一步呀。”
    男人急忙问:“是哪一步?”
    少年高声笑:“自然是——少了个出将入相的爹!”
    众人哈哈大笑。
    叶蓬舟却不肯放过他,悠悠转动折扇,说道:“人都说虎父无犬子,若你再努力一些,成龙成凤,自然会生出龙凤。我掐指一算,你若出将入相,你儿子日后肯定能飞黄腾达,有个高官的爹呢。”
    那汉子被他说得面红耳燥,“你……你小子尽瞎说!”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便笑着调侃:“张屠户,小公子哪里说错了?若你努力一些,你的儿子岂不是就有了个有出息的爹?”
    张屠户抱住幼子,憋红一张脸,反驳道:“莫要取笑我,我都这把年纪了,还能有什么出息?”
    可恶的少年郎却笑着勉励他,“哎?俗话说得好,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我看你还年轻得很,实在大有可为啊!为何不为了孩子,闻鸡起舞丶悬梁刺股呢?”
    张屠户根本说不过他,赤红一张脸,在众人哄笑声中,抱住小孩子扭头就走。
    叶蓬舟却还在后面喊:“都是为了孩子嘛!”
    张屠户走得更快了,小跑跑出人群。
    叶蓬舟摇动折扇,笑问:“还有谁让我算命的吗?”
    本来还在大声嘲笑张屠的人脸色马上变了,摆摆手,飞快地走开。木牌只前,便只剩下逢雪和叶蓬舟。
    少年眉眼弯弯,问:“小仙姑,你可要我帮你算算命?”
    逢雪抿了下嘴角,“不用。你这么能说会道,反正谁也说不过你。”
    她垂眸看眼纸上地址,便转身往前走。
    叶蓬舟嘴角弯了又弯,快步跟在她身后,也不管她冷落,说道:“我掐指一算,小仙姑日后定能青云直上,贵不可言,御剑乘风而上青天……”
    逢雪知道他信口胡说,但听见后,却忍不住回道:“我可没有一个出将入相的爹。”
    叶蓬舟笑着说:“也不一定非要靠爹嘛。”
    逢雪偏头看他,眼神清澈,问:“靠什么?”
    叶蓬舟看她攥紧长剑的手,折扇敲了下额头,嘴角往上扬了扬,“当然是,靠小仙姑手上的剑。”
    逢雪神色稍霁,心想,这人倒也挺会说话的。
    叶蓬舟又道:“不过,若是小仙姑觉得累了,不想挥剑时,或许还能……”
    说到此处,他忽而极轻拧了下眉,想到了逢雪是凌云真人的徒弟,还有个惊才绝艳的师兄。
    而他自己不过来自一个籍籍无名的小师门。
    小仙姑身边哪一个人,好似都比他好,哪里用得着来依靠他呢?
    他说话时,逢雪嫌他聒噪,但一安静下来,她反而有些不习惯,一路悄悄侧过眼,瞟向少年。
    少年握住折扇,桃花眼微垂,不知想些什么,脸上好似覆了层冰霜,捏折扇的指节发白,透出玉一样的颜色。
    逢雪只看了眼,匆忙收回视线,心想,他为什么一副不开心的模样?
    这魔尊……性情真难琢磨。
    逢雪抿紧嘴角,忍不住又偷瞟了眼身边人。
    少年人如鹤立,不说话时,孤高清隽,如天上寒月,倒和逢雪记忆中的魔尊有几分相像。
    毕竟是曾经的恩人,逢雪担心他驱用鬼图,身上有恙,不觉放缓脚步,关切问道:“你怎么了?是不舒服吗?”
    叶蓬舟回神,眼眸幽邃。
    少女错愕地望着他,关心又担忧的模样。
    她擡起眼睛,长睫如扇,深黑色的瞳孔里装着一道寂寂的人影。
    阳光落在低扎的长发上,如缎乌发流动淡金光泽。
    此刻她看着他,身上落满了光。
    空气冷凝,周围车水马龙丶往来行人,化作无声的水墨。
    叶蓬舟在一片寂静中,听见自己杂乱的心跳声,忽而觉得自己有些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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