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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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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7章 烫到了
    宋敛星不知道怎么回覆, 看着小星亮晶晶的消息,失去语言能力。过了好一会儿才询问:“你下雨天腿疼,也是这一天开始的吗?”
    “嗯。”
    宋敛星哽住。
    反而是小星亮晶晶安慰他:“没事。已经过去很久了。”
    是已经过去很久了。
    十五年了。
    这种生活, 他过了十五年。
    宋敛星又开始头疼,看着聊天页面不知道如何是好。
    还是小星亮晶晶转移话题,问了他堆堆的近况。
    这话题转得太生硬, 但宋敛星也不知道要怎么办, 跟着聊了会儿堆堆, 给小星亮晶晶发了些堆堆的照片。
    等他艰难整理好情绪,小星亮晶晶适时提议:“不早了,你还病着,今晚早点睡。”
    宋敛星:“好, 你也早点睡。”
    但等切掉和小星亮晶晶的聊天页面, 忍不住又点开和邱问水的对话框, 询问:“你哥今年是二十一岁吧?”
    邱问水:“对啊,他比我大三岁, 生日在九月, 今年确实还是二十一岁。”
    “咋了。”
    宋敛星:“你哥这二十一年都没谈过恋爱吗?”
    邱问水的小雷达滴答滴答响起来。
    她不是很确定,面对这种询问,脑子里闪过无数个高情商发言, 最后也只是实话实说:“据我所知是没有的。”
    “你其实可以直接问他的, 他一定全部告诉你。”
    贺行山把邱问水推给自己的时候,说是他和妹妹关系不好希望自己帮忙修覆和妹妹的关系。宋敛星一开始是信的,但现在看着邱问水的信息,突然开始好奇贺行山是怎么和邱问水说的, 才会让邱问水这么笃定自己问什么贺行山都会说什么,好像主动权都在自己手里一样。
    “不用了, 就是突然好奇。”
    宋敛星问,“你怎么还没睡?”
    邱问水分享过来一个直播间:“在看直播酝酿睡意。”
    “这是我今年刚发现的唱歌博主,声音可好听了,他每天晚上直播,我无聊的时候会听一下。”
    宋敛星点进直播间。
    名为“不会唱歌的FoFo”的主播带着猫耳发箍,抱着吉他:“大家点点关注,点赞超过五百万的话给大家唱宝贝好不好?”
    宋敛星侧躺在床上,快速点赞。
    直播间点赞总量很快就超过五百万,主播开始拨吉他唱歌。
    宋敛星后台播放直播,切回和邱问水的聊天框:“确实挺好听的。”
    这首歌甜甜的,主播边唱歌边弹吉他,头顶的猫耳发箍跟着一晃一晃,看上去也甜甜的。
    邱问水:“嗯,反正我挺喜欢他唱歌的。”
    她大手一挥,在直播间刷了个礼物。
    宋敛星切回去,刚好看到屏幕上炸开的礼物特效。
    打赏礼物的ID是“小水甜滋滋”
    这和小星亮晶晶相同结构的ID,如出一辙的阔绰手法。
    宋敛星:“啧。”
    这很难说不是兄妹两个吧?
    他在FoFo直播间翻了翻,榜一大佬就是“小水甜滋滋”。
    这就是兄妹两个吧?
    那边邱问水听着歌给宋敛星发消息:“你怎么还没睡?”
    “我也在酝酿睡意。”
    “那你跟我一起听吧,FoFo每晚一点下播,刚好下播了就睡觉,听他唱歌还挺助眠的。”
    “我试试。”
    一首歌唱完,FoFo开始和粉丝聊天,刷着弹幕一条条感谢给自己送礼物的粉丝,在提到“小水甜滋滋”时,甚至夸张的站起来对镜头比了个心。声音也和脑袋上晃晃悠悠的猫耳一样,又甜又撩人。
    其实是好听的,不然不会有这么多粉丝买账。
    宋敛星心知肚明。但关于助眠,他心里早有预期,所有想象都是贺行山的声音,低沈平和,有时候会带着哑,说话时很轻,就算放软声音,低哑也超过柔软,反而格外有反差。
    耳朵渴望听到贺行山的声音,但只能在轻柔伴奏声中捕捉到博主的声音,宋敛星只觉得甜得腻人,把手机声音关低,又看到邱问水的信息。
    “应该可以,之前FoFo其实叫哄你睡觉的FoFo。但上个月好像有另一个唱歌博主横空出世,唱的歌又都是舒缓助眠的,把FoFo的观众分走了很多。FoFo就改名了。”
    声音已经放轻很多的直播间声音里,FoFo开始和别人连线PK。他撒娇似的让大家有钱捧个钱场刷点礼物,没钱捧个人场点点赞。
    宋敛星直播这么久还没打过PK,好奇的点进去。
    问邱问水:“唱歌博主也能PK吗。”
    “可以。”
    邱问水刷了个礼物,切回来给宋敛星解答,“有时候是PK看谁收到的打赏多,有时候就是大家关系好连麦一起唱歌。FoFo朋友挺多的,经常和别人连麦。之前他还想给那个分走他观众的唱歌助眠主播连麦,但被拒绝了。我也不清楚,毕竟我也不是每天都看直播。那个叫灰扑扑的主播好像确实很多死忠粉,FoFo去打PK应该也不太能赢。”
    骤然看到自己的名字,宋敛星怔了一下,把聊天记录往上翻,又点开自己的直播软件后台,确实看到FoFo发给自己的消息,询问自己要不要直播连麦一起合作。
    他后知后觉。
    原来那个上个月横空出世分走很多FoFo粉丝的主播,是自己啊……
    那是不是说明自己和FoFo的受众群体在某种层面上相似度很高?
    抱着学习直播技巧的想法,宋敛星给FoFo直播间截了张图,马赛克掉FoFo的面部信息,然后转发给小星亮晶晶:“别人的唱歌直播是这样的。”
    “你喜欢猫耳吗?”
    ——同样都是榜一大佬,他不允许自己的榜一大佬得到的待遇比其他人的差很多。
    小星亮晶晶很快回覆他:“你要带吗?”
    宋敛星没说要不要带,依旧问:“你喜欢吗?”
    如果只是图片上的猫耳发箍,贺行山并不喜欢。虚假的猫耳比不上堆堆猫耳朵的真实可爱。虽然堆堆是个秃头小猫,现在耳朵上还没完全长出毛,看上去秃了吧唧像被牛嚼过又吐出来的发霉大米,但贺行山也觉得堆堆的秃耳朵比图片上的猫耳看上去可爱。
    但如果……是宋敛星带着。
    宋敛星的头发越来越长了。他是细软发质,头发柔顺丝滑得像一匹缎子,带上同色的黑色猫耳……一定比堆堆还要更可爱。
    贺行山:“你戴的话大概会很可爱。”
    宋敛星:“但我直播不露脸,戴不戴都一样。”
    贺行山刚想要打字赞同。
    又看到宋敛星发消息。
    “不过可以在家戴。”
    “给我房东看。你说他会喜欢吗?”
    =
    睡前招惹了小星亮晶晶,把因为听到小星亮晶晶的故事导致的坏情绪抵消掉大半。
    但依旧剩下一小半,再加上对明天有个危险又不道德的计划,宋敛星有点自己都没察觉的焦虑。
    他没觉得自己焦虑。
    是放下手机怎么也睡不着,辗转反侧后摸到自己胸口,感觉到手心里怦怦跳着的心脏,才后知后觉推断自己可能在紧张。
    他总把所有事情都往最差的方向去想。
    前二十年经历什么事,他都往最差的方向想,以为自己都想到最差结局了,这样不管发生什么自己都能理智面对。但事实总会比他想象中最差的结局还要更差一点,他就只能让自己再往更差的方向去想。
    但现在面对贺行山,他发现一点都不想去想坏结局。
    甚至不用特别差,只要不是他预想中最完美的结局,他都不能接受。
    一夜未眠。
    失眠的夜晚,时间的流速变得不可预估,漫长得让人几乎撑不下去,但好像又是一眨眼,太阳就升起来了。
    贺行山的消息又发过来了:“我今天去上班,把堆堆放在它自己房间了,碗里我放了罐头,应该能保存六小时,等你醒来给它喂次奶粉。”
    宋敛星:“我还没睡。”
    贺行山:“那你要不要出来看看?今天天气很好。”
    宋敛星就出去了。
    睡衣松垮头发凌乱,下楼梯时甚至差点腿一软摔下去。
    “诶。”
    贺行山在一楼客厅,无奈又担心,三两步走到宋敛星身边,扶住他的手肘,“慢点。”
    暖意和温度一起袭来,宋敛星心弦一松,卸掉力气跟贺行山往下走。
    今天阳光果然很好,阳光透过纱帘照过来,温暖朦胧。
    宋敛星在沙发上坐下,看贺行山:“阳光果然很好。”
    贺行山又看了他一眼,去房间拿了条毯子出来放在他腿上,张罗:“厨房有饭记得吃,吃完饭记得吃药,瓦罐里是梨汤,你说昨天的太甜了,今天的糖放得很少,你尝一下觉得没味道就自己再加点冰糖。橘子用锡纸包着放烤箱了,温度和时间也调好了,要吃的话打开烤箱……”
    说完才发现,宋敛星窝在沙发上,把毛毯拉到下巴处,已经闭上眼。
    睡着了。
    贺行山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良久,深吸了口气。
    宋敛星没觉得自己在睡觉,他觉得自己好像飘在天上,什么也看不到,只能嗅到鼻尖让人安心的味道,耳边还有同样让他觉得放松的声音。就这么荡荡悠悠的飘着,舒服得他舍不得睁开眼。
    半空中荡着,身体的触角好像捕捉到细微气流。鼻尖香味更浓,有羽毛一样轻飘飘的触感落在他头上,很轻的撩起几根发丝。
    宋敛星就彻底失去意识了。
    再醒来窗外的阳光已经西斜,窗帘只留下一条缝,阳光照过来,客厅里不至于昏暗,又正好不会因为阳光太盛晒得人睡不着。
    宋敛星躺在沙发上懵了一会儿,身体才逐渐感知到周围的一切。
    他把身上的小毯子拿开,坐直,盯着地板缓了好一会儿,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
    他就开始想。
    两秒钟后,他终于想到了。搓着眉心迅速起身往堆堆房间跑。
    推门时感觉到阻力,他没硬推,叫:“堆堆?”
    门后抵住门的堆堆听到熟悉的声音,惊喜的喵呜一声,小细腿哒哒哒的绕过门,跑到宋敛星脚底下,软绵绵的蹭他的脚踝。
    宋敛星内疚俯身把堆堆抱起来,声音温柔:“饿不饿啊?对不起啊我……”
    一句话没说完,他先看到堆堆现在的样子——
    脸上胸口上沾满了肉色物体,不知道过了多久现在都干了,粘在毛上。现在还一脸可怜的看着自己,试图舔自己。
    宋敛星环视房间,猫碗里残留着罐头,猫碗为直径半米的范围里都是罐头渣。而猫砂盆里,一眼看过去并没有屎——宋敛星教堆堆用猫砂盆教了一周,堆堆才终于意识到上厕所要在这个盆里。但笨笨的它还没学会埋屎,每次拉完都这么放着。宋敛星心情好的时候就会帮它埋,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拉着它的爪子让它自己扒拉。
    但现在,猫砂盆里干干净净。
    宋敛星冷静把堆堆放下,冷静关了门,下楼洗了手拿了手机,这才重新回来。
    堆堆被他刚刚的行为弄得不明所以,更粘人了,巴巴跑过来要贴贴。
    宋敛星伸出一只手指戳着堆堆的脑袋,迫使堆堆仰着头露出脸和小块胸口。而他则迅速拍了照片发给贺行山,询问:“这是罐头还是屎?”
    贺行山:“是罐头。”
    宋敛星并不是很信。
    贺行山:“真的。”
    宋敛星:“它的屎呢?”
    “我早上铲完丢掉了。”
    宋敛星揣着堆堆在门口蹲下,偏头咳了两声,打开宠物监视器:“让我看看它今天都干了什么。”
    迅速把时间调到今天早上八点二十,贺行山的身影出现在房间中间。他换上了要去工作的衬衣西裤,正一勺勺给堆堆的饭碗里放罐头。
    这是上次买的自动喂食器,里面有冰鲜系统,放进罐头后会有盖子牢牢锁住罐头,等到时间才开盖给猫猫吃。
    贺行山往碗里倒罐头,但小肚子鼓囊囊的堆堆还是偎在贺行山身边,看着饭碗跃跃欲试。
    贺行山放了一小碗的罐头,捏着堆堆的脑袋:“中午再吃。”
    堆堆听不懂,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贺行山:“喵。”
    贺行山:“……”
    宋敛星失笑,把这一段拉回去,截图保存。但都保存下来了,又忍不住拉回去重新看,内心那点念头卷土重来。
    拿着手机揣着堆堆出去,手机继续播放早上的监控画面,他有一搭没一搭的看着,把饭热上,然后拿湿巾给堆堆擦干净。
    罐头黏在毛上,他隔着纸巾仔细揉。堆堆软绵绵的小肚子在手下一起一伏,手机监控画面里,贺行山放好两次的罐头就离开了,自己在猫窝里玩耍,玩累了就又睡了。宋敛星分出一只手滑进度条,中午时,自动喂食器开了盖子,堆堆开始啃食罐头,没吃完,反而把自己弄得脏兮兮的。它就开始玩这些没吃完的罐头,弄得哪儿都是。甚至还带着一身的罐头又钻回猫窝里。
    宋敛星:“……”
    他低头看堆堆。
    堆堆水汪汪的大眼睛看上去分外无辜:“喵。”
    宋敛星想想它房间里沾得邋里邋遢到处都是的罐头,气得牙痒痒。
    但再往后看,堆堆小猫吃完饭就自己一只小猫在房间里玩玩具,劈着叉爬到门口,在门口的垫子上一躺,露出小肚皮等宋敛星醒来陪它玩,小小的一个身影看上去孤零零的。
    宋敛星的怒火又被内疚取代。
    给擦干净的堆堆喂了羊奶,这才轮到他自己洗漱吃饭,吃完饭又去堆堆房间擦了地,把猫窝上沾到的罐头擦干净。
    再回来时看到贺行山发来的消息:“你是不是还没吃药。”
    他看着消息,仰头看墙上的宠物监视器,撇了撇嘴:“你又知道了。”
    监控画面里的人干了这么久的活,现在头发乱乱的,有几缕头发被汗打湿,贴在额角,撇嘴的表情看上去很可爱。
    贺行山撤回刚刚那句话,重新发送:“你是不是还没吃药?”
    宋敛星:“这是询问还是反问?”
    “你没从宠物监视器里看到吗?”
    “没有,镜头对着堆堆,没看到。”
    没看到就没看到吧。
    宋敛星把堆堆抱起来,放到监视器正前面,手机告诉贺行山:“你看堆堆吧,我去吃药了。”
    镜头里,堆堆乖巧可爱蹲在地上。堆堆背后,笔直修长的小腿逐渐走远。
    过了一会儿再出现时,拿着医院的药袋。
    袋子里,维生素咀嚼片的盒子已经被拆开了。
    =
    醒来就很晚了,收拾东西吃过饭,一眨眼马上就到贺行山下班的时间了。
    虽然自己刚刚吃过饭一点都不饿,但宋敛星还是简单准备了晚饭要用的食材,等贺行山下班后一起做饭。
    等待间隙,他给邱问水分享了堆堆吃一身罐头的照片。
    隔着照片,邱问水完全没有宋敛星的震惊和嫌弃,只觉得把自己吃得脏兮兮浑身都是罐头的堆堆很可爱。听宋敛星说堆堆把猫窝也弄脏了需要清洗,非常自然提出可以请一个阿姨。
    家政阿姨。
    是指会帮忙做好家务,但需要长时间呆在这里,照顾贺行山和堆堆的人吗?
    宋敛星把话题移开了,说自己今天找到怀浦附近的保洁中介,明天就会有人上门打理后院。等到收拾好自己就把后院种上花。
    邱问水自然:“那你可以等等我,我过下周去姥姥家一趟,说不定就有时间回怀浦。”
    宋敛星:“行,那我这几天把三楼小阳台收拾出来。你房间也在三楼?到时候让你哥给你收拾吧。”
    邱问水下意识想打字说不用,自己带阿姨回去。但转念一想,默默删掉这句话,告诉宋敛星:“不对,我需要再看看,也不确定一定能回去。”
    她迫切转移话题,就兴致勃勃给宋敛星拍了张毛线团的照片,告诉他:“我最近在学钩织,到时候给堆堆织个围兜。这样吃饭就不会弄脏了。”
    宋敛星看着邱问水照片里的毛线团,再看看一边粘人的堆堆,若有所思。
    堆堆是贺行山的猫,自己从小带到这么大,就连戴围兜,肯定也是自己给堆堆钩啊。
    于是询问邱问水:“好学吗?要不我也学一下。”
    “有点难,这是我的成品。两天就钩了这么多,还把手戳了好几个口子。”
    照片里,手指大小的一片成品,
    针脚稀稀疏疏歪歪扭扭,有些毛线甚至已经毛糙了。
    宋敛星:“……”
    他确定,“我也学一下吧。”
    贺行山回家时,宋敛星正抱着堆堆在沙发上看钩织新人入门教程。站在玄关远远听得沙发上手机传来声音:“勾线丶带线,穿过这几个线圈,就是个中长针。”
    宋敛星屈着膝盖认真看手机,堆堆踩在他大腿上,圆溜溜的大眼睛也看着手机。
    宋敛星很快注意到门口的动静,关上手机放下堆堆站起来:“回来了?那我开始做饭。”
    “不着急,你接着看吧,我去做。”
    “也没什么。”
    宋敛星重新坐下,把手机举起来给贺行山看,“在看织毛衣教程,反正也没什么事,学会了给堆堆织个围兜。”
    贺行山把东西放下,去洗了手,重新走回来,低头看宋敛星的手机。
    宋敛星给贺行山看过,自己又低头看了眼,告诉贺行山:“明天我用一下电瓶车,到附近的街里买毛线和勾针。”
    “那晚上给电瓶车充上电。”
    宋敛星翘了翘嘴角,划拉着手机:“先学一下,如果学会了,冬天还能给你们织……”
    面前多了只手。
    手掌宽大手指修长,上面躺了两颗五角星形状的蜜色糖果。
    宋敛星剩下的话哽住。
    贺行山反而收了手,拿了颗糖果开始剥,问宋敛星:“织什么?”
    “织围巾。”
    宋敛星看贺行山修长手指的动作。
    糖果外面有层没有任何图案的透明包装,贺行山很快顺着齿牙撕开,剥开里面蜜色水晶糖果。颜色是蜜色和更深一点的梅子色,一缕缕掺在一起,像破晓前的天色。五个角都是圆滑的弧度,看上去圆滚滚很可爱。
    贺行山把糖果递过来:“蜂蜜梅子味的,要尝尝吗?”
    宋敛星俯身衔走那颗糖果。嘴唇擦过贺行山手指。
    贺行山没动,手指依旧悬在空中,不自觉捏紧空掉的透明包装,塑料纸发出窸窣声响。
    而宋敛星抿嘴,舌尖勾着糖果在口腔转了一圈,咂摸出味道。
    蜂蜜清甜,又带着梅子轻微的酸味,融合成刚刚好的清甜,有层次,又不过于覆杂。
    他点头,给贺行山反馈:“好吃。”
    贺行山把剩下那颗递过来:“那你拿着吃。”
    宋敛星不客气的接过来,指尖在贺行山手心划过,拈起那颗糖果攥紧。
    梅子的酸从蜂蜜的甜里透出来,宋敛星眯了眯眼,把糖果勾到一边,腮帮子鼓鼓的,问贺行山:“你尝了吗?”
    贺行山:“嗯。”
    但宋敛星也就这么一问,他撕开手里这颗糖果发包装,把圆滚滚的星星糖果递过去:“吃吗?”
    贺行山垂眸看他手里的糖果。
    宋敛星补充:“还是星星的。”
    贺行山喉结滚了滚,摇头:“你吃吧。”
    宋敛星睁大眼睛,无辜的看着贺行山,应:“好吧。”
    他把这颗糖果也放到嘴里,含着酸甜的两颗梅子糖,说:“这个糖比你之前戒烟时吃的那些好吃多了。”
    “什么时候发布啊,我多买点。”
    贺行山没接话,反身把包拎过来放到桌子上。
    满满一书包的糖果。
    宋敛星做作的瞪大眼睛表示惊讶。
    贺行山把包递过来:“都是给你的。”
    =
    因为吃了糖,晚上再吃烤橘子的时候,宋敛星觉得又酸又苦无从下嘴。
    但贺行山都烤好了,他不舍得扔,三两口吃完,陪贺行山一起喂了堆堆,就有些逃避的拎起装满糖果的书包,对贺行山摆手:“那我就上去了,你今天忙了一天,也早点休息。”
    贺行山点头,看宋敛星拎着书包上楼。
    堆堆刚吃饱饭,精神很好想和宋敛星玩,现在看宋敛星往楼上走,也蹬着小细腿跟上。它刚吃了饭,小肚子鼓鼓的,加上四条细长的腿和秃毛脑袋,一眼看上去好像发霉土豆上戳了四根牙签。小土豆哒哒哒跟着宋敛星走了一会儿,但跟到楼梯口,不会往上爬,只能站在原地喵喵叫唤试图把宋敛星叫回来陪自己一起玩。
    但宋敛星过于残忍,只回头看了它一眼。
    贺行山低头把堆堆抱起来,朝沙发的方向走。
    宋敛星就转头接着走了。
    贺行山抱着堆堆回沙发上坐下,丢给堆堆最新的小鱼玩具。
    堆堆有点不爱玩,很快就把小鱼玩具扒拉到一边,开始寻找它最常玩的丶沾满它自己气味的胡萝卜玩具。
    小猫在偌大的客厅找了好一会儿,好不容易找到胡萝卜玩具,小细腿撑着圆滚滚的身体走过去,贺行山注意到它的动静,三两步越过它,捡起胡萝卜玩具,丢到更远的地方。
    堆堆小猫情绪稳定,马上转变方向接着追。只是快追到时,站在胡萝卜玩具旁边转了一圈,对着贺行山的方向喵了一声。
    贺行山又走过来,把胡萝卜玩具丢远。
    可怜堆堆一个刚满月小猫跟小狗一样,追着玩具满客厅的跑。墙上的宠物监视器也跟着堆堆的轨迹转动,捕捉着堆堆的所有动作。
    贺行山丢的第一次纯属逗堆堆玩,后面几次就是堆堆自己想玩。但客厅实在太大了,堆堆追了几次后失去力气,趴在玩具上不动了。贺行山没注意到堆堆的动作,还是俯下身把玩具扯出来丢远。
    这次堆堆没去追,小细腿撑起身子,对着贺行山喵喵叫唤。就连尾巴都开始摇晃,看上去非常生气。
    贺行山只好把玩具重新捡回来,放到堆堆身下。
    窝在房间沙发上看监控的宋敛星忍不住笑了下。
    得到玩具的堆堆坐下,用前爪扒拉着玩具。贺行山在堆堆身边站了一会儿,回到沙发上坐下。
    监控镜头对准堆堆,再也没有贺行山的身影。
    宋敛星看着监控里仅有的堆堆和胡萝卜玩具,啧了一声退出监控后台。
    但退出监控后台也没什么好玩的。
    他盯着手机屏幕思索片刻,伸长胳膊拽过书包,拿了颗糖果塞到嘴里,咂摸着口腔里清甜梅子味道。
    也就是这时候,小星亮晶晶的消息发过来了。
    “装上了吗?”
    宋敛星:“没。”
    小星亮晶晶:“为什么?”
    宋敛星吮着糖果,屈起膝盖变成小蘑菇。
    有些话不能当面和贺行山说起,不然容易暴露自己的恶劣行为。
    但现在面对知道自己做了什么,甚至是给自己提供帮助的小星亮晶晶,宋敛星坦白多了。
    “我本来想装的,都拿着到他房间了。”
    贺行山的房间和自己的没多少区别,同样的套件差不多的装修,甚至东西也不比自己多多少,只床头柜上摆着份日历丶两个相框,一个相框里是合照。四个人,坐在椅子上手拉手的夫妻风度翩翩儒雅至极,后面是贺行山和邱问水,肉眼可见是家庭合影。另一个相框是堆堆。应该是刚把堆堆捡回来那个晚上拍的,堆堆跟个大老鼠一样浑身湿透,自己正在给堆堆吹毛。具体说来照片里有自己和堆堆两个生物,但镜头焦点在堆堆身上,自己看上去有点模糊。宋敛星就默认这张照片主角是堆堆,自己是可以被马赛克掉的背景。
    所以他也没多动,只是站在床头看了会儿贺行山的家庭合影。
    “我房东床头还摆着家庭合照,他爸爸妈妈看上去和电视剧里恩爱一辈子没有任何苦恼的男女主角一样。怪不得能把我房东养这么好。”
    “他妈妈也很漂亮,我房东上半张脸像他妈妈,下半张脸像他爸爸,按理来说应该也和电视剧里一样没什么坎坷。”
    和自己完全不一样的一家人。
    单面对贺行山,他都能很清楚的意识到,贺行山和自己遇到的所有人都不一样。而贺行山其他家人,就更和自己所知道的所有人都不一样了。
    看到那张照片,他第一反应甚至不是羡慕,而是——“我很心虚。占了大便宜还得寸进尺到卑劣的地步,怎么听都是让人讨厌的样子。”
    “而且他把这两张照片放在床头,说明这对他来说就是最重要的,家人丶堆堆,现在的平静生活。我的所作所为只会影响甚至破坏他想要的平静。”
    “我就什么都没做,又出来了。”
    小星亮晶晶看上去好像比他还遗憾:“这有什么值得心虚的。你完全可以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
    宋敛星:“看吧,你不懂。我房东就一定懂,因为如果是我房东,他肯定也会选择包容并守护。”
    “不对,我房东根本不会想在我房间装监控,他甚至都不会进我房间窥探我的隐私。”
    贺行山:“……”
    小星亮晶晶:“如果你房东并没有你想象中这么正直呢。”
    宋敛星咔滋一下咬碎星星糖果,打字:“但他表现得就是这么正直。”
    他被这种正直吸引,又不受控制的因为这种正直,看清自己的恶劣本性,于是忍不住的想要看到贺行山一点都不正直的样子。
    但每更接近一点,都会发现,贺行山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更好,更吸引自己。
    小星亮晶晶:“说不定只是他很会伪装。”
    宋敛星没回覆,点开客厅的监控后台。
    堆堆终于放弃胡萝卜玩具,现在慢吞吞朝沙发走去。镜头跟着转到沙发,但沙发上空无一人。
    宋敛星蹙眉,切换房子其他监控的后台。终于在院子里的一个监控里看到贺行山的影子。
    他站在院子里正在打电话。
    隔得太远听不清到底在说什么,只能看到他拿着手机,认真和对面说着什么,偶尔还会发条信息。
    宋敛星切回和小星亮晶晶的聊天页面。
    小星亮晶晶并没有给自己发消息。
    宋敛星看着空荡荡的聊天页面,眼不见心不烦的把手机放到一边。
    =
    挂掉电话,贺行山看手机,没看到宋敛星的回覆。
    他提步要回房间,手上控制不住切软件看监控画面,又在看到后,眉心一跳。
    宋敛星翻出了他上交上去的烟和打火机,现在正站在阳台叼着烟,手指一下下划着打火机。
    烟管很细,点燃后一点猩红明明灭灭,而打火机合起再打开,“叮”声萦绕。
    贺行山仰头看过去。
    和二楼阳台的宋敛星对上视线。
    也就是这一刻,宋敛星划开打火机。
    幽蓝色火苗升起,被骤然刮来的夜灯吹得摇曳不定,遮住宋敛星的眼神。
    下一秒,火苗灭掉。
    宋敛星动作带着种刻意的慌张,幅度很大拿走烟掐灭烟头,把刚灭掉的烟和打火机一起攥在手心里,探出头对楼下的他说话,很心虚一样,声音软软的:“我……想着你戒烟不抽了才抽的,今天是第一次……”
    贺行山看他:“松手。”
    宋敛星手一松,烟头和打火机落在地上,很清脆的一声响。
    贺行山这才解释:“烟头烫到了没?”
    宋敛星摊开手心面朝自己,吹一吹,又翻过来对准楼下的贺行山:“有一点。”
    贺行山收起手机,大步朝房门走去。
    穿过院子丶客厅,上了楼梯,站到宋敛星房间门口擡手要敲门,面前的房门就打开了。
    宋敛星摊开手掌:“打火机摔出划痕了。”
    贺行山目光只放在打火机底下,白皙掌心那一片红痕上。
    拿起打火机,指尖悬在那片红痕上,他确定:“烫到了。”
    “没关系,从小被烫到很多次了。”
    宋敛星满不在乎的耸肩,伸手去勾他拿着打火机的手,“还是打火机重要一点,两万多呢。”
    宋敛星的手指很凉,做过太多活指腹带着茧,很硬。在手上划过时好像结冰枯树枝。
    贺行山感觉着手指一寸寸在手上划过,卸力松手,任由宋敛星拿走火机,目光依旧放在宋敛星手心的红痕上:“用凉水冲冲。”
    宋敛星往后退一步,让开房门,问:“去浴室?”
    贺行山喉结滚动,没能立刻给出回答。
    宋敛星作势要收回被贺行山拉住的丶被烫红的手,懂事:“真没事,小时候还没竈台高就做饭,不小心按到锅沿,一整个手心都烫出泡来。看,就这样横着的一道。”
    “还有这里,那时候我养父打牌输了,非说是我把他的运气用完了,用烟头烫的……”
    没说完。
    贺行山眼底都泛着红,拉着他大步走到浴室,打开水龙头冲凉水。
    ——宋敛星在这里住一个多月了,从来没在水龙头里摸到过低于体温的水。
    现在流在手心里的水也是一样,温温的,打在烫伤的位置更显得灼烫。
    贺行山很快也意识到这一点,关上水龙头满脸懊恼:“去厨房用冰块敷一下。”
    宋敛星拉住他:“不用了。”
    他看着贺行山泛红的眼尾,把手擡得更高了些,引诱:“给我吹吹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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