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第一百一十五章 欠条
玲珑被关押在地牢, 日日遭受噬魂刑。
寿光屏住了呼吸靠近,伸手小心去碰,生怕碰碎他。
玲珑迟缓感受来者, 擡起头看见寿光,想挤出若无其事的笑, 可太痛了,变成了龇牙丑。
寿光拍了一记, 听到他惨叫, 紧张问,
“哪里疼,我给你治。”
说完又骂他,
“你跑什么,跑到这里来受苦!你活该!”
玲珑声音虚弱,
“你怎么在这里, 快走,本君死不了。”
当得知苍尘留下做婿, 就能放走他,玲珑立马说,
“黄道宫好地方, 苍尘有福了,清鸢可是大美人。”
寿光忧愁说,
“叶绯也在,苍尘恐怕不会同意。”
玲珑看得透,嗤笑,
“他哪次选过叶绯, 还不是选对自己最有利,这次也一样。”
寿光叹气,
“真这样就好了。”
“叶绯为什么会在这里?”
“她和天驷都在。”
“那算了,别去报仇了。”
寿光笑出来,但很快又消散,
“你啊,笨,被她骗出去。”
玲珑鼓起脸,
“谁晓得她现在变坏,心也狠。”
寿光轻轻抱住他,
“这样疼吗?”
玲珑说不疼,
“那这样呢?”
寿光手指掐他,玲珑说自己不是嫩皮,这点不会痛。
“那就好。”
玲珑睁大眼,往后缩,
“你干什么,还受伤着,别乱来!”
寿光冷笑,
“不说一声就敢跑,还区区一封诀别信分手。”
“事出有因,住手,你住手,好痛,特别痛。”
“我心痛,你补偿赔。”
玲珑受刑没哭,被寿光欺负哭了,和他主人苍尘一样不是东西。
少昊定在三日后办婚礼,黄道宫上下忙碌布置,清鸢受师命所困,和苍尘寸步不离,她说苍尘比不得天驷,让他别妄想。
苍尘微笑不在意,接着问关于锁心焰的问题,
“我有个朋友,对火焰术很精通,能否让我联系他。”
清鸢嘲笑,
“别说有个朋友,十个朋友都不行,这不是火焰术,是火神。”
苍尘微笑变浅,故意向清鸢走近,清鸢嫌弃又警惕,
“再靠近我揍你。”
“打重些,最好让我站不起来。”
苍尘站在距离三步远的地方,他要求,
“我要住在叶绯隔壁。”
清鸢皱起眉,
“你不是喜欢常曦,做替身也无所谓。”
“与你无关。”
“你敢骗师父!”
“那又如何。”
一处湖泊边,叶绯在采风画湖景,天驷躺在她旁边睡觉,水天一色,平静美好的画面因为脚步声有了波澜。清鸢招来婢女,布置了茶水点心,她要留在这里。
苍尘没有上前,站在稍远处隔着距离望叶绯。
没有包裹的白袍,她身穿浅紫衣裙,发饰华美精致,面容透着宁和专注,手上沾染了颜料。
竖立可升降调整的画板,已经旧,颜料盘还是原来那一套,已经毛躁的画笔没扔,变成了特殊纹理的刷子。
常曦来到苍尘身旁,问,
“你就这么看着,不做些什么?”
“你怕死。”
苍尘一旦入黄道宫,她对他无用,不会再救她。
常曦抿了抿唇,
“苍尘,我可以给你。”
苍尘望着前方眼一眨不眨,
“常曦,你待价而沽的第一次,对我来说并不珍贵,还不如你的记忆。”
常曦偏过头看他,当初眼拙,他其实是个冷彻到骨的男人,
“那对你来说,什么才是珍贵?”
“你给不起的东西。”
风吹过,叶绯擡起头,活动泛酸的脖子,她拿出小盒,吃一粒奶糖。
叶绯以前不算爱吃糖,后来身上不离糖盒。
戒指突然亮起,天田九的脸跳出来,
“在哪儿,好几天没声音。”
叶绯嘴里含着糖,说,
“在黄道宫。”
天田九皱起眉,
“在那里做什么。”
“喝清鸢喜酒。”
“驷哥被捉去要和她成亲?”
“不是,是清鸢和苍尘。”
天田九没明白这两者联系,一时间懵,叶绯把来龙去脉告诉他,他问,
“真有问心焰和锁心焰吗?”
“有。”
“那本君也来喝喜酒,我们去锁个心。”
“唉?不用了吧,那只火兽看起来不靠谱。”
天田九哼笑,
“本君不放心你。”
叶绯嘴里的糖,从左到右,
“有什么不放心,我什么都没干,常曦也在。”
“少扯她,朝夕相处,你对驷哥有没有想法。”
“没有,我只爱你。”
叶绯被扣住后脑,嘴里的糖被唇舌卷走,她僵硬得不敢去看天田九。
天驷若无其事看向阴沈脸的天田九,嘴里糖咬了两口就咽下,
“小九,早就想告诉你,绯以后跟本君,找个时间你们和离,会补偿你。”
天田九眼神冷寒,
“天驷,你敢强迫叶绯。”
“我们是两情相悦,你多馀。”
叶绯手脚冰凉发麻,这就捅破了,天驷还越说越过分。
“小九,你和绯聚少离多,这婚姻也是名存实亡,本君替你照顾。”
直面天田九,就这么毫无征兆来临。
可戒指却是灭了,天驷对清鸢说,
“小九也要来,把他关门外。”
“啊?好。”
清鸢已经凌乱,天驷抢了天田九的女人。
也在这时,镜云通知她和苍尘去试婚服,并且传达少昊请天驷去喝酒。
也不知是经历过什么,黄道宫男弟子殒命数量多,如今是阴盛阳衰。
天驷和清鸢离开后,叶绯画也是画不下去,她回客房平覆心绪,躺倒在榻上,望屋顶发呆。
她满脑子都是天田九知道了,怎么办,没有应对良策。
叶绯鲤鱼翘起,冲出门,正好与回来试婚服的苍尘迎面碰上。
他惯性地问,
“风风火火,去哪里。”
叶绯已经跑得没影,苍尘猜她是去找玲珑唠叨刚才事。
来到他的屋内,婢女给他试婚服,入目是黑色,只衣襟边带了红。
试完后,婢女拿回去改,苍尘独自站在镜前,看着镜中自己,问,
“像吗?”
镜中影变成了天驷模样,苍尘笑,他也笑。
“我看不像。”
“本君觉得也不像。”
一个眼神冷酷残忍,一个眼神冷漠无情。
“我用剑。”
“本君用刀。”
“哪里像了。”
“一点也不像。”
镜中的天驷变回苍尘,相互盯看,
“绯绯有麻烦了。”
“谁伤害她就杀谁。”
“那苍尘你呢,你也伤害了她。”
“我已经知错了。”
“可你错过两回了,绯绯不会再原谅你。”
“只要把他们全杀了,她没有选择,就会回到我身边。”
苍尘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而镜中的他在笑,笑容和煦,
“对极了,绯绯没有选择,就会回来,我永远会站在她背后保护她。”
地宫牢狱内,叶绯和玲珑相互谩骂,骂过后坐在地上相互抱怨,
“都是你,害我居无定所,漂泊不定。”
“都是你,害本君关在此受刑。”
“都是你,现在天田九要来剥我皮。”
“都是你,寿光现在拿捏本君。”
“都是你。”
“都是你。”
…...
叶绯离开时,天已经黑了,也没心情吃东西,她回去想早些睡养精气。
也奇怪,明明大事才发生,她沐浴完后躺下,竟然直接睡着了。
身上有重量,还有湿润痒意,漆黑的屋内天驷身上酒气重,感觉到叶绯醒来,他不再收力。
床榻是木制,不比福洞内的沈重玉床,嘎吱声难免有,叶绯尽量咬唇不发声,在外不想被听见。
天驷不满她压抑,深吻她至喉,手指相互交握拉高在她头顶,完全占有姿态。
叶绯喘息,视线偏移间,见到镜中一张脸,那张脸太熟悉了,他眼睛变红死盯住他们。
叶绯惊吓出声,天驷被她弄得草草结束,酒也醒了,去看镜子,嘶,阴魂不散。
他们并不知苍尘就住在隔壁,叶绯套上一件寝袍对镜崩溃骂,
“苍尘你个变态疯子!”
叶绯要被他吓出心里疾病,刚才那一瞥,差点魂没了。
苍尘笑容阴渗,紧接着从镜内消失。
珠灯亮起,天驷喝了口茶,酒已经醒得差不多,
“本君去找他。”
叶绯拉住他,
“别走。”
她抱住他手臂,是从未有过的依赖需要,天驷打碎了镜子,
“不走。”
隔天清晨,叶绯被压在墙上亲吻时,背后感觉有凸感,她手去摸,摸到了好像有温度的东西。
“啊啊!墙上有东西!”
叶绯从天驷身上下来,看到了墙上苍尘的脸,天驷一拳打在墙上,把脸给打烂,出现了洞口。
苍尘面无表情站在洞口前,叶绯脸色青黑,怎么会有这种疯子。
他欠教训,叶绯拉拢自己身上的薄衣,
“驷哥,我去洗漱。”
接连两次被打断,天驷对苍尘已经极其不快,竟然还住在隔壁偷窥。
天驷把洞踹大,走到了对面,此刻两个相似的男人一点也不相似。
一个上身精裸,白发散在背后,虽面容妖冶俊美,但也觉得是个真实感的男人。
一个衣冠整齐,神色冷淡,渺渺仙气不知俗为何物。
“苍尘,你有偷窥癖,怎么,欲求不满,那就找常曦,她现在肯定愿意向你献身。”
“偷窥本君和绯欢好让你很满足吗,还是你带入本君在臆想。”
天驷开口一点也不符合在外形象,苍尘绕开他的话术,
“你不行,满足不了她,时间太短了。”
“吃不着就诋毁,真酸。”
“酸你不行,都不能让她舒服。”
在盥洗室洗漱的叶绯,听见这话,对苍尘不要脸的认识加深。
她对镜敷粉,细细描眉,在左眼角下添一颗红痣,她肤白,这一点红抚媚有特征。
今日懒编发,梳整戴一套玛瑙步摇冠,一身白底红图纹衣裙,腰间玉饰不菲。
叶绯出去的时候,两个男人冒出的杀意凝结成寒霜,清鸢也在,她不耐烦来叫苍尘去受问心焰。
叶绯虽不是顶级美貌,但她属于精致那一类型,出门要把自己打扮光鲜亮丽。
天驷瞧了许多眼,问,
“你要去干嘛。”
“吃饭,昨天都没吃。”
“吃饭而已,弄这么好看。”
叶伸开双臂,笑着在天驷面前转了个圈,他说,
“陪你去,免得招毒蜂。”
破了洞的墙,看得见听得见,苍尘面带微笑说,
“长得像女人,确实容易招蜂。”
叶绯拉住天驷,
“不是说陪我去吃饭,换衣服出门,别浪费时间。”
她给他套上件黑底金纹衣,束腰整衣领一气呵成,又给束发戴一顶黑纱高冠。
天驷看上去挺拔英俊,黑色衬得他硬冷,比白色更适合他。
叶绯掖挺他后背,
“走吧。”
天驷心里的火气被她整理没了,扣住她手离开,离开前和清鸢说换房间。
苍尘被叶绯无视,那双无波澜的眼睛变得幽暗阴鹜,继而扭曲起来。
清鸢抱臂在一旁说风凉话,
“你招惹驷哥干什么,想吃他刀站不起来,别想了,就是你快死了师父也能救活让你按时成亲。”
比起喋喋不休的看轻,叶绯冷漠无视才让他难以忍受。
苍尘闭上眼再睁开,恢覆成了云淡风轻模样,他避而不谈刚才,
“走吧。”
来到问心焰前,常曦也在,少昊有意让苍尘断了念想。
常曦神色漠然将手伸进去,苍尘手伸得坦然。
少昊问他们是否能为对方付出生命。
常曦说不可能,苍尘也说不。
少昊又问,那你们愿意为谁付出所有。
不回答神魂也会被灼烧,常曦说出了答案,
“没有谁。”
苍尘忍受魂痛,不说,他不信少昊。
火焰兽徒然增大,苍尘冷汗滴下,但保护的意志压过了所有。
常曦看他的眼神如毒蛇冷,充满了嫉恨。
脆弱神魂被烈火烧,苍尘心中所念叶绯,不让火烧到她,将火扑灭。
火兽突然吼叫起来,苍尘的冷汗越发多,他捏紧了手指意志在凝聚成剑,要斩杀火兽。
少昊眉皱紧,
“本君不杀你所说之人。”
苍尘咬紧了牙,眼眦裂有血流下,依旧什么也不说,火兽狂吼,朝苍尘扑去,穷奇一脚踹翻了青铜鼎,
“少昊,你真无聊,逼婚就逼婚,还心甘情愿不成。”
少昊颇有深意看向苍尘,
“不管你心里装着谁,和清鸢成亲后就要收心。”
苍尘眼角流血,神色浅淡没有回应。
清鸢看他一副受逼迫的清高样,很不悦,入黄道宫对他全是好处,还这副模样给谁看。
偏偏他得少昊青睐,并不计较他心里有人。
不过两日时间,黄道宫上下婚礼所需已经布置妥当,这日晚上,算是婚礼前的嫁宴。
玲珑被放出,他坐在寿光身旁,眼神时不时去剐叶绯。
叶绯无心理会,忧愁明日,希望不要到来。
黄道宫内宫弟子只剩下了二十馀名,其馀皆是外宫小弟子,成才还需要许久的时间。
很意外,太姆会到来,并且畅通无阻。
见到苍尘和常曦,她脸色不好可转瞬即逝,坐在少昊身旁娇嗔,
“现在才出来,我被欺负,家都被烧光抢光了。”
少昊笑着听她发牢骚,
“你干什么了,窝被踹。”
“你还笑。”
太姆手捶他,眼波流转,风情万种。
若说她是妖艳,常曦就是纯洁,红与白的对立面,同样是顶级美貌,见之不忘。
玲珑离开寿光,坐在了叶绯身旁,讥笑她在太姆和常曦面前就是杂花,太平凡。
叶绯也讥笑他,
“你就是因为太姆才离开黄道宫的吧。”
玲珑眼睨她,
“失败者没脸说本君。”
“失败者没脸嘲笑我。”
水玲珑,成为了八面玲珑,舍弃的何止是出身。
天驷看他们两个斗嘴,脸上有笑,
“绯,你和玲珑感情还挺好。”
“谁和这混蛋镜子好!”
“谁和这狡诈狠心女人好!”
叶绯和玲珑斗眼看对方,天驷笑出声,
“等苍尘成亲,你们又可以做回朋友了。”
“嘁。”
“金币还来!”
“花了 。”
“什么!你个天杀的女人,还金币,还来还来!”
玲珑揪住叶绯摇晃,
“你花了多少,你个败家娘们!”
“不多,也就两座金山。”
叶绯笑嘻嘻,玲珑瞪大眼,
“本君赚金币容易吗,你就这么花了,呜呜呜。”
玲珑心痛哭了,眼泪说来就来,叶绯挠挠头,
“那你去清虚宫拿我的东西卖了换金币。”
“真的?”
“去换吧。”
寿光过来插嘴说,
“清虚宫已经被天田九毁了,你的东西,全没了。”
叶绯楞住,玲珑继续大力摇她,
“还来,还来。”
叶绯原本是打算卖掉彤清宫所有物,才用了玲珑的金币,
“这个,先欠你吧。”
玲珑立即拿出纸笔,让她写欠条,
“你也还不出来,就当欠本君一个人情,让你驷哥或是相公还,快签押。”
叶绯商量,
“我会还,你要他们还干什么。”
天驷握住她的手,写下她名字,
“你欠的债,本君替你还。”
叶绯偏头看他,又垂下眼,他们的手合握在一起。
玲珑心满意足收好欠条,露出弯眼笑,寿光情不自禁吻他额,
“我给你金币,以后别再离开。”
“要不是叶绯这个坏蛋,本君哪里会离开天庭。”
寿光谴责叶绯,
“叶绯你过分,欺负玲珑。”
“怎么样,他先欺负我。”
天驷下巴搁在叶绯肩上,笑着说,
“就欺负了。”
有舞乐响起,太姆酒兴起,跳上一曲,裙摆飞扬,身段柔软妖娆。
叶绯说丑,玲珑说骚,碰杯一起喝酒。
天驷和寿光看向他们两个,眼神在说收敛一些嫉妒。
清鸢的目光从天驷身上收回,镜云开口,
“自欺可不是好习惯。”
“只是时间短,以后就会好。”
镜云望着玲珑,眼神暗淡,
“时间久,也不会好。”
玲珑和叶绯话说个不停,他向来话多,大约是以后光明正大自由高兴,酒喝了不少,醉靠在寿光身上。
镜与镜,相当合适,镜云只是名字有镜。
叶绯惊奇看玲珑,他喝醉了面容出现变化,雌雄莫辨的美。
叶绯要扒他衣服探究竟,被寿光和天驷阻止,寿光翻白眼,
“叶绯,你要点脸,玲珑是我的。”
“知道是你的,我就看看,好奇。”
“不行。”
叶绯也醉了,天驷把她抱到身边,不让她胡闹。
玲珑醉相不好,叶绯要看,他要脱衣给她看,
“给你看,镜子长这样。”
一张冷淡脸出现在玲珑视线上方,镜云盯着他,吐出,
“胡闹。”
玲珑厌恶转过头,埋进寿光胸口,镜云缓慢眨眼,
“你醉了,回去,别丢人现眼。”
玲珑被点炸,他恶狠狠瞪着她,
“就算丢人现眼,也轮不到你来管,寿光不觉得本君丢人,你滚!”
清鸢过来训斥玲珑,
“你怎么和大师姐说话的,她也是为你好。”
玲珑从寿光身上起来,冷笑,
“这种好有多远滚多远,本君就是一面镜子,入不得这位骄女眼,事事都丢她师父脸。”
“玲珑,你太过分了,若不是大师姐护你,你早被师父抽死了。”
“死就死,谁稀罕她假惺惺,和你们师父一个恶心样。”
“玲珑,你找死!”
寿光护在玲珑身前,
“玲珑与你们不再有关系,少来评判他,我不介意,你们没资格介意。”
叶绯醉眼朦胧,
“玲珑你找对了,寿光比他主人强百倍。”
玲珑擡起下巴,骄傲说,
“那是,寿光天下第一好。”
天驷捏住叶绯的两颊,低头啄一口,
“原来你喜欢别人为你出头,下次本君也做你英雄。”
叶绯望着璀璨灯,露出痴痴笑,她真的醉了,
“都是骗人的,你们谁都不会为我出头,都要权衡利弊,都要犹豫。”
天驷定定看着她,眼神温柔,
“那是因为你现在才遇见本君,只要你想要的,本君都可以给你。”
叶绯失焦的眼聚焦,看清了天驷模样,相望的目光在升温。
玲珑醉得不轻,一杯酒泼在镜云身上,
“滚。”
清鸢气得拔剑,镜云拍她手收回剑,
“宴上别闹笑话。”
“大师姐,你还惯着他!”
清鸢气跺脚,镜云深深看向玲珑,眼底藏有委屈,寿光眯起眼,将玲珑拢在怀里,不给她看。
镜云眼神瞬间变冷寒,也在这时,太姆一曲完毕,找乐子似的盯上玲珑,
“玲珑,回来了,怎么躲着不见人。”
寿光感受到玲珑在忍怒,他替他开口,
“丑女,玲珑和你不熟,少套近乎。”
玲珑先是不可置信,紧接着咧开嘴笑,笑容璀璨到让灯光失色。
太姆脸上笑容微顿,抱住少昊手臂和他撒娇,
“你看你看,连他们都能欺负我了。”
苍尘唤寿光,
“过来。”
寿光拉着玲珑一起过去,“岳丈”虽然瞧不上他,但关键时刻,从来不出错。
玲珑朝苍尘露出讨好笑,苍尘眼不见为净哼了声。
玲珑不觉得有什么,苍尘没为难过他,连聘礼都没收过就让他进门了。
但在黄道宫眼里,他就是卑微自甘堕落。
清鸢恨恨道,
“玲珑,你要丢黄道宫多少脸,还不如死了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