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第66章
“久违了, 上将。”
顾承砚愤怒的目光几乎要化作火焰把张管家吞噬，压抑着心头的怒火，低吼道：“你把耿诺带到哪去了？”
张管家似乎对顾承砚的愤怒感到很愉悦, “他很好, 有人在招待他。”
“不过现在，我们还是来解决一下我们之间的事吧, 上将。”张管家露出无比怀念的表情，“我一直觉得很遗憾, 没能侍奉您到生命的最后一刻，太可惜了, 我一直以为我可以在您身上实现自己生命的价值。”
“作为一个平庸的Alpha，能够辅佐出一位位高权重的优秀将领, 人生的最高荣光莫过于此，可您为了一个Beta, 无情地剥夺了我的这个机会。”
张管家又擡起了当初被顾承砚折断的手臂, “上将, 您知道吗, 这条手臂……”
话没说完, 一阵疾风而过, 顾承砚顷刻间来到他面前，一脚把人踹翻在地。
“废话真多！”
顾承砚一脚踩在他胸口，瞬间清晰的感觉到脚下肋骨碎裂的动静。
“你想说什么？是把手臂又治好了？老子不介意让你再断一次！”
“说！你把耿诺带哪里去了？！”
“哈哈……咳，”张管家艰难地说：“你猜啊。”
顾承砚拧住他的胳膊就要用力，突然察觉到有点不对劲。
张管家挑衅地笑起来。
下一秒, 顾承砚猛地松开手向后撤, 大喊：“后退！”
希洛等人迅速躲避，说时迟那时快, 一道雷击闪电自张管家手臂发出，顾承砚身形矫健躲了过去，但他刚刚停留过的地上却留下了一道极深的黑色裂痕。
众人朝张管家看去，他那条手臂的袖子已经被烧掉了，闪烁的电流在他胳膊上环绕。
希洛大叫：“这是什么鬼？异能吗？世界已经进化到这种地步了吗？”
“不是，他那条手臂是机械臂，”顾承砚说，“他倒是胆子大，人体改装的成功率只有百分之五十，还会伴随各种可能出现的排异和并发症。”
希洛：“那他可真恨你。”
顾承砚怒吼：“他活该！老子当初就该直接杀了他！”
“我只知道穆迩说给你安排的管家失职，他到底做了什么？”希洛问。
顾承砚想起那件事就咬牙切齿：“他不给耿诺吃饭，耿诺饿得天天啃萝卜菜叶子，我回来之后他直接在我面前饿晕了！”
“还有这事？”希洛深吸一口气，怒道：“那他真该死！”
“你们说够了吗？今天谁会死还不一定呢。”张管家对他们的无视感到愤怒，从手中掏出一个装置，按下按钮，众人以为他是要引爆炸弹，纷纷卧倒。
然而并没有爆炸声响起，一瞬间似乎有什么无形的东西穿透了他们的身体，五脏六腑迸发出一阵灼烧感，有什么东西好像要冲破出来，又在身体中乱窜，直冲颅顶。
这股力量无差别针对所有人，范围甚广，周围的普通人直接瘫倒在地昏了过去，顾承砚他们还在勉强硬撑，但也有种强弩之末的失控感。
好像下一秒自己将不再是自己。
顾承砚艰难地撑起身，抹了把嘴角的鲜血，召唤过弗兰，飞快发出一道命令。
张管家大吼道：“你以为我会让你得逞吗？”
他又按下一个按钮，方圆百米内所有信号中断，途经此地的汽车骤然停止，飞行器在空中相撞或飞速掉落，交通指示灯熄灭，光脑终端等所有智能电子设备全部化为废铁。
“很可惜，我比你快一步。”
顾承砚擡起墨眸露出一个凶残的笑容，狠厉之色犹如咬断猎物脖颈动脉的野狼，他擡起手臂，弗兰已经转化为包裹着他胳膊的等离子脉冲爆破器，无需智能和信号，返璞归真为最简单的手动操作。
“给我去！”
虽然没有自动瞄准和导航系统，射出的脉冲还是准确的击中了张管家的胳膊，彻底毁坏掉他的机械臂。
手中的控制装置滚到希洛面前，希洛不敢随便按，只能飞快起身百米冲刺跑到屏蔽范围外破解。
边跑边扭头对顾承砚说：“顾上将，用锁爪，保留样本！”
顾承砚顶着强压站起身，往前一摆手，身后士兵飞快将张管家团团围住，发射锁爪令其动弹不得。
“多亏你，让我们重新体验了一把回到原始时代的感受。”顾承砚低笑，“反而更说明了，对付你这个废物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你现在老实交代耿诺在什么地方，我可以饶你一命。”
张管家被锁链捆住，机械臂的毁坏同样伤害到他身体的其他部分，失血过多，让他抽搐着上翻出眼白。
“嗬嗬……人类，人类将进入新时代，所有人，嗬，都要经受造物主的洗礼……”
·
“人类将进入新时代，所有人都要经受造物主的洗礼。”阮如棠笑着对耿诺说，“我已经完成了洗礼。”
“我是奉命来带你回去的。”他的面容扭曲了一下，看上去十分嫉恨，“'他'说你很重要。”
耿诺问：“既然我很重要，你还想对我动手？”
“他可没说要以什么形态带回去，只要留口气，让你活着不就行了？”阮如棠迫不及待地伸出手打了个响指，“这些人都是为你准备的，他们精通各种酷刑，知道怎样让人死去活来，却又不会真正的死掉。”
“呵，”耿诺低声笑了一下，神思无比清明，“就凭这些残次品？”
阮如棠完美的表情上瞬间出现一丝裂痕，“你怎么……”
但他很快镇定下来，“不，就算是残次品对付你也绰绰有馀。”
耿诺双手插兜，“你确定吗？”
阮如棠狰狞下令：“去！”
围着的人一动不动。
阮如棠慌张了一下，重覆下达命令，那些人仍旧置若罔闻。
“你做了什么？”
“如你所见，我连动都没动。”
二模早已覆苏过来，和耿诺精神体连通，耿诺瞬间没了一切杂念，甚至能看清这些人身体内的构造。
这些人经过改造，虽然皮肉血液还是人类，但内里却完全被机械操纵。
阮如棠也一样。
二模真的是一个很特殊的存在，也许是因为它完全由耿诺改造，两人契合得非常完美。
随后阮如棠又掏出一个装置，这和张管家手里的如出一辙，但他却按下了张管家没按过的一个按钮。
“别得意，那你就尝尝这个吧，这可比当初没给你喂下的药丸厉害多了。”
耿诺神情一紧。
·
张管家断断续续地说，“我已经完成了洗礼，我已经完成了……”
话音戛然而止。
他像是突然间失去意识，头猛地耷拉下来。
顾承砚还没问出耿诺的下落，躁郁难安，正要上前，张管家突然擡起头。
他微笑着面对顾承砚，嘴角的弧度精准到毫米，双目无神，表情完美得像一个机械死物。
“73669号实验失败，判断无法收回，即将进入报废阶段。10，9，8，7……”
顾承砚观察到他皮肤下似乎有什么在不断鼓动，立刻下令：“撤，远离他！快！！！”
皮肤下的涌动很快变得越来越大，张管家整个人都扭曲起来，倒计时结束后，他的身体就这样炸开了。
顾承砚回头看了一眼，他的身体变得像泡沫一样，已经看不到血液了，更像是一团铁水正在翻涌冒泡。
滴落在地的液体都具有强腐蚀性，还好他们跑得及时。
与此同时，希洛那边破译结束，所有信号恢覆正常，刚过来时就看到这一幕，他瞬间意识到这是张管家的身体，顿时一阵恶心。
“他的身体看样子经过了彻底的改造。”
顾承砚无暇顾及这些，“他没有交代出耿诺的下落。”
希洛安慰道：“没事，我们分开去找。”
就在这时，恢覆正常的弗兰突然变得躁动不安，碍于顾上将在身边，没有命令不得自由活动，但整个脑都变得蠢蠢欲动。
“你怎么了？”顾承砚感觉到了它的不对劲。
弗兰的机械面板上突然浮起两抹红晕，触角幻化成手掌莫名羞涩地捂住脸，侧身转过去“嘿嘿”笑。
希洛目瞪口呆：“我怎么觉得它发春了，等等，这年头光脑也能发春吗？”
卫海突然想起什么，说：“我之前见过它这样。”
卫路也想起来了，“对，那次好像是弗兰一直缠着……啊！耿诺的光脑，它一直缠着二模，特别淫.荡！”
“弗兰当时一直追着二模，便追边说——”他有些扭曲地模仿道：“我来追你呀，如果我追到你，你就让我嘿嘿嘿好不好~”
模仿完自己都一阵恶寒。
顾承砚来不及诧异，瞬间意识到弗兰也许能找到耿诺，大喊：“弗兰！”
弗兰得到指令后撒欢儿一样朝着某个方向飞快移动，顾承砚当机立断紧随其后。
·
阮如棠面色惨白地瞪着耿诺，嘴唇哆嗦，不可置信道：“怎么可能？为什么会对你不起作用？”
耿诺歪头，手一挥，围在他四周的人瞬间瘫软在地。
“哇哦。”他轻快地说，“还有什么花招尽管使出来，你不是要找我算账吗？”
“不！‘他’明明告诉我已经很成熟了，为什么对你不起作用？之前在狂鲨也是，为什么我做足了万全准备，你总是能逃脱！”阮如棠歇斯底里地吼道。
“谁知道呢？”耿诺耸耸肩道：“大概是我克你吧。”
这句话彻底激怒了阮如棠，“耿诺！我要你死！”
“我就算死也要拉你同归于尽！”
没想到他话音刚落，瘫软在地的残次品突然像接收到什么指令一样，迅速起身，这次他们是朝阮如棠包围过去。
“不，不！你们想干什么？没有我的命令，你们不许动！”阮如棠后退着大吼，“耿诺，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这不是耿诺的意图，但他不介意为阮如棠再多添几分压迫感。
他慢悠悠地跟着那群残次品像阮如棠逼近，很快那些人扑了上去，对阮如棠抓咬啃噬，耿诺发现他们的身体在逐渐融为一体。
这不科学，人的身体不可能发生这样的融合。
人能被改造到这种程度吗？
耿诺嗅到了危险，后退两步，果然，给残次品下达命令的人让逐渐融为一体的怪物转向耿诺。
接下来没法拖延时间了。
突然脑海中接收到二模传递给他的信息。
【破译完成100%】
很好，就是现在。
耿诺利用和阮如棠周旋的时间让二模对他们体内的机械控制中枢进行破译。
“无效化。”他下令。
瞬间眼前这个n头n臂的融合体怪物身体不断翻涌，眼见着就要爆炸。
耿诺又后退了几步，但也不过五步之外。
如果爆炸发生，他一定会被波及到，如果和张管家一样，那腐蚀性液体恐怕能瞬间将耿诺灼烧殆尽。
顾承砚赶到的时候就看到这让他目眦尽裂的一幕。
他以为耿诺吓傻了，腿脚无法动弹，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耿诺——”他大吼着冲过去，发射了一枚光子护盾反射装置。
下一秒，爆炸发生，顾承砚还有一段距离，护盾在耿诺上空打开，爆炸喷射的液体全部向反方向回弹。但是神奇的是，耿诺周身也出现了一个屏障，严丝合缝地保护着他，就算没有护盾，他也半点伤及不到。
但耿诺还是被恶心到了。
他拧着鼻子皱眉。
到底是谁研究的这恶心玩意儿？
造物主的洗礼又是什么玩意儿？
他难不成想把所有人都变成这种可操控的机械？
疯了吧。
耿诺拍拍手，逐渐退到安全范围。
奇怪，刚刚好像听到有人叫他，是错觉吗？
“诺诺……”
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微弱且带着颤抖，耿诺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但他随即意识到不是，刚刚爆炸时有人发射光子反射护盾帮助他，至于谁会在这种时刻突然出现……
耿诺身子僵了一下，缓缓转过身。
十步开外，顾承砚风尘仆仆地向他走来，好像经历过一场大战。呼吸还没平覆，胸口不断起伏，面上慌张与担忧关切之色不加掩饰。
耿诺很少见过他这样外露的情绪，但此时此刻在这个地方见到顾承砚，还是对他产生了更大的冲击。
他不自觉后退了两步，红润的小脸一下子失去了血色。
这样的下意识反应深深刺痛了顾承砚。
耿诺转身就要跑。
“站住！”顾承砚大喊。
耿诺身形一颤。
顾承砚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吓到了他，连忙缓和语气，急切地说：“别走，我不过去。”
他停下脚步，站在原地，不敢贸然上前。
耿诺转回身看他。
两人遥遥对立，顾承砚一边喘息着，一边向他伸出手：“诺诺，过来。”
“跟我回去。”
耿诺摇摇头。
“你还在生我的气吗？”顾承砚问，“我向你道歉好不好？”
耿诺不说话，依然摇头。
实际上他想，顾承砚有什么好对他道歉的呢？
也许是他的表情看起来太冷静沈寂了，顾承砚即使站在他对面也有种相隔千里的感觉，这让他有一种永远也抓不住耿诺的惶恐。
“诺诺，和我回去，你出来够久了，该回家了。”
耿诺执拗地说：“我不回去。”
“外面太危险了，你知不知道刚刚快要吓死我了。”顾承砚试图说服他，“我们现在还没查清幕后主使，他们的目标是你……”
“可是没有你，刚刚我也自己解决了。”
“如果下次更危险呢？你知不知道我一想到你在我看不见的时候突然遭遇危险，我……”
耿诺摇摇头，“我可以自己解决，我不要回去。”
“为什么？”顾承砚的语气有些重。
耿诺又不说话了。
“诺诺，在我身边，你一直在忍耐吗？”顾承砚看起来很疲惫，眼底尽是充血的血丝，他微微擡眼，看着耿诺，像是刨根问底想要得到一个答案。
只是他不知道，自己现在这模样甚至有几分可怖。
耿诺深觉如果他说是的话，下一秒顾承砚就要把他撕成碎片。
他又摇摇头。
顾承砚却重重松了一口气，心想：我就知道。
他只是和我闹脾气了，不是真的想离开我。
来的路上，顾承砚也深刻反省了自己，Alpha刻在骨子里的专断独行有时确实会顾不及耿诺的感受。
没关系，他会改。
耿诺跑一次就已经够他后怕的了。
他不会再给他第二次离开的机会。
顾承砚意识到自己无法打动他，便换了个说辞，“你不想见到你父亲和弟弟吗？”
耿诺瞳孔微震。
“我把他们接走了，照顾得很好，你父亲的病已经基本上好了，我一直跟他说等他病好再来接你，给你一个惊喜。”
他轻声问：“一直没告诉你，你回家看到没人，是不是吓坏了？”
果然，一提到他的亲人，耿诺的神情就有所松动。
顾承砚趁着他的松动，一步步靠近。
“跟我回去吧，你父亲和弟弟很想念你。”
他垂下眼轻轻说：“我也很担心你，很想你。”
耿诺想，他似乎别无选择。
父亲和弟弟还在顾承砚那里，他总归是要回去的，但这显然和他预期的偷偷回去带走他们不同。
太早了。他就这么被抓回去了。
顾承砚站到耿诺面前，试探着抓住耿诺的手，目光如炬地盯着他，语气随之变得深沈笃定，“我们回去，回家。”
耿诺手象征性地挣扎了两下，随即软了下去。
下一次，他会计划周全的。
顾承砚知道他同意了。
将人扯过来抱进怀里，三个月来空落落的心终于被填满了。
顾承砚下巴垫在耿诺的头顶，心有馀悸地长舒一口气：“诺诺，你真的是在惩罚我。”
“下次不能这样了，谁教你的？是不是皇后？你真的，真的吓死我了……”
耿诺眨眨眼，他有点听不明白顾承砚的话。
希洛他们也追了上来，弗兰直冲向二模，被狠狠抽了一触角，原地旋转似陀螺，希洛抓着耿诺，关切地问：“诺诺，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耿诺看到希洛也很低落，摇摇头。
顾承砚说：“那种东西似乎对耿诺无效，可惜全都炸成泡沫了，没有样本可以回收。”
耿诺突然擡头，“我看到了他们身体内的构造。”
顾承砚一惊，但他问耿诺是怎么看到的时候，耿诺又不说话了。
回去的一路上他都怏怏不乐，也就跟希洛说话能打起点精神，顾承砚和他说话，他都爱搭不理。
没想到顾承砚却没有对他的爱搭不理生气，一路上很有耐心也很聒噪地三五不时就来问耿诺要不要喝水，要不要吃东西，冷不冷，热不热，困不困……
耿诺说：“困。”
然后戴上眼罩放下椅背。
顾承砚：“……”
热脸贴冷屁股对他来说也是蛮新鲜的，顾承砚很知足地想，总比没得贴强。
飞船上一路都还好，回到帝都下了飞船耿诺就开始哇哇吐，顾承砚紧张地当即就要喊医生。
耿诺摆手拒绝，“只是晕车……晕飞船而已。”
顾承砚忧心道：“你之前从不晕这些。”
耿诺心虚不吭声，顾承砚却以为他在外面的日子过得不好，身体素质都变差了，心疼不已。
“回家好好补补。”
回到顾宅，耿诺洗了个澡，正坐在床上擦头发，顾承砚过来接过毛巾，坐在他身后替他擦。
耿诺想拽回毛巾，“不用，我自己就行。”
“什么都是你自己就行，我说不行。”顾承砚道。
“切。”
“出去一趟，脾气涨了不少，嗯？”顾承砚笑着调侃。
耿诺不吭声了，他怕顾承砚又借题发挥。
顾承砚没得到回应也不在意，自顾自继续说：“不过这如果是你真是的脾气也没关系 ，你可以朝我发脾气。”
耿诺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胳膊，起了一排鸡皮疙瘩。
这人被寄生物夺舍了吗？
擦完头，耿诺想问问顾承砚，他这段时间用了他多少钱，他能不能退回去，然后他们就当彼此什么都没发生过。
只是还没开口，顾承砚就来扒他衣服。
耿诺瞬间机警起来，拼命挣扎：“我不做！”
顾承砚任他拳打脚踢，只虚虚拢住他的手腕，“别动，我不做，不做，放心。”
放不了心！
他每次这样说之后，都会趁机偷袭。
每丶一丶次！
耿诺根本不信他。
顾承砚好声好气地安抚道：“你不愿意，就不做，我只是检查一下你身上有没有受伤，当时在那多危险，那个人有没有伤到你？”
“没有，我没受伤。”耿诺还是不想让他脱掉自己的衣服，但他到底没顾承砚速度快，三下两下，他还在挣扎，就神不知鬼不觉地被扒光了。
“不行，你就算洗澡的时候也不一定能看到所有地方，我检查检查。”
“你混蛋！”耿诺骂道。
“嗯，我混蛋。”顾承砚确实有改善，任打任骂，但我行我素。
耿诺擡腿用力的蹬了顾承砚一脚。
“嘶。”顾承砚擡手作势唬他。
耿诺瞬间捂住肚子。
顾承砚对他的反应有些意外，不可避免的被他的动作吸引去视线，目光落在他被掩盖的肚子上。
顾承砚皱着眉在他肚子上盯了半晌，随后视线又移到他脸颊上。
最终巴掌轻轻落在了他的屁股上，颤如水波，手感比之前还好。
顾承砚沈默了。
他磨着后槽牙气笑了，轻轻拧了拧耿诺的耳朵：“你这小日子过得还挺滋润，啊？在外面肚子都吃胖一圈，现在知道遮了？”
耿诺现在听不得一个胖字，气急败坏道：“你滚！这不是胖的！”
“我没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