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第58章
“他为什么要说简单……”
“可能对他来说真的简单吧……”
“嘘, 人命关天的事,不许抱怨……刚才一个抱怨难的人已经被上将狠狠瞪了一眼,上将还问了他的名字, 啧啧, 那人回去肯定要背处分了,最不济也会被关小黑屋。”
一众被迫从零开始学装备制造的兵痞子叫苦不叠, 倒不是抱怨别的,他们从来都是装备的使用者, 哪里学过最基础的装备制造,就算是战时紧急状态也有些抓瞎。
而且现场材料有限, 根本无法百分百还原耿诺那个会飞的鱼。
偏偏耿诺的东西都有点独特性在身上的,如果不原封不动地按照他的步骤来, 制造出来的东西可能无法成功传递破译脉冲,那个粒子还是分子会相互抵抗, 最终白费力气。
听到窃窃私语, 一个士兵小声提醒:“听他的吧, 他很厉害, 虽然难了点, 但是可以让控制区的人们恢覆正常, 听说二连的那个士兵刚已经醒过来了,说实话,如果不是这个Beta,这次我们要么纯粹来送死,要么就是眼睁睁看着控制区的受害民众送死。”
几个士兵手上不停, 互相看着彼此有没有做错, 顺便偷偷闲聊几句。
士兵甲问:“那个Beta是谁啊?这么大来头?”
士兵乙也很困惑:“我一开始看皇后殿下和他关系很好,以为是同行的好B友, 但是三位卫长官也对他恭敬有加,最重要的是,上将会对他笑!”他露出惊恐的表情,“你们见过上将笑吗?”
士兵甲顿时打了个哆嗦,“我上次见他笑,是他薅着人的脑袋往墙上砸的时候。”简直不敢回忆,“说实话,比起战场,我觉得顾上将更可怕。”
士兵丙:“所以他是谁呢?”
士兵丁:“大概也是个小领导,就不知道是军方的还是皇室的,话说现在Beta也能当领导了吗?”
士兵甲:“不不不,应该不是小领导,哪有小领导自己动手亲自做研究的,而且他看起来那么年轻,有领导的职位也不会让他当的啦,又不像我们,纯靠军功升职,他们搞行政的都要熬资历。”
士兵乙:“也不一定,说不定是走后门的呢,这年头,不搞搞人情关系哪有升迁的可能呢。”
士兵丙:“所以我们还是不知道他是谁。”
士兵丁:“说起来我好像在军部见过他,顾上将亲自教他开机甲呢。”
士兵甲震惊:“亲自?教?上将不是向来秉持机甲这种东西是个Alpha就应该天生会开吗?那年有个走后门进来当少校的贵族子弟说不会,上将怎么说的来着?他说——如果不会,那就上去开两圈,只要没死就会了!”
士兵乙:“但人家是Beta呀。”
士兵丙:“……所以他到底是谁啊??”
顾承砚看了一圈,发现效率实在有些低,就跟耿诺提出要不在鱼身子底下装几个轮子吧,轮子也能到处跑,但耿诺坚定地要求组装翅膀。
“它能飞。”
顾承砚晓之以理:“能飞也不是万能的,万一我们需要它进行地面作业呢?有轮子岂不是更方便一点?”
众士兵悄悄露出期盼的目光。
耿诺强调:“低空飞行可解万难。”
顾承砚动之以情:“但是诺诺,我们现在时间不多了,他们组装的效率太慢了,这样下去要来不及了。”
耿诺怒道:“高空作业覆盖面比在地面大多了啊你们懂不懂!”耿诺简直恨铁不成钢,“低覆盖率实现起来的效率不还是会低,有毛用啊!”
顾承砚:“……”
顾承砚:“行行行,飞飞飞。”
他转过头无情地喝斥:“都给我加快速度,提高效率!人命关天,都给我打起十二万精神!”
耿诺想了想,又说:“我忽然觉得你们刚刚说得也很有道理。”
众人瞬间两眼放光地看向他。
耿诺说:“要不就在此基础上加个轮子吧,反正也没几道工序,这样就是海陆空三栖鱼了,来我跟你们说怎么加……嗯?唔唔唔!”
不说士兵,连希洛这边的技术人员都要给他跪了!
顾承砚果断捂住耿诺的嘴把人抱走了。
“低空飞行可解万难,要什么轮子,不要!”
他心想:你可放过他们吧。
希洛也有点生无可恋了。
“他之前跟我说,这是他灵光一闪发明出来的,我当时为什么不追问他怎么想出来的?!”他悲愤地抹了把脸,成功把机油蹭到自己脸上。
柯恩仔细看了眼光脑投射出来的图纸,“怎么了?”
“我如果问了,就会和他进行一番探讨,如果探讨了,就会发现耿诺的思维和运用到的理论和我们已知的相距甚远。如果我当时知道了丶尝试理解了,或许可以让他用丶用正常一点的理论来制造这几样东西。”希洛撑了撑额角:“他就是个野路子,大部分东西都是靠自己琢磨出来的,和我们接受过的系统教育完全不同,甚至有些理论根本是他自己构造出来的。他自成一派你懂吗?”
“所以他说的东西我们有时根本就听不懂,那不在我们的知识储备里,你能听懂欧几里得用古汉语给你讲几何吗?虽然这个比方不太恰当,但就是这个道理。”
“这个……”希洛举起手中的半成品,思忖半天,“这个鱼……飞鱼,如果按照我们的思维,就是鱼加个翅膀,里面的装置也是以叠加的形式组合在一起,但耿诺不是,他是用一种极为罕见的方法将其相乘,使之同时具备飞和游的属性,如果只是方法不同也就罢了……”
“但是!偏偏!只有按照耿诺思路制造的啄木鸟和飞鱼能和破译脉冲同频,简直离谱了!”
“换个角度想。”柯恩小声凑在希洛耳边,“不管这个幕后之人在谋划什么,耿诺都会是他的克星。他是我们的王牌。”
希洛眼睛闪了闪,低声道:“你说得对。”
他认命地叹口气,继续看图纸做飞鱼。
等等,为什么顾承砚这么闲?
顾承砚为什么不用承受耿诺的灵光一闪?!他为什么不来跟我们一起造飞鱼?
希洛眼角瞥到顾承砚又在对耿诺动手动脚,忍无可忍地破口大骂:“顾上将!不要X骚扰我们的技术骨干!大家的效率都没有耿诺高!人命关天你丫不要再拖后腿了!”
耿诺红着脸用手腕推开顾承砚,他手上也都是机油,恶狠狠地踩了顾承砚一脚。顾承砚做了个投降的手势,掌心还留着耿诺屁股软绵绵的触感。
他心想:我老婆可真棒,还很辣。
半小时后,众人合计做出六十二个机械飞鱼,去掉不合格的八个,还剩五十四个。
五十四个按照城市大小分配,士兵们将驾驶机甲和战舰分别前往二十三个城市,他们将在人群密集处放下飞鱼,控制它们覆盖大部分区域,于此同时,耿诺将在飞船上远程破译,等到控制区内能够允许人无障碍暴露在空气中以后,大家才会下到地面用治疗舱对民众展开救治,然后让等候的南方各城迅速赶来进行医疗支援。
耿诺回头看了眼,问:“你们都要去吗?”
顾承砚摸摸他的脑袋,“这不是你自己挑大梁,我们都在,频道打开了吗?通讯畅通,有什么事我都会听到,别怕。”
耿诺别扭地躲开,嘟囔:“谁怕了。”
“嗯,你不怕。”顾承砚顿了顿,“紧张的时候就按F频道,那是我的单独通讯,别人听不到。”说完转身前去连接机甲。
飞船后舱缓缓打开,战舰和机甲从空中落下,飞向四面八方。
顾承砚去的是东南角一个城市,探查显示那里人最多,而且有一个巨大的河流湾,很多受控人群都在像那个河流湾聚集。
救援分为两步,一是破译,让寄生物从人体内脱离出来,二是让其无效化。
大量的人群聚集使得脱离出的寄生物很可能立刻进行二次入侵,所以要争分夺秒使寄生物迅速失效,这对耿诺是一个巨大的考验。
他感到自己的手心微微出汗。
“不用担心。”各种通讯,顾承砚似乎能感知到他的担忧,“你以为我们是来打酱油的的吗?记住,耿诺,现在还没到你独挑大梁的时候,来不及也没关系,有我们呢。”
耿诺小声说:“你就瞧不起我。”
顾承砚笑笑,也不解释。
他们的行动计划很简单,在耿诺让寄生物失效之前,吸引寄生物远离人体和水域,必要时可以牺牲机甲和战舰。
在人群稀疏的地方,可以用特征封罐把寄生物装起来,或者使用激光灼烧。人群密集的地方使用武器很容易造成误伤。
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各区域都没有传来行动失败或者受伤的消息,只是耿诺要忙一点,实际操作起来很难保证各地区完全同步处理,只能看哪几个地区刚好同频,耿诺一起处理掉,有时候还要同时兼顾另一波,但好在都顺利进行下来了。
“还有吗?还有哪里没解决完?”耿诺用通讯问。
“我这儿。”是顾承砚的声音。
“还有多少?”
“很多。”顾承砚的语气却丝毫不像很多的样子,十分轻快愉悦,还有心思随口调戏耿诺一句,“要有耐心,诺诺,我没这么快结束。”
耿诺红着脸骂了他一声“老流氓”,甚至疑心他根本在撒谎。
不过顾承砚那边的人确实很多,似乎附近的人群都接收到了召唤前往水域,不需要他费心去寻找,人群自会向他走来。
他刚到的时候,已经从水里捞了一批人上来了,不过看上去他们身体里的寄生物还没来得及出来。
很快,河湾边横七竖八躺了一堆又一堆的人,他们很快苏醒,慌张,动乱,随即被顾承砚镇压住,指挥他们将已经脱离危险但尚未苏醒或者受到寄生体伤害过重的人搬到安全区域。
等顾承砚对耿诺说准备收尾的时候,耿诺已经要累瘫了。
顾承砚还笑话他:“你都干什么了你就累,我在外面还没叫累呢。”
耿诺怒道:“不要小瞧脑力劳动好吗?!”
“好好好,我这就回去。”河湾边所有民众都已经脱离了危险,顾承砚放下治疗舱,然后准备把飞鱼放进水域。
最后的收尾工作就是让耿诺的机械飞鱼沿着河流清理漏网之鱼。
驾驶机甲来到河湾边,弗兰突然发出警报。
“嘀嘀,警告,检测到……”
顾承砚飞快关掉了它的提示,“啧”一声。
耿诺警惕地问:“你那边怎么了?检测到什么了?”
顾承砚:“没什么。”
“怎么可能没什么,我都听到了。”
“你听错了。”顾承砚不咸不淡道。
“你到底……”
顾承砚打断他,“好了,我要把你的鱼放归回水里了,记得检测漏网的寄生物。”
说完,他顿了一下,突然感到一阵眩晕。
转瞬即逝。
顾承砚骂了声,偏偏是这时候。
他翻了翻机甲的杂物箱,发现惯常用的东西都不在这。
他想起来了,当时有些小东西都顺手扔耿诺的行李箱里了。
得赶紧回去。
他把鱼扔到水里,转身,忽然间,有个中年男人拦在了他的机甲前。
“谢谢您!是您救了我们吗?恩人!您可以下来一下吗?”
顾承砚切换了通讯,用扩音器随口道:“不是我救的你们,不过你有什么事?”
“是这样的,我想当面向您表示感谢……”
“不用。”顾承砚十分冷漠。
“怎么能不用呢?”那人急切地说:“我没有别的意思,我也没有恶意,真的。”
顾承砚嗤笑一声,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你就算有恶意又能对我如何?”态度十分傲慢。
那人看起来老实儒雅,被这样冷嘲热讽也不生气,低头在随身携带的包里翻找什么,顾承砚防备心重,早已将机甲锁爪瞄准镜对准男人。
不一会儿,那人从包里掏出一样东西,期期艾艾地举起来给顾承砚看。
“也许,您需要这个?”
顾承砚眼眸一闪,“弗兰。”
弗兰发出一阵“滋滋”的扫描声,两秒后,汇报:“未检测到信息素外泄至机甲外。”
“呵,”顾承砚轻笑,“那你说,这个人是怎么察觉到我需要抑制剂的呢?”
话音刚落,顾承砚发射出锁爪抓住这个男人,男人脸上儒雅的表情瞬间变得狰狞,“顾上将,你想让这个人死吗?”
顾承砚浑不在意,他用的是锁爪,而不是直接把这人给轰了,这个人的威胁对他无效。
“你是谁?有什么目的?”
那人“桀桀”笑两声,“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人类将迎来一个全新的世界。”
“顾上将,我只是来提前知会你一声,下次再见面的时候,我就不会让你们这么轻易脱身了。”
那人狰笑着突然喷出一口血,寄生物从男人身体里挣脱出来,血覆盖了机甲的外景面板,顾承砚迅速冲刷清洗,寻找寄生物逃窜的方向。
他紧皱眉头,这样的出血量,恐怕此人难以活命,回头看了眼,治疗舱正在百米外人群中依次使用,他们似乎没注意到这边的动静。
等等,怎么会没注意到?
就是这一分神的瞬间,机甲猛地一颤,寄生物扒在机甲上攻击精神体,顾承砚有那么一瞬感到晕眩麻痹,但他很快清醒过来,眸中闪过带着阴霾的厉色,“想控制我?就凭你?”
寄生物是顺着机甲的精神体连接爬进来的,顾承砚果断切断和机甲以及弗兰的连接,这样做很危险,意味着他将无法瞬时操控,弗兰必须通过他的命令才能执行指令。
但顾承砚无所畏惧。
切断精神体连接同样保证了机甲和弗兰不会倒戈成为他的敌人。
很快,寄生物意识到顾承砚就像个铜墙铁壁,根本无法入侵。
它用充满蛊惑的声音幽幽道:“你要和我继续僵持下去吗?你不担心那个小Beta了吗?他在飞船上,可没什么人陪着他。”
顾承砚果然心绪乱了一刹,寄生物借机发起进攻,说时迟那时快,顾承砚居然直接单手抓住它扣在地上,寄生物扭曲的身体紧紧缠绕住他的手臂。
“这么恶心的玩意儿,也想钻进我的身体里控制我?”
顾承砚眼神轻蔑,随即召唤弗兰,连接耿诺的通讯。
耿诺懒洋洋的声音传来,“怎么啦?还没好吗?他们都说结束了,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顾承砚露出一丝笑意,随即挂断通讯。
“想拿捏我?恐怕不是那么容易。你到底是谁?”
寄生物入侵不成,不再负隅顽抗,“我不会告诉你我是谁,但是有一件事我可以告诉你:造物主在我手上。等着吧,现在它还没有很成熟,但是等到它成熟的那一天,帝国将会被颠覆,珍惜你们最后的时光吧,哈哈哈……”
说完,寄生物便失去了生机,无力地落在地上。
“啧。”没能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此刻不远处才传来嘈杂的声音,想必是刚刚寄生物背后的人在机甲附近设置了屏蔽。顾承砚把刚才那个倒霉蛋送到治疗舱那里加个塞,治疗舱显示再晚一点这人就没命了。
顾承砚心想他都差点把这人给忘了。
他重新连接机甲和弗兰,准备返程,又联通了和耿诺的通讯。
“喂喂喂?刚刚怎么了?你怎么不说话?”
顾承砚靠在座椅上,闭目听着耿诺的声音,浑身热胀。
“没事,现在回去。”他问:“担心了?”
耿诺心想他有什么好担心的,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跟二模在飞船面板上下五子棋。
顾承砚这会儿突然察觉到,刚刚和寄生物对峙的时候,胳膊居然被划破了几个口子,机甲里的治疗舱都扔下去了,顾承砚之好起身去拿医疗箱简单包扎一下。刚站起身,有一阵炽热的眩晕,他身形晃了一下,撞到旁边的墙壁上,发出一声闷响。
“你怎么了?”耿诺问。
对面有一会儿没有声音。
“喂,喂!”耿诺有些着急,“你说话呀,顾……”
他听到一声微弱的咳嗽。
又是静谧。
半晌,对面传来低沈带着笑意的声音,“顾什么?”
耿诺不说话了,隔着通讯,嘴唇动了几下,似乎是在骂人。
顾承砚有些遗憾地说:“应该忍住的,怎么就咳出声了……”
希洛清了清嗓子,“顾上将,全频道都能听到你在调戏我们重要的技术人员,要点脸。”
顾承砚发出“你能奈我何”的嗤笑。
希洛是不能奈他何,但是害臊的耿诺会直接挂掉他的通讯。
顾承砚最终还是先其他人一步回到飞船,耿诺见到他的那一刻吓了一跳,不为别的,这人简直是把欲求不满写到了脸上。
“给我扫描一下,看看我身上有没有什么不正常。”顾承砚直勾勾地盯着耿诺。
耿诺检查过后,说没问题,随即发现顾承砚胳膊上缠着绷带,“你受伤了?”
顾承砚抓起耿诺就把人拉到旁边的隔间里去,耿诺吓傻了,“外面还有人!”
“没事,我不做什么。”顾承砚把头埋在耿诺脖颈处,拼命渴望汲取什么,但是什么也没有,只有耿诺淡淡的体香。
顾承砚擡头在他嘴角亲了下,“我没事,小伤。”
耿诺心想我现在才不管你有没有事,我现在担心我有事!
他突然把头往后仰,侧眼睨他:“希洛说这次受伤率是0啊,0!所有人都没受伤,你居然能把自己搞受伤,你不行啊顾上将。”
“我行不行你还不知道吗?”顾承砚问。
耿诺不说话了,想把他推开,但是顾承砚块头太大根本推不动。
“你好香啊,诺诺。”顾承砚含糊地在他身上乱蹭。
香?
耿诺一动不敢动,还满头问号,他又没有信息素,身上能有什么味儿?
于是在不惊动顾承砚的情况下,耿诺小心翼翼地擡起胳膊,往腋下闻了闻。
也没味儿啊!
“……你是不是闻到了洗衣粉的味道?”耿诺给出了一个合理的解释,顿时满脸怒容,“我就说你前天衣服没洗干净,怎么能就冲洗一遍呢?!我都说了我自己洗,你非要给我洗,你洗还洗不干净……唔!”
顾承砚:“……”
他叼住耿诺的舌头,轻轻咬了一口:“你还是闭嘴吧。”
耿诺吃痛,警惕地推开他:“你到底怎么了?你身上好烫。”
他想起什么,“上次在军部办公室你好像也是这样……”
顾承砚找了把椅子坐下,让耿诺侧身坐在他腿上,闻言轻轻摇头,“和那次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呢?耿诺胆战心惊地看着他。
顾承砚懒散地往椅背上一靠,慢悠悠说:“上次只是亲你,这次比较想干你。”
耿诺瞬间面露惊恐,跳起来就要跑,下一秒就被顾承砚拦腰拽回来。
耿诺推着他的肩膀,“你,你冷静啊,一会儿,一会儿大家都要回来了。”
顾承砚看看时间,“其实他们回来得也不会太早,最快的也得有个半小时吧,来得及。”
耿诺快哭了:“来不及!!!”
顾承砚笑出声,抿唇谦虚道:“谢谢你的夸赞。”
“……”耿诺:“滚啊!谁夸你!”
顾承砚拉过他的手,蛊惑诱哄道:“用手帮我,我快一点。”
耿诺抽出手,抵死不从:“自己的事情自己干,不要假手于人!”
“那没办法了。”顾承砚无赖起来,转而就要扒他裤子。
“好好好,用手用手用手!”耿诺连忙投降,死死拽住自己的裤子。
顾承砚心满意足地哼笑。
流氓。
耿诺满脸通红,恨不得把头扭到南墙根儿,身子也不断往外倾,又要时刻关注外面的动静,又要时不时被顾承砚指责快了慢了的,整个人比顾承砚的唧唧还敏感。
“你怎么随地发.情啊。”耿诺忍不住小声抱怨。
顾承砚心中暗笑,可不就是发.情。
他刚回来的时候门口那几个守卫吓得都快跪倒地上,偏偏耿诺无知无觉。
耿诺的手活实在没什么技巧可言,掌心有些过往的薄茧,和别的地方相比实在算不上柔软,刚一上手,顾承砚就被刺激得闷哼。
他的手也小,两只手一起才能堪堪握住,所以做起手活还挺吃力,尤其他非要拧着身子以这样一种逃避的姿势,顾承砚很不得劲。
但是精神上带来的刺激更甚,顾承砚近乎痴迷地看着耿诺的侧脸,光滑的脖颈绷出一条完美的弧线,从脸颊红到耳朵尖,又向下蔓延到脖子。
鲜红欲滴,赏心悦目。
他的小Beta在隔间里给他做手活呢,他正在使出浑身解数让自己释放呢,这样的事实让顾承砚的大脑得到了极致的愉悦。
就是体力还有待加强。
这样的刺激下,顾承砚的呼吸都还没怎么粗重起来,耿诺就已经累得在喘了,他胸口起伏着,含嗔带怒又有些急切地催促他:“你怎么还没好。”
“好了好,就快了,你再坚持一会儿,马上就好了。”
顾承砚亲亲他的嘴角,手从他衣摆下钻进去,在腰上摩挲,真诚地敷衍他。
实际上他早就趁耿诺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拿过抑制剂给自己来了一针。抑制剂向来见效很快,此刻飞船里已经没有他外泄的信息素了。
只有耿诺不知道。
其实没什么影响,只是接下来耿诺劳作的时间会更久一点而已。
顾承砚恶劣想:让你不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