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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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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8章 第28章
    陈管家近来频繁感到脊背发凉。
    接到这项工作时, 他认为是一个天大的美差,实际上到现在依然这么认为。他之前在军部做后勤工作,因为为人老实肯干被卫路先生注意到, 临时调来成了上将的管家。
    说是临时, 但谁都知道,只要不出大错, 就可以一直干下去。
    但他没想到,家里的耿少爷对他意见很大。来之前他对张管家的事已有所耳闻, 大约是防止这样恶性事件再次发生,交接工作时卫路先生特意强调了引以为戒, 不要为难耿诺。
    为难。在听说前任管家的下场之后,谁还敢为难耿少爷呢。
    即使是看起来和耿诺关系很好的佣人修杰都私下表示, 当日真的害怕顾上将会怪罪到所有人。不过耿少爷本人却是个顶好的人,和善友好, 跟谁都能打成一片。
    陈管家惴惴不安又恭敬万分, 听到这个消息后松口气, 不料耿少爷醒来后唯独对他不太友好。
    好像自己抢了他什么东西似的。
    但凡他奉上将之命去寻找耿少爷, 后者百分百不会让他找到。而他日常工作时却总能在附近看到耿少爷的身影。也许是门后, 也许是窗户外, 也许是墙角。耿少爷总是用阴涔涔的目光盯着他,手上似乎还拿着一个小本子在记录什么。
    陈管家很忧愁,直到他发现耿少爷对卫路先生的态度也不冷不热,有时甚至会见到他就躲到上将身后。他便去咨询了卫路先生。
    卫路先生却只是一脸悲伤地笑笑,朝他摆手, 示意不要再问, 似乎里面有什么不可为外人道的内情。陈管家总觉得这笑容里有几分悔不当初的意味。
    工作上虽然没有什么大的岔子,但他毕竟是新来的, 目前还处在磨合阶段,很多工作都感觉自己做得不够好,却又找不到问题出在哪里,工作之馀,总觉得头上时刻悬着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
    或许用不了多久,他就要被退回军部后勤了吧。陈管家忧伤地想。
    这天,阳光明媚鸟语花香,陈管家像往常一样在园中指挥园丁打理花枝,突然被告知上将喊他过去。
    那一刻,他的第一反应居然是:该来的终于来了。
    他怀着庄重肃穆的心一路走过去,看到上将正坐在沙发上,单手拿着个小本子在看,另一只手虚虚地搭在沙发背的中间,看上去就像自然而然地把坐身旁的耿少爷圈在怀里。耿少爷侧着身子伸长胳膊指着本子上的某些细节,认真地和上将说些什么。
    远远的听不太真切,能感觉到耿少爷的情绪很高涨,这是陈管家鲜少见到过的。依稀听见他一直说着“咱家这里”“咱家那里”。上将眉头轻蹙,像是在疑惑,又像是在思考,时不时低头问两句,随后又认真倾听耿少爷说的话。
    大多数时间,上将的目光都是落在耿少爷身上的。
    他甚至能感觉到,耿少爷每提到一次“咱家”,顾上将的眼眸都不动声色地深了深。
    这样的画面竟有种说不出的美好,陈管家心头突然涌上一股遗憾,不知是因为即将失去这份工作,还是为再也见不到这美如画卷的场景。
    这样想着,顾上将馀光注意到了他,招手示意他过去。
    陈管家深吸一口气,走到跟前。
    顾上将却示意他坐。
    陈管家拘谨地坐在侧面的单人位沙发上,两手放在并拢的膝头上。
    顾上将先是问他之前在军部后勤做什么工作,又询问他现在管家的工作还适应吗?
    谈话并不严肃,上将态度十分平易近人,像唠家常一样,陈管家也逐渐放松下来,一一回答。对于当前的工作,他很诚实地表示自己还很年轻,也并非专业管家,没有经过帝国顶级管家那样系统的培训,很多事情可能做得还不到位,甚至可能自己也没意识到。
    顾承砚点点头,夸赞他很有自知之明。
    随后顾上将视线落在了手中的小本子上,陈管家刚落下的心瞬间又提起来,他意识到开场白结束了,下面要进入正题了。
    接下来是不是就要委婉地表示他的能力确实无法胜任这份工作,最好还是继续回军部后勤?
    陈管家心跳飞快,已经打算在上将开口之前先一步请辞。
    就在他刚要开口的时候,顾承砚把那个小本子递给他,说:“你意识不到有问题的地方有人帮你意识到了,看看吧。”
    陈管家慌忙接过本子,一目十行地翻阅下来,发现上面条条件件罗列的都是他工作失误和不足之处,旁边还备注了改进措施,简单明了且详实,让人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原来有这么多地方我都没有做好。陈管家羞愧难当,又听顾上将说:“耿少爷只是大致看了看,就发现了这么多问题,这样下去可不行。这我没空管理这些琐事,所以需要一个称职的管家。”
    看着本子上的桩桩件件,陈管家清醒地意识到自己与“称职”二字相距甚远。
    他确实不配当顾宅的管家,深吸一口气,当即就要请辞。
    结果顾上将却对他说:“知道哪里有问题就照着改吧。”
    陈管家猛地擡头,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
    顾承砚继续说:“上面写的也不代表全部问题,你要懂得举一反三。下次别让我再看到这么多纰漏。”
    陈管家怔楞在原地,激动得嘴唇颤了两下,“是……是!上将!我一定好好改正,绝不辜负您的期望!”
    顾承砚却朝耿诺的方向示意了下,淡淡道:“你该谢他。耿少爷可是对你寄寓厚望。”
    陈管家连忙对着耿诺九十度深鞠躬,真挚道谢,“耿少爷,谢谢您的栽培,我一定会让您满意的!”
    耿诺没说话,陈管家想或许对方觉得口说无凭,等他拿出成果才有意义,便沈声坚定道:“一周后,我将再次请您检验。”
    耿诺还是没说话,顾上将朝他摆手,示意他去忙吧。陈管家来是一脸沈重,去时满身轻盈丶斗志昂扬。
    至于耿诺为什么全程没说话……
    耿诺他X的傻眼了!
    老大,我好像不是这个意思吧?
    “不是?”他奋力掰开顾承砚死死锢着他的手臂,指着陈管家离去的方向,“顾上将,你这是什么意思?”
    顾承砚任由他推开,漫不经心地交叠双腿,还问他:“怎么了?”
    怎么了?怎么了?!
    你说怎么了!
    耿诺这几天一直在暗中观察,记录陈管家工作上的不当之处,这种事当然不需要他多专业,只要挑刺就好,他想展示给顾承砚的是改进处理之法,由此来体现他比陈管家能力更强。
    顾承砚居然神色坦然,颇为新奇地问他:“以前做过这方面的工作?我看有些地方提出的建议还挺一针见血的。”
    “既然一针见血,那你不觉得让我来做管家会更好吗?”
    “那——么多的问题,”耿诺夸张地伸开手臂,“我都能给出行之有效的改进措施,您不是也很认可吗?与其经他手处理,不如直接让我接手啊。”
    顾承砚颇为无奈,“你怎么就这么想当管家?”
    “不说别的,就说……你知道是多大的工作量吗?还有……理论上只要动一动皮毛,实际上做起来没有两三个月结束不了,这期间任何一个环节出了问题都要大返工,为此你必须得日夜监工,连吃饭的时间都别想有。你当是很容易的事呢?”
    这也没有很苦啊,有什么难?耿诺急切地表示:“那我也能干啊!”
    顾承砚拧眉睨着他,表情有些无语,耿诺却认为他是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你这分明是明目张胆地窃取了我的革命……劳动果实,”革命失败的过程太过离谱,耿诺痛心疾首地指责顾承砚的无耻,“还当着我的面给了他!”
    “怎么就是窃取你的劳动果实了?”顾承砚难得耐心地跟他分析一通,“整件事依旧你发现的,你提出了对策,你宏观把控整改。”
    “陈管家也会承你的情。”
    “啊???”耿诺瞪大了眼,惊诧的目光仿佛在质问“汝听,人言否?”
    他大概能明白顾承砚什么意思,活让陈管家干,但这件事记在他头上。以及,陈管家从此会对耿诺很忠心。
    活由下面人干的,荣誉给上面人担,这很常见,但也必须承认,大多时候领导者的宏观把控要比小兵埋头苦干强得多,你不能让一个优秀的将领既指挥战场又去挖战壕,
    但这跟他有什么关系?他名不正言不顺地指挥管家打理家务能为他的履历增添什么光彩?
    顾承砚给他戴了高帽,陈管家会认为自己能有机会弥补失误丶继续留下来工作,都是因为耿诺大发善心,自然会对他感激不尽丶忠心耿耿。
    可耿诺要他的感激和忠心有什么用?
    是能分他一半工资还是能给他养老啊?
    “怎么就跟你说不明白呢?”顾承砚捏着他的耳朵尖,眉梢下压,沈声问他:“我带你回来是让你干这个的?”
    “那是干什么的?”耿诺口不择言叫道,“总不能真是用来干的吧?”
    顾承砚:“…………”
    耿诺之前的计划是在顾承砚眼皮子底下干活,能让领导看见的劳动才是有效劳动,可陈管家说什么都不让他干,非常讨厌!耿诺就想等顾承砚回来见缝插针和他谈谈,结果每次说不了几句顾承砚就想把他往床上带,要么就把他的嘴塞得满满的,除了“唔唔”叫,说不出一句话。
    好不容易收集了这么多新管家的“罪证”,以为能把他挤走自己上位……
    你知道他是怎么找到机会让顾承砚抽出早上这会儿空听他说的吗?
    是昨天晚上在……在床上干了一堆丧权辱国的事,才趁他高兴的时候苦苦求来的!
    结果转头给别人当嫁衣了?
    天杀的这职场也太黑暗了!能者不让上位,潜规则居然也不给上!
    耿诺气得脑子都要冒烟了。
    但更悲伤的是他突然意识到一个事实,自己是个Beta,和其他佣人一样,都是底层,Beta升迁上位当领导是不可能的,领导都是空降兵。
    该死的Alpha!该死的空降兵!
    “那你当时究竟为什么要救我?”耿诺终于问出了这个他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他话说得很直白,“你不信任我,把我放在家里,不让我出去,不就是怕我出去乱说,坏了你们的事吗?”
    “我看过报纸了,上面没有提及你一个字。那场大火就算不是你们的阴谋,也跟你们脱不了干系。”
    顾承砚眼神瞬间变得犀利起来,似有冷刃。
    耿诺竟然不怕,“你总不会无缘无故留我性命。”
    说到这,他的眼神中也忍不住露出迷茫,“可你能从我身上图谋到什么呢?”
    防备他,却不灭他口。
    留下他,又不信任他。
    顾承砚没有直接回答,不动声色地看着耿诺,少顷,反问道:“你以为我为什么救你?”
    耿诺回想起了之前一系列的自作多情,心累又失落,耸着肩窝在沙发里,老实回答:“我刚醒的时候就发现张管家不是什么好鸟,捧高踩低,对待下面佣人也很苛刻,想必对你也不怎么样,我以为你早就发现他不好了,把我带回来就是为了培养新生力量干掉他。”
    顾承砚听得眉头逐渐皱起,眼神中疑惑甚至带着一丝茫然,表情堪称空白。这样的神情鲜少丶不,从未在他脸上出现过,如果让卫氏三兄弟看到,恐怕都要怀疑这人是不是上将真人的程度。
    偏生耿诺分析得有理有据,“我……那之后,就是第二次醒来的时候,听说你发了好大的火,把张管家撵走了,就更确信了。我听说过那个张管家是陛下赐给你的,说不定是为了监视你,而你早就想把他剔除,却碍于皇帝陛下的面子不能直接收拾他,然后……”
    说到这,他顿了顿,忽然直起背,挺起胸膛,颇为自得骄傲地说:“刚好我来了。”
    顾上将……顾上将沈默是金。
    他原本惊诧于耿诺的敏感,毕竟前面说的那番话确实一针见血,但他万分没想到后面等着他的是这番理论。
    片刻后,顾承砚忍不住问了句:“那我唯独选择你的原因……”
    耿诺又瘪了回去,嘟囔道:“我以为你在俱乐部那段时间发现我出淤泥而不染,浑身上下都是优秀的美好品质,是个可塑之才。”
    顾承砚终于忍不住了,侧首扶额低声闷笑起来。
    “你笑什么?我本来就是!”耿诺不满道。
    顾承砚止住笑,看向他的一双墨眸却仍饱含笑意,耿诺撇嘴还要为自己分辩,顾承砚的手却神不知鬼不觉地伸进了他的裤子,很不老实地揉捏起他的屁股蛋。
    “我如果发现,似乎也应该从这里发现你的美好品质。”他促狭道,“不过确实是上等,又紧又……”
    话没说完,耿诺已经飞快用双手捂住顾承砚的嘴,脸颊臊起绯红,“你不许说!”
    “好,那不说。”顾承砚一副好商量的模样,眼神却极其露骨地上下描摹。
    耿诺气极,放下手羞恼道:“你救我就是为了做那种事的吧!”
    顾承砚看着他不说话。
    耿诺非要刨根究底,微微擡高音量:“不说话是默认的意思吗?”
    顾承砚馀光撇到卫海正朝这边走来,低头看了眼时间,该出门了,最后在耿诺屁股上揉了一把,告诉他:“不说话回答错误的意思。”
    耿诺才不信,说:“你上次不说话时明明就是默认的意思。”
    顾承砚抽回手,漫不经心道:“哦?是吗。”他根本不记得上次是指什么事,起身理了理袖口,准备出发。
    耿诺没讨到半分好,在他身后恹恹地嘀咕:“反正解释权在你。”
    顾承砚回身在他脑门上弹了个爆栗,“知道还问?”
    卫海在几步之外候着,顾承砚穿上外套,淡淡交代一声:“去上班了,中午回来陪你吃饭。”
    “不需要!”耿诺捂着额头,“我自己会吃!”
    他大步向前,要赶在顾承砚前面离开,走了两步又顿住脚步,目光忿忿回头看着他,大声控诉:“你说让我当你的私人助理,可你又不信任我,一件正经事也没给我安排过,就只让我待在家里。光脑没有智能,管家也不让当……”
    越说越不是滋味,“你这根本不是给我工作,你这是监禁!”
    顾承砚被指责得也挺无辜,难道不是耿诺一醒来就急冲冲地朝他要名分才……不对,按照他的思路,当时还真是在跟自己讨工作。
    这可真是……这可真是……
    顾上将此刻终于察觉到耿诺的思维可能和常人相比有些偏差,两人的对话说不定从哪一刻起就走向了不同方向。
    耿诺越说越起劲,“再这样下去,你和皮克斯那种人……”有什么区别?
    话没说完,因为耿诺看到顾承砚眼色冷了几分,但稍一眨眼,又觉得可能只是面无表情。可无形的气势还是让耿诺打了个寒战,明智地咽了后半句话。
    但他还是不死心,嘀嘀咕咕也要骂:“……反正你不是好人。”
    “……就欺负我这种穷苦人家的老实Beta。”
    顾承砚:“……”
    他闭了闭眼,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
    算了,先放出去看看。
    “先不说我为什么不让你做管家……虽然我觉得没有任何讨论的必要。”顾承砚还不打算让耿诺知道得太清楚,于是便一本正经地颠倒黑白,“你说我不信任你,关着你,不让你出去。到头来还成我的错了?可惜我原本还打算让你明天回趟家的……”
    顾承砚摇摇头,话留三分,转身呢要走,耿诺几乎以为自己幻听,连忙拉住他,“等,等等……”
    “真丶真的?真的让我回家?”耿诺脸上肉眼可见浮现出惊喜,话都说不利索,“我明天真的能回家?”
    “怎么可能?”顾承砚淡淡瞥他一眼,十分冷漠,“我都不信任你,放眼皮子底下都不放心,又怎么可能放你出去。万一你出去之后乱说一通,坏了我的大事,再跟别人说我和皮克斯一样,不是好人,欺负穷苦人家的Beta什么的,就太有损我英名了。”
    假话掺着真话说,可信度就达到了百分之九十,反正耿诺分辨不出来。但顾承砚这一通话的中心主旨是在阴阳怪气,卫海在旁边忍不住偷笑,被顾上将瞪了一眼后干咳两声,扭头望天。
    “我思来想去,你还是继续在家待着吧。”顾承砚擡起手腕又看了眼时间,“好了,我该去上班了,中午回来陪你吃饭……”
    “不!”耿诺大吼一声。
    这一声震喝居然把顾承砚的话都给压下去了,和卫海两人同时沈默看着耿诺。
    耿诺紧接着义正严辞道:“怎么能这么说呢,是谁在质疑您的英明神威?太没有眼光了!”坚毅的目光丶铿锵的语气,浑然不觉他是在骂三分钟前的自己。
    “他懂什么!上将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帝国的未来,您舍生忘死丶呕心沥血丶身……那个,身先士卒!您跟皮克斯那种骗子奸商败类能一样吗?”
    “哦,把我对标的是骗子奸商败类。”顾承砚淡淡道,“耿少爷真擡举我。”
    “我不是我没有……”耿诺哀嚎一声,抱住顾承砚大腿,“上将,顾上将您最好了,求您别改变主意,我想回家,我真的要回家,我必须回家!我爸治病等着我回去送钱呢!!!”
    “我不要钱不要补偿,不要光脑,也不当管家了,只要让我回家——”耿诺像只大型赖皮狗挂件似的被顾承砚拖着走,撒泼打滚到一半回过神,顿了两秒,又悄悄改口道:“不行,钱还是要的,但我会好好工作报答您。”
    顾承砚:到底谁稀罕你的好好工作啊?
    卫海在旁边没忍住,直接噗嗤笑出了声。
    这次顾承砚没有瞪他,卫海偷瞧过去,顾上将虽然脸绷着,但眼底也露出笑意。
    “别笑!给不出钱讨债的会把我家砸了的!”耿诺严肃道。
    耿诺化身资深狗腿子一路围着顾上将打转儿,顾上将腿长步宽,耿诺就在旁边小跑跟着,真挚恳切地乞求上将让他回家,一会儿跑左边一会儿跑右边,一会儿又挡住门不让顾承砚出去。
    在顾家上下眼里,这就是耿诺疯狂撒娇不让顾上将上班。
    恃宠生娇啊耿小诺!
    耿诺双臂大开拦在门前,在七八米高丶三米宽的双开门面前,张开双臂的耿诺就是只小卡拉米。
    而且门是向外推开的,之前那俩人机门神一左一右把门推开,顺便莫名其妙地看了耿诺一眼。
    耿诺:“……”
    他维持着张开双臂的姿势冲上前抱住顾承砚,右腿前曲,左腿绷直,脚死死抵着地面……然后没两秒,就被迫倒着走了。
    “上将,上将……顾上将……您是好人,您是大好人,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就当我在放屁成吗?我保证出去以后乖乖的,绝对不乱说话。”
    顾承砚偏要曲解他的意思,“把哪句话当放屁?‘保证出去以后乖乖的,绝对不乱说话’这句吗?”
    耿诺:“……”天杀的!
    门口有几节台阶,耿诺倒着走看不到,要下台阶时,顾承砚伸手一捞,耿诺双脚离地被他单手抱着下了楼梯。
    耿诺要崩溃了,被抱起来的瞬间直接搂着顾承砚的脖子,两腿盘在他腰上,八爪鱼似的,撒泼耍无赖,“我不管,你说了打算明天让我回去的,你说了!帝国上将金口玉言,但凡说出口的就是命令!”
    还转头问卫海,“你说对不对?”
    “呃,这个……”卫海迅速收起脸上的笑,一本正经地打哈哈,坚决不让自己被拉进战场。
    “那你明天直接回去就是了。”
    “不行——”耿诺拖着嗓子继续哀嚎,指着那俩人机门神控诉,“你不说清楚,他俩一定会拦下我!”
    顾承砚单手托着他的屁股,“也是,万一你再走窗户,还先把包扔出去捡不回来就麻烦了。”
    耿诺:“……”
    顾承砚又看了眼时间,今天军部有个重要会议,没功夫跟耿诺闲扯浪费时间了。
    拍拍他的屁股,“行了,让你回去。明早让人送你,晚饭前回来。”
    耿诺欢呼一声,从他身上跳下来,殷勤地跑到车边打开车门,垫起脚伸长胳膊挡在车门框上。
    “上将请上车,祝您一路顺风!”
    顾承砚横了他一眼,笑骂:“德性。”
    等他坐进车里,耿诺扒着车窗,蠢蠢欲动,两眼亮晶晶的。
    “有话就说。”顾承砚看也没看他。
    耿诺身后好像有一条无形的尾巴在摇,撒娇似的讨价还价,“嗯……今天就回去行不行?”
    “不行。”顾承砚十分果断地出了答案。
    “为什么?”
    耿诺大失所望,小脸瞬间耷拉下来,下巴垫在扒着车窗的手背上。
    顾承砚没搭理他,只给了他一个极为短暂的眼神,耿诺还没品出眼神的内涵,顾承砚就升起了车窗。
    车缓缓行驶,开了好远都还能看到耿诺在后面挥手。
    车行驶之后,顾承砚就闭目养神了。这还是卫海告诉他的。
    顾上将对此似乎没什么反应。
    卫海也只是从后视镜看到了,随口一提,顾上将不作反应他也就不再多说。
    不过还是忍不住感慨了句:“家里最近真是热闹多了。”
    他听到后座传来一声轻嗤,从后视镜看去,闭目养神的顾上将唇角却露出了一丝笑意。
    此时尚在招手的耿诺还不明白顾承砚那个眼神的含义,也不知道顾上将为什么不让他今天就回去。
    他只觉得,忍辱负重果然可以让敌人放松警惕,你看,明天就能回家了。
    到了晚上。
    “不行了,上将,我真的不行了……饶了我吧。”
    “忍忍,再等会儿,马上就好。”
    耿诺跪倒在沙发上,大声控诉:“四十分钟前你就是这么说的!”
    顾上将敷衍地安抚道:“放心,这次用不了四十分钟了。”
    转头招手让管家再递来一件衣服,“来,再试试这身。”
    耿诺哀嚎:“不——要——了——”
    他趴在沙发上打滚,“我不配!我不配行吗?我就一乡巴佬,哪配得上穿这么高端的衣服!我不穿!不穿!”
    顾承砚盯着他扭来扭去的屁股,心口无端一阵热流,忍不住上手拍了响亮的一巴掌,耿诺“嗷”一声转身捂住屁股,敢怒不敢言地嗔瞪过去,却发现对方自然地收回手,神情满意自得。
    “谁跟你说这些衣服很贵了?”顾承砚慢悠悠反问。
    卫海哥儿几个在旁边站着偷偷捂着肚子笑,卫路还自以为很有眼色地配合上将:“这是专门让人去下城区挑的几件地摊便宜货。”
    结果他说完就被顾承砚瞪了一眼。
    耿诺信了,怒道:“便宜货还让我挨个试!”
    可惜反动派耿诺只是个纸老虎,很快被顾上将无情镇压,到最后顾上将把其他人都撵走,自己亲力亲为把耿诺折腾到半夜,才心满意足地结束了他的换装游戏。
    “不错,就这套了。”
    耿诺像个破布娃娃似的瘫在沙发上,喃喃道:“我只是回趟家……我只是回趟家……为什么要遭这么大罪……”
    顾承砚这次在他屁股上轻轻拍了一下,“知道什么叫衣锦还乡吗?你从我上将府出去,打扮得太磕掺可不行。”
    耿诺无力地瞪他一眼,“不就是地摊货,穿得好看那是因为我底子好……”
    顾承砚见他真信了,哈哈大笑起来。
    “骗子,说好的四十分钟,结果四十又四十……”耿诺已经没有力气听他的话了,头一歪就要在沙发上直接入睡,顾承砚又提着他像摆活牵线木偶一样,让他擡胳膊伸腿,把身上这套衣服换下来。
    把人抱上二楼卧室,盖好被子弗兰已经不用他吩咐,将换下的衣服烫熨好挂起来以备明天直接穿。又把换装过程中顾上将较为满意的几套衣服按照搭配整理叠放,以备日后使用。
    顾承砚交代弗兰:“明天你跟着他。”
    弗兰飘在半空,从机身弹出一根又细又短的触角聚到头顶,那居然是一个敬礼的姿势。
    “遵命,上将。”它一本正经道:“我保证严格监视他的一举一动,和什么人见了面丶说了什么话,绝不出现任何一丝纰漏。”
    顾上将对此不置可否。
    弗兰继续说:“如果发现有异常行为,我会直接采取极端措施。”
    顾承砚瞥了他一眼。
    静谧两秒后,弗兰放下触角,改口道:“好吧,我会保护他的人身安全,必要时会向您呼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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