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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第 10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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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9章 第 109 章
    第109章 第 109 章
    “有事要忙吗?”
    徐端宜这边收到消息的时候, 已经是饭点了。
    对于这个结果。
    长宁丶平安兄妹有些不开心,徐端宜倒是还好。
    这要换做从前。
    或是昨日表哥找她之前。
    她或许还会多想,但如今, 她既知他心意, 虽有些遗憾,不能立刻见到他,与他一道吃饭,却也不至于伤心难过。
    “那我们先吃吧。”她让来回话的人先下去之后,便主动招呼起身边的兄妹俩。
    兄妹俩见她并未不高兴, 便也没说什么。
    很快, 碧溪领着人先上了菜, 徐端宜在长宁和平安两兄妹的陪伴下, 吃了回王府的第一顿晚餐。
    待吃完晚膳。
    长宁还有些舍不得走。
    倒是平安眼尖,看出碧溪还有话与嫂嫂说,便主动起身先说道:“嫂嫂今日坐了一天的马车, 想必也累了, 你先好好休息, 我和长宁先回去了。”nbsp;nbsp;本书由LK团队为您独家整理  “啊对, 那嫂嫂快洗漱休息吧, 我先不打扰你了。”谢长宁虽然舍不得, 但她向来懂事,说着也跟着站起来了。
    反正嫂嫂已经回来了。
    她什么时候想来, 都可以。
    这样想着,谢长宁那依依不舍的情绪,便少了许多, 整个人又变得明媚开心起来了。
    徐端宜笑着说“好”,起身送兄妹俩出去, 又让时雨喊人提灯送他们回去。
    目送他们走出院子。
    徐端宜这才看了眼碧溪,之后她先进了屋子。
    “你在外头看着。”碧溪进去之前,又跟秀玉嘱咐了一声,这才跟着主子进去。
    徐端宜知道她已经都安排好了。
    见碧溪跟着进来,便直接问道:“乔衷怎么与你说的?”
    碧溪也未隐瞒。
    把人扶回到窗边的坐床上后,便压低声音与她禀道:“乔衷查出,有个叫做全方同的大人,跟曹达的关系十分密切。”
    碧溪站在一旁,把今日乔衷与她说的那些事,一五一十,原原本本,全同主子禀了一番。
    “曹达身边都是人,怕他发现,乔衷也不敢查得太过,能查到的东西便有限。”
    “他根据自己查到的那些事情,发现这位全方同,从前在户部任度支科郎中,办得最后一件差事,就是给长野之战运送物资。”
    眼见主子在听到“长野之战”这四个字,瞬时变得难看的脸色。
    碧溪也未有停顿,继续低声与她说道:“之后乔衷又托人查了下,这位全方同这些年的情况。”
    “发现当年长野之战出事之后,这位全方同无缘无故就被调离了京城,先是在江宁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县做了两年县令,之后又莫名其妙开始晋升,如今更是坐上了江宁织造郎中这样的肥差。”
    “乔衷还说,这全方同每年进京,都会进宫拜见曹达,次数频繁,奇怪的是,就连曹达身边的陈立,都对他十分恭敬。”
    徐端宜先前便猜想过。
    谢清崖对曹达那么厌恶,恐怕当年长野之战,和这曹达有着脱不开的关系。
    如今又出现这么一个全方同……
    还正好就是当年给长野之战运送物资的人。
    看来她猜得没错。
    “这全方同如今可在京城?”徐端宜问她。
    乔衷不可能无缘无故盯上一个人,只可能是在宫里发现了什么,才会查到这个全方同的身上。
    要不然江宁这样远的地方,乔衷如何能知晓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
    关于这点,碧溪倒是一早就查过了。
    此时自是立刻便同人回道:“在,他早年在京城买了宅子,就在北四门那,听说他这阵子没少出去赴宴。”
    “还有一桩事……”
    碧溪在徐端宜眼神的询问下,继续与人说道:“这全方同似乎还有意巡盐蘌史的位置,听乔衷的意思,曹达没同意,不过这全方同如今在城中的阵仗不小,日日笙歌不断,怕是另谋了别的出路,就是不知道找到谁那去了。”
    “您若是想知道的话,奴婢再派人去仔细查探一番。”
    她也是今天下午,才知道的这些事情。
    还没来得及去查太多。
    “这个不急。”
    徐端宜沈吟道:“等王爷回来,我先问下他。”
    碧溪听到这个回答,倒是颇有些惊讶地看了她一眼。
    她还以为,主子这次又准备自己先秘密查探,不让王爷知晓。
    没想到……
    徐端宜岂会不知她在惊讶什么?若没有昨日表哥那番话,她恐怕的确还是会选择,自己先秘密去查那些事情。
    可以说,谢清崖的决定,支撑给了她不少底气和勇气。
    她自然不希望,他们之间,还存在一些没必要的误会和秘密。
    就是不知道那桩事情中,究竟有没有姨母的手笔……
    想到这事,徐端宜便又不禁蹙了眉。
    不过也没有持续太长时间,她便先发了话:“让人先端水进来,我先洗漱下。”
    奔波一日。
    她虽没那么容易流汗,但身体也有些黏糊糊的。
    想着洗漱完,谢清崖应该也要回来了,正好方便待会之后与人谈事情。
    可直到她洗漱完。
    头发都已经晾干了,谢清崖竟然还没有回来。
    “打听过了没?王爷是去书房了,还是还没回来?”徐端宜蹙着眉问,眼睛也看向不远处的滴漏。
    这都快戌正时分了。
    以谢清崖的性子,若真有什么要紧大事,便是回不来,也该再给她个消息,告知她一个大概回来的时间。
    绝不会让她一直这样等着。
    除非他现在没时间,也没机会,派人来回话。
    心里不知怎得,忽然就有些紧张了起来,心脏在胸腔内不住跳动起来。
    七上八下。
    坐立不安。
    徐端宜坐不下去了,她起身在屋中走了几步,便又与碧溪吩咐道:“你去找下刚才去找王爷的人,看看他是怎么说的。”
    刚才来回话的,是外院的婢子。
    并不是直接去找谢清崖的人。
    那来回话的婢子,只说王爷有事,要晚些回来,让他们不必等他吃饭,旁的却未多说。
    碧溪知道她着急,自然不敢怠慢,忙答应着便先出去了。
    大约两刻钟后,碧溪气喘吁吁回来了。
    徐端宜让秀玉给她倒了碗茶,便立刻问她:“他怎么说?”
    碧溪没顾得上喝茶,先同她回道:“那人说,他在衙门前看到王爷,原本王爷是打算直接回府的,是突然碰到令吉,不知令吉与他说了什么,之后王爷便让他先回来了。”
    说完后。
    碧溪先喝了口茶。
    眼见主子沈吟着没有说话,刚想询问,忽听主子说道:“时雨,你去准备马车,我们出去一趟。”
    徐端宜这话一落,几个婢子齐齐看向她。
    但徐端宜并未多加解释,只蹙着眉,与时雨又吩咐了一声:“快去!”
    时雨不敢耽搁,立马答应着往外跑了。
    “替我梳头。”徐端宜又跟碧溪嘱咐一声。
    说着,她便先往里间去了。
    碧溪和秀玉对视一眼之后,也不敢耽搁,一个去拿出门穿的衣裳,一个去给徐端宜梳头。
    “您这是打算去哪找王爷?”替人梳头的时候,碧溪轻声问道。
    徐端宜却不答反问:“你刚才说,全方同住在北四门?具体什么地方?”
    碧溪一听这话,神色便微微变了一下。
    不敢隐瞒,她忙把先前打听到的住址,先与主子说了,说完后,她才又看着主子,小声问道:“您是觉得,王爷去找全方同了?”
    徐端宜沈声说:“我也不知道。”
    但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地方了。
    以免出事,徐端宜只让人简单梳了个能见人的头,之后便换上衣裳出去了。
    她让秀玉继续留守在府里,之后便带着碧溪,先往门房去了。
    马车早已准备好。
    徐端宜没喊车夫,只让时雨赶车。
    被王府下人询问,她也只说要回侯府一趟,夜里会回来的。
    那北四门,正好和侯府是一个方向。
    而后她便匆匆先乘上马车,让时雨赶着马车往全府去了。
    ……
    就在徐端宜出发去全府的时候,一夥黑衣人也秘密闯进了全府。
    这里毕竟不是全方同常驻的地方。
    下人不算多,也没什么女人,可守卫巡逻的护卫却不算少。
    全方同素来贪生怕死,无论去什么地方,都会带上一堆人,保护他的性命。
    今日他照常赴宴回来。
    因为联系不上萧元福,今日他倒是没从前的兴致,早早就回来了,也没喝醉。
    原本这两日,应该是萧元福为他引荐的日子。
    可他等了两日,也没见到人,也没得到通知。
    他今日索性便去户部找萧元福了,未想萧元福昨日就请了病假。
    不清楚他这是真病了还是假病,他也不敢贸然去萧家找人。
    可巡盐蘌史的位置,马上就要定下来了,萧元福却还未曾替他引荐,全方同实在怕这其中出现什么变故……
    心里猜测,难不成是那萧元福待价而沽,不满意那五成利率?
    所以故意冷着他,等着他拿着更多的利益,去跟他谈?
    全方同暗自懊恼。
    他还真没见过,比他还贪的!
    全方同边恼,边往卧室走去,打算再去拿一部分钱,先去给萧元福,把这事先定下来。
    不管如何。
    只要能坐上那个位置,以后每年的利益,不还是他说了算?
    多给少给,也都是他看着办。
    “你们在外守着。”
    全方同在进屋之前,还不忘嘱咐随从一声。
    听他们答应之后,这才推开门进去。
    又把门都关上。
    免得被人知晓,他放钱的地方在哪里。
    他却不知,就在他进屋之后,他外边院子里的那些护卫,也都被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先处理掉了。
    门口的守卫,倒是有所察觉。
    只是才喊出一声“谁”,还未来得及跟人过招,便也被一刀刺穿了。
    全方同正在拿钱。
    听到外面的动静,他一边把机关重新合上,一边往外喊道:“出什么事了?”
    无人回答。
    全方同只见门上被人喷洒出鲜血。
    “啊!”
    看着这一幕,全方同头皮都炸开了。
    他惊叫一声,就想重新打开机关,往里头跑,可还未等他有所动作,门就被人先踹开了。
    几个黑衣人同时闯了进来。
    外头则横倒着两具尸体,正是先前守在门外的两个护卫。
    全方同一脸惊恐地看着他们,他一边往后倒退,一边试图去找对自己有利的东西:“你丶你们是谁?!”
    “我乃朝廷命官,你丶你们想对我做什么?”
    自是不会有人理会他。
    其中一个黑衣人想直接过去,果结了全方同,忽听身后传来别的动静。
    “老大,好像有人来了。”
    他压着声音,跟中间的男人说道。
    男人“嗯”一声:“你们去看看,这里我来。”
    这几人,大约都习惯,听从他的吩咐了,一点犹豫都没有,就直接掉头出去了。
    屋内一时只剩下这个黑衣男人和全方同。
    和其他蒙面的黑衣人不同,男人脸上罩着一张面具,十分严实地把自己的五官,都给遮挡起来了。
    声音也压得格外低,明显不是他原本的音调。
    他手握长刀,看着全方同,一步步朝人走去。
    全方同脸色苍白,声音颤抖的,还在倒退:“是谁派你来杀我的?我丶我可以给你钱,你想要多少,我就给你多少,只要你别杀我!”
    眼见男人并未动心。
    全方同只能极尽一切可能,把手头上能用的东西,全往男人身上砸去,试图阻挡男人过来,给自己找出一条生路。
    生路没找到。
    倒是男人的面具,被全方同打落了下来。
    看着这张熟悉的脸,全方同忽然睁大眼睛,整个人也跟着呆住了:“你丶怎么是你?”
    全方同怎么也没想到,来杀他的黑衣人,竟然是柴寿!
    一看到柴寿,全方同先前的惧怕一扫而尽,反而习惯性跟人颐指气使起来:“姓柴的,你他娘的发什么疯?”
    “敢来杀我,你不要命了?!”
    “要是让我哥知道,你……”
    话说到这,全方同忽然觉得不对。
    柴寿一向只听他哥的吩咐,怎么会突然来杀他?难道……
    他的脸,忽然一会红一会白。
    “你……”
    柴寿看着他“啧”了一声。
    他一边弯腰去捡地上的面具,一边漫不经心说道:“你说你何必非要做个明白鬼呢?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为什么?”
    全方同满脸困解,他不明白他哥为什么要杀他?惊恐和愤怒,同时出现在他的心中。
    连带着他的声音也控制不住拔高了。
    “他为什么要杀我?我做错什么了!”
    柴寿捡起地上的面具,一边漫不经心往脸上戴,一边看着人嗤嘲一声:“你说你做错什么了?”
    全方同想到什么,脸色又是一白。
    “我,我可以不要那个差事了,我丶我现在就回江宁,以后都不回来了,我把钱都给你,你去跟我哥说……我现在就回去!”他看着柴寿痛哭流涕。
    可柴寿仍顶着那个冰冷的面具,看着他说道:“晚了。”
    他说完。
    便毫不犹豫地举起手中的刀,朝全方同走去。
    全方同看着那把刀,脸色惨白一片,也不管能不能跑出去,求生的本能,让他立刻往门口冲去。
    能感觉到身后柴寿在追过来。
    全方同只怕自己成为他的刀下亡魂,更是咬牙往外冲去,突然——
    他被人抓住了胳膊。
    “啊!”
    以为自己被抓住了,全方同再次尖叫出声。
    他下意识挥舞着胳膊想挣脱,忽然听到耳边传来一道不耐的声音:“闭嘴!”
    这男声明显要年轻许多。
    全方同神色微怔,睁眼看去,见是个梳着高马尾的黑衣男子,看样子,倒是跟柴寿他们不是同一批人。
    全方同双眼一亮,也不管他是谁,就立刻抓住他的胳膊,冲人喊道:“壮士救我!”
    谢清崖冷眼瞥了他一眼。
    要不是还有事要问全方同,他只怕当下就要跟人动手了。
    没去理会全方同。
    他往前跟柴寿对视一眼。
    然后直接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石灰粉,往柴寿的方向撒去,等柴寿被逼退,他便立刻不作停留,抓起全方同就翻墙离开了这边。
    “老大,人被带走了!”
    其他几个黑衣人,此时也都受困于谢清崖带来的那些人中,眼睁睁看着这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黑衣人,把全方同带走,想冲上去阻拦,又被人挡住,无济于事。
    ……
    谢清崖抓着全方同离开全府之后。
    就带着人,进了一处事先就安排好的废弃宅子,察觉到身后没有动静,他就立刻松手,厌恶地把全方同抛到了地上。
    全方同原本被人带得翻来跳去的,就头晕目眩。
    此时直接脑门冲着地面摔去,更是直接就吐了出来。
    但好歹捡回一条命,全方同还是庆幸不已。
    他抹干净嘴角,就立刻着急地转头冲人说道:“壮士,劳你送我出城,只要离开京城,我一定奉上千金!”
    京城不能待了,他得立刻离开!
    转头看到男人眉眼之间的厌恶和恨意,全方同心下微怔。
    先前未曾仔细看,此时看着这遮挡住下半张脸的眉眼,全方同莫名觉得有些熟悉。
    “你——”
    本书由LK团队为您独家整理  他看着人喊道。
    “想活命,就回答我的问题!”谢清崖说着,又把人抓着离开了原先的地方,待把人按在一棵树上,他继续冷着脸,看着人问道:“说,当年长野之战,你都做了什么?!”
    全方同一听到那四个字,立刻脸色骤变,刚才只是怀疑男人的身份,如今……
    “南丶南安王?”他一脸惊恐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本以为这人是救他出生天的菩萨,哪想到他这是才出虎穴,又入狼窝啊!
    全方同白着脸,又想逃跑。
    但谢清崖岂会令他跑掉?手中的剑,立刻刺到了他脸旁边的树上:“曹达的人还在追你,你最好给我老实回话,不然我直接把你扔出去!”
    “别丶别!”
    全方同惊恐地睁大了眼睛。
    “说,当年你们究竟都做了什么!冀州营中,又是谁帮得你!”
    全方同没想到,他已经查到这一步了,脸色又是一变,他看着谢清崖,小心翼翼与人商量:“……我要是都跟你说,你能不能放过我?”
    谢清崖心中恶气难忍。
    握着剑柄的手背上,青筋犹如蜿蜒的小蛇。
    他恨不得直接杀了全方同,但也知道,现在这种时候,挖出真相才是最重要的。
    只能强忍着恨意,点了点头。
    不等全方同再言,他又厉目盯着人,低声喝道:“别跟我讨价还价,也别想跟我拖延时间,你今天要是不说出个究竟,我现在就把你送给曹达去!”
    全方同被人一吓,立刻又变了脸色。
    看着眼前杀气腾腾,犹如煞神一般的谢清崖,他心里叫苦不叠,但此时身家性命都在人手里,他再后悔,也只能先绞尽脑汁,与人说道:“当年是曹达说想给谢……”
    看着谢清崖,他又默默吞回那个名字,换了个尊称。
    “想给你父亲一个教训。”
    “……但物资上面,其他东西缺斤短两的,太明显了,便丶便有人想到把盔甲换下,想着让他们丢脸吃个亏。”
    谢清崖一听到这个有人,便眉心狠狠一跳。
    眼看着全方同目光躲闪,谢清崖心里十分清楚,这换盔甲的主意,恐怕就是全方同想的。
    以全方同这个贪婪的性子。
    他必定是换了盔甲原本的好原料,拿了残次品代替,以此来换钱。
    只是不知道,这究竟是他的主意。
    还是曹达的主意。
    他故意隐忍不发,只嘶哑着嗓音,沈声问道:“然后呢?”
    “其实丶其实……”全方同吞吞吐吐,被谢清崖看着,又不敢不说,“他们也没想到会这样,他们就是想给南安王一个教训,不不,他们也没想过真的会用那批盔甲,便是真的用了,以他们的本事,那场仗也不可能会出问题。”
    “那场仗怎么会有问题啊,不该有问题啊……”全方同说着说着,双眼都开始涣散了。
    他其实至今都还有些后怕。
    虽然时隔多年,但他仿佛还记得那时的场景。
    他原本在军营老神在在喝着茶,想着得了这么一大笔钱,自是快慰无比。
    哪想到外头突然传来消息,说是南安王带去的人出事了!
    那时整个军营都乱了,他也跟着慌了。
    查探一番之后,发现南安王带去的人,竟然都穿着他带去的盔甲。
    他当时便觉得两眼一黑。
    谢清崖知道这其中,也有自己的原因。
    若非他当初行事莽撞,父亲和兄长不会因为着急来救他,而不仔细去查探那批盔甲,更不会这样掉进敌军的陷阱。
    他心中沈痛,眼睛也跟着红了。
    深深吸了一口气后。
    谢清崖忽然伸手掐住了全方同的脖子,还未等人挣扎,就满脸阴鸷地冲他说道:“你到现在,还敢骗我!”
    “我……我丶没有……”
    全方同怎么也没想到,他会突然发怒。
    他挣扎着,眼睛都开始翻白眼了,嘶哑说道。
    谢清崖这会是真的想杀了全方同,因此他的力道并不算小。
    全方同拼命挣扎,也挣扎不掉,只能不住挥打谢清崖的胳膊。
    “你说曹达是为了给我们一个教训,才想着把盔甲换了,好让我阿父丢脸?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就算他再不喜欢曹达,也清楚曹达不可能做这样的蠢事。
    他要么是真的想杀了他们。
    不然绝不可能在盔甲上动手。
    “说,到底是曹达想杀了我们,还是你心生贪婪,故意换了好的以此换钱?”谢清崖说着,松开了一点手。
    几乎是他的手才一松开,全方同就拼命咳嗽起来。
    可谢清崖却没有什么耐心。
    他手中的剑仍抵在全方同的面前,脸色阴沈,冲他喝道:“说!”
    全方同看着那把剑,心中实在慌乱无比。
    他惨白着一张脸。
    知道自己要是再不说真话,今日就真的要命丧于此了,但他要是说真的,他也没命活了啊!
    本书由LK团队为您独家整理  谢清崖看着他这样,却已经明白了。
    “原来是你……”他嘶哑着嗓音,呢喃道。
    他本以为是曹达想害死他们,才会让人换了盔甲,好让他们死在那边,没想到……这一切的阴谋,竟然只来源于两个字。
    ——贪婪。
    握着剑柄的手,咯咯作响。
    这一刻,他看着全方同的眼中,杀意毕现。
    全方同显然感觉到了。
    他靠着树,逃不掉,只能抱着他的大腿,痛哭流涕道:“王爷丶王爷,我真的没想到。”
    “那些人跟我说,这些东西都是一样的,就是东西旧了点,他们还给我试过,要不然我也不敢这么做啊!”
    “我求求您了,您饶过我一条狗命吧!我知道您厌恶曹达,我……我可以把他这些年私下做的那些事,都告诉您!”
    “只要您放过我!”
    他说着,便咚咚咚,给人磕起了头。
    谢清崖仍紧紧抓着那把剑柄。
    不知过去多久,他才终于压抑着情绪,揪着他的衣领问道:“冀州营中,是谁在帮你!”
    全方同此刻自然不敢隐瞒。
    他仰着头,看着谢清崖:“是……”
    谢清崖看着他开口,只觉得那尘封多年的真相,就要出现在他的眼前了。
    其实相比曹达和全方同。
    他更恨的,还是冀州营中,那个帮他们隐瞒真相的那个人……
    “那个人究竟是谁?”他迫不及待又逼问了一句。
    他已经控制不住心中压抑多年的怒火了。
    全方同也感觉到了他的怒火,他的声音,不由更加小了:“是丶是……”
    可他的话还没说出。
    谢清崖便觉得,身后有什么东西,好似正冲他过来。
    对危险的本能察觉,让他想也没想,就直接拉着全方同躲开了。
    几乎是他们才躲开。
    三枚梅花镖,就直接钉在了他们面前的那棵树上。
    全方同看着这一幕,直接吓得尖叫出声,谢清崖则立刻往梅花镖来的方向看去。
    他见不远处的房顶上,站着一个头戴斗笠的男人。
    男人穿着一身黑衣,身形高大,斗笠遮脸,看不清脸。可谢清崖却是本能感觉到,这个人,不可能是曹达派来的。
    一个念头,突然出现在他的脑中。
    谢清崖便见前面又飞来几枚梅花镖。
    看那梅花镖的架势,就是为了夺全方同的命来的,谢清崖心中已了然来人是谁,他下意识想先去抓全方同。
    可全方同那个贪生怕死的东西,早在看到那几枚梅花镖的时候,就惊叫着退后跑开了。
    手落了空。
    谢清崖暗道一声“该死”。
    再想去抓全方同已来不及,身后又飞来几枚梅花镖。
    一枚直接穿进了全方同的脖子。
    谢清崖只来得及看人瞪大眼睛倒下,便感觉另有两枚朝他而来,他躲开一枚,另一枚却刺进了他的左肩。
    那人功力深厚,谢清崖被逼得往前趔趄两步,唔了一声。
    没去理会肩上的伤势。
    谢清崖转头朝黑衣男人的方向看去,他一边咬牙把肩上的梅花镖取了下来,一边手拿长剑,朝人的方向冲去。
    黑衣男人却并未流连战局。
    见全方同已死,便直接一跃离开。
    “站住!”
    谢清崖看着男人在房顶上跳跃的身影,咬牙追去。
    他此时已顾不上身上的伤势了,也顾不上那肩膀上流下的鲜血。
    满脑子就是要抓住他!
    抓住他!
    他要看看这人究竟是谁!
    “你到底是谁?”
    “那把火是不是你放的?”
    “你对得起我阿父吗?”
    谢清崖看见男人在他这句话之后,忽然停顿的脚步。
    看着这一幕,谢清崖却没有猜到真相的高兴,反而更加恼怒起来。
    怒火滔天。
    手中还未入鞘的长剑,直接朝人挥去。
    这一剑,用尽了谢清崖所有的力气,若非多年仇恨叠加,只怕他这受伤的胳膊根本举不起来。
    可长剑刺中了男人的肩膀,却也耗光了他所有的力气。
    谢清崖趔趄着,往前扑倒在了屋顶上。
    眼见男人拔出肩上的剑,负伤离开,谢清崖双眼红得如滴血一般,朝人吼道:“站住!”
    “你给我站住!”
    可男人并未理会他,直接消失在了他的视野之中。
    反倒是身后传来声音。
    “老大,全方同的尸首在这!”
    “老大,前面有声音!”
    “……追!”
    ……
    谢清崖知道此时若被锦衣卫抓住,他就成了杀害全方同的凶手!
    柴寿也不可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放过他。
    扶着受伤的肩膀,谢清崖咬牙往前把剑捡了起来,插入鞘中,然后他继续强撑着身体往前跑去。
    想寻个地方先藏起来,躲开这一路的追踪。
    却也是巧。
    就在这时,他听到一阵马蹄声从前方传来。
    谢清崖起初未曾理会。
    失血过多,他其实已经有些头晕了,强撑着想跑远些,再藏起来,却见那马车上赶车的人,竟是时雨!
    再一看,有人掀着车帘,正往外满脸担忧地看着。
    看着那张熟悉的脸,谢清崖最开始还以为是自己失血过多,看花了眼,直到与人四目相对,耳边传来一声熟悉的——
    “清崖!”
    谢清崖这才恍然,自己没看错。
    不知道她怎么会在这,但下意识的反应,还是让他立刻一跃而去。
    马车早已被徐端宜喊停,车帘也已经被人掀起。
    看着那张熟悉而又紧张,满怀关切的脸,谢清崖带着负伤的身体,冲进马车。
    熟悉的香味,萦绕在谢清崖的鼻间。
    谢清崖被人用双手搀扶着胳膊,耳边也能听到她担忧的声音:“清崖,你没事吧?”
    而他单膝跪在马车上,闻言,他仰头看人。
    “我刚刚还以为我在做梦。”他虚弱地冲人先笑了下,想伸手去抚她的脸,又想到自己手脏着,皱了皱眉,索性直接把额头抵到人肩膀上,靠了过去,没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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