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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7章 第 4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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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47章 第 47 章
    第047章 第 47 章
    花间小筑。
    芙蕖陪着谢长宁回屋后, 便把其馀伺候的婢子,都先打发了下去。
    没了旁人。
    谢长宁终于可以不用,再继续像先前那样紧绷着了, 她没再掩饰自己的情绪, 垂头丧脑地坐在椅子上。
    显然还在懊悔自己回来的时间不对,让嫂嫂瞧见了。
    也不知道,嫂嫂会不会信她刚才说的话?若是不信的话,她该怎么瞒过去呢?
    谢长宁有些犯愁。
    她苦着小脸,埋着头, 满脸惆怅。
    芙蕖倒了杯茶, 拿过来给谢长宁, 瞧见她这一脸垂头丧气的样子, 实在还是没忍住,蹲在人面前,开始劝起她:“女郎, 不如咱们和王妃说吧, 有王妃出面, 那些人肯定不敢再欺负您!”
    “王妃也肯定会替您瞒着, 不会让王爷和三郎知道的!”
    “不丶不行!”
    谢长宁却是想也没想, 就立刻拒绝了芙蕖的提议。
    她看着芙蕖说:“嫂丶嫂嫂已, 已经,帮了, 我很多了,我丶我不能再丶再这么麻烦嫂嫂了。”
    芙蕖心疼道:“可您不能总这样,受她们的欺负吧?”
    谢长宁的神情, 明显有一瞬地沈默和迟疑,但也不过过去片刻, 她便又开口说道:“不丶不会的,大丶大不了,我以后,不在,课堂上,继续,弹琴了。”
    “只丶只要先生们,不丶不再,表扬,我,她丶她们也就不会,再丶再生我的气,不丶不会,继续欺负,我了。”
    芙蕖听到这,眼圈都忍不住红了起来。
    她又心疼,又懊恼。
    握着谢长宁的手,芙蕖边哽咽,边与她说道:“她们见您下棋好,故意孤立您,不与您说话,从那天开始,您就再没在课堂上表现过,总输给她们。”
    “她们觉得您女红做的好,故意拿剪子剪坏您做的荷包丶香囊,让你没法子给授课的先生,害得您被先生训斥。”
    “现在,她们又不准您弹琴了!”
    “您难道真要每次都这样,受她们的欺负吗?您可是咱们王府最尊贵的女郎,那些人凭什么这样欺负您!”
    芙蕖越说越气,声音也不自觉拔高了一些。
    要不是女郎拦着她,不准她出头,也不准她说与王爷和三郎听,她真想把那些人狠狠抽上一顿解气!
    谢长宁沈默低着头。
    她也不想这样。nbsp;nbsp;本书由LK团队为您独家整理  她也想好好上课,被先生夸奖。
    可她更不想惹事。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她们也不会真的对她做什么,顶多不过推她几下,不与她说话就是了。
    她早就已经习惯了。
    若不是今日她们实在太过分,想抢走嫂嫂给她的琴谱,她都不会哭着跑回来。
    “女郎——”
    芙蕖见她不语,不由又喊了一声。
    她本以为女郎被她说得心动了,都已经想好带着人去临风阁,找王妃诉苦去了。
    未想女郎皱着眉头开口,还是那番拒绝的话。
    “算丶算了。”
    谢长宁还是摇了头。
    “女郎——”
    芙蕖皱眉,她心有不甘,看着谢长宁,还想说话。
    “你丶你别说了,你丶你也不准,去,找嫂嫂。”生怕芙蕖不听她的话,谢长宁还鼓着脸,跟从前似的,威胁道:“你丶你要是去,我,我以后,就丶就不理你了。”
    “我丶我也不要,你,伺候了。”
    芙蕖看了谢长宁好一会,最终还是败下阵来,低着头,一脸气馁地哑声说道:“……奴婢知道了。”
    谢长宁看她这样,自己心里也不好受。
    她当然知道,芙蕖是在帮她。
    但家里这样的情况,她实在不想招惹是非,更不想让他们为她担忧丶生气了。
    只能对不起芙蕖的苦心了。
    芙蕖没再提这事。
    但她不提,自然有其他人提。
    谢长宁今日哭了太久,眼睛都哭红了,人也哭累了,到底不过是个十三岁的小女孩,哭累了,就想睡。
    芙蕖服侍谢长宁睡下。
    待人睡着后,她方才轻手轻脚走了出去。
    她走到院子里,喊来婢子,同她吩咐道:“你回头去三郎那边说一声,就说今日女郎来小日子了,夜里就不与他一道吃饭了。”
    她也舍不得见女郎都这样难过了,回头夜里还得跟三郎演戏。
    因此每回女郎哭过之后,为避免旁人看出来,她都是用这样的说法含糊过去的。
    寻常的毛病,自然是没用的。
    保不准还会引得三郎更加担心。
    也就女儿家的那点私事,三郎不好过问。
    “女郎的小日子,不是前些时候才来过吗?”婢子面露困惑,直到被芙蕖看了一眼,忙吓得白了脸,低头道,“我丶我这就去!”
    她说完也不敢再多问旁的,立刻转身出去了。
    芙蕖看着她离开。
    正准备收回视线,进去照看着,免得女郎回头有什么需要,未想院子里这时,竟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来人正是王妃身边的碧溪姑娘。
    瞧见是碧溪,芙蕖虽然惊讶,却也不敢耽搁。
    原本要进去的脚步,忙又往外迎人去了。
    “碧溪姐姐,你怎么来了?”芙蕖客客气气地跟碧溪打招呼。
    碧溪也笑着,先与人打了声招呼,然后往人身后看去,轻声问芙蕖:“女郎呢?”
    芙蕖回道:“女郎这会睡下了。”
    她压着嗓音问碧溪:“可是王妃有什么吩咐?若事情不紧急的话,我回头再与女郎说。”
    “女郎今日有些累了。”
    芙蕖也舍不得这会去喊醒谢长宁。
    “这事与女郎没什么关系。”
    碧溪笑着与芙蕖说,见芙蕖一脸疑惑看向她,碧溪才又接着与她说道:“就是要劳烦芙蕖姑娘随我走一趟,我们王妃有话要问你。”
    芙蕖一听这话,便明白,王妃根本没信女郎先前说的话。
    而此时召见她,便是为了女郎的事。
    她也想与王妃说。
    但女郎先前才警告过她……
    芙蕖面露为难。
    碧溪看得见她脸上的为难,她继续压下声音与人说道:“芙蕖姑娘,你该清楚,我们王妃是打心里盼着女郎好的。”
    芙蕖自然知道。
    要不然,先前她也不会与女郎,那样提议。
    心中思绪百转千回,芙蕖看着碧溪,最终还是咬牙,下定决心:“我随你去!”
    不敢让女郎知晓。
    怕她知道后着急担忧,芙蕖交待了一个婢子,让人进去照看着女郎,又特地同人嘱咐了一声,若女郎回头问起,只说她去厨房了。
    等婢子答应下来,芙蕖这才跟着碧溪去了临风阁。
    ……
    两刻钟后。
    临风阁内,听完全部事情经过的徐端宜,脸色难看至极。
    不仅是她。
    就连时雨和碧溪,这会脸色也十分难看。
    “这样的事情,持续多久了?”徐端宜沈着脸问芙蕖。
    她想到事情或许不简单。
    毕竟女学在屈家开办,屈老为人最为刚正不阿,那些人,总不可能明目张胆欺负长宁。
    但徐端宜也没想到,长宁竟然经历了这么多!
    上学本来应该是一件开心的事,和一群同龄的女郎,一道学习,一道说话聊天。
    保不准,还能拥有几个自己的手帕交。
    没想到长宁竟是在这样的环境下,被人欺负成这样!
    徐端宜性子平和,平日鲜少动怒。
    但她此时心里,却也不受控制地撩起了一把火。
    芙蕖被喊起来后,也不敢坐。
    她满面羞愧地埋着头,闻言,更是难堪回道:“……两年了。”
    “什么!”
    时雨最先没忍住自己的急躁脾气,先皱着眉,开了口:“你家女郎被人欺负了两年,你就这样干看着?你不是会武功吗?为什么不去收拾那些人?替你家女郎报仇!”
    芙蕖一言不发。
    脸却变得更为羞愧,头也埋得更低了。
    时雨看她这憋屈样子,更加来气,还想继续说人的时候,徐端宜开口了。
    “好了。”
    徐端宜止了时雨继续说话。
    而后,她看着芙蕖说道:“必定是长宁不敢让人知晓,所以让她瞒了下来。”
    时雨不理解,她却明白。
    倘若她是长宁,她也不会让任何人替她报仇,更不会让关心自己的人知晓。
    她只会忍耐着,把所有事都瞒下来。
    人在处于对自己不利的环境时,若无反击的能力,那就只能忍耐。
    何况长宁本就是个善良的好孩子。
    她定然是怕谢清崖和平安知晓后,心疼难过,不希望自己再给他们添一份多的麻烦。
    但想到长宁小小年纪,竟吃了这样多的苦,徐端宜还是没办法,不对她感到心疼。
    她长舒出一口气后,看着芙蕖说道:“你说的,我都记下了,你放心,这事,我会为你家女郎做主的。”
    几乎是话音刚落。
    芙蕖便直直地冲徐端宜跪了下去。
    没有犹豫,芙蕖对着徐端宜连磕了好几个头,力气大的,她的额头,几乎是很快就红了一片。
    “你这是做什么?”
    徐端宜蹙眉,忙让碧溪把人扶起来。
    芙蕖被扶起来后,仍旧泪眼婆娑看着徐端宜说道:“奴婢感激王妃,奴婢没用,明明心疼女郎,却瞻前顾后,怕这怕那,害得女郎屡次遭人欺负,却什么都做不了。”
    “时雨姑娘刚才骂得没错。”
    “奴婢学得一身武艺,本是为了保护女郎,却什么都做不了,实在是无用至极!”
    徐端宜看着眼前愧疚难挡的芙蕖,轻叹了口气:“每个人所处的环境不同,所能选择的,自然也不同。”
    “时雨不是针对你,你别放在心上。”
    芙蕖连忙摇头:“奴婢知道的,奴婢没怪时雨姑娘,何况时雨姑娘,原本也没说错。”
    “奴婢就是没用。”
    她低着头,红着双眼,仍旧沈浸于自责的情绪之中。
    她这两年,也不好过。
    尤其看着女郎一次次委屈求全,她却什么都做不了的时候。
    她本是暗卫出身,无名无姓。
    当年女郎出事后,她被调遣到女郎的身边,目的就是为了照顾女郎。
    女郎赐她名字,待她如家人一般。
    她却只能看着女郎被欺负,什么都做不了。
    芙蕖心中岂会不难过,不自责?
    徐端宜看着芙蕖,知道此时说再多也没用,她也没这个资格和立场,去评判她究竟做得对不对。
    她没揪着这个问题,继续和人讨论。
    何况事情都到这一步了,再去评判这些,也没什么意思。
    现在最重要的,是解决问题。
    看着她额头处的红,徐端宜便先吩咐碧溪,让人去里面拿一盒玉容膏给芙蕖先涂上。
    碧溪很快就去里面取了东西出来。
    芙蕖却不敢受。
    她自觉自己无能,哪里还敢受王妃的好意?
    她都想着,这事要是真的闹开,之后王爷和三郎怪她,她便是丢了自己这条命,也无妨。
    这本来就是她该受的。
    如今还苟活着,也不过是怕她没了之后,女郎被更多人欺负。
    可如今有王妃照看着,她倒也能安心了。
    王妃一定会照看好女郎,不会令她再受人欺负。
    “难不成你想顶着这个额头回去?你应该,也不想让长宁现在就知道吧?”徐端宜问她。
    这显然是戳中了芙蕖的心思。
    芙蕖自然不想。
    犹豫片刻,最后,她还是没再拒绝。
    她与徐端宜又弯腰道了谢,这才被碧溪带到一旁去上药。
    上完药,芙蕖只觉得自己那原本火辣辣的额头,立刻变得凉津津的,很是舒服。
    但此时不是顾及这个的时候,她也没心思去想这些。
    她重新起身,走过去,先与王妃道了谢,接着才又恭敬问道:“王妃,您准备怎么做?”
    “可有什么奴婢能帮忙的?”
    徐端宜也没隐瞒,与她说起自己的打算:“明日我会去一趟屈家。”
    芙蕖见王妃肯替女郎做主,自是高兴万分。
    喜上眉梢。
    她的双眼都跟着亮了起来。
    那些人,不过就是觉得女郎没人护着,才敢如此嚣张!有王妃出面,看她们日后还敢这么嚣张吗!
    芙蕖脸上的笑,藏也藏不住。
    正想感谢王妃的时候,芙蕖忽然想到什么,便又开始面露犹豫起来。
    她迟疑道:“但这样的话,王爷和三郎那边,肯定也就瞒不住了。”
    虽然她早就想过这个结果。
    她倒并不是怕自己挨罚,她便是没了这条命,也是她该受的。
    她们这样的出身,本来就是为了保护主子们而存在的,她也早就不把自己这条命当回事了。
    但女郎——
    她肯定不希望王爷和三郎知道……
    还有王爷和三郎……若是他们知道,女郎这两年经历的这些事,他们又会如何?
    三郎肯定第一个受不了。
    依照三郎那个脾气,绝对会跟那些人,闹一个鱼死网破。
    若是如此,女郎绝对受不住。
    她面上的迟疑,没有一点遮掩,徐端宜自然瞧得见。
    她也知道芙蕖在迟疑什么。
    “你以为,这些事情,能隐瞒多久?”徐端宜直接出言打断了芙蕖的纠结。
    在芙蕖双目仿徨丶失神般看过来的时候,徐端宜看着她说:“你们今日能被我撞见,又怎知,来日不会被王爷和平安撞见?”
    “这世上,从来就没有永远的秘密。”
    “何况,你们总想着隐瞒,可想过,这样的隐瞒,或许对关心你们的人而言,并不是什么好事。”
    这也是徐端宜长大后,才明白的道理。
    有时候,人与人之间的相处,实在奇怪,好似越是亲近的人,反而越不知道该怎么与他们相处。
    报喜不报忧,那是常态。
    但这样的关系,其实并不好。
    事情总有败露的一天,真到那一天,那些关心他们的人,只会更痛苦,更自责。
    “他们若知晓长宁这两年受得这些伤害,只会自责悔恨,后悔自己没有好好照顾她,继续陷于更大的痛苦之中。”
    芙蕖明白。
    所以她惭愧地低下了头。
    “我知道,长宁是个好孩子,她不想给人添麻烦。”
    “但有时候,这样的做法,更加伤人心。”
    “……奴婢明白。”芙蕖哑了声。
    “你放心,这事的决定权在长宁,我只会替她出头,至于王爷和平安那边,她究竟是如何打算,由她决定,我不会干涉。”
    芙蕖一听这话,心下陡然一松。
    对于王妃的感激之情,也是更为深厚了。
    她又朝着徐端宜的方向,跪了下来。
    这次徐端宜及时就阻止人继续磕头了,她让碧溪把人扶住,嘴上则说:“好不容易才上了药,别又浪费了。”
    之后徐端宜看了眼滴漏。
    怕长宁醒来后,不见芙蕖,便与芙蕖吩咐道:“你先回去。”
    “先别让长宁知晓,明日你只需与长宁照常去学堂上学。”
    “其馀事,我自会安排。”
    芙蕖现在已经对她佩服得五体投地,自是她说什么,便是什么,此时她也没有半点犹豫,只点头道:“奴婢省得。”
    她弯腰,又冲徐端宜恭恭敬敬行了一礼,这才告辞离开。
    碧溪亲送她出去。
    时雨在旁义愤填膺气道:“这些人太过分了!”
    “主子,您明日带我去,我一定好好收拾她们!”时雨紧攥着自己的小拳头,脸上满是怒气,显然是真的生气了。
    徐端宜原本就有这样的打算,此时也就未曾拒绝,只先嘱咐人一声:“替我磨墨,我先给知微写封信。”
    屈知微便是屈家大小姐,屈老的嫡长孙女。
    要说这屈知微,却也是个奇女子。
    屈家众多晚辈之中,这屈知微无论是才学,还是一手好字,都是最像屈老的。
    但她于京城闻名,却并非只因为这个缘故。
    而是屈知微十六岁那年,便广而告之,励志不嫁人,为着这个,她平日没少被人评判议论,就连其父母也没少训斥她。
    觉得她丢尽他们的脸面。
    可屈知微还是依然故我,从不会因为别人的评判,而改变自己的追求。
    她今年二十有一,比徐端宜还要大上两岁。
    这五年来,她继续着书,开办清谈会,甚至这些年,还开始研究天象,外头对她的诸多议论还是不少,就连屈家中人对她也颇为不满,但屈老却十分喜欢自己这个孙女。
    也因此,就算屈家人对她再不满,也不敢做什么。
    徐端宜与屈知微的关系还算不错。
    徐端宜的字丶棋丶画,也是其中翘楚,也因此,从前没少被人拿来与屈知微评论。
    偶尔碰上面,两人也会切磋一番。
    她们脾性投契,屈知微不是会附庸的人,徐端宜身份虽尊贵,却也不是倨傲不逊的人。
    两人往来久了,关系自然便也称得上熟稔。
    前阵子,她与谢清崖大婚,屈知微在外地,未能赶回来。
    但前两日,屈知微遣人送来一件礼物,贺她大婚,徐端宜便知晓,她已回来。
    原本也想着,寻个时间去与人见上一面,看看她近来又在研究什么东西。
    未想如今倒是先因为长宁的事,与人联系上了。
    徐端宜在信中,也未与知微说去屈家的来意。
    倒不是怕打草惊蛇。
    而是知微为人,并不是爱管这些俗事的人。
    她也不想拿这些事打扰她。
    何况对于有些人,只有屈家知晓,让他们轻拿轻放,是没用的。
    这趟屈家之行,她是肯定要去走一遭的。
    碧溪在一旁看着,见她落笔,不由担忧道:“您直接与屈大小姐说明日要去屈府,会不会打草惊蛇?”
    徐端宜拿过时雨递过去的帕子,一边擦手,一边说:“不会,知微从不理会府中事宜,也不会与旁人说我明日要去的消息。”
    “等墨干,便送过去吧。”
    “是。”
    *
    这夜。
    徐端宜寻了理由,未去谢长宁那用膳。
    也是怕小姑娘还得费尽心思,强撑着难过,陪她说话。
    “谢女郎的事,您真不与南安王说一声吗?”快睡的时候,碧溪问了徐端宜这么一句。
    她是怕回头南安王知晓后,责怪到主子身上。
    徐端宜心中也不是没有这个担忧。
    但她先前已经应允过芙蕖,也不想让长宁难做。
    这毕竟是长宁的事。
    她只能规劝,却不好直接替她做主。
    “先不说了,等长宁决定好,再说吧。”徐端宜开了口,本想询问谢清崖今日回来没,但想想,还是没问。
    她让碧溪下去歇息,自己也准备睡了。
    但等碧溪应声退下之后,她却迟迟睡不着。
    其实身体已经很累了,昨儿夜里就没怎么睡好觉,今日也没时间午歇。
    大脑昏沈。
    但精神就像一根紧绷的弦,始终绷着,无法轻松。
    徐端宜侧过头。
    屋内烛火还剩一盏。
    这是为了方便徐端宜半夜起来,特地留下的。
    床帐今日没有掩实,漏进来一点外头的光,徐端宜在床上翻来覆去,实在睡不着,最后她忽然侧过头,看向里边那只已经许久没有人睡过的枕头。
    同样的大红衾枕,绣着花好月圆。
    徐端宜如从前一般伸手,在那寓意美好的纹路上,轻轻触摸过,而后又一点点蜷起身子,往那枕头处靠过去。
    其实这枕头,谢清崖也只睡过一回。
    早就没有他的气味了。
    但徐端宜却还是感觉到了安心。
    困意逐渐来袭,徐端宜枕着谢清崖的枕头,慢慢睡了过去。
    ……
    谢清崖这会却还未睡。
    他今日去了一趟城外,亲信来报,说是养在城外的陈千总快不行了。
    这陈千总,便是当年,被那黑衣人带过来的那位老兵。nbsp;nbsp;本书由LK团队为您独家整理  那之后。
    谢清崖便秘密把人养在城外,托人好生照顾。nbsp;nbsp;本书由LK团队为您独家整理  今日得到消息,谢清崖自是不放心。
    因此一回来,他都顾不上吃晚膳,就通过暗道,从梅雪征那出了城。
    奔波一夜。
    如今才得以回来,谢清崖满身风尘,疲惫不堪。
    令吉一直守在外面,见里头传来动静,他忙进去给两人开了门。
    眼见主子身披披风出来,脸也被罩在兜帽之下。
    看不到主子此时脸上的神情,令吉刚想张口询问那陈千总的消息,便被昌丰拉住胳膊,与他摇了摇头。
    令吉心下一沈。
    谢清崖始终没有说话,他自顾自解开披风,去一旁洗漱。
    昌丰看了一眼谢清崖,先拉着令吉出去了。
    “陈千总他……”
    去了外头,令吉看着昌丰,哑声询问。
    昌丰脸色也不好,沈默片刻,才沈声回道:“不太行了,现在就是熬……”
    当年他本就受了重伤。
    那场大火,更是伤了他的根本。
    虽然这些年一直被好生照顾着,但还是回天无力。
    现在就是靠一口气熬着。
    看能不能熬到真相大白的那一天。
    其实谁都知道,主子也知道,但还是忍不住难受。
    陈千总——
    他是当年长野之战,唯一留下的人了。
    令吉张口想说话,心口却沈沈的,说不出话,他眼圈一点点红了起来,忽然,他咬牙切齿回过头,拿拳头狠狠砸了下那廊下的柱子。
    昌丰也没阻拦,任他这样无声发泄着。
    过了一会,昌丰才哑声与人说:“好了,今晚府中可有什么事?”他毕竟要比令吉成熟,也要冷静许多。
    难过的情绪压在心口,他又问起今日的情况。
    怕他们不在的时候,府中又出了什么事。
    令吉也收拾好心情,把今日芙蕖去临风阁的事,哑着嗓子先与人说了。
    “好端端的,王妃喊芙蕖过去做什么?”昌丰皱眉。
    过后,他又问:“还有什么?”
    令吉也没隐瞒,继续回道:“还有一封信,王妃给屈家那位大小姐写了信,我们的人秘密看过,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内容,就是明日王妃要去屈家拜访这位屈家大小姐。”
    昌丰沈眉思索。
    事先王妃嫁进王府之前,他们也仔细打探过。
    知晓王妃与这位屈大小姐关系不错。
    但芙蕖是怎么回事?
    昌丰还来不及思索,就听到里面王爷喊他。
    昌丰忙敛了思绪,先进去。
    “王爷。”
    谢清崖准备睡了。
    照例喊人进来,也不过是问问今日府中的情况。
    他坐在坐床上,捏着眉心问:“令吉说了什么?”
    昌丰闻言,却犹豫着没有立刻说,他看着王爷困顿不已且疲惫不堪的面容,最后还是决定,先把这事隐瞒了下来。
    虽然不知道芙蕖那边究竟怎么了。
    但想来,应该也没什么大事,若真有什么,芙蕖也不可能不来报。
    还是明日找个时间,让令吉过去问下。
    看看究竟怎么了。
    王爷这阵子已经够累了。
    他真怕再这样下去,王爷的身体也会撑不住。
    “今日没什么特殊的,王爷您先歇息吧。”
    谢清崖闻言,便也没再说什么,挥手让人下去。
    昌丰应声往外面退去。
    走之前,又给谢清崖吹灭了屋中的烛火。
    屋子一下子变得昏暗下来,谢清崖合衣躺在床上,却始终睡不着。
    月光透过窗子照进来。
    谢清崖就这样睁着眼睛,无声看着。
    他神情看似平静。
    大脑却乱得很,吵得他太阳穴都在突突直跳。
    手忽然伸到枕头下。
    那里有一方绣着墨兰的帕子。
    他犹豫许久,最终还是没忍住,握住了这方帕子,嘈杂的大脑终于渐渐消停下来,谢清崖终于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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